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祠堂之中,大房家主張海帶着衆人給祖宗牌位敬完香。
而後轉身,將目光投向了安靜祠堂之中站立着的六個來自張家各房的兄弟,開口說起了正事。
“這一次召集大家過來,是因爲一個發大財的機會。”
這一句開場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見大家都將饒有興趣的目光投向自己,張海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不久之前,我收到確切消息,超一流高手鎮煙霞出現在了開雲城。”
“他的身上有着起碼幾十萬兩銀子的錢財,若能將其拿下,頂的上我們家族許多年積累了。”
聞言,場中衆人眼中的貪婪全都消退,甚至開始皺眉。
出身自二房,擔任族老的張書文不客氣道:
“大哥,你是昏了頭了,超一流高手那是我們張家能惹的嗎?面對這等高手,給對方一點時間足以把我們全族殺光了。”
一旁,三房族老張評也是不客氣道:
“大哥,我理解你想發財的迫切心思,但是郡守府府衙裡也有很多錢,每年流轉數百萬兩稅銀,你是不是也要動心思?”
“再多的錢,也要有那個命花。”
旁邊其他四個族老沒有說話,但也是贊同的點頭附和。
和妙音門關係密切的他們,家族之中本就有不少的武者,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比那些不知所謂的暴發富家族更能明白超一流高手的可怕。
理論上來說,他們把張家所有的家丁族人集合武裝起來,磨也能給超一流高手磨死了。
但實戰之中,超一流高手爲什麼要待在原地死戰不退讓你磨?
以超一流高手的身法速度,別說普通人,就算是稍弱一籌的一流高手都摸不着對方的邊。
今天殺你五個人,明天殺你十個人,要不了十天半個月,你的組織沒被恐懼壓崩潰,也要逐漸被對方給逐個擊破殺光。
正因爲如此,越是家大業大,反而對超一流高手更是畏懼。
面對這樣的存在,都是能巴結就巴結,絕對不敢得罪,更別說去圖謀對方身上的錢財了。
別說超一流,他們連二流水平的展文婷都不敢亂惹,對方在開雲城之中比武招親了兩個多月,他們都從沒去打過歪主意。
美人兒哪裡都有,一個長相標誌的侍妾也要不了幾個銀子,何必去惹一個披着人皮的母老虎,枕邊人發難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張海靜靜的聽着兄弟們的勸阻乃至於陰陽怪氣,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事實上,一開始他也是慣性思維覺得超一流高手不能惹,但是隨着彙總的情報越來越多,他卻覺得這一票不僅能幹,而且勝率很高。
要是成功了,那可是保底數十萬兩銀錢的收益,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很難讓人把持得住。
不過,他需要藉助家族裡諸多兄弟的力量。
不然他也不會把大夥召集起來,而是自己去吃獨食了。
待到所有兄弟都安靜下來以後,張海纔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稍安勿躁,我這麼說,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你們且先聽我說完再決定。”
見所有人都沒有反對,張海開口將下午發生在悅來客棧門口的事情講了出來。
末了,他頓了頓,總結道:“當時有人看到過,那黃茂略微作勢,展文婷這位二流高手就被嚇得身體緊繃,而後就直接投降了。”
“這足以說明,對方武功之高。”
“這之後我詢問了家中跑過煙霞城那邊的管家,確認了那黃茂真的是雷法高手,當地的地頭蛇青竹幫和福源當鋪就是被對方所滅。”
“今日在悅來客棧前現身的黃茂,其身形容貌和煙霞城那邊流傳過來的畫像極爲相似。”
“且不提黃茂本身的積蓄,光是他得到的戰利品,都有好幾十萬兩銀子了。”
祠堂之中,一片安靜。
張家各房依然沒有發表意見。
剛纔張海這一番話,只是論證了那鎮煙霞黃茂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高手,且身家極爲豐厚,但他們依然沒有從中看到己方的勝算在哪裡。
這個時候,張海繼續開口:
“支撐那黃茂成爲超一流高手的,是雷法,剛猛無比,動輒將人轟成齏粉,但是相對的,雷法高手的身法和內功相對其他高手要薄弱許多。”
“在煙霞城那邊,黃茂就有過被青竹幫靠着人多勢衆追的狼狽而逃的經歷,這充分說明了黃茂雖強,卻也不是毫無破綻的。”
“此爲其一。 ”
“然後說回當下,那黃茂下午在擂臺上勝了展文婷,然後就直接帶她回了悅來客棧之中洞房花燭,我派出好幾波家丁去聽牆角。”
“根據消息回報,對方從下午到現在就沒有消停過。”
“就算是高手,如此征伐不休,體力精力亦是要大幅損耗,對外界的感知也將由此降低到極點。”
“此爲其二。”
“對方在煙霞城的時候,行事莽撞,不顯露武力避免麻煩,在我們開雲城,又不顧自己身處陌生環境而急色,充分說明了這就是一個初出江湖沒什麼江湖經驗的毛頭小子。”
“我已經着人將悅來客棧之中,那展文婷房間周圍的客房全部拿下了。”
“而今只要等待夜深,等那黃茂精疲力竭,腿軟入眠,我們就向展文婷的房間之中吹入大量迷煙,而後派出高手將那黃茂抓捕回來大刑伺候。”
“如此一來,則數十萬兩財富盡入我張家,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說完這一句,張海就開始閉口不言。
而在場的張家族老則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相比起之前他們感覺張海瘋了,眼下卻是突然覺得,這件事好像也不是完全行不通。
“我有一個問題,大哥,衆所周知,雷法高手都出自於道門,道門分支衆多,其中最大的道門太和觀更是江湖聞名的武學聖地。”
“本地大派妙音門,相比起這太和觀都不算什麼。”
“我們若是拿了那黃茂,會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張書文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