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冷笑一聲將擦髒的紙巾朝我扔過來，我偏頭躲開，她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對我低吼道：“顧潼。我給你送的是生意機會！你傻不傻？即便我們不是朋友了，你也沒有潑我一杯水的道理。”說到這裡她被我潑散的自信又重裝了一般，一邊冷笑一邊說：“不過我已經很肯定了，就你這種傻逼性格做出來的公司，能長久到哪兒去？”
爆粗口了，這是氣急敗壞了，看着她那兩個黑眼圈，我也就把對噴的話忍了吧。
她臨起身的時候對我惡狠狠的詛咒道：“我非常樂意坐等看你們倒閉。”
她要離開桌子之前，我依然保持着固有的平靜道：“小蔣，那我也告訴你最後一句話。”
她頓了一下，我微微仰頭看着她：“如果。我說在未來的某一天，老程沒準會買下你所在的婚戀事務所呢？你到時候可就沒有工作了，然後就像你說的，你也老了，幹不動了，想過做什麼工作麼？”
我承認，我是胡說的，是帶着威脅的，但我都要給我自己牛逼的演技點讚了！我微前傾的身子，嘴角輕蔑的笑，眼神射出的冷，怎一個高大上，怎一個屌炸天！柳程要是這會兒在。都得佩服我的冷。
小蔣僵了一秒，突然就狂笑幾聲，一臉不屑加得意的對我說：“行，我等着，等着你的白日夢成真。”
她拎着包惡狠狠的走了。
我又要了一杯熱水，其實我真的是想喝了那杯水的，但中途轉了念頭，它變成武器了。
我給老程發微信，告訴他我送了小蔣一杯白開水，老程很快回了我好多個豎大拇指的表情。看來他明白我什麼意思，說起來還真是，不是一類人，不可能勉強湊在一起。只有臭味相投了，做朋友纔有的談。
休息的差不多，我坐公交車去公司，快要到的時候老程給我打電話，我剛纔給他說了我這會兒就去公司的，他要是沒急事應該沒理由打我電話。
“怎麼了？”
老程急惱惱的說：“我真是服了你了！不對，是服了我們柳大人了！你趕緊回來！”說完電話掛了，弄的我一頭霧水。下了公車一路奔回公司，客戶區沒人，屋子裡卻鬧的不行，老程一看見我就指着我的桌子說：“趕緊看看！”
一個長條形的盒子，一般這種盒子都是用來裝禮服的，還是比較高檔的那種，我在米米家見過。掀開蓋子，裡面是一條柔粉色的衣服。拎起來還真是條禮服裙，這種款式我以前也見米米穿過，有點希臘墜肩的風格，裙子垂感很好，前胸不必很豐滿也能出感覺，後背幾乎整個都外露了。
“這哪兒來的？”我找了半天也沒個字啊什麼的，應該不是柳程送的吧？他沒給我什麼預示啊。老程將一封邀請函給了我，我一看就明白了，是柳程那位顧姓朋友酒會的邀請函，這張是邀請老程的，我估計跟着柳程去也不需要，沒想到會這麼正式。
“裙子是和邀請函一起送過來的。”老程說。
我將裙子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說：“送邀請函我理解，可這麼貴重的裙子是怎麼回事啊？”
老程做個鬼臉對我說：“打電話問問你們柳大人唄，肯定是他送的！”
我發懵的給他打了電話，他給掛了，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有比較重要的會議，不方便說話。王琳琳也在，雖然在電腦前好像忙的不行，實際還是不停會往我這邊瞄幾眼，最激動的是我們吧檯小姑娘，隔一會兒就溜過來，瞅着那條裙子捶胸頓足，一臉花癡的不停說她什麼時候也能有機會穿這樣的衣服出席某種高級酒會啊……
“要不你去試試？看合適不合適？”老程還不忘忽悠我，我對他撇撇嘴說：“你可快算了。”
老程撇撇嘴說：“真小氣，都不說穿上讓我們看看。”
我昂着頭故意的氣他道：“那當然了，就不給你們看！”如果真的是柳程送的，我當然要第一時間給他看了，可是這不科學啊，他送我裙子幹嘛送我公司來？難道就是故意想讓別人羨慕嫉妒？也說不通啊，我們公司滿共沒幾個人……
過了一會兒柳程打了電話給我，我問起他這條裙子，他說話一開始挺迷的，語氣完全不像是裝的，我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看樣子不是他送的，那是哪兒來的？
我咬着指甲看着那個盒子，柳程突然說：“哦，想起來了，應該是顧朗給你送的。”
我不可思議的呼出聲：“啊？這合適麼？”
說實話，除了柳程之外的男人給我送這樣的衣服真的很彆扭，但柳程好像也沒什麼吃醋的跡象說：“嗯，邀請的女賓應該都有一條，你可以選擇穿，也可以不穿。”
這是哪門子規矩？還能選擇穿或者不穿？搞的學校校服一樣……
我問他：“這是什麼情況，那我穿還是不穿？”
“穿吧。”他說。
“爲什麼？”
他解釋給我聽：“酒會過生日那個小開可能有這個癖好，據說家裡有專門的禮服定製店，難怪前陣子顧朗問我你的衣服尺碼。”
這就說的通了，小開發神經我理解，米米身邊圈子裡不正常的就不少，這種土豪級別的人物幹什麼我都覺得正常，人家不差錢。
但柳程說我衣服尺碼的時候，分明就是驕傲了，我故意揶揄他說：“你又知道了是不是？”
他明顯很得意的說：“那當然，而且說的分毫不差。”
我在禮服的盒子蓋上用手指畫圈圈，邊畫邊說：“柳程，那你說，會有人不穿麼？”
他沒考慮就直接告訴我：“有，應該不少，希望吸引某小開注意力的，就穿比送的這個檔次還高的。”
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不然到時候一進場清一色女人都穿的一樣，搞的某公司選模特一樣的，多鬧心，就讓那些女人爭奇鬥豔去吧，我老實做個小良民，這也不錯，剩的我花大價錢去買了，我和柳程現在得要學會省錢了。
“我是良民，就穿這個吧。”縱吐反巴。
柳程嘿嘿一樂道：“你不是良民，勉強算個良家婦女。”
這混蛋又找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