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會長一直等到我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才疑惑的看向松本正賀問道:“這什麼情況?”
“看看城外吧。”松本正賀酷酷的丟下這麼一句就先一步向城牆方向飛了過去。
看到松本正賀這麼囂張,周圍的會長們雖然有點不太高興,但是礙於松本正賀的實力即使不滿他們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只能互相看了看後一起走向城牆那邊先了解下我突然離開的原因。
當那些日本行會會長們抵達城牆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在那邊歡呼的日本玩家們,大概猜到了點什麼的那些會長們趕緊衝上了城牆,結果正好看到城外正在逐漸遠離的那些本行會部隊。
“難道這就勝利了?”看到突然撤退的那些中方部隊,這些日本行會的會長們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這場勝利實在是來的有點太過突然了,前一分鐘還是岌岌可危的戰場下一分鐘就突然勝利了,這反差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不過再難以接受也得接受,因爲這就是事實。況且對日本人來說這是他們的勝利,即使被驚到那也是驚喜不是驚恐,所以那些日本會長們很快便被附近的那些日本玩家的興奮心情所感染,一起歡呼了起來。
其實本來按照這些會長們的思考方式,城市屬於松本正賀,戰勝戰敗和他們都沒什麼關係,所以他們不應該這麼高興城市得以保存。但是,正因爲太瞭解這些會長的情況了,所以松本正賀的特使早在當初簽署協議的時候就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交換城市生效的前提是支點城保衛戰成功,如果支點城沒保住,那麼他們交換的那份協議就將自動作廢,也就是說他們什麼也得不到。正因爲協議中有關於這個內容的條款,所以這些日本行會的會長們纔回這麼興奮,與其說他們實在慶祝支點城保衛戰勝利到不如說他們是在慶祝自己得到了新的城市用來交換支點城。
在這些會長們慶祝勝利的時候,松本正賀卻是正在城外指揮着他這次帶出來的部隊作戰。
“會長,爲什麼不讓我們追擊啊?”一名情緒很激動的日本玩家正一臉焦急的站在松本正賀面前嚷嚷着。“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再也碰不上了啊?求你了會長,給我十萬,不,只要三萬,給我三萬人,我保證把這些中國人的部隊打殘掉。”
“如果你真能把冰霜玫瑰盟的部隊打殘,別說是三萬,就算是三十萬部隊我也想辦法給你湊出來。”一聽松本正賀這麼說,那名日本玩家立刻就興奮的想要表決心,但是還沒他開口,松本正賀卻是先一步說道:“但是如果我真把部隊給你,那一會被打殘的可就不止是你而已了。”
“會長!”
“行了村田君,聽會長把話說完。”一名一身日本武士裝的日本玩家擋住了那名激動的想上前拉松本正賀的玩家,然後道:“我們是爲什麼纔跟着松本會長的你忘記了嗎?就因爲松本會長的決策總是那麼的有效。打了這麼多次仗,連已經被徹底佔領的國家都光復了,松本會長的戰鬥之心你還有所懷疑嗎?所以,既然會長不允許,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會長說完就是了。”
松本正賀看了眼那名攔住那個衝動的村田的玩家,心裡卻是暗歎這傢伙不好糊弄。表面上看起來他是拉住了村田,但實際上他的話卻是在向松本正賀發出信號,要松本正賀解釋他的決定的依據。其實從想法上來講,這個傢伙其實和村田想的是一樣的,只不過村田是個大老粗,有點什麼心思就直接喊出來了,而這個傢伙卻是比較沉穩一點。
“你們想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們追?”松本正賀這話是看着那個沉穩的傢伙說的,意思就是告訴對方我知道你的心思,別在我面前裝無辜。盯着那傢伙看了一會,確定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後,松本正賀才繼續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們原因。”說着松本正賀向前一指問道:“你們看見了什麼?”
