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之看着翻譯出來的《長生訣》,心中同樣也是振奮不已。
這《長生訣》實在太玄妙了,可謂奪天地之造化。
不過,越是玄妙的功法,入門也是越難。
它講究要以無意行有意,從而使人心意契合天意,渾然一體,達到天人之境。
可是什麼是‘無意’,又如何達到‘無意’?
只要人修煉,本身便是‘有意’。
也因而,那怕是李逸之和魯妙子聯手把《長生訣》給翻譯出來了,今後能夠修煉的人,也註定是鳳毛麟角。
原著中,寇仲和徐子陵之所以能夠練成,也是因爲他們什麼都不懂,才無意間達到‘無意行有意’的心境。
如果現在拿給他們修煉,那就不一定能夠再練成了。
不過好在,李逸之並不需要去修煉。
他要做的是把《長生訣》的精義,完全融入到《乾坤拳》之中,從而變成自己的東西。
李逸之讚歎道:“是啊,真乃直通天道的無上法訣,只是可惜入門的門檻太高些,當今之世,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修煉啊。”
魯妙子聞言,他搖頭苦笑道:“逸之,你的要求太高了。這無上奇書如果人人都可以修煉,那這世上豈不是要亂套了,人人都是先天高手。”
李逸之反駁道:“如果人人皆可修煉,世上爲什麼就會亂套?《易經.乾卦》有言:用九,見羣龍無首,吉。”
這就像是在後世,人人皆可學習各種高深的知識,只要你願意學習。
但是,天下不但沒有紛亂,反而安穩得很,人人講文明,很自覺地遵守道德和法律。
反而是民智未開,教育不平等的古代,卻經常性的出現起義、叛亂。
魯妙子一滯,倒是深思起來。
受限於時代的侷限性,那怕魯妙子這樣天縱奇才的人,也會下意識的把好東西藏起來。
即便是要傳承下去,也會找個合適的人選,而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可以學到。
對於他,或者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主有次,纔是穩定之道。
李逸之看着魯妙子深思的樣子,微笑道:“前輩,既然《長生訣》已經翻譯完了,我差不多也該走了。現在的商秀珣,可是早就懷疑我了,每天派人盯梢。”
魯妙子點點頭,說道:“以你的神足通,她是不可能追到這裡來,最多也就懷疑而已。你準備時候走?”
李逸之說道:“明天吧,許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他說着,剛要站起來,樓下就緩緩傳來了一個溫和好聽的女子聲音:“妙子,三十年前,我就懷疑你未死,卻沒有想到躲在了這裡,真是讓我找的好苦啊。既然老朋友來了,你就不出來見見麼?”
魯妙子臉色一變,不過在看到李逸之後,他又很快鎮定了下來。
魯妙子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
李逸之也起身跟着,他朝樓下看去,昏暗的月色下站在兩位絕色女子。
其中一位他的很熟悉,正是婠婠,依舊一襲黃衣,赤着雙足。
她朝李逸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開心見到他。
至於另一位,李逸之雖然不認識,但也可以猜到對方的身份,肯定是陰葵派宗主祝玉妍。
祝玉妍雖然年過甲子,但是依舊風姿綽約,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臉龐精緻,皮膚白皙如玉,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顧盼之間似有無限風情,讓人忍不住爲之傾倒。
再次看到曾經心愛的人,魯妙子已經沒有當初的愛和恨了。
自從身體被治好後,他也再次獲得了重生,因而很平靜地說道:“玉妍,三十年不見,你依舊還是那般的美麗,而我卻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以前的愛恨情仇,我已經全部放下了,你又何必還如此苦苦相逼呢。”
祝玉妍冷哼一聲,道:“我曾經就說過,那怕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交出楊公寶庫的機關圖吧,我也不想連最後的情分,今晚也一併斬掉了。”
她索要機關圖,並非圖謀寶藏,而是爲了裡面的邪帝舍利。
當年她被石之軒所騙,失去了純陰之身,無法臻至天魔大法大成的第十八重境界,止步於第十七重。
如今唯有得到邪帝舍利中歷代邪帝的精元,她纔可能把天魔大法修煉到圓滿,纔可以殺石之軒報仇。
魯妙子唏噓道:“當年你那一掌,已經斬斷了所有情分,留給了我三十年的恨。如今我的恨也消了,只想安度晚年。如果你還真念我們當年那點情分,便退去吧。”
祝玉妍說道:“交出楊公寶庫的機關圖,我自然會退去,並且永遠也不會打擾你。”
魯妙子無奈,還想再說。
李逸之卻開口道:“祝宗主,不好意思,你來晚了一步。魯前輩已經把楊公寶庫的機關圖送給了我。”
祝玉妍朝李逸之看來,目光銳利,冷聲道:“李逸之,以前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你竟然還妄想楊公寶庫,莫非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不成?”
李逸之淡淡道:“祝宗主自然敢,如果能夠殺得了我,請儘管出手。”
“找死!”
祝玉妍冷哼,她右臂一擡,一道白光就從他袖口激射而出。
那是一道白色緞帶,在祝玉妍天魔真氣的加持下,就宛若飛刀飛弩一般,朝李逸之射來。
李逸之淡淡一笑,他擡手輕柔地拍出,擊在了緞帶上。
噗!
一聲悶響,周圍空氣微微炸開。
李逸之收回了手掌,白色緞帶也快速收了回去。
祝玉妍瞳孔一縮,雖然僅僅是次試探,但是她卻感覺李逸之的武功,似乎比婠婠描述的要更加強大得多。
從剛纔那一擊中傳過來的勁力,極其的凝練,衝擊地她血氣翻騰,臉頰都暈紅了起來,讓她更是平添了幾分魅力。
婠婠上前一步,攔在了祝玉妍身前。
她看着李逸之嬉笑道:“壞蛋,沒有想到你的武功又進不了這麼多,真是讓人家驚訝啊。不過,我們要找的是魯妙子前輩,可不是你哦。師父,我們走吧,明天再來。”
祝玉妍嬌哼一聲,她也知道有李逸之在,即便她和婠婠聯手,恐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離開。
就如婠婠說的,除非李逸之跟着李逸之寸步不離。
隨即,兩女身形微微一縱,便如夜精靈般,踏着月色離開。
李逸之拱手,歉意道:“前輩,這次陰後能夠找到這裡了,應該是追尋着我的蹤跡而來的,都是我連累了你。”
在看到婠婠的時候,他就差不多猜到了。
以婠婠對他的‘關注’,肯定是早發現他離開許昌了,所以才一路追到了這裡。
魯妙子搖了搖頭,說道:“我身體如今已經痊癒了,那怕是祝玉妍找到了這裡,大不了我一走了之就是,可是秀珣卻走不了啊。”
說到這裡,他忽然看着李逸之,說道:“既然你都說了,是你連累我了,那這件事情還是要靠你來解決。這樣吧,你娶了秀珣吧,這樣以來,晾她也不敢動秀珣。”
咳咳咳!
李逸之劇烈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