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個穿着潛水服的蛙人,站着一列。
這些人的身高普遍都在170以下,不高,年齡在20歲與30歲之間,沒有特種兵那種整齊劃一,一些人的臉上,還帶着市儈的表情,不一而同。
林國良轉身,看着聚合起來的分隊,沒有說什麼,只是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的眼睛泛白的時候,完全看不到任何黑色瞳孔,白饃饃,似乎沒有焦點,只有收回眼光的時候,纔回復了原狀。
“黑龍君,果然捨得血本,讓不同行業的精英都來了,看來,眼鏡王蛇很看重這個任務。”林國良冷笑,“我還是提醒你們一下,就算你們組織精英全部盡出,惹怒了華夏,一個都走不了。”
黑龍君冷哼一聲,道:“我知道華夏一向是牙還牙,以血還血,但我們來了,就不怕死。”
穿着黑衣的黑龍君,聲音低沉有力吼道:“做好死亡的準備沒有?”
“有!”
整齊劃一的聲音!
“記住,我們的任務,不僅僅是生化人,而且,我們接到另外一個訂單,只要引起動亂,破壞了華夏的航展,華夏就是損失上千億的軍事交易。我們血盟團就會得到10億美金的酬金,你們的家人孩子,組織會安排好,現在,都給我去準備。”
21個蛙人轉身離開,沒入夜色之中。
黑龍君對沉默的林國良,冷聲道:“火鳳凰的醫生,你記住了,我們蛙人是主攻手,你這是副攻手,聽我的命令行事。”
“我們的代號,是血色櫻花,計劃分爲1號,2號,3號,你是3號,你最好別感情用事,否則,桀桀……”
林國良的視線落在水牢中的沈蘭妮身上,冷漠道:“我會做到我承諾的事情,你可以閉嘴了。”
“明天之前,你給我問出他們的計劃,佈置的兵力,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否則,我天亮就會槍斃她。”
黑龍君轉身而去。
良久。
夜色蒼涼,隱去了最後的聲音,水牢下,沈蘭妮的眼神,一直盯着星空,沒有看林國良一眼,哪怕眼中的餘光都沒有。
“蘭妮,你很清楚,你被盯上了……”
“閉嘴,叛徒……”
林國良沉默不語,他知道沈蘭妮體力差不多了,她即將暈過去了。
突然,他的身體顫抖,隱隱聽到沈蘭妮呢喃的聲音,是如此熟悉。
微弱但有力的聲音,一字字吐出。
“我志願加入華夏共產黨,擁護黨的綱領,尊重黨的章程……”
“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
她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海島的波浪滂湃,都掩蓋不了她的聲音。
“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爲共產主義奮鬥……終生,隨時隨地……準備爲……黨與人民……犧牲一切。”
水牢下身影一沉,暈了過去的女兵,蠕動嘴脣吐出最後四個字:永不叛黨。
“蘭妮……”
林國良的踏前一步,死死盯着暈了過去的沈蘭妮,臉色陣紅陣白,而他的指甲,早已掐入手臂,鮮血溢出,猶自不知。
……
張陸在房間內走動,一點睡意都沒有。
經過種子精華多次改造後,三天三夜不睡,問題都不大,但張陸睡不着的原因,就是隊長的話。
真的放棄沈蘭妮,讓她自生自滅了嗎?!
火鳳凰,同生共死,但在國家的面前,個人的榮辱,都要統統放下,這個大道理,張陸懂,但是他不甘。
感受到張陸的情緒,食人樹那種本能的戰鬥意識,立刻出現了,自動開啓了萬千殺機的形態。
轟……
轟……
張陸一拳拳打出,無聲吞噬的力量,讓空氣都響起了爆炸的聲音,連續不斷。
要是龍炎在這裡,絕對不敢輕易接張陸的拳頭,食人樹的兇狠撲殺氣息,充溢着房間每個角落,正常人要是踏進來,沒有碰到拳頭,感受到暴虐的氣息,都會如同楊倩倩一般暈過去。
“蘭妮姐,我已經到達了無聲境界,是你告訴我,後面還有化形的境界,但是,你卻生死未知,隊長爲了大局……我恨啊!”
張陸發現自己無法平靜下來了,因爲與女兵同期相處,加上他的能力特殊,養成了每個女兵的特殊感應,他能感覺得出來,沈蘭妮處在極其危險的境地。
發泄了十分鐘後,張陸直接去敲響安然的門。
安然的身份特殊,擁有單獨房間,在處理她的情報,聽到敲門聲就起來開門了。
“怎麼還不休息?你的眼睛這麼紅?”
安然嚇了一跳,將張陸拉了進去,給他衝了一杯諾頓熱茶。
“安然姐,我不是有特殊的感應能力嗎?我能感應出來,敵殺死的處境很危險,具體又說不清楚,所以心裡很暴躁。”
安然也沉默下來,蘭妮出事,她也心中着急。
但她能理解譚曉琳隊長的決定,敵人就等着他們出擊。
“菜鳥,你是不是懷疑隊長不救人的決定?”
“這倒沒有。”張陸喝了熱茶後,冷靜了下來,道:“你能跟我說說蘭妮姐的事情嗎?”
安然思索了一下,嘆息道:“其實,在我們這些人當中,蘭妮是一個可憐的姑娘,家庭的原因,讓她養成了自立自強的性格,被看她平時與葉寸心經常打架,但內心比誰都善良,她的工資,都寄給山區的孩子了。”
張陸一愣,有點慚愧,自己鬼使神差賺了一個多億,都沒有那個想法,主要是看多了哪方面的黑色報道,但沈蘭妮直接就將自己的工資捐出去了,可見,她是一個多麼純粹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也容易吃虧,容易被人騙了。
“最信任?最熟悉?”安然沉思了一下,看着張陸道:“是有一個人,她唯一一次哭,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那個人踩了地雷,讓沈蘭妮快走別管他,結果,沈蘭妮哭了,我還記得她說了什麼,就是如果你死了,我陪着你,我知道哭沒用,但是,我忍不住!”
說到這裡,安然自己竟然眼紅了,抽了一張紙巾,轉過身。
“這個人是誰?”張陸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