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戰國想退休了
“昨天的報紙中將先生沒看到嗎？”
“應該是今天早上纔看到的，剛剛基地長辦公室裡，整個桌子都被拍碎了。”
“如果是中將先生的話，那樣發怒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中將先生是最討厭海賊的了。”
“你不討厭？”
“照中將先生的說法，那羣混蛋就是這片大海上的攪屎棍！”
“那我們是……屎？”
G5支部的訓練場，03部隊的海軍們被突如其來的巨響驚了一下，而在聽到窗戶裡傳來的罵聲後，便開始低聲議論。
只是現在的G5支部，近七成的海軍都是革命軍，管轄範圍內的島嶼，也大部分都成了革命軍潛伏的據點。
而另外三成，這會兒也在對昨天報紙所報道的事情感到噁心。
訓練場旁，同樣進行完日常訓練的斯摩格看了樓上的基地長辦公室一眼：“本部那邊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吧，澤法老師應該會很生氣。”
緹娜皺着眉：“生氣和憤怒都沒用，世界政府下達的命令海軍只能遵守。哪怕是戰國元帥，也同樣沒辦法讓上面改變這個制度的施行。”
斯摩格撇了她一眼：“你現在越來越冷靜了啊，要是以前的話……好像還是比我冷靜的多。”
“不是冷靜啊斯摩格。”
緹娜繼續道：“相比之下你我在見識和智慧上，是比不上鶴中將還有戰國元帥的。那麼連我們都清楚這片大海真正的病根在哪裡，他們會不知道嗎？”
話音落下，斯摩格沉默了。
從本部跟隨中將先生調任G5支部已經近兩年時間，他所看到的東西比在本部多了太多太多。
四海的海軍支部職權簡單，雖然因爲距離與通訊的原因，支部會形成基地長獨大爲禍一方的可能，但相比於新世界這裡。
罪惡與黑暗就差太多了。
近兩年的時間裡，海軍方面在新世界往前再次建立了另外的支部。
不過就像原本的G5一樣，那些海軍或許更應該被稱爲海賊。
因爲他們會……掠奪非加盟國。
整片大海島嶼無數，能夠被稱之爲國家的也有不少，但其中交的起天上金的國家，只有一百大幾十個。
這個數量每年都在變更，有交不起而退出的，也有屠殺人口後能夠上繳，而新加入的。
但交不起而退出的，有五成概率在後面滅國，不是被鄰國劫掠，就是被海賊或者海軍劫掠。
是的，海軍也可以劫掠非加盟國。
而在屠殺後致使人口銳減的國家，勞動力下降後，後面便只有兩條路，要麼搶別人的，要麼交不起後變成非加盟國被別人搶。
周而復始，讓苦難和絕望重複出現。只有如同德雷斯羅薩，亦或者偉大航路上半段的阿拉巴斯坦這樣大面積國土的地方，且國王還算人，那就能活下去。
新世界的近兩年，斯摩格和緹娜也算是真正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是啊，他們知道。”
斯摩格嘆了口氣，隨後掏了根雪茄點燃：“所以有時候我會想自己能夠簡單一點。畢竟我只是個海軍嘍囉，只做好海軍分類的事情也就行了不是嗎？”
緹娜撇了他一眼：“想卡普中將那樣的正義嗎？自欺欺人而已。”
說完緹娜便轉身朝基地長辦公室而去。
在她的記憶裡，中將先生是從來沒有這樣發怒的時候。
哪怕是剛來G5支部時，將這裡的殘渣海軍宰了一批又一批，本部方面戰國元帥親自通訊過來呵斥，也依舊被中將先生給頂了回去。
中將先生，很少有拍桌子的跡象。
……
基地長辦公室。
凱文看到走進來的緹娜後直接說道：“準備軍艦，我們回本部去！”
這話讓緹娜愣了愣，但看到凱文眼眶微紅，雙手攥緊青勁爆起，頓時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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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青訓營第四個獲得怪物名號的海軍，僅僅二十多歲便成爲了海軍本部中將，新世界G5支部基地長，凱文的過去在海軍中也有流傳。
出生西海，親人和所在的村子被海賊覆滅，只有中將先生一個人在死人堆裡僥倖活了下來。
流浪與乞討，最終在拉斯加普鎮加入海軍，開始了西海行刑者這個名號的由來。
因爲幼年流浪的經歷而不擇手段的往上爬，聽命於世界政府，且在青訓營時期便直言是瑪麗喬亞的一條狗。
