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
一艘破舊的漁船,正在海面上,破開波浪而行。
但奇怪的是,這個點,照明燈卻沒有亮起,也沒有船員在甲板上捕撈魚羣。
倒是甲板上出現幾個根本不是漁民的人員,抽着煙,拿着夜視儀不斷觀察着海面,鬼鬼祟祟。
一名光頭的男子,將菸蒂扔入大海,放下了夜視儀,朝身旁之人道:“下去看看那些豬仔,沒氣的,直接扔海里。”
“是,老大!”
噔噔。
這名壯碩的男子,走過去打開了漁艙。
魚艙裡面裝的不是魚,而是人,密密麻麻的人。
不大的魚艙被改裝成了一個密室,擠滿了人羣。
很多人都在熟睡之中,手電筒從他們的臉上掠過,有人驚醒,也有人還在熟睡。
而驚醒之人,看到光源照射進來,內心陡然一凜,有期待,也有忐忑。
因爲,他們都是偷渡客。
離開了貧窮的家鄉,想要進入無政府主義的區域,打工賺錢。
只要成功去到目的地,等待他們的就是天堂。
然而偷渡的這段時間,卻是最煎熬的,也是最容易出事的,他們整日提心吊膽,就怕這些帶他們偷渡的人,傳來不好的消息。
魚艙的一個角落,三個人蹲在哪裡,神色憔悴,但眼神時刻掃視着四周,身體保持着緊繃。
這三人,正是張陸,安然和液體。
他們以偷渡的方式,秘密潛入無政府主義區域。
此刻,三人都已經易容,帶着人皮面具,掩蓋了真容。
看到魚艙門關閉,張陸低聲跟安然和液體道:“算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到目的地,不要放鬆警惕。”
張陸的警惕是正確的。
離開的男子向老大,也就是蛇頭彙報道:“老大,這一趟還好,這些豬仔都挺了過來。”
蛇頭陰惻惻一笑,道:“就快到目的地,全部加價,將這些豬崽的錢全部榨光了!”
幾名馬仔鬨然笑了起來,幹完這一趟,他們又可以肆意揮霍一段時間。
魚艙門再次打開。
蛇頭帶着幾名馬仔,進入了魚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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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起來……”幾名馬仔在魚艙裡面呵斥,強光手電筒打開,將魚艙照得明亮。
那些熟睡的人,全部都醒了過來,驚恐看着蛇頭等人,因爲這些人的手裡,有槍!
“還有最後一段路,就抵達了目的地,我們需要上交一筆過路費。所以,每個人都必須拿出500美刀。”蛇頭冷聲說道。
幾名馬仔轉動手中的手槍,目光惡狠狠掃向人羣,看看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出聲說不!
黑心!
居然臨時加價!
這不是搶錢嗎!
這些人渣!
偷渡客一個個在心裡腹誹,恨透了這些吸血鬼,本身上船之錢,他們已經交了5000美刀!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些蛇頭,不能惹,這些人手裡哪個不沾着幾條人命。
他們敢怒不敢言,心疼湊足了最後的過路費,上交給收錢的馬仔。
張陸也不想節外生枝,默默將錢準備好,不願意跟這些人起衝突,畢竟他們是僞裝潛入,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但有時候,你不想惹麻煩,麻煩卻偏偏找上你。
一名馬仔走到了安然的面前,就要伸手要錢。
蛇頭突然出聲道:“這兩個女人,不用!將她們帶走,把臉洗乾淨!”
幾個持槍的馬仔,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安然和液體的身上,猖狂而笑,他們都明白老大的意思。
即將抵達目的地,蛇頭動了歪心思,打起了女偷渡客的主意,畢竟在海上憋了差不多十天了。
蛇頭目光落在張陸的身上,冷笑道:“這個男的加錢,女人跟我們走。”
張陸面容沒有任何變化,淡漠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
蛇頭被張陸的問題激怒,彷彿張陸挑釁了他的權威,走了上前,掏出了手槍,對着張陸道:“因爲你帶了兩個漂亮的女人,這個回答,滿不滿意?”
偷渡死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海上偷渡,直接將屍體沉入大海,毀屍滅跡,更是他們常乾的事,誰也查不到他們的身上。
只要張陸敢說不滿意,他就會扣動扳機,一槍射爆對方的腦袋!
安然和液體雖然將面容易容成醜女,但是身材太好了,難以掩蓋,特別是液體,就是一個妖嬈的尤物,從她們上船的第一天起,蛇頭早已盯上!
張陸的瞳孔殺機閃爍,本來不想理會這些雜碎,但是這些雜碎偏偏就撞了過來。
張陸看了一眼安然,不過安然卻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手。
以安然和液體的身手,就算她們被帶走,也可以輕鬆解決這些雜碎。
安然只是不想張陸在衆人的面前出手,怕泄露了身份。
但液體站起來,笑容玩味道:“放開她,我跟你們走!”
差不多就要到安格里監獄,偷渡這十天,天天就悶在暗無天日的魚艙,液體早就悶壞了,打算將這幾個人扔入海里釣鯊魚。
“好一個情深義重,但是我不同意!”
蛇頭不打算放過安然,兩個女人,他都想要,眼神赤裸裸的流露出獸慾。
“找死!”
一聲冷喝。
張陸驟然出手。
空手奪白刃,右手一切,雷霆出手,快如閃電。
蛇頭看都看不清楚,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咔嚓一聲脆響,手腕斷了,傳來斷骨劇痛,發出一聲慘嚎,手槍已然不見了!
四周的偷渡客,看到張陸竟然敢反抗,而且出手就搶奪了蛇頭的手槍,一個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看着張陸。
身軀立即捲縮的起來,緊緊靠着艙壁,生怕子彈不長眼,會射到了他們的身上。
突然的驚變,四周的幾名馬仔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圓睜,不可思議看着眼前一幕。
太快了!
快到他們都沒有時間反應。
一秒不到,都看不清楚對方怎麼出手,蛇頭的手槍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裡。
等他們反應過來,擡起手槍,想要對準張陸的時候。
唰的一下。
張陸的手槍,已經對準了蛇頭的腦袋!
看着黑黝黝的槍口,蛇頭臉色劇變,強忍着斷腕之痛,斷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