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五大國的大名而言,忍者是一柄利刃,但卻並沒有刀柄。
當刀的鋒刃達到一定程度後,便會對緊握它的人造成傷害。
自戰國到忍村時代以來,流浪忍者和叛忍,已經對這一情況闡述了無數次。
水之國貴族,在血霧之裡期間被叛忍因黑市懸賞而死去的下等貴族,是非常多的。
而將仇恨匯聚於做事的下等貴族身上,本身也是大名府多年來的經驗之舉。
在忍界,有時候力量並不代表一切。
五大忍村的文獻記載差距大名府很遠,戰國時代的混亂,甚至讓各個忍族連自己的先祖都已經遺忘。
而貴族利益共同體,這一會議的誕生是在戰國之前。
戰國時代,由忍宗分崩離析而形成的一個個忍族,那個時候並沒有形成有組織的力量。
姓氏在忍族中代表了一切,同時也讓他們不會接納普通人,更不會接納其他姓氏的忍者。
一盤散沙下,普通人的平均壽命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降低到了三十歲,與忍者相同。
對於貴族而言,賤民的命不值一提。
但如果普通人死傷太多影響了他們的利益,那麼這一忍族或者流浪忍者,將會引來大族的進攻。
利益交換,便是以任務的方式進行。
忍村之間衝突不斷,任務委託成了最好的牽引繩,想讓他們前往哪裡都可以。
一直到……千手柱間的出現。
那個被稱爲忍者之神的男人,是自遠古時期以來,讓貴族第一次感到恐懼和不安的存在。
原本一盤散沙的忍者,在千手柱間的堅持下,竟然聯合到了一起,形成了村子這一組織。
單單一個木葉,其中便包含了千手、宇智波、日向、猿飛、豬鹿蝶、志村、鞍馬……等等一系列家族。
這樣的存在,是貴族不會允許的。
第一時間,會議啓動。
但這次會議結果,卻並沒有讓他們滿意。
千手柱間與漩渦一族結親,原本計劃的封印術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反而,千手柱間的木遁,讓整個忍界認識到了什麼纔是忍者之神的力量。
戰國時代,千手和宇智波的數次爭鋒,木遁和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的較量,形成了忍界雙雄的名號。
以遠古至今,第一次貴族集團對木葉的形成無能爲力,沒有辦法阻止。
那一段時間,五方會談進行的次數非常頻繁。
也是那段時間,終結谷之戰爆發。
村子的形成聚集了大量人口,忍村內必然不會每個人都是忍者,其中各個忍族的老弱婦孺,也是最大的一筆開支。
同時,任務委託量被壓下,資金和物資匱乏下,木葉似乎只有以武力劫掠整個火之國,才能繼續存在下去。
初代火影之位懸而未決,宇智波一族因爲性格和過去的事情,而被整個忍村針對。
那個時候,木葉的一個小女孩,都會被宇智波斑嚇到。
這並不代表宇智波斑樣貌醜陋,而是因爲家裡的言傳身教。
時任宇智波族長的宇智波斑,於木葉會議上提出,以武力征服火之國,從而獲得讓村子延續下去的物資。
但千手柱間和其他忍族紛紛反對。
平民對忍者的態度,與對貴族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數百上千年裡,忍者爆發衝突而致使平民死亡,這種事屢見不鮮下,木葉根本沒有統治的基礎。
這是各個忍村看到的,也是千手柱間所看到的。
會議之後,木葉初代火影由千手柱間擔任,宇智波斑能夠看到忍村制度下未來忍界依舊不會和平。
宇智波斑讓族人與其一起離開,但村子安逸的生活已然讓族人不想繼續顛沛流離,也不想再無時無刻不防備敵人的夜襲。
所以……整個村子,都背叛了他。
終結之谷一戰爆發。
自此,五大國境內的忍族。
再一次,人們見識到了什麼是能夠改變地形的力量。
千手柱間與火之國大名對話,提出了村子與國家之間的關係確定。
基於此,各國大名衍生出瞭如今的處理方式。
權力給出了讓步,讓一個國家,在名義上出現了兩個玉。
但影的繼任,需要大名的同意。
而一旦其中一個忍村有發生政變的可能,那麼另外四個國家下屬的村子,便會聯合起來將這一村子抹除。
已然,沒有了軍事力量的國,也自然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如同一個環,在這裡形成了閉環,也讓忍村制度延續至今。
……
四年後,木葉忍者學校。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着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
“你們代表的便是剛剛發芽的樹葉,新的生命誕生,也代表着世界擁有了新的可能性。”
“你們是村子的未來,但同樣也是世界的未來。這個世界未來會走向何方,都在你們的選擇當中。”
開場白說完,凱文將一迭白紙分成四份,由四個組從前往後傳遞。
“正是給你們講述這個世界的過去之前,我想讓你們寫下自己的夢想。”
這個時候,一個金色頭髮的小孩舉起手。
“鳴人。”
“老師,我想要成爲火影!我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並不僅僅是火影的兒子!”
凱文啞然失笑:“你這樣喊一嗓子,整個班都知道了。不過……你在我這裡可沒有特權,你的父親當初也沒有。”
聞言鳴人大囧。
左右看了看,在發現小櫻因爲注視着佐助而沒有看自己後,終於是鬆了口氣。
坐下後,鳴人碰了碰佐助的胳膊:“伱的夢想是什麼?”
