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瑪妮的死,就算是以大黑也無法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它很確定葉垂的吹奏除了難聽之外,並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華夏通天決無法驅使哨笛,這是確定無疑的事情,可是西瑪妮是怎麼死的?難不成是因爲這樂曲太難聽所以被氣死了……
聽到葉垂用自己的哨笛演奏出那種鬼音樂,換成是大黑的話,說不定真的可能會被他氣死。
葉垂也滿臉疑惑不解,剛剛的演奏中,體內衝撞的元能依然沒能找到橋樑通過喉嚨散發出去,西瑪妮的死肯定和她那種哨笛催眠的武技不是同樣的原理。
葉垂皺着眉頭思索半響,眼睛看着歐恰等剩下的四人,臉上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剛剛是第一首曲子,下面我再給你們演奏第二首曲子哈。”
大黑將葉垂的話翻譯給了四人。
四人立刻就語氣急促的說了一大堆,其中的歐恰還蹲在大黑的面前,一口氣不停的說了足足一分多鐘,希望可以打消葉垂的念頭。
大黑側着頭聽他們說了半響,不勝其煩,然後爪子在光幕上打出來了一行字:“他們說寧死也不聽你的演奏。”
葉垂立刻就呵呵了,拿出萬獸之錘在手裡顛了顛,告訴他們:“那他們就準備死吧。”
看到大黑的翻譯,歐恰臉色大驚,他剛剛說了那麼多大黑怎麼就翻譯了一句?他說的可是願意拿出自己存儲的所有戰幣只求葉垂放過他們的,或者葉垂也可以提出其他的條件,他們一定儘量滿足總之不讓他們聽葉垂的演奏什麼都好說……一定是翻譯沒有翻譯到位。
於是他就繼續對大黑又說了一連串的話,大黑繼續向葉垂翻譯:“他說那你殺死我們吧。”
於是葉垂就將錘子剛剛舉了起來。
歐恰大驚,立刻對大黑大叫了起來。
大黑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對葉垂說:“他們願意繼續聽你演奏……”
它其實本來是準備讓葉垂乾脆直接的殺死它們的,葉垂吹奏的那曲子讓大黑都受不了了。
葉垂見狀於是得意的一笑,就又重新坐好,清了清嗓子,將哨笛繼續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閉眼睛,時刻觀察着四人的模樣。
只見在他的演奏下,四人外加大黑紛紛露出一副無比難受的樣子,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可是難受雖然是難受,他們卻絲毫沒有像是西瑪妮一樣七竅流血的樣子。
一曲終了,四人都沒有要死過去的樣子。
葉垂側頭沉思:“一定是哪裡不對……繼續。”
這一次葉垂牟足了勁又吹了一遍曲子。
然後他仔細打量四個人,發現他們除了正露出一副“再聽你吹奏下去我就要死了”的表情外,他們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對啊,你們怎麼沒死呢?”葉垂於是就再一次吹了一曲。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個地方雖然距離基地城市已經很近,但依然是戰場森林,夜晚總會有些低星級的異獸在這一代活動,黑暗中兩點幽光亮了起來,悄悄靠近這裡,應該是某隻低星級的異獸,還沒有足夠的智慧讓自己明白不是這裡這些人的對手,所以想要悄悄過來偷襲,結果在聽到了葉垂吹奏的樂聲後,嗷的一嗓子撒丫子就跑了。
葉垂的音樂聲都被迫打斷了,他有些惆悵的看了一眼那隻異獸跑遠的地方,眼睛疑惑的看着手裡的哨笛,又打量幾眼眼前的四個人,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怎麼沒有跟西瑪妮一樣被吹死呢?
