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國大名的內心是慌的。
相比於戰國時代末期,此時的他內心更加恐慌。
那個時候與現在不同。
戰國時代忍族之間長久的衝突,不擇手段的削弱對方,讓每一次戰爭都會有各自的親人死去。
哪怕是一族之長的子嗣也不例外。
戰國末期,千手柱間最先想要讓戰爭結束,想要獲得長久的和平。
那個時候貴族集團雖然在忍村創立時慌亂了一下,但忍者與平民可並沒有聯合在一起。
忍者依舊需要貴族集團對平民的統治,來或許資源方面的支持。
而平民也同樣需要貴族集團作爲代表,來約束忍者的衝突不要波及平民。
力量的懸殊之下,擁有提煉查克拉體質的忍者,哪怕是還沒有進入忍者學校的孩子,都擁有殺死數個成年人的力量。
對比之下,忍者和平民是沒有辦法聯合的,甚至天然就是兩個羣體。
但現在……
學堂組織那種名爲霸氣的力量,甚至能夠讓普通人掌握,並且霸氣天然便剋制查克拉。
數年時間,霸氣的出現完美填充了普通人與忍者在個體上的差異。
而最重要的,則是思想。
思想課自第三次忍界大戰開始,從雨之國向四周蔓延,其中所講述的東西都是過去大名府嚴禁流向民間的東西。
哪怕是忍村的影,也不過是在一個村子的範圍實驗自己的政治思想,對忍界或者一個大國而言不值一提。
可現在……新思想對過去歷史上的大小事進行剖析,現在就連普通人都會問一句爲什麼了。
這在過去是不可思議的。
命令下發,大名和貴族以姓氏爲尊貴,天然的統治下沒有普通人會問爲什麼,也沒有人敢問。
現在……現在普通人對大名府的命令已經出現了質疑,甚至在擁有反抗的力量之後,火之國已經有十多個鎮子反叛。
在此之前的貴族會議上,五大國大名意氣風發,哪怕木葉已經有了不對的苗頭,他們也並不擔心壓不住。
過去千手柱間都只能夠屈伏,忍者之神也不過如此,更何況普通的忍者。
可是自木葉開始,霧隱村情報顯示出了問題,緊跟着就是砂隱內部政變,隨後又是雲隱村支持學堂進駐雷之國……
頃刻之間,五大忍村之中有四個站在了學堂這邊。
所以,哪怕是過去高高在上的大名,也不得不親自前來巖隱村進行試探。
“大名怎麼親自前來呢?有什麼事我可以過去的。”
大野木一進門便滿臉笑意,甚至帶着一點點恭敬。
影同樣作爲玉之一,所以並沒有稱呼大人。
但大野木還是和過去一樣的態度,讓土之國大名不由得鬆了口氣。
所以是學堂的那些叛逆還沒來?
土之國大名的內心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照預案開口道:“最近忍界越發混亂,那些傳播邪惡思想的叛逆蠢蠢欲動。作爲大名,我必須來看看巖隱準備的如何了。”
“最近高報酬的任務很多,巖隱必須承擔起約定的責任。只有大名府穩定,整個忍界穩定,巖隱才能夠穩定啊……”
大野木誠懇的點了點頭。
“大名說的沒錯,這些只會癡心妄想的蠢貨,最終必然會失敗。巖隱當初是在土之國的資助下創立忍村,村子的創立也有大名的一份。”
“過去,我的老師時刻都在告訴我:巖隱的命運和土之國是連接在一起的。”
“木葉那些蠢貨,他們不明白所以纔會拖着火之國一起下地獄。第三次忍界大戰沒打疼他們,這次只要四大忍村在大名府的主持下聯合,肯定能夠將木葉整個摧毀。”
話音落下,土之國大名愣了愣。
在來之前,他的幕僚們有仔細分析過三代土影的性格。
現在看來……是因爲沒有在其他村子安插臥底,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獲取情報嗎?
