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革命軍!
敲門聲讓戰國的思緒打斷。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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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海軍本部情報部門的上校走了進來,躬身遞給了戰國一份文件。
“剛剛傳回來的情報,偉大航路原本襲擊海軍支部和城鎮的海賊,有百分之六十在今天早上撤離。”
“本部方面出動支援的中將大人們壓力輕了很多,另外四海方面的海賊同樣消停了下來,顛倒山前往偉大航路的入口,海賊涌入的數量今天激增。”
戰國聞言開始翻看文件。
半響後擡頭問道:“對那些貓頭鷹的追蹤進行的怎麼樣了?”
上校回道:“情報人員進行了長時間的跟蹤,但這些送報的貓頭鷹似乎經過很嚴格的訓練,在將報紙賣完後會飛行至雲層上。並且……會在意是否有人跟蹤。”
戰國微微皺眉。
會特別注意是否有人跟着?
世界經濟報的摩根斯,鳥鳥果實信天翁形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飛行的果實能力本身就稀有,海軍的情報部門也只能以數量作爲倚仗,但這羣貓頭鷹竟然有擺脫跟蹤的意識。
並且飛行到雲層之上……這可並不是貓頭鷹這種鳥類的習性。
“知道了,繼續觀察一段時間。這份報紙的渠道很重要,需要情報部門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上校敬禮:“明白。”
等到情報部門的人離開後,戰國辦公桌上的一部防竊聽電話蟲響起。
“鶴。”
“戰國。或許……是革命軍。”
僅僅只有一次對話,戰國卻目光微微凝神。
因爲四皇的誘餌拋下後,所有海賊都陷入了沸騰,哪怕是鶴中將也同樣出航離開了本部。
而昨天晚上遍佈全世界的報紙,鶴那邊自然也收到了。
一句提醒,讓本就被稱爲智將的戰國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整張報紙上透露出的奇怪立場。
是了,也只有革命軍的人,纔會在幫了海軍一把的同時,還不忘記踩一腳薩卡斯基。
也只有革命軍,纔會以這樣的方式讓海賊的注意力從普通民衆上轉移。
那通篇通俗易懂的解析,現在看來本身就是爲了讓海賊們明白殺戮平民沒有用,想要成爲四皇必須要達成消減海賊數量的目的。
嘆了口氣後,戰國開口道:“你這邊多久回來?”
鶴回道:“還需要一段時間,北海的唐吉訶德家族動作很大,已經有了地下世界掮客的意思,我這邊追蹤到了多弗朗明哥的線索。”
戰國沉吟片刻後回道:“好吧。如果需要支援,隨時可以聯繫本部。”
電話蟲掛斷,戰國看向窗外。
相比於澤法和卡普,當初一起戰鬥的四人現在只有鶴還靠得住,僅僅一個電話便解開了困擾的疑惑。
革命軍嗎?
這樣的一羣人已經開始掌握不應該掌握的力量,瑪麗喬亞上的那五位可不是傻子啊。
海軍能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僅靠猜測便知道報紙的背後是革命軍,五老星同樣能夠猜到。
……
與此同時,從戰國辦公室離開的庫贊,手裡拿着一份報紙正往本部的食堂走去。
這玩意就是凱文說的驚喜?
所以應該是家裡掌握了和新聞鳥一樣,向全世界送報紙的力量。
正值中午,走進食堂的庫贊讓原本議論紛紛的場面猛然安靜。
看了看四周,庫贊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坐了過去。
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大肉,一個巨人中將正大口大口的吃喝着。
一旁的蘭斯洛基看了庫贊一眼:“都在討論薩卡斯基的事情,昨天的報紙影響有些大,而同樣作爲候補大將的你來了,場面就有些冷了。”
庫贊拿過一根骨頭肉啃了一頭,咕嚕咕嚕喝了杯酒:“我和那個傢伙又不是同期,而且應該都知道我在奧哈拉和他的爭執吧?”
明顯放大的聲音,讓食堂再次逐漸熱鬧了起來。
而話題沒過幾分鐘,便再次回到了昨天晚上遍佈大海的那份報紙上。
“整個出航的軍艦隻有薩卡斯基中將一個人活了下來啊……”
“對方可是BiGMOM,不然呢?”
“之所以是BiGMOM,薩卡斯基中將應該一開始就能想到的吧?除了他沒有人能活下來。”
“所以你認爲薩卡斯基中將要對一個海賊卑躬屈膝嗎?BiGMOM,可是有着飛行能力的海賊啊!”
“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報紙影響了!煽動人心,將世界政府和海軍的計劃公佈於衆,同樣是犯罪!”
左邊一桌的討論聲傳來,庫贊三人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大口吃肉喝酒。
而另一邊,討論的結果卻又截然相反。
“那樣的情況不應該挑釁BiGMOM的,普通海兵也同樣是同僚,他們的死毫無意義。”
“整個軍艦都被一分爲二,BiGMOM的力量將所有人都燃燒,那樣的痛苦已經可想而知了。”
“我們都是從底層的海兵成長起來的,如果我們毫不在意,那麼普通的海兵就真的只是消耗品?”
