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刀了。
這是怎樣的一刀?
沒人可以形容的興趣。
全場數千雙眼睛,之見到顧鳳青的右手突然高舉,緊接着,數千人手中的兵器,便毫無徵兆的突然顫動起來。
這顫動之聲初始悄不可聞,但一個呼吸之後卻陡然高昂急促,好似從剛剛被喚醒到主動迴應般。
聲音之大,宛如驚濤拍打岸邊,怒雷炸響頭頂,有驚天動地之聲勢,駭人心神之威力。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少人都下意識的驚呼出聲,然而聲音纔剛剛傳來,卻驀然感覺到一股無可抵禦的充沛刀意,仿若衝擊波一般,從全場所有人的身上掠過。
就好比平靜水面上出現一道波紋——他們就如同水般,能感受到刀意所化的波紋掠過,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威力。
“這又是什麼情況?”
“顧鳳青這一刀,難不成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所有人都一臉詫異。
然而,就在此時——
他們卻駭然的發現,從顧鳳青身上陡然迸發出來無比磅礴的刀意,這刀意壓縮、凝實,隨後膨脹。
然後再度壓縮,凝實。
如此循環,恍若有如活物般呼吸。
而伴隨着刀意的不斷凝實,越來越強的恐怖氣息也從顧鳳青身上蔓延出來。
咕咚!
不知道是誰吞了一口口水,此刻在這裡,竟是顯得如此清晰可聞。
他們全力運轉着自己的絕學,瞪大眼睛警惕的望着顧鳳青,緊張的甚至連呼吸都在在這一刻不由停止。
誰都知道,或許下一刻……他們便將迎來前所未有的恐怖刀氣!
場內一時間竟然變得十分安靜。
如果此時有人閒着無聊,丟一枚針或許還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顧鳳青的這一刀,終於形成了!
一刀龐大無比的刀氣從繡春刀的刀尖之上出現,恐怖的氣息更是瞬間肆意蔓延開來。
足足有數丈長的刀氣,恍若一柄從天而降的無形之刀懸浮在顧鳳青的頭上!
這一幕,超出了太多人的認知。
“刀氣!”
“竟然有如此磅礴的刀氣!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只不過纔是先天一重的修爲,爲何這一刀的刀氣濃郁程度,竟然比之大宗師還要恐怖?!”
“他到底擁有着怎樣的刀道境界?!”
所有人都瘋了。
眨眼之間,全場數千多名江湖人士目瞪口呆,便是方正、方印、靈虛、桑木四位從武道聖地出來的長老,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他們門派之中或是有拳道宗師、或是有劍道宗師。
可那些宗師的劍意固然恐怖,但卻遠遠達不到如顧鳳青這般恐怖的地步!
他真的只是一個先天一重境界的刀客嗎?!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恐怖、如此可怕的刀道?”
“這到底是什麼刀法?!”
少林方正大師體內的真氣本是全力運轉,但此刻在無與倫比的震驚之下,竟是真氣運行猛然一滯,握在掌中的念珠也是‘啪’的一聲被他捏成粉碎。
有此可見,他內心之中的驚駭。
方印大師望着這一幕,也是雙目圓瞪,竟是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禪杖:“這是……比大宗師所領悟的武道境界還要高深不知凡幾?!”
武當桑木道長,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看着手中長劍不受控制的輕微震顫,臉上更是浮現出驚駭之色:“此劍乃是貧道以武當秘法蘊養的寶劍,雖因我還不曾踏入超凡,未曾將其祭練成法器,可數十年心神牽連之下,早已經和我心神相通,結果竟還是在這股刀意之下震顫,甚至是……瑟瑟發抖?!”
“此等刀意,真真是駭人聽聞!”
靈虛道長鬍須微微輕顫,眼中眸光更是爆閃。
這眸光中,帶着幾分驚懼,也帶着幾分羨慕,但這些神色只是瞬間便消失,隨後便化作了濃濃的堅定。
他是這全場這麼多人之中,唯一一個手中兵器並未震顫的人!
他緊緊握着手中的長劍。
靈虛的武道資質並不十分亮眼,甚至還低於常人。
可他之所以能夠抵達如今的成就,無非就是勤能補拙。
數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清風劍法,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每日在菜園之中,除了種菜除草,便是修煉劍法。
數十年心無雜念,恍若一灘靜水般,暗合清風劍法的真意‘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如此才能大器晚成,一朝劍出驚四座。
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性和劍道修爲,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高的。
甚至放眼天下,能在這方面超過他的人,也屈指可數。
當初武當張真人靜極思動,在菜園摘了一枚黃瓜,隨後看到了靈虛,便說了一句話:
“三十歲前汝之劍道不如常人良多,四十歲後可比肩同輩,五十歲後可技驚四座,六十歲後可與劍神劍聖比肩!”