但也同樣因爲身世的原因，自西海開始便對海賊毫不手軟，哪怕是按照規矩應該送到推進城的果實能力者，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斬殺。
所以……終究是對海賊的仇恨，壓倒了對世界政府的忠誠嗎？
“中將先生。”
“嗯。”
去往G5支部的港口時，緹娜一路都跟着凱文，這個時候彷彿也下了決心：“緹娜想要和伱一起回去。”
凱文微微搖頭道：“你目前的軍銜只是本部少校，你回去的作用不大。”
很快兩人已經到了船下，船上的海軍已經準備好了出航。
緹娜停下腳步後看向凱文：“可是中將先生回去同樣作用也不大，不是嗎？世界政府的命令哪怕是海軍本部也無法更改，這不是中將先生在青訓營時期就說過的嗎？”
“呵……”
凱文咧開嘴乾笑了一下，爲了這副形象他自己好半天沒喝水了，好在G5支部今天的太陽挺大。
“緹娜啊……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如果沒有人去做，那麼今後這樣的荒唐便會成爲一種習慣。”
“以一個人的得失讓所有人都明白有人在抗爭，有人因爲七武海的制度不對，而拼了命的去反抗，這就是意義所在。”
“那緹娜可以幫到您！”
緹娜的表情很堅定：“中將先生應該知道的，哪怕從本部調任G5支部這裡，我收到的信件數量從來沒有減少過！”
這話讓凱文沉默了。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的舔狗是真的不少，而且粉毛少女也是真的漂亮，似乎從青訓營開始就舔狗不斷。
也就只有斯摩格這個鋼鐵直男，才能和這樣漂亮的小妹妹處成哥們。
不過話說回來，斯摩格要不是直男，緹娜或許就不會和他成爲朋友了。
將已經跑偏的思路拋開，想想自己在本部的名聲確實不怎麼樣，計劃的進行有這麼一羣舔狗呼應效果會好很多。
“走吧。”
凱文招了招手，轉身就上了船。
多雲轉晴的緹娜連忙跟上，而在軍艦開始航行時，一個提着行李箱的身影從基地竄了出來。
之所以是竄，那是因爲斯摩格叼着雪茄除了腦袋和拿行李箱的手，整個身體和後面都是白煙滾滾。
“等等我啊你們！”
“停船！一起啊你們兩個傢伙！”
一道白煙竄上軍艦，斯摩格把行李箱放下看向凱文和緹娜：“來的時候一起來，回本部報道的時候也就算了，這種找麻煩的時候就得一起啊！真不夠意思啊你們！”
緹娜白了一眼：“青訓營的時候就每天仗着自然系挑戰，你覺得你能幫上什麼忙？你在本部的關係有我多嗎？”
這話讓斯摩格噎了一下，撓了撓頭回道：“我現在可是很強的！”
一旁的凱文撇了他一眼：“這次去本部，戰國元帥就交給你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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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摩格懵了：“回去直接就反了？”
“啪。”
緹娜揮手就是一巴掌：“想什麼呢？你自己說自己很強，個人武力有用的話，你就去對付戰國元帥吧。”
反應過來的斯摩格嘀嘀咕咕，覺得自己這應該是被孤立了。
……
三天後，馬林梵多，海軍本部。
“啪。”
戰國將手裡的電話蟲掛斷滿臉怒容：“這個混賬小鬼想做什麼！直接丟下G5支部回馬林梵多，他想要回來造反嗎？”
下面剛剛回來的庫贊眼前一亮，但很快就變得懶散了下去。
“造反應該不至於，凱文又不是笨蛋。大概率應該還是王下七武海的事情，最近不是很多將校都緊急完成了手裡的事情回來了嗎。”
說着庫贊打了個哈欠：“最近幹得事情多了些，想要休息兩天。這個月的休假就用這裡了，我先下去了啊戰國元帥。”
無視了戰國可以殺人的目光，庫贊起身自顧自的離開了辦公室。
戰國坐會了靠椅上，擡手揉了揉額頭。
他當然知道凱文是爲什麼擅離職守的跑回來，也清楚爲什麼這段時間很多本部將校也完成任務後回返馬林梵多。
甚至庫贊這個混蛋這種時候休假兩天，爲的也同樣是王下七武海的問題。
可是自己能怎麼辦？
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世界政府對海軍下達的是通知，可從來沒有商議的說法。