難道是因爲……
葉垂心裡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可就在這時,那四人突然一把跳了起來,歐恰口中嘶喊了一聲什麼,聲音中飽含着悲憤情緒,揮舞拳頭就轟向了葉垂,其他三人也都個個發動武技,攻擊葉垂。
葉垂反應無比機警,瞬間抄起腰間的萬獸之錘,一記【爆裂錘擊】將歐恰掃開,大黑那邊也嗷嗚一聲變身巨狼,巨大的爪子一把就將其他三人掃蕩向一旁,以葉垂和大黑現在的力量,實力最多不過原始三四星的四人頃刻間就被一人一狼擊倒在地上殺去了。
葉垂一臉無奈,何必呢……
“嗷嗚嗚嗚——”大黑變回黑狗,沒好氣的衝葉垂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責怪葉垂就應該早點動手,讓它平白受了多半個小時的折磨。
葉垂則是若有所思的打量手中的哨笛,來到西瑪妮的屍體旁邊,伸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元能化絲,進入對方的體內,武者死後身體經脈也會斷絕,不過在死亡後幾個小時內,還可以進行經脈運轉的探查——所以戰場世界的驗屍官,都是要求必須具備基礎的煉功師能力的,可以通過探查經脈,推測出武者死亡的方式。
葉垂的元能進入西瑪妮的體內,感受到了那浩瀚的經脈運轉途徑,那是跟他所熟悉的華夏通天決的經脈運轉途徑截然不同的路徑,看起來更加的繁複,其中的奧妙絕不是現在的葉垂可以明白的。
而葉垂在西瑪妮的經脈中看到了好幾處堵塞的地方,就是這種堵塞造成了西瑪妮的功法系統無法順利運轉,進而走火入魔,七竅流血。
葉垂又去探查了其他四人的屍體,他們體內並沒有這種堵塞的地方。
葉垂沉吟片刻,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吹奏哨笛之所以能夠殺死西瑪妮,並非是因爲我的音樂有什麼殺傷力,而是西瑪妮本身的功法系統對哨笛的聲音有極大的感應力,聽到我的樂聲讓她自己擾亂了自己的功法運轉,形成堵塞,因此走火入魔。”葉垂眼睛亮了起來,“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大黑聽到葉垂的話,也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你以前的主人也學過哨笛,他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葉垂問大黑,哨笛的學習十分艱難,這種樂器的學習過程簡直就是非人的,除非是那些有武技傳承的武者,其他武者應該會很少學習這種樂器的演奏方式。
不過大黑的前任主人曾學習過,如果普通武者吹奏哨笛會對使用這種催眠武技的武者有殺傷力,那大黑應該也見到過這種畫面。
但大黑卻晃了晃頭,用爪子在終端上輸入道:“你好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普通人吹奏哨笛竟然可以讓使用哨笛做武器的武者走火入魔,我保證之前從未有人發現過這件事。”
“不應該啊。”葉垂一臉疑惑,學習吹奏哨笛的普通武者應該不多,但兩千年來總該會有人遇到過這種情況吧?
大黑不爽的大叫了兩聲,繼續在終端光幕上輸入道:“我覺得你還應該把你吹奏的十分難聽這一點也考慮進去,我想之前從未有人把哨笛吹的這麼難聽,還強迫其他人聽的。”
“……”
有那麼難聽麼?
好吧,葉垂承認的確有點不堪入耳,不過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主要原因。
葉垂接着處理了五人小隊的屍體,和大黑一起坐進了越野車中,他有些擔心的看向大黑:“你可以確定我們能夠不通過城門就進入毗溼奴基地城市嗎?”
戰場世界的上百座基地城市,每一座都建立在危險叢生的戰場世界中,四周設立哨站,還有堅硬的城牆隔絕,只有城門可以進入其中,至少黃帝城就是這樣的,但今天下午葉垂和大黑交流過,大黑告訴葉垂,毗溼奴有些特殊,這地方不像其他的基地城市那麼……正規。
一般的基地城市居民不會超過一千萬,比如黃帝城,所有的居民總數就只有四五百萬,但毗溼奴的人口卻直接超過兩千萬——這種人口過度繁育的景象倒是和祖星上的阿三十分相像。
而毗溼奴基地城市的面積卻還沒有黃帝城一半大,這就讓它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管理上的混亂,城市內貧富差距極大,還有十分猖狂的黑暗世界,甚至在城門之外還有那些走私犯們偷偷打開的後門,這種作死的行爲在其他的基地城市內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葉垂原本是準備通過正規的方式通過城門驗明自己的戰場id,進行登記後進入基地城市的,可是這樣一來葉垂可能會遇到什麼麻煩——他可是高校聯賽黃帝城的冠軍選手,天知道在總決賽即將舉辦的時刻用自己的身份進入其他的基地城市,那些基地城市的人會不會針對他。
因此思索過後,葉垂決定走後門,而大黑當初跟隨那位神秘主人在毗溼奴居住過,對於這裡的後門十分的瞭解。
“當然,我們絕對可以順利通過。”大黑用爪子在光幕上輸入道,但片刻後它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輸入,“如果那些打通後門的傢伙還活着的話。”
“……大黑,你和你的那個主人在毗溼奴居住,是多久以前了?”葉垂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急忙問道。
大黑歪着頭想了想,在光幕上輸入道:“四十多年前?”
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