“正在逃跑的中國人。”村田迅速接口,而那個比較沉穩的傢伙則是沒有回答,顯然正在思考松本正賀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松本正賀反正也沒指望他們回答出正確答案,所以也不等那傢伙慢慢想,直接就說道:“我看到的是一支正在轉移的軍隊。”
“對啊,中國人的部隊正在逃跑嗎。還不是和我看到的一樣?”那個急性子的村田再次說道,但旁邊那傢伙卻是似乎想到了點什麼似的看着松本正賀等待他的解答。
“不。”松本正賀糾正道:“我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東西。你說的是逃跑的中國人,而我看到的則是正在轉移的軍隊。注意,他們不是在逃跑,而是在轉移。”
那個比較沉穩的傢伙直到這個時候才似乎明白過來似的問道:“您的意思是……他們並不是被我們打敗的?”
“沒錯。”松本正賀肯定的回答道:“中國人不是被我們打敗了,他們這是提前預見了戰鬥的結果,並且綜合判斷認爲這一戰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他們選擇了提前撤離,而不是留下來完成這次戰鬥。”
“這有什麼不同嗎?”村田那個傻瓜依然不大明白。
這次不用松本正賀回答,那個沉穩的傢伙便主動的代替松本正賀回答道:“村田,看來我們確實是搞錯了。中國人如果是自己撤離而不是被我們擊潰,那就意味着他們的戰鬥力都還保存着。他們撤離的原因是因爲預測到了損失比收益大,所以主動放棄了,並不是他們真的打不過我們。如果我們現在主動去追擊,他們完全可以就地結陣來次反撲把我們全部消滅掉。沒有城內的部隊幫忙,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中國人的部隊有這麼厲害?”村田不相信的問道:“他們要真有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撤?別和我說什麼損失收益的,我算不出來。我只知道他們如果能戰勝我們,那麼他們就能獲得支點城,而只要得到支點城,那他們就是最大的贏家,哪來的什麼損失比收益大的說法?”
松本正賀回答道:“你還是沒有明白。中國人認爲戰鬥損失大的原因在於我們和城裡的部隊正在兩面夾擊他們。因爲我們從後方發動的襲擊,使得中國人的攻城戰無法完全發揮戰鬥力。這樣打下去他們根本攻不下支點城,也就是說他們的戰略目標無法達成。一場註定無法達到戰略目的的戰鬥,打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那你又說他們比我們強?”村田還是不服氣的反辯道。
“對,我說的是他們比我們強,不是說他們比日本玩家強。”松本正賀說道:“攻城戰中他們所要面對的除了我們還有城內的日本玩家,而且支點城本身的城市防禦優勢多少也能發揮些作用。可是如果你去進行追擊,那麼支點城的防禦和城內的部隊將對你絲毫沒有幫助。而且,我需要一些部隊來接管支點城,所以你能帶去追擊的部隊肯定不是我們的全部。以中國人的這支部隊的實力雖然無法和我們整個日本的部隊對抗,但是解決掉你們這一點追擊部隊難道還有什麼困難嗎?再說了,他們的部隊撤離順序明確,隊伍陣形完整,沒有絲毫混亂的跡象。一般戰場上趁勝追擊都是爲了利用敵人潰敗時的混亂,可是中國人的部隊有混亂嗎?他們沒亂你追上去想利用什麼?”
被松本正賀這一通教訓,那名玩家算是徹底蔫了。不是因爲他怕松本正賀,而是因爲松本正賀說的實在是太符合道理了,所以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意志來。就像松本正賀最後說的那句,趁勝追擊是爲了利用敵人的混亂,中國人都沒亂他追上去幹什麼呢?難道去送死?
正當那傢伙一臉沮喪的打算帶人去支點城接收城市防務的時候,沒想到松本正賀突然又叫住了他。“村田。”
“還有什麼吩咐嗎會長?”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村田有氣無力的看着松本正賀問道。
松本正賀笑了起來,然後道:“去點十萬部隊,跟上去。”
“啊?”剛剛要兵結果被訓了一頓,現在打算老老實實的去守城,結果居然被派了十萬大軍,村田一下子被松本正賀給搞暈了。
“你啊個什麼勁啊?趕緊點十萬兵馬去跟着中國人的部隊。”
“你不是不讓我去追擊嗎?”村田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松本正賀沒好氣的說道:“我有說不讓你追擊來着,可是我剛剛有說讓你去追擊了嗎?”
