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對於依羣等人而言是不長的,但是對於陳馳譽而言那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好幾次陳馳譽都想開口問依羣打算什麼時候出發離開陳國回蘇昌國。
這三天裡,柳垚垚一直都沒有回府,而依羣也很放心的將這件事交給了柳垚垚、至於凌顏,心裡即使有點擔心,也被依羣成功地扼殺在搖籃裡了。一來依羣卻是放心,二來依羣是怕凌顏的突擊檢查識破了柳垚垚的捉人計劃。
三天很快就到了,而柳垚垚在下午也出現在了譽王府凌顏的房間內。還沒有走進屋子,柳垚垚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來了,“依依,我回來了。”
“事情辦好了?”柳垚垚走進房間後,依羣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問道。
“我辦事,你放心。”柳垚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說道:“凌顏,等會日落天黑的時候帶着陳馳譽來風流院。至於用什麼辦法將他弄過去,就靠你了。”
凌顏微點了下頭,真誠地對柳垚垚說道:“六土,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你是依依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幫點小忙沒什麼。”柳垚垚笑了笑。
一旁的依羣同情地看了凌顏一眼,哎,真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傻呵呵地幫人數錢。柳垚垚見依羣又看向了自己,於是對着依羣使了一個眼色,“凌顏,我有些話想對依依說,你現在房間裡想想怎麼將陳馳譽弄到風流院裡面去。”說完後,柳垚垚站起身來,然後牽起依羣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柳垚垚看着依羣說道:“依依,我這次的形式是舞會形式,嗯……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整陳馳譽。”
聞言,依羣略帶驚訝,擡頭望了望天,“今天的太陽好像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柳垚垚白了依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只會整人?”
聞言,依羣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在我的心目中,你的有點多的數不完。”依羣狗腿地幫柳垚垚捏着肩膀,“其實吧,你說不整陳馳譽,我到有點覺得失望,畢竟能看到一個王爺出醜,不是一件天天能夠見到的事情。”
“你也知道,陳馳譽是王爺,要是讓陳馳譽在他心愛女人面前丟醜了,我必死無疑。”柳垚垚微閉着眼睛回答着依羣的話。
“原來你是怕陳馳譽的身份啊。”依羣笑了笑。
“當然不是。”柳垚垚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你也應該也知道,我媽媽就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了,所以我能夠理解。”
聽見柳垚垚的話,依羣這纔想起來劉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去世了。一時間,依羣不知道說什麼。這件事也是認識了柳垚垚很久以後才得知的。也就是因爲這個,劉爸爸對六土一點也不好,劉爸爸總是認識是六土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依羣拍了拍柳垚垚的肩膀柔聲地說道:“都過去了。那個世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忘記吧,從現在開始,從新開始。”
柳垚垚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其實我現在已經覺得沒什麼了,時間已經沖淡了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爲陳馳譽的事情,我估計也不會想起。”
依羣不怎麼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覺得此刻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你說今天的生日派對是用的舞會形式?難道你打算我們都跳舞?”
“沒錯。”柳垚垚回答的十分乾脆。
依羣扶額不語,良久後緩緩問道:“你確定不是在整我們?”