劍神,是爲神劍山莊謝玉峰!
劍聖,是爲萬梅山莊西門吹雪!
這就是說,若是靈虛能一直保持如此心態修煉到六十歲,便可與劍神、劍聖一較高下。
此刻,面對着顧鳳青如此磅礴的刀氣,靈虛緊握長劍,一股可怕的劍意從他的身上、從他的劍中狂涌而出。
瞬息之間,靈虛周身竟是颳起了一股無比磅礴的颶風。
這赫然是由無數劍氣呼嘯着凝聚而成。
“貧道靈虛,自懂事時起便在武道菜園種菜、練劍,老夫如今五十三歲,前半生安心種菜,一心練劍,後來一朝技驚四座,便被俗事纏身!”
“但貧道此生、此心,唯有劍道!”
“我之劍出,雖不能所向無敵!”
“但卻……”
“有我,無敵!”
虔誠的吟唱從他口中傳出,恍若呢喃,又似低語。
他雙眸之中閃着堅定,更有着狂熱——此刻此刻……或者說是這一生,他是眼中,唯有劍道!
也只有劍道!
於是——
下一刻,在周圍無數人的注視之下,他周身清風劍意瞬間凝如實質,與手中的長劍合二爲一,化作一柄數丈長的驚天劍芒!
乍一看之下,竟是與顧鳳青所凝聚出來的驚天刀氣,只略微小了一分!
當此時,顧鳳青高舉的繡春刀猛然一揮,數丈長的恐怖刀氣,猛然間爆斬而下!
直衝方正、方印、靈虛、桑木四人!
這一瞬間,顧鳳青並未說話,但他雙眸之中殺意橫行,渾身煞氣滔天,無邊血氣在其身後蔓延,恐怖氣息四散。
他傲然站立,渾身透着一股令人心生震顫的狠辣和冷漠,看起來,就恍若一尊真正的神魔!
與他的人相比,他的刀,更爲可怕!
在這一刀爆斬之下,風雲爲之色變!
天爲之傾,地爲之覆,虛空也爲之顫慄,數丈長的驚天刀氣所過之處,刀鋒呼嘯中,竟是恍若虯龍怒吼!
伴隨着這虯龍怒吼,刀氣竟是恍若完全活了過來,刀氣在虛空之中化爲長龍,龍首之處,兩道白痕一閃即逝,恍若巨龍睜開雙眸。
而當這巨龍睜開雙眸的剎那,天地在這一瞬,陡然變得刺目了起來!
傳聞天地之中有燭龍,住在極北嚴寒之地,睜眼便是白晝,閉眼便是黑夜。
如今這巨龍睜眼,天地陡然明亮——這當然並不是真正的燭龍,而是因爲那光明,是源自驚天的刀氣!
刀光之盛,可耀天地!
當這一刀斬出之後,無有任何聲勢,無有任何任何氣息,更無有任何鋒芒。
因爲其速之快,聲音都追趕補上。
因爲其威之巨,氣息都無法比擬。
因爲其刀之銳,鋒芒都難以形容。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個念頭——
這一刀,必然可以斬破天穹!
這一刀,必然可以貫通九幽!
這一刀,必然可以殺神弒魔!
這一刀,無人可以阻擋!
面對這一刀,幾乎是瞬息剎那,方正、方印、桑木三人也都在生死剎那冷靜了下來。
他們各自緊握着自己的兵刃,體內真氣瘋狂運轉。
“我之劍道,乃源自本門祖師張真人,太極劍法,包含陰陽二氣,四象八卦,萬事萬象包含其中,一劍出,萬劍出!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作爲一名精研劍道的道士,桑木雖不位列當世頂尖劍修,甚至到他這個歲數,在劍道的領悟上,連靈虛都比不過。
可這並不代表他對劍道並不虔誠!
恰恰相反,作爲武當太極劍的傳人,他的劍道修爲自然不俗,若是不然的話,也沒有資格學習太極劍法。
是以此時此刻,面對顧鳳青這可怕到極點的一刀,桑木道人與靈虛一樣,都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傾盡全力,展現出自己此生最強的劍道修爲!
“我之絕學拈花指,傳自我佛達摩祖師,貧僧雖只學此一絕,但已然夠用!拈花指爲我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一旦學成便款通天地,存乎一心,形外成內,俱無阻礙!”
少林方正大師,也是做佛祖拈花狀,寶相莊嚴,猶如慈悲度人的在世活佛。
“我之絕學一指禪功,可隔空傷人無形無相,一指點出,開碑裂石,無窮巨力,可破萬法!”
