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靜王府世子的戲碼,震驚覽政殿。
類若盛苑這等重在參與的吃瓜官員,更是扯着脖子往前瞧。
乖乖哩,靜王府唯二的繼承人竟然是假的?!
雖說朗氏二子認祖歸宗後,岑太妃表現得不鹹不淡、不親不疏,可朗氏三人的待遇是完全沒問題的,一切按照王世子和親王嫡子待遇給的。
可現在說他們不是?!
欸?!可若仔細想想,單從岑太妃這些年來的種種作爲看,似乎是……又有跡可循?!
感覺到燒腦的官員,愈發迫切地想要吃到更多更甜的瓜。
盛苑和她那些好奇等待的同僚一樣,一雙視線在覽政殿來回蹓躂。
許是吃瓜羣體的腦回路差不多,這羣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滿頭大汗的宗人令和左、右宗正的臉上。
“不、不可能吧?!”宗人令滿面通紅地不斷重複着這幾個字兒,他蒼白的、發乾的脣片哆哆嗦嗦,瞧着情緒很是不對。
至於那兩位宗正,更是不停地用袖子擦額頭的汗滴。
“宗人令何在?!”
座上盛蒽面色嚴肅的一聲呼問,登時讓宗人令打起了擺子。
“臣、老臣在。”宗人令顫巍巍站起,哆嗦了好半晌,才行了禮。
盛蒽瞧着不忍,念其老邁年高,恩准其坐着應對。
她令內侍扶其坐下,讓宮女送上清茶,又叫人召喚太醫待令,之後這才肅聲詢問:“宗人令,據本宮所知,皇上繼位之前,宗人府負責認證朗氏二子身份,當時兩位宗正聯合在確認他們是靜王之後的文書上鈐印蓋章,您宗人令更是親自將他們的名字寫進玉牒族譜的!而今岑太妃說他們乃是前齊後人,你們可有話說?”
“這、這、這……不應當啊!”宗人令滿臉苦澀的拍着腿,潸然訴苦,“老臣非瀆職之祿蠹,想當初查勘朗氏二子來歷時,老臣也是多方周旋,從宗親各支抽調人手,挑選了一十六人前去調查的!
爲了保證調查周詳穩妥,老臣又跟太皇太后和內閣說項,請了內衛的指揮僉事、都察院的御史、大理寺的評事、太醫院的醫師、刑部的員外郎,及順天府經歷陪同前往。
到地方後還聯繫了當地的按察分司和府衙,請他們協助調查隊探查。
最後得出他們是姜氏之後、靜王之子,也是多方根據所有證據認可認證過的!
啊,皇后娘娘,您也見過朗氏二子,他們模樣和靜王肖像!加之證據在那兒,誰能懷疑他們是假的呢?!”
老宗人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番訴苦,把受到他點名的那幾個部門的主官嚇得頭皮一緊。
好傢伙,吃瓜吃到自己部門頭上,也是奇了。
照這勢頭看,需要調查的名單隻怕越來越長了。
幸好皇后盛蒽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只吩咐人喚來內衛都指揮使,把調查的任務交給他後,就溫聲詢問爆出雷點的岑太妃:“太妃,宗人令剛剛所言,您也聽見了。
老宗人令的話言之有理,若他不曾虛言,那認證的程序手續俱全,您老當時也是認可的。而今您要推翻當時的調查結果,只怕證據還需要您給出!不然,只怕朝廷皇室皆不能認您的哭訴。
畢竟皇家人事不是兒戲,也不能兒戲!沒有確鑿證據,已成事實的玉牒、族譜難以更改。您,可明白?”
岑太妃聞聲頓首高呼:“皇后!老嫗有證據!”
“哦?!”盛蒽眼眸微閃,頷首,“既這樣,您儘可說來!若不是誆言,本宮定然爲您作主!”
“老嫗!老嫗於當時,就對他們來歷存疑,之所以當時認下,就是想剝絲抽繭,尋出幕後主謀!而永平公主!她!就是那個主謀!”
“岑氏老婦,你安敢誣陷吾兒永平!本宮跟你拼了!”岑太妃話聲纔剛落地,並排的鴻安大長公主就怒斥着飛撲了過去。
一時之間,怒斥對罵齊飛、拳腳人影錯亂,場面極具混亂!
當真可謂是,熱鬧的很吶!
嗯,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