佐助十指交叉墊着下巴,姿態很足:“我要成爲哥哥那樣強大的忍者。”
一旁的女生們發出感嘆,都在說着類似於好帥這種話。
隨後,一張張空白的紙被髮到了他們的手裡。
鳴人和佐助寫下了自己的夢想,日向雛田則猶豫着沒有動筆,犬冢牙看了眼赤丸,油女志乃寫下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木葉的新生代們,此刻都在憧憬着自己的未來。
而在火影大樓,波風水門已經是今年第十二次,與火之國大名府使者交涉。
“木葉的歷史課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大名府的存在,這種傳授危險思想的課程必須立刻停止!”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歷史課只是給新生兒們講述木葉過去的那些英雄事例。從初代火影大人創立木葉的艱難,一直到慰靈碑下村子的英雄,這些可以提升村子的凝聚力。”
老生常談的藉口,但這一次似乎不怎麼管用了。
來自大名府的使者態度很是堅決,甚至直接打斷了波風水門的話。
要知道,影在名義上也同樣是火之國的玉。
“四代火影!”
“傳授過去木葉英雄的實際,可並不需要和學生們講階級對立的問題!”
藤原大屋上前一步,目光直視着波風水門:“雨之國的學堂已經再次進一步擴散,風之國與火之國的侵入最爲嚴重,你們是想要做什麼?”
近乎與逼迫的言語,卻並沒有讓波風水門失態。
其態度依舊溫和:“忍者學校歷史課的存在已經有四年了,最初的時候大名府並沒有反對。而現在,這一課程也無法停止。”
無法……停止!
這樣的回答讓藤原大屋呼吸一滯。
因爲這是大名府最不願意得到的回答,也是大名大人最忌憚的回答。
四年時間過去,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原本想要獲得那種特殊的力量,從而結束大名府在武力上需要依託忍者的過往,結果近四年來的努力一夕之間全部報廢。
他們依舊足夠小心謹慎了,每一個派往各地學堂的人,其真正身份都是貴族一系。
沒有人會背叛自己的階級,這是過去數千年裡他們得到的結論。
這些人一部分始終無法覺醒那種力量,另一部分在兩三年裡覺醒了所謂的霸氣。
這部分人,四年裡也給大名府傳遞了很多情報,其中甚至有階段性的修行計劃表。
大名府的貴族武士開始嘗試照此修行,但除了身體更加強壯了一些,沒有一個覺醒所謂的霸氣。
一個星期前……
風之國大名與四代風影會面,得到了種子這一答案。
隨後,大名府的幕僚機構開始查閱文獻記載,對比了忍宗最初時期,六道仙人授予人們查克拉的那句簡短的話。
種子……
沒有被授予種子,便無法覺醒名爲霸氣的力量。
而授予了種子,意志的堅定也決定了霸氣的強度。
同時,雨之國內部情報顯示,這一國家在四年時間裡的變化,簡直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砂隱村的四代風影,之所以緊急和風之國大名對話,就是因爲如此。
“你應該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藤原大屋厲聲道:“如果火影大人是這樣的態度,那麼我們會立刻通知各個大國,所有任務委託都不會在交給木葉。”
“同時,失去了火之國的庇護,其餘四大國也會命令各自的忍村,開始對木葉進行圍剿。”
“四代火影是平民出身,或許並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或許你可以問一問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這是忍村制度成立後,各國大名對忍村的約束。”
聞言,波風水門微微擡頭。
擔任火影之後,很多過去不懂的東西,最終也會明白。
權力附帶的責任,是會讓人成長的。
不過……
“或許你並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波風水門頓了頓,隨後繼續道:“四年時間過去,你們已經失去了很多機會。五大忍村,你們真的能夠命令得了其他四大忍村嗎?”
聞言,藤原大屋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對方……知道了。
同時這也驗證了一個問題,木葉、砂隱、霧隱這三者之間,恐怕都已經被雨之國的那個學堂組織改變了思想。
三個大國,其中更有金色閃光這種被大名府忌憚的存在。
時空間忍術,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
水門站起身,走到跌坐在地的藤原大屋身旁。
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和。
“雨之國的科技進展非常之大,風之國境內的能源也被他們得以運用。優質的農作物種子還有化肥早在四年前便已經出現,但火之國依舊沒有全面推廣。”
“你們在怕什麼?”
“以忍族扼制忍族,以忍村扼制忍村,以經濟命脈控制忍者成爲工具。數量多了就開始戰爭,迫使如砂隱那樣資源貧瘠的村子挑起戰爭。”
“你們在怕什麼?”
“以戰國時代前,你們這些人便高坐在大名府,一代又一代掌控着這個世界的資源。”
“告訴我,現在你們在怕什麼?”
話音落下,一道道赤紅色雷霆于波風水門的身體上蔓延。
霸王色霸氣的威勢,直接讓面前這位火之國使者昏了過去。
四年前他還想着需要演一場戲,雖然最後沒有演成,但對比今日,局勢已然大不相同。
星星之火早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便落下,如今已然形成燎原之勢。
過去位於王座之上的那些人,此刻惶恐不安,卻已經沒有了任何手段。
巖隱村的大野木可不是蠢貨,以他的性子,在第一時間得知是二對三的局面,又或者是二對二的局面,他絕對不會直接賭上巖隱的命運。
雲隱的四代雷影雖然性格暴躁,但同樣不是愚蠢的傢伙。
相反,繼任雷影之後,關於國與村子的一系列問題,反而有可能讓他憋屈了這麼多年。
“火影同志。”
鹿久皺着眉,看了眼癱軟在地的大名府使者。
“這樣的話,會不會太早了?”
水門微微搖頭:“他們還並沒有被逼在牆角,雖然平衡已經被打破,但他們依舊會妥協。”
鹿久頷首點了點頭。
自戰國時代前至今,數千年的時間,掌握着這個世界權力巔峰的這些人,不會捨得拼命。
並且還是在明知打不贏的情況下拼命。
“但任務委託減少是必然的,不撕破臉,他們也會有其他的打算。”
“我知道,但這些已經沒有約束力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