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第一次木葉授課，宇智波夜談
木葉，一樂拉麪。
三個不久前剛剛經歷了生死之間的孩子不過十三歲多，但顯然與忍刀七人衆的遭遇並沒有讓他們心態崩潰。
等待拉麪的過程裡，三人聊起了他們手裡優惠劵的主人。
“那傢伙現在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凱，你每天都會去找他嗎？”
“嗯。作爲朋友，我沒辦法看他這樣繼續下去。”
“說起來……帶土那個傢伙……我們這一期犧牲的人數，好多。”
“我們班還算少的，其他班可是更多。聽說砂隱和雲隱那邊消停了，神無毗橋一戰，巖隱那邊也損失慘重……”
“還有霧隱的那七個混蛋。”
話說到這裡，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同時噤聲，小心的看了凱一眼。
低着頭的凱沉默了一會兒。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着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
後面的話凱記不清楚了，撓了撓頭尷尬道：“火影大人在學校的講話，我想父親那個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那個時候，正是誓死也要守護最重要東西的時刻。”
聞言另外兩人都低着頭。
他們在爲過去的嘲笑和貶低而自責。
是的，修行忍術，一直以來刻苦訓練，所爲的不正是保護內心最重要的東西嗎？
村子、夥伴……
“謝謝大叔！”
三碗拉麪被手打端了上來。
凱在道謝後握了握拳，眼中閃爍着過去從未有過的堅定。
“自我約束，忍受常人所無法忍受的修行，只爲了在最後一刻綻放。我會和父親一樣，一樣做到。”
說完，合十的雙手放開。
“我開動了。”
……
一旁，已經吃完的凱文聽着三個孩子的對話。
手打詢問後將拉麪碗收走，看了眼凱文後問道：“客人是第一次來嗎？現在這種時候，外村人可是很少了。”
凱文笑着點點頭：“因爲戰爭滯留了。老闆的拉麪味道很好，之後也會光顧的。”
一句對話後在感謝中結束。
而外村人的稱呼，是這位老闆爲了提醒邁特凱三人提出的。
畢竟剛剛那些也是情報。
“先生？”
一旁的凱這個時候看了過來，一時間嘴裡的拉麪都落了下來。
凱文笑着將紙巾遞了過去：“心態恢復的不錯。相比之下，你才更像是天才。”
天才？
邁特凱愣了愣，接過紙巾都忘了擦嘴。
這個稱呼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忍者學校入學時，因爲忍術和幻術一塌糊塗，所以一度被拒之門外，被判定爲沒有忍者天賦，不能入學。
那個時候父親說只要跑滿一百圈，就一定能夠被火影大人看到，可以被特批入學。
後來父親讓自己將卡卡西作爲目標，但每一次對練課自己都是吊車尾，無法使用忍術，沒有任何天賦的吊車尾。
哪怕是父親一次次的鼓勵，那個時候自己卻因爲看到的表象，而覺得父親不過如此。
天才……這樣稱呼一直以來距離自己都是那麼的遙遠。
“先生……”
凱文站起身，拍了拍邁特凱的肩膀：“有空的話，老地方見。”
話音落下，凱文轉身離開了拉麪館。
而黑色的術式，也在其脖頸處一閃而逝。
……
木葉第八號訓練場外圍叢林。
一道金色閃光過後，凱文與水門出現在之前的那處地方。
“先生，巖隱那邊。”
“你在那邊留有影分身，隨時都可以趕過去不是嗎？這裡不需要修行對練，只是聊聊天而已。”
說着凱文隨意坐了下來，水門同樣如此。
“先等等，還有個孩子。”
水門很快想到了之前自己答應帶着的邁特凱。
原本他覺得授課什麼的應該是在戰爭之後，畢竟神無毗橋一戰後巖隱依舊沒有撤離邊境的意向，他自己也需要在那邊執行任務。
然而這位先生的授課……似乎並不挑地點。
“那個孩子的父親……”
“我知道。”
凱文看向他：“事實上，無論邁特戴還是邁特凱，他們的精神意志在我看來超越了很多人。這裡的很多人，甚至包括你。”
這個時候，水門看了眼另一個方向。