能夠推理出木葉被摧毀,火之國後續必然會被四大國瓜分,這一點證明其並沒有老糊塗。
不過……這對自己的目的而言,是件好事。
想到這裡,土之國大名揮了揮扇子:“土影說的沒錯,大名府和忍村的命運是相互的,但木葉就是不能夠明白這一點。”
“現在我們也只是在等火之國大名府的態度而已,他們猶豫害怕,但規矩便是如此。等到拖不下去,也就是木葉被摧毀的時候。”
這些話讓大野木連連恭維。
但內心其實是不屑和冷笑。
各個大國最強的力量機構改變立場,這種情況下大名府算得了什麼?
甚至巖隱因爲是最後一個,他連開口要物資支援都給忘記了,而且過後還不敢再開口。
所以……一向不肯吃虧的大野木,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了土之國大名府這裡。
自戰國時代前至今,大名府統治這個世界已經很久很久了。
其內部積累的財富可想而知的龐大,這些未來大概率會被學堂收繳。但在此之前如果自己能搞到手一批,那自然拿到手的就都是自己的。
“哎……”
長嘆一口氣後,大野木的臉色變得很是愁苦。
“大名應該清楚,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爲了能夠將雲隱狠狠咬下一塊肉,所以在他們的撤退路線上我們進行了埋伏。”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但最終卻被三代雷影打破。那個莽夫以一己之力攔下了我足足一萬名忍者,最後在付出不知道多少代價下,纔將其耗盡查克拉,力竭而亡。”
一邊說,大野木連連嘆氣。
“巖隱損失慘重啊……並且距離三次忍界大戰纔剛剛結束幾年,村子的元氣都沒有恢復。”
“經濟方面,因爲大名府最近的支持,這半年裡任務委託量很多。可是……這也僅僅只是半年而已。”
大野木訴苦,愁容滿面。
而土之國大名,此刻也同樣臉色難看。
這是在要錢啊……
一直說了近半個小時,大野木峰迴路轉道:“也不是不能打,在下主要擔心的也是大名府分割火之國的問題。木葉這塊蛋糕,還有火之國這塊,如果我們沒辦法吃到口,那後面村子的力量就更無法比較。”
“巖隱是土之國的力量,爲了保護土之國,巖隱還必須要留一部分力量,所以……”
停下的大野木說的有些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水,剛準備繼續。
“啪。”
土之國大名的扇子落在茶几上。
“說吧……要多少?”
大野木尷尬笑了笑:“我這並不是爲了巖隱……”
話沒說完,大名再次打斷了他:“雖然打斷土影的講話不禮貌,但因爲大名府也並不富裕,所以我想要知道土影需要多少支持。”
大野木依舊笑着,只是雙手搓了搓。
招了招手,一個暗部落了下來。
一疊剛剛準備的物資清單被遞了上去。
大野木瞥了一眼,內心一抽。
剛剛寫的太急,忍者學校後續開設思想課所需印刷的紙張給忘記了,另外還有學生的補助金也得要一些。
新生代是未來和其他忍村爭鋒的關鍵力量,在霸氣這一力量出現後,戰爭孤兒的收留也要一部分普通孩子。
畢竟能夠覺醒霸氣不看體質,而是意志。
一疊清單被遞過來,土之國大名的眼角抽了抽。
這是想幹嘛?
這是搶劫嗎?
雖然大名府而言不算什麼,但這麼一大口下去……他肉疼。
然而很快,眼角抽搐的大名愣了愣,擡頭看了一臉笑容的大野木一眼。
這個老狐狸不對勁。
這麼大的數量,按照以往的情況,對方並不知道大名府的具體情況,自然也不會如此獅子大開口。
所以……這個老狐狸是知道了目前的局勢?
是了,面前這個矮小的老頭可以說是唯一在任的三代,自繼任土影以來便以狡猾而聞名。
這樣的人,沒有可能不在各個忍村安插眼線。
土之國的兩個玉目光對視,但大野木卻並沒有退縮。
他清楚對方反應了過來,但依舊毫不在意。
反應過來又如何?
