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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門走出來的從者一身銀甲,披着黑色的披風。他有着清爽而整齊的金髮,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他的腰間別着一把銀色的長劍,初步判斷應該是Saber職階的騎士型從者。
“是高文卿!”人羣開始騷動起來,“是圓桌騎士的高文卿!聖拔要開始了!能夠進聖都了!”
他行了一個騎士禮,說道:“各位,我由衷感謝你們能主動來到這聖都。人類的時代已經毀滅,而這個微小的世界也即將滅亡。主已降下審判,除了這聖都卡美洛以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住。”
他微微側了一下身體,向難民們微微展示了一下卡美洛的一角:“我們的聖都是完全、完美的純白千年王國。穿越這個正門,理想的世界正在裡面等待你們。”
難民們都非常激動。他們激烈地交流着:“噢噢……!傳聞是真的!圓桌騎士……何等神聖啊……就算是來自異鄉的騎士,那光輝也是貨真價實的……”
高文又行了一禮:“非常感謝。各位必定都經歷了一段漫長而艱辛的旅途才抵達此處吧。放心吧,吾王會接納所有人民,無論是異民族還是異教徒,都不例外。但在此之前。必須先得到吾王的准許才行。”
一個聲音從正門上傳出來,月夜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存在的:“能被引領至盡頭之人十分有限。人的本質是腐敗醜陋的。因此,我會進行甄選。選出那些絕不會被玷污的靈魂,選出那些絕不會爲惡所動搖的靈魂。與生俱來永不改變的,永劫無垢的人類。”
這位全身都隱藏在盔甲裡的女性手一揮,一道光芒就落了下來。這道光芒強烈但不炫目,很快就消失了。但神奇的是,場上有幾個人的身上還亮着微光:比如月夜和他身邊的兩儀式,還有另一邊的阿卜杜勒和人羣裡的幾個人。
“聖拔已經完成,僅將這七人迎入城內。去回收吧,高文卿。”女性頭也不回地走了。
“遵旨。”
高文恭敬地目送女性離開,隨後轉過身來。他手一揮,所有的騎士突然整齊劃一地拔出了劍。
高文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認真嚴肅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落選的各位,十分遺憾,但這也是爲了維繫後世。王期望你們被肅正。那麼現在開始實行聖罰。”
他豎掌如刀,做了一個斬擊的動作。所有的騎士行動了起來,他們從自己身邊的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砍殺着難民。
慘嚎聲不絕於耳,阿卜杜勒直接被嚇傻了。他抱着駱駝的脖子,問道:“月夜先生,我該怎麼辦?”
月夜聳聳肩:“你不是被選上了嘛,跟着他們走就行了。我相信,經過這麼一次儀式,城裡的應該都是些好人了。”
“你不是也被選上了嗎?”阿卜杜勒追問着,“我們一起進去,好不好?”
月夜搖了搖頭:“你說什麼傻話呢。如果看到這種事情還無動於衷,我也就不是我了。”
阿卜杜勒還想細問,一位騎士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手上的劍還在滴血,但卻很輕柔地扶起了阿卜杜勒,隨後又牽過了他的駱駝。他說道:“走吧,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你。”
阿卜杜勒不敢說話,就這麼被騎士帶進了城裡。
另一位騎士來到了月夜身邊。他的盔甲上血跡斑斑,顯得他有些可怖。他說道:“二位,請吧。”
“能不能也帶上我的這位妻子呢?”月夜笑眯眯地說道,“她雖然落選了,但我保證她是個好人哦。”
騎士乾脆地搖了搖頭:“這少女沒被選上。忘了她吧,你的身體已非你之物。不允許破例,不允許親情。理想的靈魂不被允許擁有身爲人類的自由。”
“這樣啊,真可惜。”月夜搖了搖頭,“你參加了幾次聖拔了?”
“四次。”騎士回答道,“請您趕快隨我進入到城裡,以免干擾聖罰的進行。”
“啊,那就沒問題了。”月夜點了點頭。還沒等騎士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月夜突然出手了。他一掌拍在了騎士的胸甲上。盔甲的背側突然噴出了大量的血霧,騎士被打飛了出去,隨後落在了地上,摔出了不少的盔甲零件。
“什麼情況?”騎士們紛紛看向了這邊。
月夜像是拍灰一樣拍了拍手,說道:“什麼情況?殺人了唄。”
地上的那堆盔甲的胸口位置有一個明顯的掌印。月夜這一掌雖然不能摧毀盔甲,但足夠把盔甲裡的人震成肉醬。
他在笑,笑容裡卻有着怒氣和殺意。他冷冷地說道:“式,Alter醬,給難民們開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想這麼幹了!”貞德·Alter召喚出了旗幟,瘋狂地笑着,“什麼聖拔聖罰啊,本來我還有所期待,以爲會是什麼神聖的玩意。現在看來,這不是和皮埃爾·科雄的審判一樣搞笑嗎?”
她直接引爆了一名騎士,大聲挑釁着:“來呀!你們這些自稱正義之士!我的名字是貞德·Alter,被‘聖火’燒死的魔女!我帶着來自地獄的怨念和詛咒,用一腔怒火來找你們算賬啦!”
兩儀式高聲說道:“各位!走這邊!去哪裡都好,但千萬不要再來了哦!”
“發現反抗者,去通知高文卿。”騎士們圍了上來,“王的命令不容置疑,王的旨意不容反抗。我等肅正騎士,在此執行王的意志,開始對爾等進行肅正!”
肩上的雲雀變成了手中的利刃。月夜握着鳴鴻,說道:“該被肅正的是你們!迦勒底,月夜,以人理的名義,在此清除你們這些披着光亮外殼的病菌!”
雖然月夜這邊只有三個人,但依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肅正騎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而倖存的難民們也趁着這個機會從包圍圈中逃跑了。
“這暴動幹得真漂亮。沒想到異教徒裡也有像你們這樣的人呢。”嚴肅認真的男聲從肅正騎士們身後傳來,“但一切到此爲止。擾亂聖都大門之罪,罪該萬死。”
“高文卿!”肅正騎士們恭敬地爲高文讓出了一條道來。
高文已經拔出了他腰間的劍。他揮手示意肅正騎士們後退,隨後擺好了架勢:“圓桌騎士高文。將作爲負責聖罰之人,處決你們。”
鳴鴻重新變成了雲雀,而月夜則是拿出了透星之釘:“啊,終於來了個管事的,不過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溝通啊。唔,沒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死人也可以向你們的王傳達我的意思。那,請多指教了,高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