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李呢?波特。”斯內普瞥了弗農一眼,右手插進了褲袋裡。
“你要帶他去哪裡?”佩妮躲在弗農身後怒氣衝衝地問。
“波特需要補習魔藥。”斯內普有些不耐,“在我家。”
“補習?”佩妮看起來更加生氣了,“我記得那破學校寄來的成績單上,哈利的成績並不差。”
林蓁看斯內普插在口袋裡的手動了動,趕緊拉住佩妮:“是提高班,姨媽。斯內普教授在學校幫助了我很多,如果沒有他,我恐怕就要不及格了。”
看着佩妮怒氣漸漸平息了下來,他又轉頭朝斯內普笑了笑:“等我一小會兒,西弗勒斯。”
說着,他迅速解下圍裙,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衝進房間裡,快速地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丟進行李箱,一把拎起空蕩蕩的貓頭鷹籠子——襲人到外面散心去了,拖着行李箱就“蹬蹬蹬”地下樓了。
門口,弗農和佩妮還在怒視着斯內普。斯內普筆直地站着,黑着臉看着林蓁跑下樓。
“姨媽,我去教授家裡了。請不要擔心我,教授會保護好我的。”林蓁一臉認真地望着佩妮說。
佩妮的表情掙扎了一會兒,恨聲說道:“誰會擔心你!”
說着,重重地甩上了門。
林蓁拎着行李愣了愣,他覺得他似乎知道要怎麼面對佩妮了。
“唔,我們走吧?”林蓁歪着頭笑嘻嘻地看着斯內普。
“救世主牌家養小精靈?”斯內普冷冷地笑了。
一身黑衣黑褲襯得他常年不見陽光的膚色越發蒼白。他冷笑時露出的幾顆白牙在陽光下似乎閃着光芒。
“一點小勞動能換來我衣食不愁,很划算。”林蓁咧着嘴笑得開心,“我一直在猜你什麼時候會來。”
斯內普接過他的行李箱:“你不是希望不要讓鄧布利多發現你離開嗎?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你卑微的教授只能花點時間把監視你的人引走。”
林蓁輕快地跟在斯內普身旁:“你可真厲害,西弗勒斯。”
斯內普沒有理他,只是把他帶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
“抓緊我。”斯內普伸出左手,“我可不想一會兒發現我們的救世主消失不見了。”
“是幻影移形嗎?”林蓁雙手緊緊抱住斯內普的胳膊,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暑假的時候我可以學學嗎?”
“如果你想把自己弄得四分五裂的話,我不介意你學。”斯內普板着臉說。
“噗”地一聲輕響,兩個人的身影從小巷子裡消失了。
林蓁感覺身子像是被一隻大手捏起,使勁塞進一個小管子裡一樣,一股難受噁心的感覺從喉嚨涌出。
似乎只過了一瞬,又彷彿過了許久,當他感覺自己雙腳踩在地上時,差點腿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斯內普手臂微微一用力,幫他穩住了身體。
林蓁深呼吸了幾口,感覺自己好一些了。他鬆開抱住斯內普手臂的手,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地方。
他現在站在一個屋子的客廳裡,這個屋子看起來有些陰暗,面積比德思禮家小一些。屋子的大門是沉悶的黑色木門,大門裡就是他所在的客廳。
客廳很簡單,只擺了兩張包着黑色皮具的沙發,兩個沙發間有一張小小的圓木桌,桌上只有一本倒扣着的書。
客廳過去就是廚房,林蓁朝廚房望了望,料理臺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斯內普拉着林蓁的行李箱走上樓梯,林蓁連忙跟了上去。他注意到通往樓上的階梯旁,還有一條向下的樓梯。
斯內普將林蓁引到二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把他的行李一放:“這是你的房間。”
林蓁拎着籠子走了進去。房間很簡潔,除了一個木頭衣櫃,一張木牀,一張緊挨着牀的書桌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林蓁回頭朝斯內普甜甜地笑:“那麼從今天起就要打擾你了,西弗勒斯。”
斯內普斜了他一眼:“原來救世主還知道是打擾了啊!”
他提步向外,走了兩步又頓了頓腳步:“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如果我不在房間,那就是在地窖。”
“好的!”林蓁笑着望着斯內普離開。
他將籠子放在書桌上,將行李箱裡的衣服一件一件掛到衣櫃裡,再把書本都整齊地擺到書桌上。
林蓁看了看時間,快到晚餐的時候了。他慢吞吞地走下樓,看到斯內普正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悠閒地看着那本原本倒扣在桌子上的書。
“晚餐吃什麼?”林蓁問。
斯內普依舊翻閱着書,過了一會兒纔回答:“請尊貴的救世主大人移步到廚房,自己看看有什麼吃的。”
“哈利。”林蓁說。
“嗯?”斯內普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上的書。
“叫我哈利,西弗勒斯。”林蓁說完,扭身走向廚房。
斯內普從書中擡起了頭,看了林蓁背影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書了。
林蓁在廚房這裡翻翻,那裡看看,完全沒有做客人的自覺——或許是上學時在魔藥辦公室自在慣了。
他除了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包意大利麪之外再無收穫。
林蓁將東西一一擺回原位,然後站到斯內普面前,雙手抱臂,直直地盯着斯內普看。
斯內普毫無感覺,泰然自若地繼續翻閱他的書籍。
“哎——”良久,林蓁發現斯內普絲毫沒有理他的跡象,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西弗勒斯,”林蓁無力地說,“廚房除了一袋意麪,什麼都沒有。我真好奇平時你都吃些什麼。”
“我?”斯內普終於肯放下書了,“我一般都是叫來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他們會爲我送上食物。”
林蓁爲難地皺了皺眉:“但是我不能這麼做,這樣一來,鄧布利多馬上就能知道我在你這兒了。”
他低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們出門吃吧?西弗勒斯?吃完我們還可以去買些食物回來。”
斯內普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我真不該答應你,讓你來打擾我的生活,你這個麻煩精。”
“你總不會忍心看着我在你面前餓死吧?”林蓁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