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太陽掛在天上,無情的炙烤大地。
燻人的熱浪混合着草木以及泥土的腥氣迎面撲來,直讓人想要抓狂。
如果面前有一汪碧潭,王慶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換得一時清涼。
王慶舉目四望,一派裡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地裡的莊稼還路邊的野草,都被這熾烈的日光蒸曬的病懨懨,枝葉蜷曲,似乎是隻要放上一把火,就能將其點燃。
“叮~歡迎來到課文世界《竇娥冤,》主線任務發佈——改變竇娥命運,防止竇娥冤發生,任務獎勵:五百積分。”
系統的聲音適時響起,告知了王慶此時的任務,以及相應的獎賞。
可能是沒有銀錢以及技能這些東西獎勵的緣故,此次積分給的該外高。
沒有技能也就沒有技能吧,反正這些世界所給的技能除了強身術之外,其餘的也沒有用上過幾次。
說道技能,王慶倒是想起他在《鴻門宴》中的得到的‘霸王神力’技能。
這一趟《鴻門宴》倒是沒有白進,不僅體驗了一把一代霸王的威風,更是有了‘霸王神力’這個技能!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王慶也能像項羽那樣,擁着一個霸道的身子,不論是在牀上還是牀下。
也有讓王慶覺得遺憾的,那就是傳國玉璽。
原本的時候王慶是想要將其偷偷裝進系統空間順出來,結果死活就是收不進去,系統還不說爲什麼。
多次嘗試無果之後,王慶只得心不甘情不願悻悻然的放棄。
低頭看看這一身顯得陳舊破爛的衣衫,在看看揹着一個包袱以及一個方形箱子,忍耐着炎熱,王慶將其打開,包袱裡是一些衣物還有一些散碎的銀錢,箱子裡則是一些較爲名貴的藥材。
王慶又仔細的調動這具身子原主人的記憶,好一會兒,不由苦笑一聲。
這次他的角色是一個不太光彩的人物——賽盧醫。
就是那個‘小子太醫出身,也不知道醫死多人,死人醫不活,活人醫死了’的賽盧醫。
賽盧醫在山陽縣城南開了一個生藥鋪子,只是同樣的職業不同的命。
西門慶開生藥鋪子賺的盆滿鉢滿,家裡嬌妻美妾的擁着,外面好酒肉吃着,沒事再撩撩已婚婦人沾花拈草,日子不可謂不滋潤。
這個賽盧醫與之相比可就差遠了,不僅沒有積攢下多少銀錢,反而還要借高利貸花用。
前些日子借了蔡婆婆,也就是竇娥的婆婆十兩銀錢,如今翻作了二十兩,按期當還,蔡婆婆幾次三番前來討要,他哪裡有錢來還?
被催要的緊了,便惡向膽邊生,暗地裡藏了一條繩子,對蔡婆婆說隨他到莊子裡去取,走到四下無人處,將繩子取出,套到蔡婆婆脖子上要將其勒死,一了百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也是一樁天大的冤情將要顯現,可巧亂草叢裡鑽出來了過路的閒漢流民張驢兒父子,大聲吆喝,嚇得賽盧醫落荒而走。
張驢兒聽那婆子慌亂中說出自家除她之外,只有一個守寡的兒媳,不由喜笑顏開,就給他爹商議,父子二人一人娶一個,豈不美哉?