柳垚垚沉思半響,“我覺得應該不是在整你們。”
依羣徹底不語,因爲在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了。她已經很確定的認爲,柳垚垚是在整大家。當然這個大家也包括她——依羣。柳垚垚和依羣相識也有幾年了,兩人又是閨蜜,所以柳垚垚自然知道依羣不會跳舞的事情,在音樂上,依羣算是有細胞的,畢竟吹笛在大學裡是數一數二的好。可是唯獨在舞蹈方面是個白癡。以前讀大學參加舞會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胡蘇兒和外校來的柳垚垚要參加,那麼依羣是怎麼都不會跑到舞會上湊熱鬧的。因此每年的誤會依羣都是躲在角落看其他人跳舞。對於男生們的邀請是一律拒絕。對於今晚的‘舞會’依羣突然沒了興致,只覺得還是不參加了爲好。
柳垚垚像是看穿了依羣的想法,只聽見她說道:“依依。你別擔心,你要清楚的知道,今天參見舞會的人都是古人,不是潮流的二十一世紀人,這些古人肯定也是不會跳舞的,更何況還是幾個大男人。所以你就放心啦。”柳垚垚拍了拍依羣的肩膀。
依羣半信半疑地瞟了柳垚垚一眼,有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柳垚垚剛剛只是說決定不整陳馳譽,但是沒有說不整其他人,或者說不整她啊。
“我能相信你嗎?”依羣幽幽地問道,那眼神簡直就是在說,我不能相信你,除非我傻。
“這個能。”柳垚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還做了很多特別的菜式,弄了個自助餐。”
柳垚垚的廚藝依羣在很早之前就見識過來,不得不承認,柳垚垚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做起菜來覺得是一流。依羣知道,這和因爲沒有母親有着很大的關係。“那我就拭目以待。”
“包君滿意。”柳垚垚笑着回答。
和依羣說完話後,柳垚垚就離開了譽王府,說是要去確認確認。柳垚垚離開後,依羣就回到了房間,說實話,這幾天她覺得壓力挺大的。怎麼說凌顏也是
個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是極其重要的,萬一有個閃失,陳馳譽絕對會幹掉她的。而且是毫不猶豫。不過讓依羣慶幸的是,陳馳譽只有凌顏一個媳婦,這樣就不用擔心發生宮廷戲裡的情節。
進房間的時候,凌顏還在思考問題。依羣猜測應該是在想辦法,用什麼藉口將陳馳譽騙到風流院去。依羣覺得這事挺搞笑的,要是讓別人知道譽王妃此刻在想用什麼將自己的王爺送進風流院,估計別人都會以爲譽王妃的腦袋不正常吧。
“你有幾天沒有見到牡丹了吧。”依羣走到凌顏的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有說話。依羣認爲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了,凌顏不傻,自然能夠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
果然,只見凌顏笑着說道:“依羣,謝謝你。”
依羣覺得要謝就得去謝謝柳垚垚,畢竟在這件事上出力最多的就是柳垚垚了,而自己什麼都沒有做。說得好聽點就是當了個保鏢。
太陽落山後,凌顏就對陳馳譽說想去風流院看看牡丹,對於靈驗的話,陳馳譽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在加上凌顏這三日都是跟在依羣,此刻能和凌顏獨處,陳馳譽想了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可是當陳馳譽看見在大門口處等着他和凌顏的一行人後,臉就跨了下來,悶悶地問道:“他們也要去嗎?”
“嗯。”凌顏點了點頭。
“他們一羣人還真的把風流院當做吟詩作對的地方了。”陳馳譽沒有好氣地說道。聽見陳馳譽的話,凌顏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她怕說多了,就說漏嘴了。
對於凌顏要給陳馳譽過生日的事情,依羣在等陳馳譽和凌顏的時候就已經跟其他人說了,所以對於依羣幾個女孩子沒有換裝也就沒有感到什麼奇怪。而陳馳譽一心都在凌顏的身上,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依羣、陌夜、軒轅邪人三人坐在一輛馬車裡。依羣看了兩人一眼後,纔想起來這三天都沒怎麼和他們說話。準備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竟然發現此刻不知道說什麼。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至於哪裡尷尬依羣又說不上來。無奈之下,依羣只好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底。
良久後,依羣以爲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陌夜突然開口了,“依依,你不打算仔細地介紹要一下今晚那個舞會是幹嘛的嗎?”