“不讓追擊你讓我帶十萬人跟着中國人幹什麼?送行嗎?”
“對,就是送行。”村田本來說的只是氣話,沒想到松本正賀居然真這麼說了。“你的任務就是給中國人送行,用十萬人壓着中國人的陣腳走。他們走你就走,他們停你就停,他們要是反過來追你,你就帶着人跑,反正你得給我像嚼過的口香糖一樣死死的粘住他們。但是一定要給我記住了不許接戰。”
“爲什麼啊?”
“不爲什麼,就是不許接戰。”松本正賀非常鄭重的說道:“你要是敢帶人和中國人接觸,那你就準備被我驅逐出鬼龍會吧。而且我告訴你,我不但會驅逐你,還會派人一天到晚的追殺你,並且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都要你來負責。你將成爲日本民族的罪人。”
“那要是中國人主動反擊怎麼辦啊?難道也算我的錯?”村田問道。
“中國人主動反擊你就給我跑。”
“那要是跑不掉呢?”
“也算你的錯。”
“這樣也行啊?”
“對,這樣也行。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去執行這個任務。”村田那邊剛想負氣的說他不執行任務了,沒想到松本正賀突然轉身不鹹不淡的來了句:“不過你不執行這次任務以後也就都不用執行了。”
“我……行,我認栽,誰叫您是會長呢!”村田最終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任務,然後轉身跑去點人去了。
剛纔跟在村田身邊那個比較沉穩的傢伙這個時候纔開口道:“松本君,村田的性格實在是不太適合這樣的工作,你看是不是讓我也去輔助他……?”
松本正賀伸手製止了對方的話。“時雨君就不要去了,這次的任務其實也不算什麼多複雜的任務,讓村田去不過是爲了讓他多受點訓練。他這個性格不趁早打磨一下以後遲早得吃虧。至於你嗎……”松本正賀看着對方沉默了很久,最後突然將結論變成了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的問題在哪?”
時雨被問的一愣,看着松本正賀停了好半天才道:“我覺得可能是還需要磨練一下待人接物的方式方法吧!”
“哦,是這樣啊。”松本正賀故意做出思考狀想了一會才道:“送你一句你可能看不上眼,但對你來說至關重要的話。”
時雨被松本正賀這話搞的再次一愣,然後皺着眉頭道:“松本君這是什麼意思?”
松本正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這句話就是:這個世界上雖然不缺少笨蛋,但聰明人卻更多。”說完這句話之後松本正賀沒有管愣在那裡的時雨直接轉身對跟着自己的其他人道:“走,收隊回城,我們接收支點城去。”
在松本正賀的號召下,鬼龍會的大部隊最終迅速的撤回了支點城中,而其中機動力較高的十萬精銳則是被村田帶了出去跟隨着我們行會的部隊一路向着九州島方向離開了支點城。
在松本正賀他們這邊進行戰略調整的同時,我也已經回到了艾辛格。在此時的艾辛格會議廳內,本行會的高層人員已經全部到齊,當我坐下後,軍神立刻投射出了一副中俄邊境地圖準備給我們解說什麼,但是沒想到的是,軍神還沒來及開口,會議就被打斷了。
我們正要開會,突然就聽轟的一聲響,會議廳的大門猛的被撞開,一名高級npc從門外飛了進來。穿戴這種裝備的高級npc在場的沒一個不認識,因爲他正是負責守衛會議廳的npc守衛,也就是說每次我們來開會都要從他面前過。不過,現在這名守衛卻是被人從外面給打飛了進來,看來是有人打算硬衝會議廳,否則不可能和會議廳守衛發生衝突的。
雖然被打飛進了會議廳,但是守衛這裡的畢竟是行會裡的高級npc,不是一般雜魚可比的。所以雖然被撞飛了進來,那名守衛卻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在地上滾了幾圈便一下跳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我們也看到了一名非常瘋狂的玩家正在拼命往裡衝,不過他的瘋狂行爲也就到此爲止了,因爲他剛跨進會議廳一步就被後面撲上來的兩名守衛給撲倒在地,緊跟着又是兩名守衛撲上來將他的手扭到了身後並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死死的壓在了地面上。