方印大師出手威勢赫赫,一指禪功在其手上,端的是威力無窮。
然而此刻,方印大師的一指禪功雖然聲勢驚人,但卻無人關注。
甚至其餘數十名先天高手或是劍、或是掌、或是刀、或是各種奇門兵刃,同樣威力不俗,但也吸引不到絲毫注目。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靈虛、桑木和方正三人身上!
數十年如一日研習的清風劍法!
傳自武林泰斗張真人的太極劍!
少林最難修習的絕技之一,也只能修習這一種絕技的拈花指!
三種恐怖的武學一起施展開來,還都是江湖中久負盛名的至強武學,面對着顧鳳青這驚天的一刀,到底誰勝誰負?
他們瞪大了眼睛,目視着最終的結果!
他們想知道最終的答案。
……
清風劍法,清風吹拂之時,有無形劍氣破空呼嘯。
太極劍法,一劍生出,萬劍齊出密密麻麻,恍若無窮無盡。
拈花指,手指連點,虛空之中似是出現一道巨大的手掌,形成拈花狀,似要將顧鳳青那驚天刀氣給捏在手中。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這三大絕學,以及其他所有先天高手的絕學全都碰上了顧鳳青的驚天一刀。
最終……
答案揭曉了!
“呲呲呲呲呲呲~”
似乎水入沸騰的油鍋,又似乎湖水砸落巨石,頓時掀起驚天的反應。
方印的一指禪功登時破碎,手掌更是寸寸粉碎,化爲齏粉。
整個人倒飛出去,凌空灑下大片鮮血,摔落在地上後更是仰頭再度吐出一口鮮血,臉色如同金紙一般,氣息萎靡。
方正大師的拈花指,也在觸碰到刀氣之後,巨大的手掌瞬息之便被無數刀氣攪碎。
靈虛傾盡全力刺出的驚天一劍,在這恐怖的刀下,根本毫無抵擋之力,當場便寸寸崩裂,甚至連他手中的長劍也承受不住這等可怕刀意,‘咔擦’一聲斷裂數十截。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桑木的身上。
至於周圍的那些先天高手所各自施展出來的絕學,也都在交手的餘威之下,紛紛化爲雲煙。
下一瞬,顧鳳青的恐怖刀氣也陡然消散,只剩下一把平平無奇的繡春刀懸在半空。
卻並未落下斬在他們的頭上,而是一轉,便落回到了顧鳳青的手上。
見到這一幕,所有圍觀人的都是目瞪口呆。
顧鳳青贏了,爲何卻不順勢將他們斬殺?
難不成是放過他們一命?
他們這些想着,卻在此刻,聽到一道聲音——
“阿彌陀佛!”
方正和方印二人皆是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
桑木出聲問道:“這是什麼刀法?”
“阿鼻道三刀!”
靈虛追問道:“這是什麼招式?”
“天下封刀!”
得到答案,方正、方印,靈虛、桑木四人竟是齊齊各自低聲複述了一遍,隨即擡頭看向顧鳳青。
臉色平靜,唯有目光帶着一絲讚歎:“此等刀法,已然非同凡響!此等刀道修爲,更是臻至化境!”
“能夠見識到這一刀,此生不虛!”
話音落下,四大高手的身體同時崩碎開來,化作一絲絲血沫飄散開來。
正如那崩碎的恐怖劍意和拈花指手掌般。
他們所施展的絕學承受不住這等刀意,他們的身體……自然也是承受不住!
不僅如此,當他們四人的身體崩碎之時,原本和他們一起出手的數十名先天高手,此刻竟然也是同時有超過一半的先天高手身體崩碎。
最後,只剩下十餘名先天高手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有任何血色。
這一幕太過突兀,以至於讓全場數千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足足過了許久,場內這才突然出現一道倒吸氣的聲音。
下一刻——
嘶!嘶!嘶!嘶!嘶!
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瞬間響徹全場。
圍觀的數千江湖人,竟是齊齊後退一步,更有不少人竟是跌坐在地上。
數十宗師……
竟然真的被這顧鳳青一刀斬殺大半!
其餘剩下的十幾人,也個個身受重傷!
這怎麼可能?!!!
哪怕是親眼所見,可所有人仍舊是心神驚駭,恍若以爲自己身在夢中。
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一臉呆滯的看着這一幕,他們張大了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可以發生。
他們瞪大了眼睛,卻個個茫然失神沒有焦點。
就恍若在想——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事實上,他們腦海中確實也泛起了這種念頭。
只是更多的,卻還是驚駭。
事實上,自從來到京城腳下見到顧鳳青之後,他們已經驚駭了很多人,震驚了很多次,也膽寒了很多次。
按理說應該會麻木了。
可恰恰相反,他們非但沒有心神麻木,反而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心神衝擊中,對顧鳳青的恐懼也在逐步增長。
到了現在,已然匯聚到了極點!
