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了一天假,去了寺廟。我知道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我的話的,於是我只是像個普通的人一樣去那裡求了個護身符。這個護身符還是開過光的,讓我更相信了它幾分。我想就算我沒能力把他從人間趕走,但好歹我能保護好自己,這樣就算他在我身邊,我也看不到他,也不會受他影響,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像揣着寶貝一樣的把護身符緊緊的帶在身上,回到房間後我感覺一身輕鬆。我躺在牀上放空自己,我在想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我想我只能一世帶着護身符了,雖然麻煩了點,但好歹不會受他打擾。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可能一天太累了。我在睡夢中感覺有人給我掖了掖被子。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了我,在睡覺時被打擾讓我頗有些不悅,我睜着還未睡醒的眼睛走去開門,是房東。他遞給了我一些單子,我叫他等我一會,我關上門進屋子裡翻了翻,在錢包裡找到了幾百塊。我抽出錢交給了房東,他找了些錢給我就去敲下家的門了。我本打算把找的錢放回錢包裡,然而錢包卻不見了。這會我完全沒了睡意,我看到我的護身符在牀上,我驚慌的把它重新帶在身上。我感覺睏意再次向我襲來,我再次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凌晨4點了。我洗了個澡,把衣服洗了後再次往牀上睡去。
今天人比較多,是節假日。我機械般的打着稱,面無表情。我隔了一段時間就要檢查下我的護身符,生怕它不見了。今天加班比較晚,我是晚上十一點才走的。不過晚上十一點,路上行人已經寥寥。我步着略顯沉重的步伐往租房趕去。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怎麼感覺到他的存在,陳咲然我還不太敢跟他視頻,可能是因爲他帶給我的陰影,雖然他請求了很多次,發了很多的話但我都沒有理他,我想等我平復後再視頻。而我也沒怎麼再玩電腦,基本都是躺在牀上玩手機。
我把燈熄了,準備睡覺。我摸着護身符入睡,摸着它我能更加安心。
我同意了陳咲然的視頻請求。他還是帶着口罩,這讓我頗爲不滿,但我又不敢再看他摘口罩,就只能這麼聊着。因爲那次以後我在他面前更拘謹了,跟他之間有了一個膈應。我挺怕他突然被附上身或者突然變成他。我摸着護身符,跟他聊天。一整晚我都心不在焉,聊完後就匆匆掛斷了。我想他一定不解,可能會想到別的地方去,但我現在確實沒有一點點精力再去顧他。
這幾天隔壁一對情侶天天吵架,搞到我更加煩惱。我不再那麼害怕了,不會睡覺的時候死死的拽住護身符。我也能更自然的和陳咲然聊天了。
“你怎麼還不摘口罩啊?”我問道。他似開玩笑的說,“因爲我醜啊。”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好像只是在開玩笑,但我卻覺得他說的是真話。我乾笑了幾聲,沒再怎麼說話。我覺得他在欺騙我,他長得醜也許就是事實。我突然發現我不太願意再跟他有進一步的發展,有點想刪掉他。但我又覺得可能對方只是在開玩笑,我還沒看到他的樣子怎麼能妄下定論。於是我沒有刪,依然留着他。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帶了護身符後。整個人越來越憔悴,越來越嗜睡。如果不帶又會碰到我不想碰到的人。這真是件難事。在工作中雖然沒怎麼影響,但是在下班時間裡我總是覺得很困,有的時候吃着飯就會睡着了。回到房間裡也顯得有氣無力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想這可能是因爲護身符與他對抗時所產生的副作用吧。我撐着,也沒有精力理任何一個人。我也不再玩手機電腦,一回家就是各種躺。
當我看見護身符一點一點變黑的時候,我又陷入無盡的恐慌,護身符徹底變黑的時候那就是他重新出現我的身邊的時候了吧。我感覺我真的害怕他的再次出現。我一直在想辦法,但我卻想不到什麼辦法。
超市裡要大擺櫃,最近,超市裡的櫃子總是要不停的變換位置,基本隔三差五就要大換一次,有的時候客戶剛熟悉什麼東西在哪裡,櫃子位置就換了。這樣累我們,對超市也沒什麼幫助,後來領導好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沒再讓我們搬動了。我們感覺輕鬆了很多,隔三差五的搬來搬去,誰受得了啊,不過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上頭的人叫你怎麼弄就得怎麼弄。
這天晚上我們超市的人一起聚了個餐,算是領導犒勞我們吧。我們坐定,隨着一輪一輪的上菜,人們也聊的越來越有勁,我就在旁邊慢慢的吃着飯菜,不去搭話。菜上齊,酒飲料都是大杯大杯的倒。我中途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還是看到他們在大聲的聊着天玩着遊戲。
我大概是12點多回到房間的,我看到我的護身符又變回原來的顏色了,我以爲它已經把他擊退了。我也希望如此。我覺得護身符還是管點用的。也最好把我無精打采的情況也給消退。
我用手覆在護身符身上,緩緩的睡去。我感到夢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沒有理他。他的音色有點耳熟,我不知道我要去哪,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不能應他。我繼續走着,走到一棟老房子門前,我有些猶豫,一面是天色將晚的外面,一面是有些陰森的老房子,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選擇。正當我猶豫不決時,房子裡有個小男孩探出了頭,拿出一個手電筒打在我的身上,叫我快點進來。我看着他的樣子很是英俊,他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我被他的樣貌打動,隨他去了那老房子內。他帶我上了閣樓,會在有危險的地方提醒我,會拉着我的手怕我摔跤。同時也是給了我安全感,我對他笑了笑,他也笑着迴應我,他的臉有些眼熟,但又不太熟悉。他帶我上了閣樓的一間房。他叫我在這裡休息,我有點怕,問他能不能在這裡陪我,他猶豫了片刻,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