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上飛來了幾隻小鳥,它們在昨天的暴雨之中挺了過來,這個時候正在灰霾的天空下自由的飛翔,好像獲得了新生。…………
雨後的空氣顯得特別的清新,但是我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很渾濁。
胖子殘廢了,這一個信息就像是一顆千斤重擔,死死的壓在我的心上,讓我每一個呼吸都感覺疼得厲害。
很久以前馬天昊都跟我說過,這一條路不好走,會有生死,會有傷殘,那個時候我總是感覺這些事情都離我好遠好遠,麻痹的,一箇中學生而已,怎麼可能經歷生死傷殘呢?
現在我盡力了,心也疼了,一種疲憊到心尖的痛苦讓我想到了解脫。
喬青峰跟蔣東齊他們都被何沐叫開了,她一個人陪着我在醫院的花園裡漫步着,看着神情空洞的我,何沐的心情也慢慢的沉了下去,一抹殺機在何沐俏麗的臉龐劃過,很生動,很特別。
“不要傷心了,胖子的命保住了,這已經是很很不錯的了。”
“你這樣子會傷到身體的,不要這樣,我陪你出去兜兜風怎麼樣?”
“喂,你跟我說句話嘛。”何沐的聲音不停的在我耳邊響起,這讓我有了一絲安慰,也有了一點心疼。
我回頭抱住了她,用變得沙啞的聲音道:“沐沐,我怎麼會這麼的弱啊?我怎麼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了啊?我……好沒用啊。”
何沐更用力的抱住了我,用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道:“你已經不弱了,只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強,更狠,也更不要臉的人存在,你想要保護兄弟,保護親人,那就必需要變得經別人更強,更狠,也更不要臉才行……”
“教我……”我渴望的抱住了何沐,然後心神慢慢的沉了下去。
這是太過於傷心跟疲倦產生的身體倦怠。
何沐嘆了口氣,然後在別人驚奇的眼神中,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就是那種曖昧的公主抱,然後一步一步輕輕鬆鬆的將我送回了病房。
當我再一次的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穿透了陰霾,重新照射到我的世界裡來了。
我感覺到很餓,好像一天沒有吃飯了似的,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新手機,已經又過了一天了。
身體再一次的奇蹟般的好了起來,骨頭不痛了,刀傷已經恢復了,只留下淺淺的疤痕,我只睡了一天,但是感覺上這些傷卻已經過了幾個月時間回覆成沒受傷的時候了一樣。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但是不是我想像中的何沐或者是喬青峰他們,而是一個年青的護士,她長得並不是很漂亮,但是伴着陽光,我看着她的時候,心情卻情不自禁的好了起來。
護士給了我一系列的檢查,最後驚奇的發現我已經屁事兒沒有了,她甚至以爲我是在跟她開玩笑,之前的住在這裡的病人張梓健是另有其人。
我只是衝她一笑,然後出門左拐去看潘天賜去了。
我的身體都已經恢復了,這肯定就是何沐的大骨湯的效果,我都能好,說不定潘天賜也肯定能好。
重症監護室裡,潘天賜已經不在裡面了,我問了問護士之後,纔在不遠處的一間病房裡找到了他。
不僅僅是他,還有喬青峰,陳巖峰,蔣東齊,何沐以及耗子跟他的幾個兄弟。
而潘天賜,他正坐在輪椅上試着用手控制輪椅行動,他的腿……還是空空如也的。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心理的落差感猛的凸顯了出來。
喬青峰他們看到了我,上來跟我打招呼,我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何沐嘆了口氣都沒有說話。
潘天賜衝我笑了笑,然後用手搖着輪椅靠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
“賤哥,你來啦,快看看我的新造形拉風不?”
我怔然,下意識的道:“拉你妹的風,你狗日的都殘……”
再也說不下去了,胸口像是突然間被石頭給堵住了似的,難受得要命。
“殘了就殘了唄。”潘天賜大大方方的拍了拍他自己的腿,道:“其實我特麼早就煩死了跟你們一起出去打打殺殺的日子了,賤哥,我可是商業天才啊,做生意,在背後指揮你們去打架纔是我的強項,我就是轉世諸葛,你們幾個啊頂多就算是五虎將,讓我指哪兒打哪兒,多痛快,哈哈哈……”
潘天賜興奮的笑着,好像真的很高興似的。
我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沉聲道:“好,好,好好好,胖子,以後你就是再世豬哥,你指哪兒我們就打哪兒,以後你要去哪兒,不管是雪山還是泰山,兄弟我都揹着你上去!”
我知道,潘天賜表現得這樣子完全就是爲了照顧我,這份情,我承了,是兄弟,承了兄弟的這份情,同時許下了無數的諾言,一句話,只要他潘天賜說了,我特麼就是上九天蒼穹,下碧落黃泉也得給你辦到。
“我想上峨眉,哈哈哈……”潘天賜笑了起來,我們也都笑了,一如外面的陽光,一下子驅散了心頭的陰霾。
何沐緊皺起來的眉頭才總算是舒展開了,耗子走了過來,衝我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我跟潘天賜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也走了出去。
耗子帶我到了外面沒人的小花園裡,周圍的兄弟都沒有跟上來,就我跟他兩個人。
“昨天你讓東子帶給我們的話,昊哥已經收到了,我們都沒有越俎代庖幫你收拾他們,不過昊哥卻讓我們查清楚了那些人的底細。”耗子的話讓我心頭一振,一種想要復仇的念頭充斥了我的全部細胞,復仇,成了這個時候我最想要做的事情了!
“是羅恆吧!哼,他叔叔死了,他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來,其他的那些人都是羅鬆的那些個兄弟吧?”前天晚上羅恆的那張臉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點兒都不可能會錯!
“不全是。”耗子遞了一隻煙給我,然後我們吞雲吐霧起來他才接着道:“羅鬆的那十幾個兄弟其實已經被我們九區的兄弟暗中幹掉了一大半了,現在最多還有五個人再逃着,那天晚上襲擊你們的人不全是羅鬆的兄弟,畢境,憑他羅恆一個人還沒辦法支使得動羅鬆的人。”
我奇怪的看着他,道:“那這些人是什麼人?我看他們的經驗都很好啊,戰鬥力也不弱啊,單打獨鬥的話半不會比我們幾個差多少。”
耗子笑了起來:“你有兄弟,我也有兄弟,羅鬆有兄弟,那羅恆,自然也會有些兄弟了。”
“不對啊,他的兄弟?林宇軒,樑超?許君傑?這些人早就已經被攆走了,他們還敢跟我們做對?”許君傑不可能的,樑超跟林宇軒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出現?
耗子否定了我的猜測,道:“據我們的調查,你說所的這些人都不對。”
“那是什麼人?”我就想不通了,難道羅恆的兄弟還另有其人?
“你小看羅恆了,羅鬆在江城的地位也不算低,羅恆是他視如已出親侄兒,他的路子鋪得比你想像中的要廣,玉海二中開除了他之後,現在的他已經進入了玉海四中了,玉海四中的馬昊祥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而四中的一哥唐天一則是你們四所中學中最神秘的一個人,連劉耀輝都不如他,據說他的背影可是玉海的一區的老大吳燦啊,所以,我們都判定,那天晚上的人手中,馬昊祥絕對是其中之一,至於唐天一有沒有在,那就不好說了,總之,這裡面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