蔡婆婆不同意,張驢兒便撿起繩子瞪眼威脅,說是要將蔡婆婆勒死。
蔡婆婆吃他這一嚇,只得同意。
到家之後,竇娥百般不從,蔡婆婆吃兒媳婦這樣一說,原本有些熱切的心便也涼了下來了。
便說要置辦些錢財相謝。
這張驢兒精蟲上腦見竇娥貌美只想做到一處,好好恩愛。
而且這蔡婆婆家中頗爲富裕,與竇娥二人都無子嗣,娶到竇娥之後,這些東西到時間都是他的,自然更是不願接受蔡婆婆的提議。
只是一心要娶竇娥。
蔡婆婆到底是個婦人,沒有經歷過大場面,更沒有遇到過張驢兒這般難纏的潑皮,只得行緩兵之計,讓他父子二人先在他家裡住下,她慢慢的勸說竇娥。
結果不巧又生病了,幾日以來沒有結果傳出。
張驢兒日日得見竇娥,卻又做不到一處,心中急躁之下,便惡向膽邊生,決定把蔡婆婆藥死,然後他再霸佔竇娥。
到城中尋找藥店,可巧來到了賽盧醫這裡。
賽盧醫本不欲給他合毒藥,但被這傢伙以前幾天要殺死蔡婆婆的事情做要挾。
賽盧醫無奈,只得給他合了一副。
張驢兒走後,他合計了一下,覺得十有八九要出人命,到時間扯到他頭上,也是禍事一場,當下就關了這生藥鋪子,收拾行裝,準備改行,去涿州去賣老鼠藥。
嗯,依照他這‘死人醫不活,活人醫死了’的醫術,去賣老鼠藥確實不錯……
之前王慶看《竇娥冤》原文的時候,還有些奇怪,這賽盧醫怎麼說也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太醫出身的人,自己村上開小診所的劉濤都在省城買兩套房子了,即便是古代人在醫藥上沒有後世人捨得花錢,可他也不應該過的如此落魄纔對。
至少也要不愁吃穿,家道小康才行。
而他卻混的家無餘糧不說,還要借蔡婆婆的高利貸,借過之後還不上……
現在知道了這傢伙的過去,王慶才知曉,這賽盧醫每日銀錢還是不少賺的,雖比不上大醫館,但每日收入還是比較可觀。
之所以會如此的落魄寒酸,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傢伙愛去青樓。
本來依照他賺錢的速度,積攢一些時日銀錢,買上一兩個姬妾還是可以,這樣一次支付,終身免費消費的買賣不虧,遠比去青樓划算的多。
但這傢伙也是一個人才,非覺得家裡養的用起來沒有青樓裡面的舒服有氛圍,所以得些銀錢之後,都花銷到了那裡面。‘
說個不太好的比喻,這點跟後世不少家中有電腦,還去網吧擼一把的心理上很是相似。
青樓那是什麼地方?
不僅是‘**洞’,更是一個‘銷金窟’啊!
有多少錢財都不夠往裡面填的,而這賽盧醫又是一個急色的……
沒想到,這倒是一個風流的。
王慶明白了原委之後,不由笑笑。
算算時間,現在他離城大約有二十里的路程,距離張驢兒買毒藥過去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時間也不算長,這會兒趕去竇娥家,前去阻止,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若是能過去將這毒藥討回來,或者趕上給張驢兒老爹灌上兩瓢糞汁救活過來也是不錯,這樣就減少了一系列的麻煩。
王慶心中打定了注意,然後便憑着賽盧醫的記憶,頂着烈日往山陽縣趕去,一路辛苦自不必說。
走不到一半路程,就已經熱的渾身衣衫溼透。
看看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溪,王慶不由大喜,過去就着溪水洗把臉,又將上衣脫下,在水裡稍稍的洗了一會兒,然後扭了一下,趁着涼把不往下滴水的衣服套在身上,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他一邊趕,一邊在思索着若是趕不上,過去的時候竇娥等已經被拖上了公堂自己該如何破局。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也很尷尬,不僅賣給人了毒藥,若是藥死人之後,自己更是難脫干係。
同時自己謀殺蔡婆婆未遂的把柄還在張驢兒手中捏着,若是真的對簿公堂,依照張驢兒那二流子性子,發急之後,一定會把自己給懟出來。
這事情不是依仗武力就能解決的,還需要好好的計較,若是在這裡面給栽了跟頭,可就一點都不好了。
自己還想着趕緊回到《鴻門宴》讓可人的虞姬再哭上一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