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街道突然震動起來之時。
錢青青被嚇得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隨即她憑藉着女武神之印的強大效力,感應到地下似乎有大量藤蔓,正在快速移動。
並非只有十幾根或者幾十根。
而是多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僅僅在她的感應範圍內,也就是方圓數十米,便至少有幾千根。
而整條街道都在震動,從這一點可以推算出來,恐怕地下的藤蔓總數量超過十萬根。
小女生意識到這一點後,當即一臉咂舌。
“轟!轟!”
地面的震動變得愈發強烈,簡直就像是在經歷一場地震。
下一秒。
更大的異象發生了。
只見這一條長長街道兩側的商店,以及其它建築,比如圍牆等等,開始緩緩平移起來。
隱約可見,商店的地下似乎有一條條的藤蔓在蠕動。
錢青青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適才兩人討論街道太過擁擠,需要拓寬一番,她認爲需要拆掉道路兩側的商店,方纔有擴展的空間。
而眼前的這一幕,無比生動的演示了什麼叫做“不用拆商店,也可以拓寬街道”。
理所當然。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地震,導致這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秩序大亂。
一些飛馳車未能及時剎住車,直接撞向前方的車輛。
還有很多行人站立不穩,跌跌撞撞的摔向地面。
關鍵時刻。
“噗!噗!”
大量藤蔓破土而出,變成了一道道柵欄,擋住了失控的車輛,亦支撐住了行人的身體。
放眼望去。
這一條街道,宛若變成了藤蔓之林。
而在人眼看不見的地下,亦有變化發生了。
“啪!啪!”
接連不斷悶響傳來。
這是由於商店被藤蔓移動,導致埋在地下的水管紛紛斷裂掉了。
一條條藤蔓迅速延伸過去,迅速生長出一根根藤管,兩端分別固定上了斷裂水管。
一場大規模的水管泄露事故,就此消弭於無形。
十秒之後。
地面的震動,一下子停了下來。
藤蔓就好像接到了命令一樣,齊刷刷的縮回了地下。
一切,重歸平靜。
錢青青環視一圈,整個人都看呆了眼。
短短十秒內,這條街道居然變寬了一倍,誰敢信?
當然。
街道多出來的部份地面,需要先做一下硬化。
不過相當於“拆了商店再重建”這一項工程,這只是一件小事。
程瀚迅速拽了一下錢青青的胳膊,小聲說道:“快走吧!”
小女生回過神來,乖乖的“噢”了一聲。
她順勢挽起未婚夫的左手,先讚了一句“你真厲害”,一起拐入了一條岔道。
在身後。
巨大的喧囂聲,陡然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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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
“嚇死我了!”
“我還以爲出現了詭異!”
“這條街道怎麼移動了這麼多?”
“不是街道移動,而是商店變遠了。”
事實上。
這正是靈緲萬森玄印的力量,結合萬妙靈榕芽的一次小小的應用。
這件神城賜下的重寶,雖然程瀚只是掌握了一丁點皮毛,可它展現出的威能,讓他非常滿意。
*
“城東的某一條街道,從十米寬變成了二十米寬”的奇事,以超快的速度傳播出去了。
先是青臨城的巡查署,緊急派過來大批巡查員,對整條街道進行了一遍認真的實地勘察。
結果令人驚異。
道路兩側的全部建築,皆是整體平移,牆壁沒有出現一絲裂縫,亦沒有一塊瓦片掉落。
只要稍稍有一點腦子的巡查員,都明白這意味着多麼強大的控制力。
隨後議政廳被驚動了。
一名副執政官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查看了一下,趕緊將這件事上報到了赤甲殿。
泰安的黑甲軍已被撤銷編制,整體併入赤甲軍,玄閣亦被合併到了小玄宮,這類事情只能通報赤甲殿。
然後是一艘來自赤甲殿的玄舟從天而降,幾名玄士急匆匆檢查了一番,盡皆一臉駭然。
這幫玄士知曉事情不簡單,果斷上報了殿內高層。
再然後則是赤甲殿的副掌殿,亦是初階玄師級別的強者,冷天涯,親自趕到現場進行了一次勘驗。
此人神色凝重的得出一個結論:“這絕對是玄師的手筆!對方實力絕對在中階以上!”
