我拿着電話,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深吸了口氣然後接了電話,“喂,李哥。”
“劉飛,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老李在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夾雜着許些憤怒。我聽的出來,但我也還只能裝傻。我舔了舔嘴脣,笑着說道,“怎麼這麼說啊李哥,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老李冷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你別以爲我老了什麼都不知道。你跟田池瑞聯手除掉曹斌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接近田池瑞,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聽到老李的這句話,我頓時沉默了。
皺眉數秒後,我逐漸的鬆開,然後沉聲對着電話裡面的老李嘆了口氣說道,“李哥,其實是這麼回事,我跟你說昂。我發現曹斌跟別人串通起來了。如果說我不跟田池瑞聯手除掉他的話,很可能田池瑞會被他搞下臺,到了那個時候,一旦曹斌跟別人聯手得到了更大的權利,那咱們的處境就會更危險。所以我這件事沒跟你打招呼,就自己辦了。”
“混蛋!”老李氣的說話時候都在顫抖,隔着電話我都能感受的出來,他像是咬牙切齒的朝着我吼道,“你知道不知道,曹斌背後的那個人,就是我?”
“誰?”我被老李的這句話給說的一愣。半響沒反應過來,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不敢相信的問道,“李哥,你是說,是你跟曹斌聯手起來的?”
老李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甘中帶着憤怒的說道,“不錯,就是我。我說過了我是有人脈資源的。只要我豁出去我這張老臉,就行了。我這次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聯合了曹斌,爲的就是悄悄的除掉田池瑞。”
我被老李的這一番話,徹底的鎮住了。
不過,也就是幾秒鐘以後。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陰狠的冷笑。
爲什麼呢?
老李既然聯合了曹斌,那麼表明他跟曹斌肯定是達成了共識。老李想要重新上位除掉田池瑞,而曹斌也肯定視我爲眼中釘,他的條件之一肯定是想除掉我。
這件事,我相信老李肯定會答應他。
如果老李沒有放棄我,他肯定會提前跟我說一聲的。我也會演戲配合他,一塊把田池瑞拉下水。可是老李沒有,這足以說明了,老李壓根就沒想着重新上位以後還把我當回事。
我和曹斌,誰給他辦事都是一樣的。現在在他眼裡看來,曹斌的能力和條件似乎更加的優厚一些。
其實想想,我跟老李非親非故。當初他也只是剛好缺一枚棋子,而我出現的機會很恰當。所以纔會成爲他的人,爲他辦事。
現在有人比我更適合給他辦事,所以老李纔會輕輕鬆鬆的捨棄了我。
雖然我能理解,但我還是不能怪原諒老李做出的這一切。卸磨殺驢,是他的拿手好戲。
我心裡已經想明白了,但嘴上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老李能不能猜到我已經看透了他的陰謀,在老李發了一頓脾氣的情況下,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掛斷了電話。
現在曹斌被我除掉了,親手送進了監獄。那麼老李的希望會再次破滅,而我跟田池瑞的聯手,也將會再次鞏固田池瑞的地位。
相反的,我現在也有了田池瑞這個後臺。做事也有了底氣,尤其是之前瞧不上我的那些公司,這次跟我合作,都非常的謙卑。
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中,沒有誰會一直處於一個劣勢。一旦我成長起來,會比他們巔峰時期的高度更高。
跟老李掛斷了電話以後,我翻開手機,輕輕地把他的電話拉黑了。
我知道,我跟老李的關係到此結束。他不會再聯繫我了,我也不會在聯繫他了。彼此之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這一次,老李纔算真真正正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處理完公司的事兒以後,當天晚上回到家。張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沉默寡言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我跟佩佩逗了她半天,也沒見露出一點笑容。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我摟着她的肩膀坐在牀邊,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好了。咱們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呢,也別杞人憂天了,好不好?”
“飛哥……”張菲紅着眼圈看了我一眼,哽咽着說道,“你說我們的孩子真的保不住的話怎麼辦?我對不起我的孩子。”
“乖,沒事。一定會沒事的,好嗎?”我輕輕地撫摸着張菲的腦袋。然後讓她靠在我的懷裡,我親吻着她的額頭。就這樣半個多小時以後,她皺着眉頭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我倍感心疼。
因爲第二天要去曹斌之前的那個公司給員工訓話。所以我只能是後天陪着張菲再去一趟醫院檢查。可能有人會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可是我想說的是,公司現在剛步入正軌,沒有了對手的阻礙。只要好好運營,一定可以一帆風順的。如果這個時候耽誤的話,就肯定不會賺錢。
而我真的是窮怕了,我過夠了那種窮困潦倒的生活。既然現在擁有了公司,我就要對它負責,對員工們負責。
第二天一早,張菲心情不好一直都沒有睡醒。我一早的起牀做了些早餐,然後趕忙去了公司。
到了新公司的時候,王朗穿着一身精神的西服,已經在公司等我了。他跟高凡在一塊,高凡穿的也很精神。倆人還梳着大背頭,看着像個黑大哥似的。
不過,很有威嚴。
看見我來了,王朗露出了一抹笑容,“飛哥。你可來了。”
“啊,我耽誤了一小會。走吧,員工們都到齊了嗎?”我看了王朗一眼。然後快步往會議室走。
曹斌的這個公司我還是頭一次來,裝修一類的都很豪華,公司也挺大的。我們三個被員工領着,一直到了會議室門口。在路上我發現王朗一直緊緊的捏着拳頭,鬢角的地方還有些汗水。
戰神般的王朗,居然會在這種場合下緊張。
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