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我特別不爭氣的說:“你也是個奇葩,那男人符合一大批女人的擇偶條件,你看不上只能說明你是同性戀。”
“你才同性戀呢,你全家都是……”我適時閉了嘴,旁邊桌的小蔣看着我們狂樂,插嘴進來問:“老程怎麼了,被顧潼噴成這樣。”
老程這是將委屈進行到底了的說:“哎呀,別提了,顧潼手裡有個特別優質的男客戶,我在勸她自己上,她不肯。”
小蔣一聽立馬偏到老程那邊去了,極度關心的對我說:“別啊,顧潼你也太敬業了吧?你要是能給他解決了,雖然公司拿不到什麼好處,可對你那是福及子孫之事啊!”
“那啥,忙了啊!”我說不通他們,還是躲着算了。我桌子上的電話此時也正好響了,我捏了捏臉放鬆肌肉,特別禮貌的笑着接了電話:“喂您好,XX婚戀事務所,我是婚戀顧問,顧潼。”
“顧顧問,中午有空吃飯麼?”柳程的聲音,判斷目前是不着調狀態。
“沒有。”我說罷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老程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
我也真心是醉了,最近這些男人一個二個都瘋了麼?冰山就該有個冰山的樣子,之前冷的都快能比得上楊過睡的寒玉牀了,沒兩個月就像在哪兒重生了一回似的,另一個更是抓緊機會柔情似火……我拽着頭髮,這真心是逼瘋人的節奏。島找歡圾。
“顧潼,你這女人就是個作貨,我是看出來了。”老程得意洋洋的翻着客戶資料,順便對我做着評價。我繼續搜尋可能和我簽約的客戶,很不屑的回答他說:“已經在一棵樹上撞死一回了,我再蠢也不能再去撞死一回。”
老程哈哈一笑,特篤定的對我說:“我告訴你,撞死在樹上的兔子,一直都是同一只。”
“爲啥?”小蔣又進來搗亂了,老程得意的拿着水杯去接水前看着我說:“因爲兔子愛上那棵樹了唄。”
小蔣一臉懵懂的看着我,我已經被氣的沒脾氣了。
“顧潼,前臺說你的電話,她轉接進去了。”老程沒走多久,拎着水杯特別快的跑過來,邊跑邊對我指着老大辦公室方向。
“怎麼回事?”我不太明白這裡面的門道,小蔣凝眉對我解釋:“客戶一旦電話打去投訴熱線,你就必須面對,還會被錄音。這時候,除了你這邊的電話,裡面那位的也能接通……”
她說道最後聲音都有點顫了。老程一臉嚴肅,完全不和我開玩笑的說:“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幹了,那隨便折騰,還想幹就老老實實,微笑!”
我電話此時也響了。
我他媽的一肚子氣還得孫子一樣的接電話重複那句溫馨的問候語。
“顧顧問,中午見見,說下我的訴求。”他聲音正經了。
我心裡罵,柳程你這個孫子……
“好的,先生,請問時間地點呢?”我只覺得快被自己噁心吐了,雖然是這麼說的,其實手裡的筆尖已經快把面前的資料扎破了。
他說:“十二點,我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
“柳先生您別這麼客氣,爲您服務是我們的宗旨,您只需說好時間地點,我一定按時趕到。”我聲音柔和的像團棉花,看着老程的眼神絕對是冒着火的。老程笑成內傷的看着我。
柳程說了時間和地點,我又承諾又保證的和他各種客氣道別後,掛了電話。老程看着前臺方向,前臺小姑娘對他點點頭,示意裡面掛電話了,他才呼出口氣。
“我辭職算了。”我崩潰的趴在桌子上。老程還是那副嘚瑟得意又欠抽的樣子說:“你這女人,一點兒挑戰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我一把一把的揪着頭髮,撓亂了再把頭繩拆了重新綁上,無比崩潰的說:“我他媽的要有勇氣,剛纔就進去拍辭職報告了!”
老程指着我笑起來說:“啊哈!你爆粗口!這可不行,我告訴你顧潼,你要是讓客戶聽見你爆粗口,萬一再來個變態的給你錄了音,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這就是服務行業的悲哀!所以,您就老老實實呆着吧。”
我臉色鐵定已經氣成豬腰子色的看着小蔣問:“我們真的拿客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麼?”
“沒錯,沒有,一點兒都沒有。”小蔣特別無奈的搖頭說:“只能裝孫子。”
我,一聲嘆息。
小蔣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顧潼,你慢慢就習慣了,其實婚戀顧問這個工作真的特好玩,人間百態的,什麼人都能見到,極有挑戰力。老程是條老泥鰍,你多學學,他真的一個投訴和舉報都沒有拿過,全五星評價。”
我瞪着對桌那個壞人,撇撇嘴問他:“怎麼做到的?”
老程一臉自豪的回答我:“情緒轉移啊,當客戶遷怒於你的時候,你就將這種怒火轉移到別的客戶身上去,充其量多兩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客戶,但你絕對不會被他們的怒火燒成渣渣。”
我撇着嘴詛咒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我穿的是雨鞋。”老程直接躬下身提起來一雙雨鞋。
我吵不過他,目前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我認栽!
柳程選的地方距離我們公司不遠,我步行就能到,按着規定我們是要早於客戶半小時到達約定地點的,結果我去那兒的時候,他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星巴克,我罵罵咧咧,在我需要養家餬口的時候,他還處於鋪張浪費階段。我又想起那次在他家,我拎外帶食品,他啃棒約翰的可惡差距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進來,平靜的起身,去吧檯幫我要了焦糖瑪奇朵。坐回我對面的時候,他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着我。
我分析不清楚他的狀態,是忘了吃藥還是嚴重傷情,我也不想去分析,因爲不想哭。
“說吧,柳先生,你的訴求。”我低着頭拿出本子,公事公辦。
他沒有我預想中的沉默,回答我說:“一定要如此麼?”
“一定要如此。”我依舊不擡頭。
他接着說:“我要你。”
“我們不提供這種服務。”我胸腔裡隱形的手捏着我的心肝兒,它們已經處於瘋狂邊緣了,不拖着我就得真瘋。
“那行,你記一下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