儘管被壓的動彈不得,但那傢伙卻還在死命的掙扎着,那樣子要多瘋狂有多瘋狂,看起來就好象瘋了一般。
被壓着的那傢伙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嘴卻沒有被堵住,他一邊掙扎一邊還在喊:“放開我,我要見會長。讓我見紫日會長,你們這些混蛋,快放開我。啊……放開我!我要見紫日會長。”
那傢伙在掙扎喊叫的時候,地面那名守衛已經爬了起來,看他的裝備似乎還是這隊守衛中的隊長。這名隊長在爬起來之後立刻向我們行了個軍禮道:“抱歉會長,這是我的失職。”
我比較鄭重的說道:“我們還沒有開始討論事情,所以這次就算了。不過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那名隊長連忙道:“是,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說着他便轉身對壓着那傢伙的守衛一揮手。“把他拖下去。”
聽到隊長命令,壓着那傢伙的幾名守衛立刻就要將那個瘋狂的傢伙往外拖,但是地上那傢伙卻是更加瘋狂的掙扎了起來,而且還喊道:“會長,紫日會長,紫日……我有話說。我有話說!讓我進去,讓我進去。”見我們完全沒反應,那傢伙突然屁股一弓向上一彈將身上兩名守衛撞開,然後一扭身硬生生的拉脫了自己的一隻胳膊的關節,以此獲得機會掙脫了兩名壓着他的守衛,跟着他便猛的爬起來一邊向裡衝一邊用另外一隻手將拉脫臼的那隻手又給硬接了回去。不過很可惜,他的努力也僅僅是讓他往前衝了兩步而已,後面的守衛被撞開後立刻又撲了回來一把抱住了他將他也給撲倒在地。這些守衛全都是超高級的精銳npc,戰鬥力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他之所以能穿過這些守衛的防衛進到大門邊,完全是因爲守衛看他是我們行會的會員所以一直沒下重手而已。到現在爲止守衛們的武器都還插在鞘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一名守衛撲倒的那傢伙還想往前掙,但是另外兩名守衛也先後撲了上來再次壓住他往外拖,不過那傢伙卻是跟個毛毛蟲一樣蠕動到了門邊上伸手抓着門框死活不鬆手,後面的三個守衛如果直接把他擡出去到是不費什麼勁,可是他這樣拉着門框就比較難拽了。
見這個傢伙死活不鬆手,之前被打飛進來的那個隊長明顯是火氣上來了。能被安排來守會議廳這麼重要地方的npc都是有着個高級智能的高級npc,他們都有着各自獨立的性格特徵和感情繫統。這個傢伙這樣折騰明顯是讓守衛隊長在我們面前丟了面子,所以他現在非常惱火。他一邊向那人走去一邊將腰上的配劍抽了出來,這還是守衛第一次動用武器。“給你三秒,再不鬆手我就直接把你的手砍下來。”
“不,我不,我要見紫日那個混蛋。”不知道是不是急眼了,那傢伙居然罵起了我來。
本來那守衛隊長被別人闖入守衛的會議廳就夠丟臉的了,現在不但讓那人闖了進來,還讓他出口罵了我,這下他是真火了。連秒都不數了,那隊長直接舉起劍就要砍下去,但是,就在他的劍舉到最高處正準備往下劈的時候,我突然喊道:“等一下。”聽到我的聲音守衛隊長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這是在詢問,所以我又道:“你們放開他吧。讓他進來,我想聽聽他爲什麼要罵我。”
既然我都開口了,隊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他立刻揮手讓守衛們放開了那傢伙,然後又走過去一把將地上還抓着門邊的那傢伙提了起來扔向了會議廳中間。由於會議廳的地面用的石料比較光滑,那傢伙摔在地面上後就跟摔到了冰上一樣一路滑到了會議廳中心,而那邊的守衛隊長則是驅離了其他守衛並轉身關上了大門,不過他自己卻沒有出去,而是走到了會議廳的牆邊站在了那裡準備損失出手將那傢伙再次拖出去。
那傢伙被扔到會議廳中間後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先是挑釁的瞪了那名守衛隊長一眼,然後才轉向我語氣兇狠的質問道:“我們就要勝了,你爲什麼讓我們撤退?”