……
一時間,食堂裡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信息的流通很快,甚至中層的海軍都已經知道了四皇層次的能力。
就比如BiGMOM的飛行能力,事實上中層的尉級軍官如果沒有參加會議的資格,基本對此是毫不知情的。
但此刻,無論BiGMOM還是白鬍子或者凱多,除了三色霸氣外的特殊能力,也被那份報紙詳細解讀了出來。
討論的內容不僅僅是關於薩卡斯基的那份報道,頭版的那篇【四皇爲餌】,也同樣在被議論。
“以一個名號爲誘餌,引得海賊互相殘殺,這樣的謀劃太震撼了。”
“忘了元帥大人的名號了嗎?智將戰國啊,只有可能是元帥大人想出來的辦法。”
“呵呵!所以伱們知道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有多少城鎮被海賊屠殺,有多少人死於非命嗎?”
“這段時間我們每個人都在出任務,你們難道沒有看見那些城鎮的慘狀?沒有看到那些遍地的屍體是嗎?”
“爲了今後的安定,這些也是必要的犧牲吧?”
一個明顯底氣不足的聲音爭辯了一句。
但隨後……
“砰。”
桌面被拍響,一箇中尉站起身,雙目微紅:“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必要的犧牲?那麼海軍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讓普通人有必要的犧牲嗎?”
說着這名中尉顫抖的擡起雙手比劃着大約七十公分大小的距離。
“這麼小,這麼小的孩子!還沒有一歲的孩子被刀尖刺穿釘在牆上,她父母的頭顱被斬首就在她的下面!所以……所以這也是必要的嗎?!”
似乎是情緒憋屈下此刻爆發,只見其伸手指向剛剛說話的少校,絲毫沒有顧忌對方的軍銜,還有逐漸難看的臉色。
“作爲海軍,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到底是什麼?這桌子上堆滿的食物,還有你面前的酒水,這些難道不是他們的給予嗎?”
少校將酒杯拿起一飲而盡:“這些是世界政府給予的資金,你我的薪酬,還有海軍的福利都是。另外注意你的態度!中尉!”
“砰!”
剛剛放下的酒杯被一巴掌拍飛,中尉盯着對方,目呲欲裂。
“世界政府撥款到海軍的資金來自於哪裡難道你不知道嗎?!那些天……”
話沒說完,一股寒冷的氣息在食堂中爆發。
下一刻,一個身影猛然出現在中尉上方,單手覆蓋着武裝色霸氣將其腦袋按在了桌面上。
蘭斯洛基壓制着中尉,讓其無法擡頭,自己卻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少校:“這樣的傢伙還真是缺乏調教,和你們的長官說一聲,這個人我會好好收拾。”
少校看着面前少將軍銜的蘭斯洛基愣了愣,隨後趕忙站起身敬禮答應了下來。
剛剛那股寒氣,雖然只是一觸即收,但他很清楚那是誰的動作。
再聯想到一直以來都有傳言的庫贊中將,將這個二愣子交給面前的少將,反而會好一些。
點點頭,擰着中尉的蘭斯洛基轉身離開了食堂。
而在庫贊旁邊,剛剛還在進食的剛剛停了一會兒,如果不是朋友出手的話,可能他就會將手裡的骨頭扔過去了。
很快,解決完午餐的庫贊對拉克羅瓦示意一下後離開了,三分鐘後拉克羅瓦同樣起身離開。
在剛剛那股寒意後,整個食堂包括廚師都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三人都離開,纔再次恢復。
“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真當自己是卡普先生嗎?竟然敢直呼……那些人。”
“年輕人的血還沒有冷,很正常不是嗎?”
“所以有時候還是很羨慕他們的,這個時候的意志最爲堅定。”
“所以你想試一試卡普先生的路嗎?先去軍艦港看看那些被拳頭砸碎的軍艦再說吧。”
“哎……也就只是說說而已。”
……
將剛剛意氣風發的中尉擰了出來,蘭斯洛基將其放下:“從今天開始你上我的軍艦行動,稍後我會去調取檔案。”
中尉被放下揉了揉脖頸,剛剛那種力量下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屈服了。
本身就是孤家寡人,參加海軍的目的只有向海賊復仇而已。
然而昨天的那份報紙,擊碎了他對海軍的所有幻想。
從大海上海賊的混亂開始後,他便日夜不停的在海上四處支援。
偉大航路上無數城鎮被海賊屠殺,一幕幕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每一次都恨不得將那羣海賊生吞活剝。
然而就算如此累,但他的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越發堅定,因爲作爲海軍他一直在追捕海賊的路上。
一直到昨天,那份報紙讓他知道了造成城鎮被屠戮的原因,竟然是因爲世界政府和海軍的謀劃失誤。
並且在失誤後,他們選擇了放棄一部分民衆,放棄了那些或許正在哀嚎等待救援的生命。
這樣的真相對他的意志打擊是巨大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在今天情緒爆發,怒斥自己的長官。
“咯咯咯……”
坐在地上的中尉笑出聲,昨天開始便一直沒睡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微微擡頭看向面前的少將:“所以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嗎?還有庫贊中將?”
