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世界，在億萬世界中好似微塵，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作爲可以長生可以破碎的高武世界，比起低武甚至末法世界，這裡的人們無疑是幸運的，因爲大家至少還有超脫的機會。可是比起那些規則完善運轉良好的大千世界，九州世界的武者無疑是絕望的。
因爲九州武道規則不怎麼圓滿的緣故，武者突破至強者就好比賭博，不知道多少武者爲了尋覓一絲機緣生死搏殺，又因爲種種原因觸碰到了極限又跨不過去。
這就好比考試一樣，當年的東北王洪天、禹皇門柳芸和後來的秦十七，有生之年都曾經無限接近至強者，可因爲差距過大，又不是‘主角’，所以過不了那一關。
如果將武道修煉比做考試，至強者相當於百分關卡。洞虛大成則是接近六十，一旦有一絲生死融合就是六十，達到了突破至強的最低界限（就算剛剛突破也可能成就至強，秦十七和裴三一站中突破陰陽融合，不斷戰鬥不斷進步，臨死前觸碰到了至強者枷鎖）。
那麼，像秦十七、洪天和柳芸這種在陰陽生死融合上大步向前曾經觸碰到枷鎖的算是八十分，要是抓住機會一舉衝過去，八十分也可能成爲百分。而像裴三這種經過多次生死大戰多次觸碰枷鎖的則是接近九十分（和了原一戰解開心結中閉關，和秦十七生死一戰僥倖活下差點突破，最終藉助滕青山之手徹底突破）。
而古辰這種已經將生死化作輪迴的則是九十分以上，經過一段時間苦修可以達到九十九分。實際上，九州意識的機智很簡單，只要按照常規手段（生死大戰或自我領悟，古辰藉助滕青山之手算是作弊）修至生死‘輪迴’或者陰陽‘無極’（也就等同於九十分），就會有一絲逆反混沌的契機。
現在的古辰，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真真正正就差臨門一腳，而這一腳他也想好了方法。
“喝~”
就在這是，一聲大喝轟天動地震撼心神，‘生死穴’突然旋出一個空口，一道出海神龍般的五色槍芒直刺古辰。
“咚~”
面對來勢洶洶的滕青山，古辰只是微微伸出右手，‘生死穴’的灰色力量以更快的速度沒入他的右手，而後他身形不動，輝光縈繞的右手食指就這麼輕輕在槍頭上一點。
“叮~”來勢洶洶的滕青山以更快的速度後退，好似狂暴怒獸般失去神智的他停頓了下來不住呼氣。“這個古辰竟然這麼強，我這一招五行毒龍鑽應該已經達到禹皇所言的十三成天地之力的範疇，就算是修煉神級秘典的虛境大成也不可能接下，就是洞虛強者也要小心應對。可是，他竟然只是用了一根手指頭。”
“小子，看你還是很不服氣！也對，被人揹後下手關了六年怎麼都會有氣的，很正常，要不然，咱們倆比劃比劃。”古辰笑着揚揚拳頭，對於‘揍’主角自己還是很有興趣的。
“滕大哥你沒事吧！”李珺連忙跑到狀若野人的滕青山身邊，仔細檢查後連對着古辰喊道，“老師，你就別欺負滕大哥了。”
“哼哼~女大不中留，還沒洞房就念着夫君，當心人家吃幹抹淨後不認帳了。”古辰哼哼唧唧地轉身就走，他可是比較怕滕青山待會又是一堆問題。畢竟這次確實是自己不對，對着敬仰自己的後輩下‘黑手’，雖然說是‘爲他好’，可是這說出去也站不住理啊！
……
營帳之內，古辰靜靜地坐在主位上等待着。
“古長老！”換上常服，剃了鬍鬚的滕青山走了進來，看他對古辰的態度恢復了些許和善，應該是已經從李珺、諸葛青和李青鈺處得知了這些年的情況。
“坐吧！”古辰擺擺手示意滕青山坐下。
滕青山也沒有矯情，就這麼坐到了古辰的下首後。
“你有很多問題！”古辰對着氣質大變得滕青山微微一笑。
“沒錯，我的問題不少！”滕青山對着古辰笑笑，“以前，未曾突破虛境我有很多疑問。當時你和我說，突破虛境之後我就會明白。現在，我突破了，知曉了不少東西，可是疑問越發多了。不過，就算我再問你，你怕是也不會回答我的！是吧！古長老！”
滕青山最後幾句話故意加重了語氣，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聰明！”古辰點點頭，“你現在問我，我還是不會回答你，因爲，你的實力不夠！”
古辰當然不會與滕青山說太多東西，甚至不願意和他有太多糾葛。畢竟，他是‘主角’，氣運之力這種東西太過可怕，就連他這個篤定不摻和的‘局外人’，都在不知不覺間做了老爺爺該做的一切，幫着滕青山提前成就了虛境大成，還給了突破洞虛的感悟。要不是古辰有着五色石幫助，盡力不‘智商下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自我犧牲成全這個傢伙了呢！