聽見陌夜的話,依羣擡起頭來,剛剛在譽王府大門的時候只顧着說話去了都沒有仔細的打量陌夜,在馬車內又由於感覺氣氛很怪一直低着頭,也沒有好好的打量陌夜。現在擡起頭看着陌夜才發現,今天的他一襲暖色衣袍,錦袖垂落,墨黑的髮絲蜿蜒而下,一縷繫着白玉的束繩慵懶的扎住了髮絲,臉龐如雕刻般,俊美絕倫。果然啊,長得好看不管怎麼打扮都好看。
回過神來的時候,見陌夜正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依羣的臉一紅,柔聲道:“是六土安排的,具體我也不知道。”然後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妙。我那些整人的想法,都是從她那裡學來的。”
來到風流院門口後,一行人下了車,紛紛走到了大門口處。見大門正關着且門口沒有人,陳馳譽皺着眉頭說道:“今天風流院停業一天嗎?”對於風流院的事情陳馳譽很少去管,將風流院都交給了紅姐,所以在看見今天停業的時候,有些疑惑。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站在陳馳譽身後的洛飛雪說道。在從依羣那裡得知柳垚垚的計劃後,洛飛雪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不知道又多興奮。
聞言,陳馳譽擡起腳牽着凌顏走到門口處,然後推開了門。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就看見柳垚垚拿着一塊餅,而那個餅上面則插了一個蠟燭,接着風流院的美女們分別站在舞臺上以及柳垚垚的身後,一直到樓梯上,然後齊聲唱起來生辰歌。
“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柳垚垚走到陳馳譽的面前說道:“好了,譽王爺,趕快許願吹蠟燭吧。”
陳馳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疑惑地將眼光投向了依羣。見狀,依羣說道:“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想問什麼,想說什麼,等會再問再說。現在先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地說着自己今年的最想得到的,只能說一個,而且不能告訴別人,不然會不能實現的。然後吹滅蠟燭。”
儘管心裡有很多的疑問,但陳馳譽還是照着依羣所說的做了。只見陳馳譽閉上了眼睛,然後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十幾秒過後陳馳譽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蠟燭熄滅後,風流院的姑娘以及柳垚垚、依羣對陳馳譽同聲道:“生辰快樂。”
不止陳馳譽就連其他人也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依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陳馳譽看着依羣開口道。
“給你過生日啊。”依羣回答,然後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是此刻還請你將你心裡的疑問放在肚子裡,等晚上回去了問顏兒。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聽六土的安排。”
“聽她的安排?”陳馳譽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放餅子的柳垚垚。
“沒錯。”依羣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次所有的策劃都是六土安排的,我沒有參與。不知道等下回有什麼節目,不僅你,就連我們其他人都得聽六土的。”說完後,依羣淡淡地笑了笑。
“好了,下面先看一會表演吧。”已經將東西放好的柳垚垚走到總人的面前說道。
“表演?柳姐姐,你是不是將風流院給包下來了
?”韓雨向四周看了看問道。
“是包下來了。但是出錢者不是我,而是譽王妃。”柳垚垚回答道,“好啦,都別愣着,先看一會表演,然後等菜上完了以後我們就可以開吃了。”說完後,柳垚垚伸出手拍了拍。
接着本來站滿人的舞臺瞬間只剩下幾個美女,隨後就是音樂響了起來,舞臺上的美女跟着音樂翩翩起舞。趁着其他人都在欣賞節目的時候,依羣站起身來,走到了柳垚垚的身邊,“我以爲你會做個蛋糕出來呢。沒想到竟然手捧這一個餅子,還在那個餅子上面插一根蠟燭。真是虧你想的出來。”依羣佩服的看着柳垚垚。
“古代沒有烤爐,蛋糕肯定是無法做的。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燒餅可以替代蛋糕。”
“拜託,差很多好不好。”依羣一副被你打敗的模樣看着柳垚垚。
“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可能還會覺得很新奇呢。”柳垚垚看了一眼正在看錶演的小夥伴們,“你跟他們說了是來參加生日舞會的嗎?”
