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擡都算進去了啊?”盛苑被她爹孃從書房拽出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瞪瞪的,還是系統小聲提醒,才清醒過來。
“可是阿姐還說要給我添妝呢,大概十幾擡的樣子,這樣的話,是不是超了?還是說,皇后賞賜的不算在裡頭?”盛苑撓撓臉,認真想了想,打算回去翻翻書,瞧瞧有沒有舊例。
“這需要翻資料?”鄭氏看不慣她書呆子的樣兒,直接一把把她薅到跟前兒,點着她額頭,怒其不爭說,“竟然越發呆了!”
“唔!”盛苑捂着腦袋,敢怒不敢言的癟癟嘴,“既然是算到一起的,那是不是都超過姐姐了?”
“看來要重整理了。”鄭氏撫額輕嘆。
“要我說,何必這樣折騰,乾脆把要給我的東西歸攏歸攏,一股腦兒送到姨奶奶給我的宅子去算了,然後把姐姐他們給的添妝湊滿六十四擡,對外就說隨了京都外面的民間行情,圖個‘全擡’名頭,喜慶!好聽!”
盛苑雖說不用打理這些,卻也看得出她爹孃的辛苦,好心好意出了個主意。
哪想到,她才說完了,肩膀就迎來了孃親那“愛的拳擊”。
“咋還打人呢?!”盛苑氣得跳腳。
總打她!總打她!小時候打,大了還打?!
怎麼着,毆打朝廷命官好玩兒啊!
“莫說你現在還只是個三品侍郎,就是你成了內閣首輔,我也是打得的!”鄭氏見自己生的這玩意兒嗷嗷直嚎,乾脆擰着她耳朵,冷笑提點。
“嗷~~疼疼疼!耳朵要變肥了!”盛苑老實了,乖乖的就着她親孃的手勁兒,拱手討饒,“您打得!當然能打得!一天按頓打都成,現在趕緊放了我吧!”
“你瞧瞧自己還像個小女郎嗎?和你爹一樣得潑皮樣兒!”鄭氏讓她誇張舉止給逗笑了,她用了多大力氣,她能不清楚?大後兒就是良辰,她能把這丫頭耳朵擰紅?
當然,嘴上是這樣說,不過手上卻是鬆勁兒了。
“再不要說減嫁妝擡數得事兒了,這裡是京都不是外面兒,咱們是侯府不是普通百姓。”
鄭氏鬆了手,面兒上卻嚴肅起來,看着一旁縮着腦袋裝蘑菇得小女兒,叮囑,:“常言道,先敬羅衫後敬人,這嫁妝就是新嫁娘得羅衫。要真是按你說的改成六十四擡,那你瞧着吧!許多人,哪怕都曉得家裡把好東西提前給了你……只怕明面兒上,他們也要笑話的。”
“他們最好不要笑,要不然,就不要怪我搞事兒了!到時候全大楚的嫁妝有了明確規定,看誰還能笑得出來……誒喲!咋又打人啊!”
鄭氏沒好氣兒的斜睨着她:“你能不能安穩着些?不要不是在盤算着要搞事兒,就是爲搞事兒做準備!你有這閒工夫,能不能處理正事兒?”
“政事?”盛苑眼眸一亮,放下捂着額頭的手,蹦了蹦,“我剛就是在分析時局呢,這不琢磨了一半兒,就讓您和我爹給拽出來了。”
說到她爹,盛苑一指……咦?!她爹人呢?剛還在這兒呢!
“往哪兒看呢!不跟樹旁邊兒裝蘑菇呢!”鄭氏沒好氣兒的指了指斜前方的丈夫,接着,好奇又好笑的揶揄,“你這丫頭越大越官兒迷了,還政事兒呢?真當自己在內閣呢!趕緊的!嫁妝一大堆,後天就要送到安城侯府了,你也別閒着了,給我打下手吧!”
說着話,她握着小女兒胳膊,一邊兒朝正院走,一邊兒小聲叨叨着:“我還得給你姐姐寫信問問,她究竟要給你出多少,再估算一下家裡親戚的添妝,然後看看把哪些東西暫時撤下,算好了,明兒都搬你的宅子裡去。”
“寫信是不是忒麻煩了?要不然我進宮問去吧!”盛苑可不想對着那些冊子清單,放假這幾天光跟府裡呆着了,也沒出去,這會兒要是能出府,哪怕是進宮也是好的。
她這邊兒想的很好,可卻把鄭氏和盛向潯聽得面面相覷。
盛向潯瞅了眼妻子,頓時不着痕跡的放慢了腳步,悄悄的往後撤了撤。
不是他不講義氣,主要是小閨女大婚在即,妻子是不會真打她真罵她的,可他這個當爹的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出氣筒本筒啊!
要不咋說薑是老的辣呢!盛侯爺前腳後撤,他夫人這後腳就爆發了。
“你這個小女郎怎麼臉皮這樣厚?!就算皇后是你親姐姐,你也不能自己過去問人家給你什麼陪嫁添妝吧?!還要不要臉面了?怎麼好意思這樣說呢?!”鄭氏很想把小女兒提起來搖晃搖晃,這丫頭咋就沒有新嫁娘得羞澀呢!
“自己親姐姐,哪有好不好意思的呢?您看,我就不問我哥給我啥!”盛苑雖然嚇得想跑,可嘴巴還很堅持。
只是她剛說完,她大哥就出現了。
“喲?什麼事兒只找姐姐不找哥哥啊?難不成,咱家的三小姐挑理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