“那麼，古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麼！”滕青山非常直接，雖然說是說古辰‘坑’了他一把，可是他也知道其實得益最大的是他滕青山，畢竟古辰付出許多，不但幫他安排好了父母親人戀人等等一切，還助他一步登天成就虛境大成。
“我需要你，在我退位之後，接任揚州武盟總盟主，保證青湖島古氏一族興旺！”古辰死死盯着滕青山，這是他最後的要求，也是他與滕青山了結轉嫁因果的方式。
“我不明白，古大長老如今君臨天下，古島主也正值春秋鼎盛！何以，要我這外人，來維護青湖島古氏！”滕青山的面容陰晴不定，猜不透古辰的意思。
“我要離開了！”古辰對着滕青山道，看他臉上有些疑惑後微笑着，“借你之手，我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再往前，就是破碎虛空，我現在缺少的，就是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我已經有了眉目。”
“恭喜古長老！”滕青山愣了一下，旋即如夢方醒般說着恭喜話語，心中卻是震撼不已，九州已有兩千年未見破虛強者，如今的古辰雖說是公認的九州第一天才，可是大家也是覺得他有可能破碎虛空，並且也是一兩百年後的事情。
“滕青山，你知道什麼是破碎麼！”古辰笑笑，“破碎虛空，本質上而言並不受破虛強者的控制。九州世界是有意識的，不知是否是從禹皇開始，九州給人類武者定了一個壽命極限，五百年，只有五百年，不論是入虛還是洞虛，就算是服了不死草，都逃不過五百年大限。
武者達到破虛之境，生命本質會得到昇華進化，不再被九州規則限制，真實壽元遠超五百年，可是能夠待在九州的時間就只有五百年。時間一到，就會被九州排斥出去，這就是九州世界破碎虛空的本質。這個囚牢，死死困住破虛之下，又偏偏不讓破虛強者多待一刻。”
“古先生與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滕青山有些發懵，古辰這一番話讓他心中好像掀起了狂濤駭浪，所謂的武道極致破碎虛空，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我不準備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去，我準備突破之後找個機會就走。”古辰堅定地說道，“我準備去其他世界找找能夠長久留在這兒的方法。可是，我若一走，裴三很有可能會掀起席捲九州的大戰，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護住揚州。”
“古先生，那您爲什麼不殺了裴三，這對你來說，不難吧！”滕青山非常奇怪。
“不難？”古辰微微一笑，只不過笑容有些莫名其妙，“他和你一樣，我若要殺，付出的代價將非常大。”
“和我一樣！”滕青山琢磨着這句話，完全搞不懂古辰到底什麼意思。
“你以後，會懂得！”古辰神秘一笑，九鼎記其實有兩個主角，明着的滕青山，暗着的裴三。這兩個都是能夠成爲至強者的人。修爲到了古辰這一步，早就發覺了一些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東西，這兩個傢伙的氣運太過龐大了，就算是古辰都會‘不由自主’地親近他們。要是裴三真的不是天命所歸之人，那他最多就是個秦十七，到死都是隻能接觸卻突破不了。
“古先生，怕是還有其他吩咐吧！”滕青山也沒有多問，直接看向了古辰。
“回九州後，我會安排交接好一切，而後挑戰秦十七和裴三。我希望，你幫我去送戰書！”古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好！”滕青山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古辰一眼後起身抱拳後離開。在九州，這種登門拜訪送戰書的，一般是屬於衣鉢弟子的專利，古辰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會有辦法的，一個人的破碎虛空，不是我想要的。”古辰靠在背椅上呢喃道。他的背後，緩緩出現了幾個靚麗的身影，剛剛的話語早就落入了她們的耳中可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古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