連續兩個“絕對”,展示出了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周圍的一幫玄士,一齊點起了腦袋。
他們各個都認爲,以玄士的實力,不可能將八百米範圍內的建築一下子移動好幾米。
最後。
冷天涯經過一圈的調查,終於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不久之前,程副宮主與未婚妻途徑了這條街道。
副掌殿蹲下來,抓了一把地面的泥土,神色微妙之極。
一羣玄士亦是面色古怪。
您不是說對方是玄師嗎?
可整個玄宮的人都知道,程副宮主僅僅只是一名中階玄士。
最後的最後。
青臨城的議政廳,拿出了有史以來的最高效率,火速開始了街道路面硬化的工程。
副宮主大人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還親自移開了街邊的建築。
如果議政廳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那這幫人可以去抹脖子了。
順便說一句。
自從前任大執政官雨薇被解除職務後,巡查署的副署長於翔龍,憑藉着與副宮主的裙帶關係,坐上了大執政官的高位。
順便創造了一個“副署長直升大執政官”的歷史性記錄。
*
半個小時後。
在大羣赤甲軍戰士的簇擁之下。
於翔龍深吸一口氣,伸出一隻手按響了門鈴。
自從這傢伙升任大執政官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手按門鈴。
原因無它。
這棟房子內有一位客人,身份極端高貴。
如果不是有着一點故舊關係,即便他是大執政官,也沒資格按門鈴。
“叮鈴!”
這一戶人家,正是錢青青家族一位研究古代歷史的長輩,也算是程副宮主的故人——林學彬。
於執政的身後,跟着劉一刀。
後者本是第六哨所的哨長,也是程瀚當初任巡查長的頂頭上司,如今靠着裙帶關係,一口氣爬上了巡查署署長的位置。
而這般情形,真真切切詮釋了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很快。
只聽“咔”的一聲。
大門被打開了。
一名僕人站在門口,躬身行禮道:“執政官閣下,署長閣下,副宮主大人請兩位進去說話。”
從這句話可以聽出來,副宮主已經知道兩人就在門外。
僕人又比劃了一個手勢:“兩位請跟我來!”
於翔龍客氣的說了一句“勞煩”,大步邁入了門內,跟着僕人亦步亦趨。
每走一步,於執政的臉色便變得恭敬一分。
劉一刀則是多一分笑容,待其走到休息室的門口,一張老臉更是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嚓!”
滑動門被拉開了。
於翔龍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一個青年的身影。
程副宮主!
於執政官毫不猶豫以平生最恭敬的態度行禮道:“見過副宮主大人!”
隨即他擡起頭,瞬間切換成了滿臉菊花的笑容模式:“終於見到程副宮主了!”
前一句話,是正式的禮儀。
後一句話,則是故舊之間的問候。
劉一刀親眼目睹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麻蛋!
果然還是這老貨更會玩,難怪他能爬到執政官的位置。
程瀚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招呼了一句:“兩位過來坐吧。”
兩人屁顛屁顛的走過去,只敢讓小半個屁股挨着沙發,全靠兩條腿支撐着大部分身體重量。
沒辦法。
面對着堂堂玄宮副宮主大人,兩人自認爲只是一個小人物,哪裡敢大搖大擺的坐着?
程瀚笑着問道:“老於,最近怎麼樣?”
於翔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託您的福,我覺得就算換一條狗來當大執政官,都能超過其它小靈境的成績。”
程瀚聽得嘴角抽了一下。
錢青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換做是一年以前,假如於翔龍從對方口中聽到“老於”的稱呼,一定會一腳踹過去。
可是在這一刻,倘若這傢伙屁股後面長着一條尾巴,一定已經甩成了風車。
因爲被副宮主親口稱作“老於”,足以稱得上是一種殊榮。
旁邊的劉一刀,聽到“換一條狗來當大執政官”云云,一張老臉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這傢伙居然將自己比成一條狗,真尼瑪夠狠!
劉署長忽然深深的覺得,這位老夥計之所以升官比自己快得多,確實沒有一點僥倖。
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的人,爬得能不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