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得真慘呢,藍染。”
將更木劍八、季星等人送走,平子真子看着自家模樣有些狼狽的副隊長,又調侃了一句。
藍染搖頭:“不愧是千年來最強的天才,白打技巧簡直像是經過幾百年的錘鍊,換成隊長您,想來也不會輕鬆吧。”
平子真子:“雖然確實如此,但……生氣了嗎?藍染。”
“這個,多少有一些吧。”
“準備報復嗎?”
“隊長,不要真的把我看成壞人啊。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與野桑對我誤會很深,但我會努力去解開的。”
平子真子轉身擺手:“那你就繼續藏好你的陰暗心思吧,副隊長。”
“隊長,你對我的誤會也太深了。”藍染好似無可奈何般地一嘆,目送平子真子離開,轉身回自己的隊舍,更換被弄髒的衣服。
正了正衣冠,他忽然一笑。
……
“喂,與野,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回到12番隊隊舍,日世裡猶猶豫豫地對季星說。
季星一怔,驚訝道:“真稀奇,平時總是一口一個‘禿子’、‘白癡’的日世裡副隊長竟然有同情別人的時候,那看來我是真的太過分了。”
日世裡眼角一跳:“禿子!你想死嗎?!”很快表情又恢復:“畢竟是爲你魂葬的死神,也是副隊長,雖然我也很不喜歡藍染,但……你這樣藉機把他打一頓……感覺上也不太好,有些、有些……啊,好煩啊!”
季星理解點頭:“如果日世裡副隊長都這樣說的話,那我今天確實是太過分了,下次有機會再跟藍染副隊長道歉吧,希望他能原諒。
對了,在他原諒我之前,我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甚至橫死,不要懷疑別人,一定是他做的。”
日世裡豁然瞪眼:“你說他……”
“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季星大笑:“你看,日世裡副隊長,你對藍染副隊長也沒什麼信心吧,我一說你就信了。”
“……白癡嗎?!”日世裡憤怒地踢了季星小腿一腳,氣沖沖地走了,“這種玩笑不要隨便開!”
“是,是。”
季星應着,一瘸一拐往家走。
虛空揍藍染解氣?
確實是解氣,但也很危險,季星的目的當然不止如此。
首先他是在驗證確認,自己和更木劍八等人有沒有中鏡花水月。
其次……
“最快的速度畢業,一個月內五次和更木隊長交手,我現在在瀞靈廷內已經很有名氣,將和藍染之間的不愉快擺在明面上,藍染想要對我做什麼,就會增添幾分顧慮,因爲那會使他成爲被懷疑的對象。”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從季星的家裡傳來:“與野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大概是這樣想的吧。”
推開家門的手定在半空,季星看向前方坐在椅子上微笑看着他的那道身影,動作停滯了幾秒。
特麼的,藍染,進家了!
“唉……”他泄了口氣,走進家裡關好門,在藍染身邊坐下,道:“藍染副隊長跑得好快啊,明明剛剛還在五番隊隊舍,現在不知不覺就潛入了12番隊,跑到了我家裡。”
他換上微笑的表情,對上藍染的微笑:“那麼……藍染副隊長是來報仇的嗎?真快啊,心眼真小。”
藍染坐姿沒有變動,道:“在一分鐘內被與野三席用白打擊敗,這樣的消息很快就會在五番隊內部傳開、進而傳播到整個瀞靈廷,讓我成爲爲與野桑揚名的墊腳石,這確實會給我帶來不小的困擾。
我有些生氣,卻不多。
畢竟這和與野桑給我帶來的驚喜相比,不算什麼。”
季星放鬆地向後一倚,翹起了二郎腿,配合問:“什麼驚喜?”
藍染說:“死神、整、虛、滅卻師……即使世間生靈億萬,與野桑可能也是其中最爲特殊的之一。
預知能力嗎?還是什麼,我還猜不到,但我知道,‘你知道’。
爲你魂葬的那次,你見到我的時候,表面上反應似乎可以用剛剛成爲靈、見到死神很慌亂來解釋。
但實際上,那是一種‘非常不想見到我、爲什麼如此倒黴、警惕與敵視、乃至害怕’之類的情緒,當時我以爲是錯覺,感到很疑惑。
明明是初次見面,與野桑爲什麼像是知道我是誰呢?”
季星心裡搖頭,這個微表情管理大師,果然啊,第一次猝不及防的見面讓我留下了太大的破綻。
“所以我想要驗證。於是那段時間,我故意裝作神思不屬,故意讓平子隊長髮現,故意讓他好奇,讓他與我一起前往真央靈術學院參加你的入學典禮,至於路遇日世裡副隊長,則是巧合。”藍染繼續說。
“果然,你主動做出了彌補。一句‘藍染副隊長不像好人’,看似解答了你對我警惕敵意的來源,但實際上,卻露出了更大的破綻。
從你後來的表現看,你不是那種口無遮攔、不知分寸的性格,和你的室友剛剛認識幾天,你也不能確保他不會把你的悄悄話傳播。
所以……你知道。你知道我聽到你的話會是什麼反應,你知道平子隊長和日世裡副隊長聽到你的話會是什麼反應,你全都知道,你覺得事情的發展會在你預料之中,而的確,事情也是如你期盼的那樣。”
季星沉默。
“所以你不止知道我,還知道平子隊長和日世裡副隊長。”
藍染微笑:“這太神奇了,於是我做出了更進一步的驗證。
進行鏡花水月催眠儀式的那堂課,我邀請你進教室時,你有過遲疑,之後你斬魄刀的覺醒,讓你巧合般全程閉着眼睛。
所以我判斷,你大概連鏡花水月的真正能力、逃避催眠儀式的方法都知道,知道我的所有。
當然,那時只是猜想,而到了現在,我才完全確定,你知道。”
“因爲我知道五感處於你的操控中,沒有大喊救命嗎?”季星問。
藍染默認,又搖頭道:“這種奇特的、彷彿全知全能般的能力,實在是駭人聽聞,哪怕已經基本推測出來,我依舊做了更多的確定。
比如你和日世裡副隊長交手的時候,我大多數都有在旁觀,觀察你的白打、劍道細節。
又比如你的畢業考覈。”
季星無奈一笑:“有些事知道了還真是不如不知道,因爲知道,就很難表現得和不知道一樣。在畢業考覈裡,你大概看出了我知道會遭遇更木隊長,看出了我知道更木隊長的性格,甚至看出了更多?”
藍染微笑頷首:“而最終的確定則是今天,是剛剛。你知道我隱藏了力量,你知道我不想暴露隱藏的東西,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白打能力絕對不如你,你知道我即使被你明面上打了幾拳也無可奈何。”
“這哪是無可奈何,不都找上門了嗎?”季星嘆道:“果然,我的小心機比起藍染副隊長就像個孩子。”
“不,不要低估自己。”藍染微微搖頭:“你只是運氣不好,恰好被我遇到,恰好被我魂葬。如果不是從最初就發現了你,你恐怕會給我帶來極大的麻煩,與野桑。”
“謝謝誇獎。”
“那麼現在,能不能爲我解答一下,與野桑……爲什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