那傢伙惡劣的態度讓我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便盯着那傢伙默不作聲的看了起來,而會議桌兩側的本行會其他首領們看到我盯着那傢伙不說話,便也轉頭看着那傢伙默默的看了起來。那傢伙剛開始態度還挺囂張,但在場的畢竟是本行會最高端的人員,不說個人實力,單就身份地位也不是他可以隨便藐視的存在。被這麼多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個人實力都高於他的人同時盯着,那傢伙原本很囂張的狂躁情緒也漸漸冷卻了下來,到最後他甚至有點怯場了起來。
人其實都差不多,不管是悲傷還是興奮,各種極端情緒通常都是無法長時間保持的。現場這麼多行會大佬一起冷冷的盯着他,那壓抑的氣氛簡直就像是肅穆的審判庭一般,人長時間處於這種氣氛中不管原本情緒如何,很快都會被這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
“冷靜了嗎?”見那傢伙從之前狂暴症患者的狀態變成了鵪鶉一般的狀態之後,我才冷冷的開口問道。
剛聽到我的聲音,那傢伙經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才趕緊點了點頭髮出了“嗯”的一聲算是回答。
“既然冷靜了,那就先說說你來的目的吧。”雖然是疑問句,但我卻是用命令的口氣說出來的。
那傢伙本來已經快變鵪鶉的造型,在我問到這個問題後立刻振奮了一下,但氣勢已經被壓住了,振奮之後也不過是勉強能正常說話了而已。“那個,我其實只是想問一下,爲什麼讓我們突然撤軍。”
“你的身份?”
“哦,我是本行會野戰軍第六軍總指揮我本蟀鴿。”
“帥哥?我看你是個瘋鴿。”
“誒,不是帥氣的帥,是蟋蟀的蟀,鴿子的鴿。”
“好吧,蟀鴿同志,我現在來問你幾個問題。”蟀鴿點點頭表示可以,然後我便問道:“第一,我和你在行會裡哪個地位比較高?”
蟀鴿被我問的一愣,不是因爲問題太難,正相反,就因爲問題太簡單了,所以他才愣住了。不過,雖然被我問愣住了,但他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回答道:“當然是你比較高。”
“那麼我對行會裡的部隊做出軍事調動,爲什麼要先向你通報?”
“我沒……”一聽我這話蟀鴿立刻就想反駁,但卻被我搶先一步。
“別和我說什麼你沒這麼想。如果你沒這麼想,爲什麼要來質問我的安排?作爲行會會長,我做出的行會調動安排難道需要得到你的許可不成?”