“沒有。”依羣搖了搖頭,想了想問道:“對於‘舞會’這一詞他們瞭解嗎?最主要的是,這次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麼我們只需要配合你的工作就好了。”
“真是夠聰明的。”柳垚垚拍了拍依羣的肩膀。
對於柳垚垚的話,依羣一時間分不清是在表揚自己,還是在損自己,索性乾脆就不去想了。說實話,舞臺上的表演依羣不是很感興趣,之前四大花魁的表演已經讓她徹底的感受到了古代舞蹈與音樂的神奇之處。這玩意看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麼新鮮感了。就像二十一世紀的春晚,看來看去還是那幾個人,每年春晚都讓依羣沒什麼好期待的。
看了幾個表演後,柳垚垚讓人將菜也上齊了。菜式很多都是陌夜等人沒有看過的菜式,依羣看着桌上的菜忍不住地對柳垚垚豎起了大拇指。腦海裡聯想出了一副,帥哥美女們穿着古裝,吃着自助餐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地笑了。今晚的菜式特別多,整個就是一滿漢全席。對於吃的方面,柳垚垚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點依羣一直深信不疑。
此刻的依羣整個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菜餚上面,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陌夜在看自己時那探究的眼神。陌夜有太多的疑惑了,這段日子的相處讓陌夜越來越覺得依羣和柳垚垚簡直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們兩個人的想法、做飯,以及懂得的東西,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前所未聞的。這兩個女子就像是一個謎一樣,而且還是很複雜的那樣謎,讓人無法解開。
依羣和柳垚垚兩個人自然不知道陌夜的想法,柳垚垚正在向大家介紹今晚的舞會,而依羣則是看着桌上的美食在咽口水。
聽完柳垚垚的話後,韓雨最先說話,“跳舞?柳姐姐,我們等會都要跳舞?”
“不跳舞怎麼叫舞會。”頓了一下,“其實很簡單的。”
依羣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着眼前的小夥伴們,說實話剛開始聽見柳垚垚說今晚菌舉辦的是舞會後,她還有點擔心,可是現在,她是完全一點也有不擔心了。依羣個人覺得,柳垚垚的影響力還沒有大到讓眼前的男子們跳舞。在古代,舞蹈只有女子才跳,男人跳舞貌似還沒有這個例子。所以依羣覺得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吃飽肚子。
而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和依羣想的差不多。其他人在柳垚垚那裡得到準確答案後,不約而同的將柳垚垚無視,然後開始坐下來吃東西。本來這次是生日舞會,柳垚垚做了很多的菜餚,將桌子拼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長桌,但是陳馳譽那些人哪裡知道什麼西餐的,所以乾脆一個人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吃東西。柳垚垚看着衆人們,覺得難以置信,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依羣走到了柳垚垚的身邊。
依羣手上拿着盤子和筷子小聲地說道:“安啦。你就消停下來吧,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紀。古代的男子怎麼會去跳舞呢。你也別在這裡改變歷史了。走吧,吃東西去。”
聽見依羣的話,柳垚垚回聲道:“說到歷史,你讀歷史的時候有聽過蘇昌國嗎?”
“沒有。”依羣毫不猶豫地回答。
聞言,柳垚垚沉默了下來,不再說什麼。像依羣這麼好成績的人都沒有聽過,那就應該是個架空時代了。那麼也就是說……
“就算是架空時代,你也別想改變什麼。”依羣像是看穿了柳垚垚在想什麼趕緊出聲道。
聽見依羣的話,柳垚垚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嘀咕地說道:“我又不是去做皇帝。”
“嗯哼。”依羣哼了一聲,“你就算是想做也坐不上。”頓了一下,“好啦,好啦,趕緊去吃東西吧。等回蘇昌國之後我們就開一家酒店,平淡的過日子就好了。”
“依依。”柳垚垚拉住了依羣的衣服,見依羣轉過身看着自己後,緩緩地說道:“在回蘇昌國之前能不能配我去一個地方?”
依羣眨了眨眼睛,想了下覺得還是先問清楚在答應下來,“你要去什麼地方?做什麼?”
“陳國的邊境,貴州。”柳垚垚回答道。
“去陳國的邊境幹嘛?找人嗎?”柳垚垚穿過來的一年裡,依羣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之前在尚城的時候也沒有聽見她談及過貴州。
“去見一個師叔。”柳垚垚淡淡地迴應着,後來又覺得沒有說清楚,“是之前的一個師叔,在十幾年前他離開了逍遙門。我師父在去世前告訴我,那個師叔知道我的身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