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文怕了,內心崩潰了。
這個傢伙,簡直就跟三花一棍一般,隨手就能捏死他們。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洪海文戰戰兢兢道。
“過來!”張陸淡聲道。
洪海文那是一萬個不情願,但是他不敢,哆哆嗦嗦的邁步一點點靠近。
這時,張陸的身上,爆發出了食人樹的狂暴殺伐氣息。
洪海文只是普通人,被這股狂暴殺伐氣息沖刷,心神動搖。
噗通一聲。
洪海文直接跪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呆滯,喃喃道:“我是三合會洪興義的兒子,父親給了我們三兄弟一個考覈。”
“在一年之內,沒有任何資本,靠自己的能力,賺到一千萬。”
“所以,我打起了子琪的主意,我知道他家有錢,上千萬都不算什麼。”
潘子琪呆了一下,旋即柳眉倒豎。
她沒有想到,洪海文竟然欺騙了自己,還設局從她身上騙錢。
更可惡的話,對方利用了自己的同情心。
潘子琪有種好心餵了狗的憤恨,磨着貝齒,目光開始冷了下來。
這樣的朋友,這樣的同學,不要也罷。
張陸撤去了食人樹的狂暴氣息,洪海文醒了過來,但是他剛纔說了什麼,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完了。
洪海文看向潘子琪,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
這是要跟自己絕交嗎?
洪海文補救道:“子琪,你聽我解釋。我知道你人好,爲人也善良。”
“但是,我只是向通過這個考覈,等我掌握了家族生意,日後我會加倍還給你。”
“不用,我潘子琪不稀罕你這點臭錢!”潘子琪眼神冷漠道。
張陸也沒有想到其中這麼複雜,還以爲對方見潘子琪人傻錢多,騙她的錢,趁機發一筆橫財。
張陸看着不斷跟潘子琪解釋的洪海文道:“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否則就算你當了老大,你一樣也坐不穩。”
洪海文還以爲對方要教訓自己一番,沒有想到還給了自己一句忠告。
洪海文感激道謝,上前替陳勇他們將叉子和勺子拔出來。
兩人疼得直哆嗦,嘴裡咬着布團,愣是不敢吭聲,三人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面對張陸,灰溜溜跑人。
潘子琪平息了內心的憤怒,感激道:“謝謝你,我之前還不相信你的話,我……”
潘子琪覺得很不好意思,目光都不看對視張陸的眼睛,如果不是他,她還一直坑在了鼓裡,被洪海文耍得團團轉。
“不用謝,你救了我!”
張陸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最好別亂走動,事情還沒完,還是留在這裡照顧我吧,我幫你趕走那些意圖不軌之人。”
潘子琪點了點頭,上前幫張陸檢查一下身體,發現崩開了傷口已經癒合不在流血,重新換上了新的紗布。
“對了,你很有錢?幾百萬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張陸隨口問了一句。
潘子琪臉一紅,感覺自己特別傻,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道:“我家是搞船運生意的。”
張陸瞭然。
在香江,除了賭博業,船運也是一種暴利行業。
昔日有一個船王說過一句話:我從來不敢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因爲會讓我不知所措而停止呼吸。
李家沒有崛起之前,船王這些人才是香江真正的財閥,富可敵國,控制了香江的方方面面。
而張陸手上的十多個億,跟這些船運的家族來說,真心不算什麼。
難怪,洪海文處心積慮設局欺騙潘子琪。
看來除了想從潘子琪身上搞錢之外,更想拿下潘子琪,有了船運家族的支持,他這個老大的位置,那是十拿九穩。
……
富貴號的一個豪華房間。
洪海文跪在了地上,垂下了腦袋,不敢直視着坐在大椅上的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合會的老大,洪興義。
洪興義坐在大椅上,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洪海文,輕輕喝了一口熱茶,道:“說說是怎麼回事?”
洪海文不敢隱瞞,老老實實道:“爸爸,我同學潘子琪是船運巨頭潘家的千斤。”
“爲了贏下考覈,我將目標放在了我同學身上。”
“我同學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可惜,她對我冷冰冰的,否則我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拿下來。”
“只要我娶了她,我相信爸爸你一定會將位置傳給我。”
洪興義點了點頭,假如洪海文能娶到潘家的千金,有了這個聯姻,日後家族的大位,自然非他莫屬。
洪海文沮喪道:“不過突然冒出了一個高手,也不知道他什麼身份,從海上飄過了的屍體。”
“潘子琪撈起來,救下了對方,對方一眼就識破我的設局,最後更是出手懲戒了陳勇他們。”
“可惜了,就差一點點,否則潘子琪已經答應給我600萬。”
“也是我小看了對方,想要陳勇出手教訓對方。”洪海文察覺潘子琪情況有些不對,特別是她看着對方的眼神。
就像自己看着她一樣。
洪海文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洪興義手指着東邊的方向,出聲問道:“海文,那邊是什麼?”
洪海文想了一下,道:“是大陸!”
“不,是京城!”洪興義道:“時代不同了,三合會一切都必須要正規化,我們不再是一個社會人,而是企業家,商人。”
“凡是保守的人,只能被淘汰。京城的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的生死。”
“別看李家如此顯赫,現在還不是夾着尾巴,觸怒了京城,什麼財閥大族,一夜之間連根拔起。”
洪興義看着東方的方向,自語道:“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