“我不是……”
蟀鴿的辯解再次被我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你不是這樣想的,但是你卻這樣做了,而且用了最不恰當的方式。冰霜玫瑰盟會議廳是本行會元老級會員開會的場所,你只是第六軍團的軍團長,行會地位不過是高級會員而已,你憑什麼擅自闖入會議廳?還有,剛剛我還聽到了你在罵我。身爲本行會會員,你在這種場合公開辱罵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我本蟀鴿已經被我問的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還想要辯解嗎?”我繼續威壓道。
“我……我錯了。”無奈的我本蟀鴿想了半天還真的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來爲自己的行爲開脫。不管他之前來的目的是什麼,起碼在我問的這幾件事情上他不但做錯了,而且還是錯的很離譜。
見他終於低頭了,我才說道:“還好你還分的清對錯,如果你堅決不承認錯誤,我這次就只能將你驅逐出行會了。冰霜玫瑰盟不需要連對錯都分不清的人。”我本蟀鴿被我的話嚇了一大跳。驅逐出行會在別的行會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們行會來說這個懲罰卻是非常嚴重了。畢竟我們行會的福利待遇等各方面條件都比別的行會優越太多了,被我們行會驅逐,那基本上就等於是丟了份鑽石飯碗,這麼倒黴的事情當然誰也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嚇了我本蟀鴿一下之後,我又來了個大轉折繼續道:“不過……既然你還能分的清是非,那麼這次的事情我也可以從輕發落。從現在開始你的第六軍團由你的副手接管,撤消你的軍團長職務降級爲普通士兵,扣除五百點行會貢獻值,即刻生效。”
“會長……”我本蟀鴿一下子被我給搞傻了,這個懲罰雖然比驅逐好點,但也絕對不輕了。軍團長職務一撤到底就夠慘的了,居然還要扣行會貢獻值,那可是超級貴重的東西啊!行會內部黑市裡現在一個貢獻值都抄到二十人民幣了,簡直比水晶幣還值錢。一次扣五百點貢獻值,那就等於一次抹掉了一萬塊錢啊。這個教訓還不夠慘嗎?
“你不服氣嗎?”我冷着聲音問道。
我本蟀鴿本想抗辯,但是想了想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能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接受。”
“很好,還算懂得進退。做爲獎勵,至少讓你死的明白點。”聽到我的話我本蟀鴿有些驚訝的擡頭看着我不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不過我可沒空管他,直接就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讓攻擊支點城的部隊撤離嗎?”
聽到這裡我本蟀鴿立刻拼命的點起了頭。今天他硬闖會議廳爲的就是這個事情,結果被我剛纔一通懲罰搞的連本來目的都給忘記了。現在聽我再次提起他纔想起來這次的目的,要是這次啥都沒搞清楚還白白被罰,那才快倒黴呢,現在能知道原因多少總讓他心裡舒服一些,起碼懲罰不是什麼都沒換到。
看他似乎明白了過來,我才說道:“我知道你一開始怒氣衝衝就是因爲你覺得我的命令給了日本人機會,讓我們白白損失了一次搶回支點城的機會,我說的沒錯吧?”
“是的。”我本蟀鴿點頭道:“我們當時已經快衝上支點城的城牆了,可是軍神突然下令撤退,我當時的心情實在是……”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並不贊同你的行爲。不管我們的決定是否有錯,你作爲軍團指揮官,本身就有服從命令的義務,而你居然試圖抗命,要不是軍神有高級指揮權限,這次搞不好我們行會就要吃大虧。事後我沒有懲罰你,沒想到你反到自己找上門來了,你說我不罰你發罰誰?”
聽到我的話我本蟀鴿心裡那個鬱悶啊。搞了半天他之前已經逃過了一劫,可是他自己卻挺着腦袋非要往槍口上撞,這不是找死嗎?“那個……我……”
“好了,你別說了,懲罰都懲罰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的其他責任了。爲了讓你服氣,這次的事情我破例給你解釋清楚。你們當時雖然已經攻佔了部分城牆,但是松本正賀和那三名日本天使也都到了城內,當時突入城內的特別小隊已經全部陣亡,只要他們緩過勁來,你們在城牆上的那點優勢轉眼之間就可以被逆轉回來。還有。當時松本正賀的鬼龍會帶了二十萬部隊從你們後面殺過來,你知道嗎?”
我本蟀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衝?腹背受敵你還攻個屁的城?”
