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這狗也精,聽罷我媽的話突然站起來,不再理我媽。 趴到凱薩身邊去了。我指着它倆說:“你看看,給人家兩個都說委屈了,它們有三歲小孩兒的智商呢。”
我媽瞪我一眼說:“你現在就給我生一個外孫,我還哪兒用管狗有沒有三歲小孩兒的智商!”
我冷冷的一陣呵呵道:“男人都沒有呢,我天孕啊?”
我媽接着就又現出了以前的慣用表情,開口就來一句:“我和你張阿姨……”
我都知道她要說什麼,她一開口我就做了個阻止的手勢說:“停!打住!我自己就是做婚戀顧問的,還用你找張阿姨問去?”
我媽擰着眉頭瞪着我說:“就沒個合適的麼?你再這麼拖下去要三十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的眼角,都要有魚尾紋了!”她說着掐了掐我的臉。我擡手摸了摸眼角,光光滑滑的,這不胡說八道呢麼!我撅着嘴反駁她說:“有你這麼說姑娘的麼!還沒出嫁的姑娘說人家有魚尾紋?”
我媽氣的不行,問我:“你到底談着對象沒有?”
我想了想開口:“談着呢!”
“小夥子什麼狀況,說說?”
我特別正經的看着我媽,盤算着要不乾脆直說吧,要開口的時候我媽接着就來了一句:“要是像上次那個一樣。弄那麼一家子沒禮貌的人,你就甭給我說了。”
我到嘴邊的話順利給憋回去了,這還有啥好說的?我對她撅着嘴,拿了兩個橘子準備投奔我爸去。我媽擡手拉住我問:“你還沒給我說什麼狀況呢?”
我敷衍了事的咧咧道:“就上次那個狀況!所以你就甭問了!”
吃完飯。爲了防止我媽再對我究根問底,我說自己和以前同事有約,直接溜了。去見老程的路上我給柳程打電話,問他吃午飯沒有。
他說剛吃完,問我幹什麼呢,我告訴他:“柳先生,你的愛犬被我孃親盯上了,現在她們關係特別好,我的狗兒子已經失寵。”
柳程笑起來。問我:“你不是說你媽不喜歡狗?”
我對他說:“我親眼所見!快老實交代,你給蕾娜灌了什麼藥了,怎麼那麼精!”
柳程輕笑一聲對我說:“狗是很會察言觀色的動物,知道在所處環境中哪個人能夠給自己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愛。”
我不服氣的反駁他說:“誰說的,我凱薩兒子怎麼就不會這樣?其實蕾娜是屬貓的吧?要不就是從小被你當貓養的吧?不是都說養貓的男人都心理變態麼……”
柳程打斷我的話說:“你是不是屁股癢癢了?還想說我是什麼?恩?非要知道原因,那就是因爲凱薩的主人太笨,不會爭寵。所以他也笨,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
我笑着和他鬥嘴:“說誰笨呢!那叫實在,那叫樸實!懂不懂?”
柳程也不跟我頂了,笑着對我說:“恩,懂,你最實在,最樸實,好了吧?你媽要是特別喜歡蕾娜,就讓它在那邊再住一陣子吧。”
“你想幹嘛呀?”我承認,其實我問的很故意。他很鎮定的說了句:“突破未來丈母孃的道路,任重而道遠,有個突破口,我肯定得抓住。”
公交車上沒什麼人,我還是臉紅了,聽他這麼說真的太開心了,是不是也就是說明他已經認定了,只要再這樣好好的相處下去,離最終在一起的那一天就不遠了?
“柳程,你真覺得我樸實?哪兒樸實了?”不知道他所想的樸實是不是就善良。他難得誇我一次,我不能浪費多聽好話的機會,便又順着杆兒繼續往上爬,他想了一會兒對我說:“恩,長相樸實。”
我氣的差點跳車,他笑着掛了電話。我晚上饒不了他!呆序匠技。
和老程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我順路就去買了個花盆,配了一些營養土,打算回家把柳大仙交代過來的靈芝娃給種了。
見到老程,我覺得他挺頹廢的,看起來也挺多天沒怎麼好好刮鬍子了,睡眠不足眼睛也紅紅的,他進了我們約好的咖啡店,不仔細看我還以爲來了位大叔呢,他坐在我身邊一陣唉聲嘆氣,想開口忍住了,接着又是一陣嘆息。
我問他:“不是吧,工作丟了就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他聲音有點啞,聽起來好像還有點感冒的對我說:“不光是工作的事,主要是家裡的。”
這個問題我之前一直都沒敢問,但現在看起來不問好像說不過去了,我說:“怎麼回事,從那次你說你女兒生病你沒及時到醫院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太對勁。”
老程低着頭又是一聲嘆息後說:“恩,我老婆非要和我離婚。”
我驚奇的看着他,之前雖然老程和我談及家裡的話題少,但看得出來他其實還是很滿意家庭生活的,尤其提到兩個孩子,他可自豪了,如今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說:“之前就鬧過一陣子,我後來忙着拉客戶也沒時間和她吵架,結果這一次工作黃了,她藉着勢頭和我鬧起來了。”
“怎麼回事?”我問他。
他說:“我老婆一直都覺得我不照顧家庭,她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很累,這我都知道,所以你看我很少加班,回家也是能幫着就幫着,但是週末必須帶客戶去見面,我也沒有辦法,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身爲婚戀顧問這種情況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本來就偏服務型行業,客戶有空的時候我們最忙。就像老程,他週中的閒暇時間要多一些,可那會兒孩子都要上學或者幼兒園,他就是想陪她們也湊不到一起去。
他繼續說:“這一次她聽說我要單幹,就鬧說家裡沒有錢支撐我單做,而且她也不同意我爲了開公司搞生意不管家裡,如果我堅持,她就要和我離婚。”
我同情的看着他說:“可你這樣做不也是爲了家庭麼?”
老程捏着太陽穴很無奈的對我說:“我老婆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但是她媽事比較多,我媽沒的早,不能幫她帶孩子,所以孩子和家裡一直都是我丈母孃在幫忙,她們兩個人一起說體己話比我多,我老婆受她影響也就比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