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擎平靜地凝視玄清子。
“我對皇位沒興趣，但我……要扶劉無雙上位。”葉擎說道。
“劉無雙，她……難道是您徒兒？”
玄清子一臉震撼，他聽說劉無雙中毒一事，原本還有幾分惋惜。
她無疑很有本事和天賦，奈何是女兒身，但沒有跟腳，不像大皇子，母親是皇后，外公是護國大將軍。
就背景而言，劉無雙就輸了一大截。
玄清子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劉無雙。
可現在……形勢要變了。
“大漢無上皇不行，他就是步入先天，也奈何不了我，九天龍虎氣運大陣更不行，而你……更沒有資格。”他補充說道。
“我給您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葉擎沒回答，淡淡看着他。
自然是要他在站一次隊。
“……”玄清子一臉尷尬。
“這個……既然不是您要當皇帝，劉無雙上位，大漢依舊是劉家的大漢，自然也不算違揹我當初對無上皇的承諾。”
玄清子訕訕迴應。
他不清楚兩人的關係，但不管怎麼樣，劉無雙上位，大漢跟落入葉擎手裡沒區別。
“很好。”葉擎看向窗外，“你先把過來的人馬打發走吧，暫時不能動他們。”
葉擎話音未落。
青雷塔外，騷動傳來。
一位身穿明黃太監服的白髮老太監，以及身着血色鎧甲的魁梧大漢，領着上百名精銳，包圍青雷塔。
赫然是感應到青雷塔異象的沈越和禁衛軍。
“國師，發生什麼事情了？”沈越騰迅速閃身，來到了青雷塔高層。
“哦，沒什麼，一場誤會，驚擾到你們了，真不好意思。”玄清子輕笑道。
沈越機警地打量着葉擎，“是嗎？”
葉擎神色淡漠。
“閣下是國師的朋友？看起來真年輕。”
“交友不在年紀，沈總管，你先請回吧，改日我再去找你喝茶。”玄清子下了逐客令。
沈越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那國師下次還得注意，不要肆意動用陣法，引來誤會事小，這陣法可禁不起你這樣消耗。”
“是是是，這次是貧道莽撞了。”
“朋友，有空可以到內務府坐坐。”沈越一拱手，隨即帶人離開。
沈越看似已經離去，但實際上躲在了三裡外的一棟茶樓，觀望青雷塔。
儼然玄清子的表現，以及他對玄清子的瞭解，都引起了他深深的警惕、質疑。
他的小動作，瞞不過葉擎。
不過，他可不在意躲在暗處的小老鼠。
真惹惱他，殺了就殺了，他就沒打算收服沈越。
大內總管，必然對元帝忠心耿耿。
而不像玄清子這樣，到底是靠利益維繫的外人，什麼恩情，在見識到葉擎實力，猜測到其真正境界，立馬改了口，連反抗的心思都沒了。
但殺了沈越，會打草驚蛇，可能要殺的人更多一些罷了。
“此人是大內總管沈越，從小跟隨無上皇，直至今天的元帝，對皇室忠心耿耿。”玄清子賠笑介紹着。
“嗯，依國師看，篡位需要掃清哪些障礙？”葉擎隨意詢問。
玄清子沉吟了兩秒，“三軍兵權必須要想辦法弄到手，元帝監視天下的聽天司首領可以收服或者扶持傀儡。
“大皇子一脈、沈越等人不可收服，以您的實力，可以輕易清除。”
“至於朝內重臣，三公九卿中除了丞相有地階實力，且對皇室忠誠外，其餘的……都不值一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幫不了元帝抵抗，且大漢不缺這種治國人才，他們左右不了局面。”
“……”
玄清子滔滔不絕，一下子就將大漢皇室底褲都扒了，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彷彿成了葉擎的心腹。
葉擎仔細聽了一會兒，當然玄清子配合劉無雙那邊的行動，這偷樑換柱的計劃，已經成功大半。
“那就把這東西簽了吧。”葉擎拿出了暗黃色卷軸。
“靈契！”
“你認得這東西？看來不用我多解釋了，簽了它，效忠劉無雙，如果你能突破先天，這靈契自然束縛不了你。”葉擎隨手丟出，卷軸在玄清子面前徐徐攤開，緩緩搖曳，有微光流轉。
“好，我籤！”
不到兩個呼吸，玄清子點頭答應。
動作迅速，帶着幾分慶幸。
儘管他料定玄清子不敢兩面三刀，但簽了靈契，能會最大地減少後患。
而對玄清子而言，靈契一簽，有靈契束縛，能讓葉擎、劉無雙對自己放心，事後自然就不怕會有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擔憂。
“那你靜聽差遣吧。”
在玄清子簽下名字和烙印血跡的瞬間，靈契反饋回力量，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聯繫。
靈契會潛移默化影響玄清子，使其會對葉擎忠心耿耿。
而一旦有了岔子，玄清子產生一絲叛主的念頭，葉擎就會心生感應，能靠靈契的力量，千萬裡也能瞬間滅殺玄清子。
葉擎收起靈契，說完後，便閃身消失了。
“元帝危矣！”玄清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他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無上皇，不要怪貧道，不是不願，實屬貧道無能爲力，差距太大了。
“先天高手，也只有您出關，纔有一線機會對付……可您若是沒有突破先天，也只是螳臂當車罷了。”
他管不了，慚愧一閃即逝。
而遠處的茶樓，沈越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青雷塔，他甚至都沒發覺到葉擎已經離開。
……
當天，和劉無雙密謀的李雍，回到了康王府。
看着卷軸上的字跡，劉明致笑聲張狂，“哈哈哈哈，無雙啊無雙，縱使你天賦過人又如何？終究是成了我的奴隸。”
他眼神火熱無比，劉無雙，三大美人之一啊！那細柳纖腰、傾國容貌……閃過腦海。
這麼多年處處被壓，而如今他贏了！
心底剋制不住產生了一絲逆反人倫的想法。
要不是擔心劉無雙會有能夠於他玉石俱焚的隱藏底牌，他今天不會只讓李雍一人前去。
當然，現在靈契在手，他徹底安心了。
他看了看靈契，將其鄭重收了起來，卻始終沒有發現靈契的瑕疵和破綻。
如果他用力一撕，會輕易將這張假靈契撕碎。
但整個大漢，只有這麼一張靈契，除了能感應它流動氣息的人，纔有可能發現其不對勁。
可劉明致只是地階實力，根本看不出來，更不可能去撕毀靈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