“我當時是想着,反正已經佔到先機了,不如拼一把,一鼓作氣打下支點城。然後……”
“然後再被日本人裡應外合反搶回去?”我打斷我本蟀鴿的話道:“剛纔我還擔心是不是懲罰的太重了,現在看來是一點不重。你想想你當時的樣子哪點像個軍團指揮?你就是個輸紅眼的賭徒,總想着只要再壓一把大的,肯定能把之前的賭本全都贏回來。拼一把?虧你的想的出來。當時的戰況我們已經用沙盤做過了模擬推演,但結果是你們在即將攻佔支點城的最後適合兵力耗盡最終沒能攻下支點城。即使推算有誤差,你們最終獲得了支點城的佔領權,但是你當時也絕對剩不下多少兵力了。日本人本土作戰,很快就能再次聚集部隊發動反擊,而我們行會的部隊遠在國內,重新調兵增援根本趕不上下次的支點城戰役,最終城市還是會失守,所不同的不過是提前撤退我們還能保存一部分兵力,死戰到底雖然可以佔領城市一小會,卻會葬送掉我們在日本的最後一點力量。”
我說了這麼多,我本蟀鴿總算是明白了一點。佔領城市只有長時間佔領纔會有利益可談,如果一座城市被兩個行會你三天我五天的來回佔領,那麼兩個行會都將無法在這座城市中得到哪怕是一個銅板的好處。所以說,即使第六軍團能佔領支點城,但在隨後的戰役中被日本人再搶回去,這個過程對我們根本一點好處也沒有。相反,像現在這樣提前撤退,至少那些部隊是保住了。而只要這支部隊存在,配合我們行會從本土運來的部隊,兩邊夾擊,再次攻佔支點城的機會可就比現在大多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保存下來的部隊無法再次攻佔支點城,有這麼一支部隊蹲在日本本土,起碼也能讓日本人不敢太囂張,畢竟這支部隊雖然進攻實力不足,想防守的話還是相當厲害的。這種存在效應遠比把這支部隊直接拉去和日本人拼命來的有價值,這一點作爲能升到第六軍團軍團長的我本蟀鴿來說,還是可以想的明白的。
“我……!”
“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明白自己的錯誤在哪裡了,但是當時你在戰場上沒能明白過來。作爲一名軍團長,在戰場上無法做出準確判斷本身就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關鍵在於上級做出指揮後你居然還試圖反抗,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說,撤掉你的軍團長職務一點不虧待你。”
我本蟀鴿頹廢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會長說的是!”
“你明白就好,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我本蟀鴿點了點頭,然後頹然的向着大門走去。那名守衛隊長幫他拉開了大門,然後跟着他一起離開了會議廳並將大門帶了起來。
等大門重新關閉之後鷹才突然開口問道:“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嚴重了些?”其實之前鷹就想說了,不過當時因爲我本蟀鴿在場,所以鷹就一直沒說話。這種事情即使想幫他求情也絕對不能讓他自己聽到,不然只會起到反效果,會讓懲罰失去意義。
我轉頭看着鷹說道:“雖然從這次造成的損害和事情的出發點上來看,他的懲罰確實太重了一些,但我中間說的那些話也不全錯。他的確有過抗命現象,而且戰場判斷不清,並不太適合做軍團長。”
紅月轉身從會議室牆邊的櫃子中翻出了一落材料,然後抽了幾卷出來回到了座位上簡單的掃了幾行,之後道:“這個我本蟀鴿入會時間比較早,屬於靠資力升上來的高級人員。我看他的能力並不適合作爲指揮者,他這種衝動的性格當突擊隊員還差不多。”
我點點頭道:“這個是行會內部調整的問題,現在先討論下日本和俄羅斯兩邊的問題。軍神。你可以開始了。”
隨着我的提醒,房間裡的光線迅速變暗,然後立體的中俄邊境地圖便浮現了出來。隨後軍神開始配合地圖上不斷閃現的各種光標解說道:“現在和各位說一下最近幾天的密集偵察情況。從地圖上我們可以看到……”
軍神解說的內容其實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俄羅斯人的兵力部署。雖然被我們從國內一路趕了回去,但是俄羅斯的部隊卻並沒有離開我國邊境,一方面他們是怕我們反入侵他們國家,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們不甘心,企圖捲土重來再次入侵我國。當然,這些都是俄羅斯人的想法,作爲我們,不管他們如何安排,先摸清楚他們的佈置纔是第一重要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搞清楚了俄羅斯人的兵力部署,到時候我們就是進可攻退可守,想怎麼做就全看我們高興了。
