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還沒有說出這個消息,陸彩依其實已經知道了。
這麼大的消息,在風雲神教裡面傳的很快。
陸彩依和王動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這種消息自然不會瞞着陸彩依。
“兇手是誰?”陸彩依很冷靜,不哭不鬧,冷靜的讓王動有些陌生。
這個在他面前無比順從、無比柔弱的女子,一瞬間冷漠、強硬起來。
王動苦笑,他明白,陸彩依之所以順從自己,就是因爲清河劍派。
因爲清河劍派,她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受盡屈辱,萬般順從。
她是怕自己對付清河劍派,所以她連想死都不敢去死。
如今清河劍派覆滅,一百三十九口,無一存活!
陸彩依,她已沒有了牽掛!
她也不再怕王動,因爲一個無牽無掛的人,不會再受絲毫威脅。
“兇手是誰,還在查!”王動嘆了一口氣。
“王動,清河劍派的滅亡,和你脫不了干係。”陸彩依一臉冷漠無情。
“不是我下的手。”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下的手,但如果不是因爲你,清河劍派就不會捲入這些是是非非中,就不會滿門覆滅,滿門死絕!”
陸彩依眼角有淚劃過,她不是第一次在王動面前流淚。
但王動卻是第一次,感覺到有點心疼。
“如果沒有本座,你落入王曉峰的手中,結局又能好到何處?”
“沒有如果,這個世間從來沒有如果,只有眼前,只有現在。
王動,我恨你,比以前更加恨你。
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王動低頭,突然有點後悔,或許自己真的不該把陸彩依留在風雲神教。
但是這種後悔,只存在了一秒鐘不到。
呵呵,本座看上的女人,就要留在本座身邊。
綁也要綁在這裡!
本座沒對清河劍派動手,還派人去保護清河劍派,已經仁至義盡了!
只要陸彩依活着,他人死活,與本座何關?
看着陸彩依一臉堅毅的往外走去,王動一把拉住她。
“不準走!”
陸彩依回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王動,平靜道:“你覺得,事到如今,你還能拿什麼威脅我?
我要走,你攔不住。
除非,攔下我的屍體。
王教主,想必你沒有戀屍癖吧?”
王動同樣平靜的看着陸彩依,輕聲道:“本座不讓你走,你便走不掉。
本座不想你死,你也死不掉!”
“呵呵,王動,你真以爲自己是神?你憑什麼?”
“憑你一個人,查不到兇手。
就算查到了兇手,你也報不了仇。
能夠一口氣派出三名真氣境六層的武者,這至少是一流門派的手筆。
你拿什麼報仇?
去送死嗎?
你死了,清河劍派一百三十九口人的亡魂,能安息?
你死了,誰替他們報仇?”
王動的話,讓陸彩依手上掙扎的力氣小了下來。
“留下來,本座可以幫你報仇!”
陸彩依臉色有些掙扎,但依舊抗拒。
“你可以恨我,但恨我的事情,可以往後挪一挪。
畢竟清河劍派的滅亡,和我沒有直接關係。
是的,你可以往我頭上賴。
但,殺清河劍派滿門的兇手,以及背後的指使者,纔是你最應該恨的!
殺了他們,爲清河劍派報仇之後,你可以再和本座算賬。”
陸彩依手放了下來,臉上再沒有一絲掙扎。
“爲什麼幫我報仇?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個時候,本座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若是本座說自己喜歡上你,愛上你,這太荒唐,本座自己都不信。
那麼,只能說,本座饞你的身子!
如此一說,你可相信?”
陸彩依冷笑一聲,王動如果說喜歡她,她當然不信。
但是饞自己身子,這麼可笑、恥辱的理由,她卻不得不信。
自己活着,就是個悲劇!
可她又不能死。
之前,是爲了保護清河劍派。
現在,則是爲了給清河劍派報仇!
“這是玄水訣,可以直達先天的功法,沒事的時候多修煉修煉。
而且以我對你的瞭解,這功法挺適合你。
想要給清河劍派報仇,自己首先要強大起來。”
王動明白,這個時候,一定要給陸彩依希望。
尤其是要找點事情給她做,不能讓她閒下來。
因爲這個人嘛,不管男人女人,一旦閒下來,就容易作!
沒事讓陸彩依多修煉修煉,化悲傷爲動力,轉移轉移注意力,挺好。
陸彩依接過玄水訣後,還是半死不活的站在那裡。
“唉!”王動嘆了一口氣,一隻手探出,撫着陸彩依的後頸,將她擁入懷中。
蜻蜓點水,在陸彩依額頭上一吻。
陸彩依一動不動,沒有掙扎,沒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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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落前夕,陳白澤找到了王動。
“教主,屬下已查到那具屍體的身份。”
“說!”王動面無表情。
“這具屍體,是血衣樓的刺客,代號‘血槽’。”
“血衣樓?”
王動眉頭一皺,這就有些麻煩了。
這是買兇殺人,幕後指使者難找了。
血衣樓這個組織,屹立江湖數百年,規矩嚴明,對於買兇者的身份,一向守口如瓶。
自己如果上門去詢問,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出再多錢都沒用。
除非,用武力鎮壓!
王動堅信,這個世界沒有人不怕死,血衣樓也不例外。
但是想要用武力鎮壓血衣樓,王動還不夠格。
除非兩位老祖出手,但兩位老祖可不會聽王動的命令。
其實如果兩位老祖真的出手,反而更加麻煩,後患無窮。
因爲血衣樓的先天,比風雲神教只多不少。
血衣樓這個組織,不僅在雲州有分部,周圍好多州都有血衣樓的分部。
真集合幾州之力,血衣樓滅了風雲神教都不是問題。
“下去吧。”王動對着陳白澤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