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的聲音響起，同時一步步朝大蛇丸而去。
而云雀與白雪等人的驚呼，也讓自來也和綱手瞳孔微縮。
先生？
這樣的稱呼等同於老師，加上大蛇丸的攻擊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命中，這種彷彿後背長着眼睛的能力，和先前幾人如出一轍。
兩人對視一眼後，同時猛然後撤結印。
通靈之術！
“嘭。”
煙霧環繞，蛤蟆文太頭頂的自來也喝道：“攔住他。”
巨大的蛤蟆瞪着大眼，握住短刀刀柄便猛然躍起。
通靈獸的體型龐大，一躍而起如同狂風，手中短刀更是力劈而下。
同時，綱手通靈出的蛞蝓落在後方，隨時準備着接上文太的攻擊。
然而下一刻……
“砰！”
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衝擊甚至讓四周震盪。
凱文單手，竟然直接將短刀接了下來。
沒有結印，不是任何忍術。
但僅僅只是體術的話……怎麼可能？！
“文太！”
自來也出聲。
叼着菸斗的文太青勁爆起，一雙碩大的眼珠中充滿了忌憚。
刀刃被接住時他就想撤刀再次劈下，但用盡了力氣，竟然無法掙脫那人的一支手。
這個傢伙，簡直比自己這個通靈獸更像怪物啊！
“啊！！”
文太怒喝聲中，凱文握住的刀刃處竟然開始崩裂。
“嘭！”
鐵片崩碎，一片片刀刃飛舞而出。
其中一枚朝長門而去，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小南的紙片都無法阻擋。
“嗡……”
一道斬擊躍起，白雪落地後呼出一口氣，手中長刀歸鞘。
而此刻綱手的蛞蝓噴吐酸液，然而凱文僅僅只是揮手，霸氣透體而出的衝擊便將其擊散。
連翻攻擊下，卻僅僅只是讓面前之人將傘收了起來而已。
如此輕描淡寫，這讓自來也三人目光無比凝重，甚至已然有了撤退的心思。
“事實上你並不是在追尋術的盡頭不是嗎？”
凱文的目光依舊看着大蛇丸，甚至沒有理會一旁虎視眈眈的自來也和綱手。
“戰爭中生命輕而易舉的逝去，在某種程度上喚醒了你幼年時期的恐懼。不到老邁，卻因爲恐懼死亡而追尋着永生的道路。”
“經歷讓你的心性本就陰沉，在戰爭下這種心性越發增長，木葉的慰靈碑，讓你一次次對死亡感到恐懼。”
“但慰靈碑下，無論你的父母亦或者那些過去認識的人，都死於戰爭而不是壽終正寢。”
凱文緩步走着，此時已然逼近。
這樣的距離加上剛剛展現的體術，綱手和自來也內心焦躁不安下已然按耐不住。
然而剛準備動手……
“轟！”
赤色雷霆如光柱一般落下，交織在一起的雷霆命中兩人。
上忍馬甲破碎，渾身動彈不得，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出現。
而文太和蛞蝓，更是直接被打回了妙木山和溼骨林。
“戰爭之下，二祖父在雷之國戰死，戀人戰死，唯一的弟弟也未必沒有躺在慰靈碑下的一天。”
“你說什麼？你個混蛋！”
話音落下，被赤色雷霆束縛的綱手大怒，揮拳便想要衝出，卻依舊無濟於事。
查克拉……被抑制了。
凱文又看向自來也：“目光的侷限性讓你沒辦法得到和平的答案，甚至對於弟子的詢問也沒辦法給出解法。因此，妙木山一隻老蛤蟆的預言，便讓你信以爲真。”
剛剛因爲綱手怒喝而同樣掙扎的自來也，直接就頓住了。
蛤蟆仙人的預言……他怎麼會知道？
下意識的，自來也看向長門。
不對，哪怕因爲輪迴眼而覺得長門是救世主，但他並沒有告訴過長門預言。
“大蛇丸，你的存在能夠讓和平的道路節省很多時間。所以……要來試一試嗎？”
“不一樣的風……最終能夠改變整個忍界的風。”
話音落下，一直沉默的大蛇丸舔了舔嘴脣：“能告訴我……他們所用的力量是什麼嗎？那三個小鬼有查克拉，但另外兩個和你，似乎並沒有查克拉。”
凱文直接回道：“精神意志的堅定，便能夠喚醒體內名爲霸氣的力量。三色霸氣，任何一個普通人在堅定理想後，都能夠覺醒。”
任何……一個普通人？
大蛇丸瞬間便抓住了重點。
在此之前，他只認爲所謂的生命無有貴賤這句話，等同於放屁。