“從今日起……刀魔之名不僅僅轟傳天下,而是名震江湖……不!是威壓江湖!”
“從今日起,‘顧鳳青’這個三個字,更將成爲一個禁忌的存在!”
“他……將成爲江湖上所有門派,所有人心中的噩夢!”
“掩藏在內心深處,只要一經提起,便會讓他們手腳冰涼、渾身發軟的噩夢!”
又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這才終於回過神來。
隨後腦海之中,便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十分自然的浮現。
而當他們生出這樣的念頭之時,萬衆矚目下的顧鳳青,再度動了。
繡春刀回到掌中,再度被他‘鐺’的一聲杵在地上。
一刀殺了這麼多人,可刀上竟是沒有絲毫鮮血。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繡春刀,但這一次……已然無有人膽敢直視。
就好像,這是一柄看一眼便會奪人心智、消人神魂的魔刀!
這一刻的顧鳳青,渾身的氣勢收斂,身着飛魚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錦衣衛。
就彷彿雲開霧散,雨過天晴,暴風雲過後的平靜。
可聯想到不久前他那有如神魔般的偉岸身姿,與這一刻他重疊起來,竟是異常的融洽。
“按照先前所言,在顧某手中活下來的,全部無罪!”
“而方正、方印、桑木、靈虛四人,外加許旌陽、獨孤一鶴……還有剛纔出手的數十先天,但凡死在顧某手下的,皆以謀逆論處!其門派、親族與之同罪,限期一月之內入京,主動前往錦衣衛衙門投案自首!”
顧鳳青目光掠過,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低下頭顱,不敢與之對視。
就恍若一隻鴕鳥。
可雖然看不到顧鳳青的目光,但他的聲音依舊還是清晰的傳來——
“少林、武當、點蒼、峨眉、雁蕩、十二連環塢、洞庭十八寨……”
一個個門派、勢力的名字,從他口中傳出。
平靜的聲音中,帶着冰冷的殺意:“以上這些門派逾期未至者,皆是視爲叛逃,屆時本官便上奏朝廷,調集大軍,兵發江湖!”
“先誅少林,後滅武當!滿門盡滅,一個不留!”
冰冷的聲音傳蕩在整個會場。
數千人聽了,無不是戰戰兢兢,渾身打着寒顫。
至於那些原本就被嚇得跌倒在地的江湖人,本來剛要爬起來,結果又是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這顧鳳青……
殺了這麼多人之後,竟然當真還要牽連所屬門派?
先誅少林,後滅武當……
他怎麼就敢說出這句話?!
雖然震驚,然而……卻並沒有一個人懷疑顧鳳青話語當中的真實性!
他們明白……這種事,顧鳳青當真敢幹的出來!
也絕對能幹的出來!
只是……
若是一月之內,少林、武當等門派,當真沒有去錦衣衛投案自首的話,那難不成他就真的要去調集大軍屠戮江湖嗎?
他們不知道。
也不敢知道。
“這些話,本官就放在這裡了!你們回去之後,記得將本官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各大派……都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
“我等明白!”
這些圍觀的江湖人士,無不是連連點頭,生怕自己迴應慢了,引得顧鳳青不滿,到時候將他們也一起料理了。
便是那僥倖活下來的十餘名先天高手,此刻哪怕身受重傷一直吐血,但還是艱難的點頭回應。
見到這一幕,顧鳳青輕笑一聲,隨即轉身朝着京城而去。
望着顧鳳青離去的背影,所有人都諾諾不敢言。
足足寂靜了許久,率先醒悟過來的郭心遠等人這纔回過神來。
他左右看了一眼,隨即便一揮繡春刀,大聲喝道:“黑衣刀衛所屬,殺!”
“少林、武當、峨眉等弟子,一個不留!”
“其餘不相干之人,速速離去,若是妨礙,一同料理!”
一言既出,上千黑衣刀衛再次舉起繡春刀,對那些被他們圍困起來的各大派弟子展開殺戮。
而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士,則是紛紛打着寒顫,緩緩離開了這裡。
十餘名先天高手,相互攙扶着離開。
他們耳中聽着廝殺之聲,漸行漸遠。
當京城在他們視線中變得極爲渺小之時,所有人都不禁轉身回望。
遠遠的,只能看到京城那連綿不絕的城牆,恍若一條黑線。
此刻已是日薄西山的時間,殘陽如血,望着那城牆方向,他們的耳邊似乎還能隱隱聽到廝殺和慘叫聲。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過了許久,這纔有一名先天高手艱難的說道:“從今往後,這個江湖難了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