而邁特凱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他並不笨，因爲此刻他身邊沒有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的身影。
“先生。”
“坐吧。”
或許是因爲擺脫兩個同伴需要時間，從一樂拉麪到這裡，他是跑着過來的。
而得益於他平時就沒日沒夜的修行，倒是沒有引起暗部和根部的注意。
“你的同伴呢？”
凱文笑着問了一句。
邁特凱愣了愣，撓撓頭回道：“因爲上次先生所說的……所以……”
凱文看向水門：“大智若愚，這孩子有時候看的比你都清楚。精神意志的修行比忍術更加艱難，但他和邁特戴卻日復一日的堅持了下來。”
“因爲對地獄訓練的堅持從而擁有了力量，又因爲對信念的堅持，這份力量並沒用來獲得榮譽，他們能夠忍受孤獨，忍受被人指指點點，只爲了等到真正需要這份力量的時刻。”
說着凱文看向水門：“最初的時候，你成爲忍者的理由……或者說是夢想是什麼？”
理由？夢想？
波風水門思索着，因爲哪怕是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他和村子裡的很多人不同，因爲最早的時候，或許並不是因爲保護村子又或者其他什麼理由……
“過去已經過去了，現在的話，我想用這份力量保護那個人。”
陽光的笑容下，凱文明白那個人是誰。
記憶裡，僅僅只是爲了能讓玖辛奈的查克拉能夠看到未來長大的鳴人，便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做出了選擇。
就連還沒有出世的螺旋丸，也同樣是爲了保護她而開發的。
“人柱力……是戰爭兵器啊。”
一語道破，水門卻平靜的點了點頭：“所以……我纔要傾盡所有去保護她，不是嗎？”
凱文頷首，隨後看向邁特凱：“你呢？”
凱鼓起勇氣舉起手：“保護村子，保護大家，保護重要的人！”
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卻依舊大聲說出了自己的夢想。
“保護……”
“因爲這樣一個充滿戰爭混亂的世界，所以生存、保護、和平，成了這個世界大部分人追求的夢想。”
“而事實上，它們都有着共同的點……戰爭。”
凱文擡頭看向夜空中高懸的月亮：“就像戰國時代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一樣，他們真正經歷了親人的戰死，看到了那個人均壽命不過三十的年代，所以他們找到了真正的夢想。”
“但實現夢想的過程是艱難的，在沒有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本質時，有可能所有的努力都是反方向。”
戰爭的本質？
波風水門皺眉思索着。
這個問題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同時也沒有人提起過。
而邁特凱，這會兒則是一臉茫然。
“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下一次見面，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你們自己的答案。”
凱文說着取出兩本書遞給兩人。
“打開第一頁。”
“戰國時代前，大名府制度。”
一大一小，兩個在武力上目前有着天差地別差距的兩人，正認真的翻看着書籍。
從第一頁到第二十頁，整本書的第一卷講述了一個沒有忍者的世界，其制度是如何，民衆的生活是如何，那個時候的戰爭又是如何。
很快兩人看完。
“先生，戰國時代之前，沒有忍者嗎？”
邁特凱舉了舉手。
不等凱文開口，一旁的水門回道：“傳說中忍者的出現是六道仙人創建了忍宗之後，在此之前的記載很少，甚至大多爲神話。”
凱文：“六道仙人的存在並不是神話，甚至查克拉在那之前也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但現在，我們要說的並不是這些。”