但現在……似乎有了那麼一些可能。
忍者之所以不事生產又被稱爲大人，自然是因爲個體的力量下忍者比普通人強大太多。
哪怕是貴族和大名府的那些人，雖然以財政控制着忍村這種軍事力量，但同樣也忌憚着忍者的力量。
而如果普通人能夠獲得忍者的個體力量，那麼無有貴賤就不再是一句空話。
但這樣……似乎只會讓戰爭再次擴大。
自己可不是自來也那種蠢貨，忍界的歷史他了解的很多，文獻記載和一些推測，他都有涉及。
忍村制度不過數十年，席捲整個忍界的戰爭便已經開啓了兩次，第三次也似乎即將展開。
曾經初代火影天真以爲的東西，此刻已經證明都是做夢。
普通人獲得力量，和戰國到今天，將忍族整合成忍村，致使戰爭規模擴大似乎並無不同。
大蛇丸與凱文對視：“能問問……爲什麼是我嗎？”
凱文沉聲回道：“戰爭的起因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是因爲仇恨，而是資源。而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科技……
僅此一句，大蛇丸愣了愣，一旁的綱手和自來也同樣懵了一下。
對他們而言，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其中的信息量卻太大了。
戰爭最初的起因不是仇恨……
是了，最初的時候是因爲什麼？
戰國時代，忍族與忍族之間衝突不斷，小規模的衝突引發大的戰爭，戰爭中死去的人有親屬朋友，仇恨也就此積累。
但最初的衝突，真的是因爲仇恨嗎？
“真是……新穎的答案啊。”
大蛇丸恢復了神態：“那麼……我會留下。”
“大蛇丸！”
自來也和綱手同時出聲。
然而大蛇丸卻沒有理會兩人，不做任何防備，直接與凱文擦肩而過。
下一刻，束縛綱手與自來也的赤色雷霆消散。
凱文看向兩人：“你們……束手就擒怎麼樣？”
淡漠的聲音下，卻讓自來也和綱手內心一緊。
剛剛衝突中對方所展現的力量，加上霸王色霸氣的殘留，已然讓他們對凱文所下的通牒感到驚懼。
然而自來也絕不想就這麼讓大蛇丸留下，心底的羈絆讓他明知道打不贏，卻依舊衝動的結印。
“唰。”
凱文猛然出現在其身前，輕輕一拳印在其腹部。
“噗……”
一口血噴出，自來也的身影倒飛而出，砸在岩石上滑落。
“時空間……咳咳咳！”
劇烈咳嗽下，自來也掙扎着想要站起身。
凱文：“在種子落下後，革命的烈火便沒有人可以阻擋。大勢之下，過去被壓迫數千年的民衆覺醒思想，必然會將過去高高在上者拉下。”
“自來也……你認爲以談話，以真誠，真的能夠換來和平嗎？你是木葉的三忍，如果繼續不聽勸阻，我會殺了你。”
說着凱文轉身準備離開。
“革命需要的是大蛇丸的知識，這個世界需要的也同樣是他的知識。和平不會是請客吃飯間就能定下的東西，是需要……流血的。”
凱文再次消失，伸手按住大蛇丸的肩膀後，瞬間消失不見。
……
一場激烈的戰鬥後，被五人合力，且消耗過大的自來也被逮捕，綱手逃脫。
不過很顯然，同爲三忍的自來也和綱手，某種程度上也是有意爲之。
他們想救出大蛇丸。
是的，某種程度上，大蛇丸似乎真的是因爲想要保住他們兩人和自己的性命，纔不得不應下那位先生的邀請。
爲了救出大蛇丸，自來也被抓，而綱手回去報信就成了臨時定下的計劃。
“彌彥彌彥。”
“自來也老師。”
自來也笑着看了看固定雙手不能結印的枷鎖：“幾年沒見了，你們三個都長高。嗯……長門還是矮了點。”
這話讓一直不大愛說話的長門差點炸毛。
小南安撫了幾句，直接走在了自來也身旁：“自來也老師是想詢問先生嗎？”
自來也嬉笑道：“小南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聰明瞭。不想這兩個，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這話讓彌彥氣急，卻被緩過來的長門攔住。
無奈嘆了口氣的小南開口道：“自來也老師或許可以在雨之國停留一段時間，先生的學堂不會禁止任何人聽課。另外第一次結業之後，三十多位同學都散落各地開始授課，老師的思想……會成爲雨之國的火種。”