砧板上的肉罷了,貴族這一集團就像剛剛面對那位先生的他一樣。
有的選嗎?沒有!
“土影似乎並不像說的那樣,覺得巖隱與土之國的命運是綁定的。”
大名的聲音有些冷。
但大野木卻依舊毫不在意:“第三次忍界大戰巖隱的損失太大了,短短几年就要再次發動戰爭,必須要讓村子滿意才行。”
“巖隱和大名府的約定在先,並且那些人似乎覺得巖隱很弱,所以我纔會坐在這裡和大名商談。”
話音落下,土之國大名目光一凝。
覺得巖隱很弱?
四大忍村掌握之後,覺得只剩下一個的巖隱不值一提,所以纔會忽略這裡。
也正因爲如此,大名府纔會成爲巖隱的選擇。
但爲什麼……覺得有些不對?
“大名或許可以回去商議一下,但戰爭的準備並不是一蹶而就的。目前巖隱方面需要準備,不然的話哪怕是土之國的大名府,恐怕都難以保護周全啊……”
大野木依舊笑着。
但這個笑容在土之國大名看來卻是那麼的邪惡。
不滿、憤怒,這些情緒全部被壓了回去。
今時不同往日,過去需要接受大名質問的影,此時此刻卻能夠以安全來威脅大名府!
且自己還不能以過去的方式進行制衡,甚至約定協議裡大名的質疑也無法進行。
“我會……好好考慮。”
留下一句話,大名離開了會議室。
很快,護衛簇擁着這位高貴的大名離開了巖隱村。
而在會議室,幾個高層談論着剛剛大名的態度。
“老頭子,聽他們說……大名如果已經知道我們清楚局勢,會不會不給啊?而且算一算時間確實有些緊。”
大野木聞言回頭看向黃土:“你還會動腦子?”
一句話將其噎住了。
但隨後大野木還是回道:“大名府沒得選,他也聽出了我最後給的條件。聽懂了,他就只能給。”
“四大忍村已經站在了學堂那邊,我們的力量並不能對抗。但我們又是最後的力量,且單單保護大名府,最後以此爲基礎和學堂談,也是一種選擇。”
“哼哼……真當老夫不知道大名府積累了多少財富嗎?那可是整個忍界上千年的積累,對比之下老夫要的纔多少?”
聞言黃土瞪大了眼睛,連忙開口道:“這樣的話老頭子你爲什麼不多要一點?反正他們捏着鼻子也得給!”
這個時候,一旁的高層善意提醒道:“要多了,其一是擔心大名府要錢不要命。另外,五大國之一被我們搜刮乾淨,後續學堂是一定會不滿的。”
另一個老頭接着道:“一旦開口,面對學堂我們可沒有優勢。全部吐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大野木皺着眉:“制度的改變,會讓資源進行重新分配,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們先吃了五分之一,其他人吃什麼?”
“我們是五大忍村之一,但學堂數量最多的,未來必然是普通人。不要爲了面前的利益,而去將自己放在衆矢之的的位置。”
……
三天後。五大國貴族利益共同體會議。
此次會議,五個大名的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都很清楚,站在的局勢已經到了存亡的時刻。
普通人能夠覺醒霸氣的力量,這一點讓賤民和忍者聯合在了一起,這是最根本的不同。
也因此……他們此刻就甚至能看到未來被推翻的畫面。
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年前?
不,應該是雨之國以實力將三大忍村拒之門外的時候。
這麼多年安逸的生活,讓他們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利益,而不是危機。
他們給了學堂五年的發展時間,甚至因爲一部分下等貴族的加入,讓學堂的推廣更加便捷。
那些叛徒,一部分可是接受過管理教育的。
“說說看吧。”
雷之國大名開口:“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那些泥腿子和忍者想要推翻我們。現在不想出辦法,最後就只能夠被拉上絞刑架!”
這樣的話,讓幾個大名打了個哆嗦。
恐懼死亡,但卻毫無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