沒等蘭斯洛基回答,他便自顧自笑道:“整個海軍都爛透了啊!哪怕是卡普先生的弟子庫贊中將,原來也是這樣看待普通人的啊。”
很顯然,雖然只是中尉,但他剛剛同樣知道了那股寒意的來歷。
這個時候,一個慵懶的身影走了過來。
“所以你是準備以死殉道嗎?可是你的死恐怕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哪怕海軍內部都不會有人因此而有所改變。”
庫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哪怕是卡普先生,也是在成爲海軍英雄之後開始自己的堅持。只不過是中尉的你,知道剛剛那句話說出口,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你認爲海軍都爛透了。但當你將那句話說完,你知道會有多少人開始耗費代價,爲了你的無知將你救下嗎?”
中尉聞言愣了愣,通紅的眼眶直勾勾看着庫贊。
“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正義,只不過是其他人比你聰明而已。”
話音落下,庫贊沒有再多說一句,帶着蘭斯洛基朝拉克羅瓦走去。
而在身後呆立的中尉,此刻卻笑了起來。
身體不住的顫抖,在其無比絕望的時候,卻看到了希望。
……
“哈哈哈!”
拉克羅瓦笑道:“庫贊還真是溫柔的人呢。”
蘭斯洛基嘆了口氣:“這樣的年輕人在海軍並不少,也就是經年累月後的所見所聞,改變了不少人一開始的正義。”
說着他看向庫贊,想了想湊過去低聲問道:“那報紙……家裡的操作?”
庫贊不露痕跡的微微點頭:“那個小鬼你給帶着,短時間內不要提任何家裡的事。維持住他對意志的堅定就行,目前以安穩爲主,但也可以安排一些潛在成員在船上。”
蘭斯洛基應了下來:“那個……黑腕是誰?澤法老師?”
庫贊撇了他一眼:“要不你去找澤法老師問一問?”
……
下午,海軍本部的青訓營裡。
作爲青訓營的總教官,澤法一直都住在青訓營裡,他的家人早就已經沒了,同時自然也沒有了家。
一份報紙此刻正放在一旁,澤法目光出神的看着面前的學生們。
室外訓練場裡,一個個新一期的學員們正在揮汗如雨,他們將凱文作爲目標,想要爲了正義而抗爭。
王下七武海制度的施行,那位中將先生將生命賭上,不顧一切。
他們也想要成爲那樣的海軍,所以纔會如此的拼命。
而此時的澤法,腦海中正閃現過一段段文字,彷彿那些文字有着特殊的魔力一般。
將軍嗎?
可是重視生命的將軍,有時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啊。
不殺大將這種名號,在親人死去的那一天開始,便是對他最大的恥辱。
現在的他,對海賊的仇恨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也不止一次後悔曾經的堅持。
“老師。”
“嗯?什麼事?”
被打斷思緒的澤法沒有生氣,相比於凱文那一期青訓營,此時年齡更大後,澤法對學員的態度也鬆了很多。
學生笑着擦了擦汗水,有些猶豫還是問道:“那個報紙上的黑腕將軍,說的是您嗎?還是說以您爲原型?”
澤法愣了愣,隨後嘆了口氣:“我不知道,甚至這份報紙出自什麼人之手我也同樣不清楚。不過對海賊,不要留手,這是我的忠告。”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不殺的堅持,那麼妻子和孩子,應該就不會死了吧?
學員疑惑着點頭離開了,他能感覺到澤法情緒的變化。
而澤法則嘆了口氣,目光再次看了眼那份報紙,內心想着那個名爲黑腕的將軍,或許能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
東海,霜月村。
上午的時間凱文在這裡練刀,順帶碼字。
第一期新時代報的反響通過海軍內部來看很不錯,揭露世界政府和海軍意圖的分析,也讓海賊相信了報紙上的說法。
最起碼現在G5支部那邊總算是沒那麼多襲擊的海賊了,以管窺豹,整個大海的形式也有所緩解。
不過第一期的報紙,夾帶的新思想還並不多,對於平民來說更多還是一種消遣。
黑腕將軍的故事纔剛剛開始,代表着天龍人的國王還沒開始發力,前期還需要構建好將軍的形象。
“布嚕布嚕……”
“咔。”
“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來!”
“不,我要碼字。”
凱文果斷拒絕。
電話蟲模仿的金妮立刻變了臉,一副傷心的模樣。
“所以……當初挨家挨戶借牛奶養大的孩子,在這樣重要的時候,都不願意陪我一起去挑選婚紗嗎?”
“那個時候那麼艱難,連自己都吃不飽,還要精心扶養一個只會嚎嚎大哭的孩子,現在卻連這點要求都不願意了嗎?”
“嗚……所以我沒有一個親人,現在連親手拉扯大的孩子,也不願意陪我走完最重要的人生里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