思想？火種？
自來也想到了過去遊歷湯之國的某個教會，不會是一樣的東西吧？
還有同學……這樣看來，彌彥三人在與自己分開後有成爲了這個先生的弟子？
先來後到，自己這個前任老師，竟然不如後來的？
思緒偏了一些，自來也趕緊給拉了回來，隨後問道：“這位先生教你們什麼？剛剛所說的霸氣？倒是很像體術，不過真的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也能夠學會？”
小南點點頭：“霸氣源於精神意志，精神意志堅定下，體魄和霸氣都會有很大的增強。與忍術不同，並不需要提煉查克拉，也不需要結印釋放忍術。”
“不過先生並沒有教授霸氣，一直以來先生教導我們的，都是覺醒自己的思想……和開智。”
開智？
又是一個新詞彙。
不過怎麼聽着像教讀書寫字一樣？開智？
自來也一頭霧水。
而小南也繼續解釋道：“所謂開智，是明辨善惡是非，以辯證的思維去看待每一個事件。只有開智，才能夠明白忍界過去歷史上大大小小事件中的內情。”
“浮於表面的東西，是政治層面高高在上之人想讓我們看到的。而以辯證思維去看，就會得到另一種答案，也是隱秘和真相。”
話音落下，自來也似乎聽懂了一些，都感覺什麼都沒聽懂。
隱秘和真相？
歷史？
這都什麼跟什麼？
等等……
與普通人不同，自來也作爲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弟子，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是木葉第四代火影的候選之人。
這種身份下，其本身就是高層之一。
所能夠看到的，瞭解到的，都與木葉中低層不同。
在此之前，木葉白牙因爲一次任務而自殺，其中的內情他所知道的和木葉尋常忍者瞭解的……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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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代火影之後，二代火影是初代弟弟，三代火影是二代的弟子……
這種慣例之下，加上木葉白牙的名號在忍界響徹，老師那邊年齡漸長，戰爭的損失也需要有人負責。
呼聲越高，死的越快？
那次任務雖然重要，但僅僅只是一次任務失敗，且還是爲了救人，無論如何原本也不該造成那樣大的影響。
因爲任務越重要，其本身的隱秘程度就越高。
而當時所有的指責，都沒有說明具體是什麼任務。
“開智……”
自來也喃喃出聲，此刻他對那位先生所教授的講課，越來越好奇了。
這個時候，一旁的彌彥握了握拳。
“自來也老師，在這裡我找到了真正和平的道路，也看清楚了未來應該怎麼去走。”
“過去的天真現在想想，還真是做夢一般愚蠢。五大國每個國家，背後所牽扯的勢力和利益都太多太多了，談話解決紛爭，本就是做夢的臆想。”
“沒有武力，便不會有人乖乖坐下來聽你說。沒有資源，不爭就死，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初代火影促成了第一次五影會談，分發尾獸，忍界就此和平許多年，但這並不是因爲談話……而是武力。”
自來也聞言皺了皺眉：“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事情的彌彥，戰爭也只會增加仇恨。”
一旁的長門此時開口道：“但真正核心的問題依舊不是仇恨不是嗎？五大國之間，利益代表的資源，遠比仇恨更能爆發戰爭。”
自來也頓了頓。
資源……
似乎真的是這樣。
“長門，你倒是變得話多了。”
長門呼出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我現在也能成爲講師，給後來者授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