說着凱文頓了頓：“沒有忍者的時代，國家與國家之間同樣會爆發戰爭，期間記載於文獻的少之又少。”
“但發起戰爭的人往往是一個集體的高層，如五大忍村的影，大名府的大名。基於此，我們將自身代入……”
“擁有權力、財富、甚至還有美色的高層，爲何會發動戰爭？真的是因爲今天對方的士兵或忍者走丟了？”
“要知道戰爭的勝負同樣決定着上位者的命運，普通人在他們看來如同草芥一般，同時勝利者同樣也需要平民來創造資源。”
資源。
水門彷彿抓住了重點。
是的，資源。
之前的那次談話裡，同樣先生也有提到這個詞。
……
夜幕下，凱文於木葉的第一堂授課就此展開。
而聽課的，一個是未來的四代火影，另一個則或許是未來的最強戰力。
與此同時，宇智波一族族地。
會客室裡，時任族長的宇智波富嶽正給面前之人斟茶。
自二代火影之後，宇智波一族便一直擁有着木葉警備部隊的權力。
然而權力也同樣是枷鎖。
相比於和大名府有着深切聯繫，同時不參與火影爭奪的日向，很顯然宇智波一族的路走錯了。
但此刻，宇智波一族已經被架在火爐上烘烤了這麼多年。
警備部隊的權力，讓普通族人與木葉格格不入，族內高層同時又被村子管理層忌憚。
這種情況自先祖宇智波斑離開、終結谷一戰、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因傷勢早早去世後，便一直維持到現在。
某種程度上，千手柱間的去世所帶來的一系列影響，都被歸咎於宇智波。
“火影大人。”
“嗯。”
猿飛日斬抿了一口茶水：“富嶽啊……帶土那孩子在生前最後的要求，便是將寫輪眼交給卡卡西。”
“血繼對於家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卡卡西那孩子你是知道的。白牙的死，讓他一直都無法走出來。”
“友情的羈絆全部匯聚在那顆寫輪眼上，如果失去的話，我擔心那孩子會走他父親的路。”
這話讓富嶽手裡的茶杯頓了頓。
二代火影期間，宇智波一族同樣有人成了火影的弟子。
目前，也有族內的年輕人與那位金色閃光組隊，宇智波帶土更是成了他的弟子。
這是火影大人表達的善意，也是目前宇智波與村子能夠如此和諧的原因之一。
不然的話，身爲火影的猿飛日斬，是不可能獨身前往宇智波族地，更不可能坐在會客室與他談話的。
“神無毗橋一戰出現了兩個寫輪眼的英雄，一個是宇智波帶土，另一個則是旗木卡卡西。”
富嶽說出了這段時間他所做的事。
一個英雄和兩個英雄，寫輪眼的英雄而非單單宇智波的英雄，這兩點有着非常大的差異。
“火影大人，戰爭依舊在繼續，這個時候擁有寫輪眼的卡卡西同樣也是村子的力量之一。宇智波一族，認可帶土的決定。”
剛剛第一句沒開口的猿飛日斬，此刻神情很快鬆了下來。
“目前砂隱和雲隱已經打了一段時間，村子也能鬆口氣。巖隱方面，還需要宇智波一族的力量。”
說着猿飛日斬頓了頓：“這次戰爭過後，我也該退下了。”
這話讓富嶽愣了愣，瞳孔甚至都微微放大。
這種事情告訴自己，因爲什麼？
整個村子，目前能夠擔任第四代火影的有一些，例如三代的那三個弟子，第二次忍界大戰便聞名忍界的三忍。
當然……還有作爲宇智波族長的他。
“火影大人……”
“該走了。”
呼出一口煙，猿飛日斬站起身：“年紀大了後精神就越來越不好，戰爭下一件件事都堆積着等處理。還要去一趟火影大樓，感謝宇智波一族的體諒。”
……
將想問的話嚥了回去，富嶽送着猿飛日斬離開。
隨後孤身一人依舊坐在會客室，一杯杯茶水後卻依舊無法冷靜。
一直到……
“咚咚。”
房門被敲響，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三歲多的宇智波鼬揉着眼睛看向父親：“這麼晚了，父親大人還沒有休息嗎？”
這麼晚了……
富嶽目光一凝。
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誰都能夠成爲火影，但唯獨宇智波不可能。
哪怕三代火影親口說出來，也同樣不可能。
這麼大的一個餅子，自己差點沒被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