我們這邊在討論對俄情報的時候,日本這邊松本正賀也已經和那些日本行會的會長們坐到了會議桌上。不過……和之前在會議廳的情況不同,這次的會議地點被搬到了支點城的廣場上,周圍人山人海的站的到處都是日本玩家。之所以會選擇這麼個位置,完全是爲了噁心那幫日本行會會長們來着。
之前的會議中那些日本行會的會長們充分展現了一個人所能做到的無恥的極限,所以這次松本正賀把會議地點定在了這種露天場所,而且還特地讓人假設了魔法投影設備,直接把會議畫面和大家的聲音都擴大後投放到空中,讓全城的日本玩家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看到他們的舉動,這樣的話那些日本行會會長們就算再想無恥,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對於政治家來說,私下裡幹什麼都行,但是在公衆面前一定是要將光明正面的形象展現出來的,因此在這種公開會議下誰也不敢做出無恥的事情。當然,合理要求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只不過這個可操作性可就差的多了。
其實自從松本正賀的特使和這些會長們簽署了之前的支點城交換協議開始,松本正賀就已經佔據了主動地位,那些會長們根本沒有什麼和松本正賀討價還價的資格,所以就算不在公共場合開會,那些傢伙也不能怎麼樣。松本正賀堅持在這種地方開會純粹就是找他們麻煩有意噁心他們。
“松本君,現在會議地點已經按你說的安排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日本行會會長代表有些沮喪的說道。
松本正賀看了眼下面那幫子愁眉苦臉的會長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高興。之前被這些傢伙欺負的可是夠慘的,總算讓他找回來一點了。
“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就說了。”松本正賀拿出一枚水晶球,然後將一副巨大的日本地圖投射到了半空中。“各位已經看到了,這是副日本地圖。目前中國人的殘餘部隊正在向南撤離,我們鬼龍會的部分人員正在驅趕他們向南運動,但是中國人的部隊畢竟沒怎麼傷亡。所以我們的境況並不容樂觀。”
“松本會長這是什麼話?我們不是已經控制了支點城嗎?”有會長反問道。
松本正賀解釋道:“支點城只是戰略要地,它的位置僅僅是很重要,並不能因爲它重要就用它來概括整個日本的戰局。其實戰鬥最終打的還是人,獲得支點城對我們來說不過是爲我們將來的戰鬥提供了一個重要支點,這會讓我們的戰鬥變的更加輕鬆一些。但是即使輕鬆一些,那也有限,戰鬥最後還是要靠人去拼。中國人現在撤出了這支原本應該攻擊支點城的部隊其實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正相反,他們因此保存了實力,這對我們以後的發展非常不利。”
“今天的戰役難道不是因爲我們把中國人趕跑了嗎?”有人問道。
“不,至少不完全是。”松本正賀回答道:“中國人的部隊雖然傷亡不少,但大部分都是些炮灰部隊,真正的主力其實並沒有受到多麼嚴重的打擊,如果真要拼,他們其實還是有希望佔領支點城的。不過,中國人卻撤退了。”
“中國人撤退不好嗎?”
“對,不好。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如果中國人硬拼,就算他們佔領了支點城,他們也絕對守不住它,最後還是得被我們佔回來,而且中國人將因此徹底損失在我國的兵力,這樣以後他們再想攻擊我們就非要跨海作戰不可了。但是今天看來情況很糟糕。中國人太有理智了。他們發現戰後即使勝利也無法控制支點城,於是就立即改變策略放棄了強攻,這樣支點城我們雖然保下來了,卻在國內留下了一枚定時炸彈。這些中國人的殘餘部隊隨時可以在關鍵時刻捅我們一刀,我們將不得不爲此長期駐軍盯住他們,這種消耗將嚴重阻礙我們的發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關鍵問題了。”松本正賀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