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有之地,這是惡魔們之間相傳的一個地方,聽說那裡在更早之前,曾是神的一間教堂,一間巨大的教堂,它的禮鍾直達天穹,它的基墊覆蓋大地。
直到神死去,教堂轟然倒塌,那裡變作了一片荒原,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後來,傳聞神留下的意志在那裡做了一些事情,至於做了什麼,惡魔們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只是聽還和神的意志有所交流的路西法說,它似乎正在挑選一個使者,用一個比惡魔還要殘忍的方式。
那裡屍骸遍地,比地獄更像地獄。
當時,惡魔們還嗤笑這個神留下的意志居然做着它們惡魔的事。
而現在,瑪門終於親眼見到了,這個從地獄中誕生的使者。
“你就是,星期天······”
瑪門低沉說道,深深地看着初。
“你爲什麼會在這個世界。”
初擡起了一隻手掌,虛空一握,一把漆黑的手杖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隨手甩了幾個棍花,將手杖立在身邊,初擡頭說道。
“奉命而來。”
不過事實上,初也是第一次聽說她還有星期天這麼一個名字。也不能怪她不知道,這只是惡魔之間傳開的名字而已。
遠處,洛娜幾人緊張地看着初和瑪門的對峙,他們依舊以爲初只是一個高階的魔法使而已,當然可能更高,怎麼說呢,劍與魔法的世界就是這點方便,不需要費力去解釋什麼不科學的能力。
“呵。”瑪門沉沉地笑了一下,眯起了眼睛:“奉命而來,爲什麼不用你真正的面目面對我?”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我真正的樣子。”初淡淡地說着,腳步卻沒有停下,邁向了瑪門。
當她的話音落下,她的身影也已經出現了瑪門的面前,手中的手杖沉重地擡起,抽打向瑪門的下顎。
就如同神話中訓鷹的巨人,敲碎鷹的鳥喙,以讓飛鷹聽從於他。
“砰!”
在初意外的目光下,手杖被瑪門接在了手裡。
瑪門半蹲在地上,手中握着初的手杖,擡起了它暗紅色的眼睛,眼裡泛着毫不掩飾的怒火。
“無論你從何處誕生,星期天,我希望你明白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我可是從神創世之初就戰立在神身邊的天使,即使之後變作惡魔,也是世界之中最尊貴的存在之一,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你······”
“砰!”
瑪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根打在它臉上的手杖打斷了,身子側飛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滾幾圈,然後又撞進了密室的牆壁裡。
初站着,手裡握着揮出手杖,眼裡帶着一些茫然的神色。
說實話,她並沒有聽清瑪門說了什麼,她只是一次見有人打個架話還這麼多的。
“呼!”
狂風捲起,捲開了煙塵,瑪門舉着它的雙翼從中走出,它的面色陰冷到了極致,紅色的瞳孔倒映着初的身影。
“你,準備受死吧。”
它沒有再停留片刻,張開了生長着利爪的雙手,撕扯向初的脖子。
它快若一陣狂風,常人的眼睛甚至都跟不上它的速度,只是眨眼之間,它的利爪就已經貼上了初的脖子。
但利爪並沒有擊中初,只是在空中抓過,留下了一片痕跡。
初則是在下一刻出現在了瑪門的身後,用手杖勾住了它的脖子,一腳踩在了它的腿彎上,將它踩跪在地上。
瑪門轟然跪下,雙膝撞裂了地板,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冷笑。
它橫過眼睛,看向了身後的初,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處境,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有很多個名字,瑪門,貪婪,還有錯誤神,欺詐的錯誤神。”
初的面前,瑪門破碎成了一陣霧氣,另一個瑪門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手掌穿進了她的胸膛,握着她的心臟。
“你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瑪門勾着嘴角,玩味地看着初,彷彿剛纔的憤怒都是虛假的一般。
“向我懺悔吧。”
它的手掌猛然握緊,將初的心臟捏成了碎片,像是一擊致命。
商人們忍不住地想要尖叫,可還沒來得及等他們叫出聲來,初已經向退後了一步。
她的胸口上冒出了一團糾纏着的黑色絲線,將她的心臟和胸口重新縫合在了一起,就連傷口的疤痕都沒有留下。
看着這一切的馬切爾更加興奮了起來,不死的使者,不會錯的,不死,他手忙腳亂地從工作臺上找出了他的筆記,翻開來確認着。
瑪門的獰笑定格在了臉上。
初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臟被人捏碎的感覺可並不好受。
“抱歉,你是殺不死我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冷漠地看向身前還保持着前一個動作的瑪門。
“所以我會以一個儘量溫和的方式遣送你離開的,尊貴的那什麼先生。”
對方的名字太多了,她記不太住,也懶得去記。
她只是說着用手掌握住了瑪門的臉龐。
“砰!”
瑪門沒來得及閃避,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它的側臉就已經被按進了地面裡。
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舉起並砸下。
“砰!砰!砰!砰!”
地面震動着,兩旁的衆人眼角抽搐地看着,看着初彎着腰,一次又一次地將瑪門的頭砸進地板裡。
最開始的幾次瑪門還會有所掙扎,到了後來瑪門的身體已經不再動彈了,初還在繼續砸着,直到地面被砸出了一個深坑,龜裂的裂痕蔓延到了牆角,瑪門的兩個頭都被砸得血肉模糊,初才漸漸停了下來。
雖然已經恢復了記憶,初也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她了,但是被人在召喚者面前殺死,這種丟臉的事情還是會讓她有一些憤怒。
幸好她表達憤怒的方式很委婉,不會有王牌空戰或者筋肉強打這些血腥暴力的東西,只是羞澀地砸一些什麼而已,所以瑪門走的也很安詳。
隨手將已經幾乎昏迷了過去的瑪門扔在地上,初站起身看向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工作臺邊的馬切爾。
就在她考慮要怎麼處理對方的時候,倒在地上的瑪門發出了聲音。
“現在,無論你怎麼向我求饒都沒有用了,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