戰國感覺自己越來越懷戀大將時期的日子了，雖然偶爾會在香波地羣島背離本心，但糟心事絕對沒有現在這位置多。
所以卡普那個老混蛋是真的聰明啊！
是了，還有卡普！
額頭上青筋暴起微微跳動，戰國看向今天剛剛得到的一份普通情報。
這是一份東海方面關於海賊新人被扼制的普通情報，其中大力表明了海軍英雄卡普，在過去幾年裡於東海順手解決海賊的英勇實際。
東海的支部負責人，很顯然在這份文件裡是想要對卡普歌功頌德的，但這份文件裡的時間點，與戰國所知的另外幾份結合在一起後，就出現了新的內容。
混蛋！
他怎麼敢？！
他是真的敢！還有什麼是那個老混蛋不敢做的？
就連罵天龍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不是頭上海軍英雄名號所有的影響力，早十年前這個老混蛋就應該進推進城了！
【注：原著裡艾斯實事上是被白鬍子救下，出海成爲那一年的超新星後，戰國就準備動手被白鬍子插了一腳。另外卡普當着薩博那個弟弟斯特利的面罵天龍人，經常性的這種行爲後面明確說過，是海軍英雄的影響力保了他。】
“譁……”
一連三份文件，被戰國拿在手裡遞給了身旁掛着鈴鐺的山羊。
文件很快被嚼碎吃下，戰國呼出一口氣看向窗外。
“好好的做一個普通人活下去吧，這樣對你而言纔是最好的選擇。”
海賊王的血脈留存於世，當年的南海事件便已經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好在最後行動被泄露，考慮到影響問題那羣孕婦最終被釋放，海軍方面中層的不滿也集中到了凱文身上，最後才趨於平靜。
如果那個孩子能夠平凡的渡過一生，只要不成爲海賊，戰國都會選擇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
但只要他選擇成爲海賊，那麼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扼殺在秘密暴露前。
大海賊時代越發洶涌，曾經於羅格鎮處刑的海賊王羅傑，已然成了所有海賊內心被神話的傳說。
其血脈如果成爲海賊，且這個秘密暴露的話，這個孩子的號召力將會無與倫比的恐怖！
作爲海軍元帥，最大的責任表情這片大海的安定。
可是現在，無論卡普還是凱文那個小混蛋，都在做讓大海亂起來的事情。
這些傢伙就沒一個體諒自己的，都是混賬！
“咚咚咚。”
“進來。”
敲門聲響起，戰國看向自己的山羊，文件已經吃沒了。
“什麼事？”
“那個……元帥大人……G5支部的凱文中將……回來了。”
進來的海軍有些支支吾吾。
戰國皺了皺眉道：“那個混賬擅離職守，到本部了就讓他來我這裡，出什麼事了嗎？”
進來的海軍不知道該怎麼說：“元帥大人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凱文中將現在可能過不來。”
？？？
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一個海軍元帥，還需要親自去迎接那個小混蛋。
想了想，戰國走向另一面的窗戶，推開的一瞬間便愣住了。
只見馬林梵多的港口處，一個身披正義披風的混蛋小鬼，正和另外一個小鬼拉着橫幅，被本部的海軍圍觀着。
【海軍沒有軟弱到需要海賊來執行正義之名！反對七武海制度的施行！】
如同搞笑一樣的紅色橫幅上，用同樣搞笑的字體寫了這麼一段話。
可就是這麼離譜的行爲，卻是將海軍本部的中高層都架了起來。
年輕一輩的海軍，沒有人願意承認海軍是軟弱的，也沒有人願意承認他們已經到了需要海賊來執行正義的程度。
如同搞笑一般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指明瞭七武海制度的本質。
大海賊時代下，海軍的兵力相形見拙，以海賊來威懾海賊，本質上便是讓海賊來執行正義之名。
“啪。”
戰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手背剛剛緩下去的青筋這次跳的更兇了。
智將之名的他，僅僅就這麼一段話，就知道下面這個小混蛋即將引起怎樣的風波。
還有原本鶴派過去盯着那混帳小子的本部少校是什麼時候叛變的？這麼大的舉動都沒有通知一下本部？
要是提前知道，他就是踩着月步去一趟G5，都得把凱文這個混蛋給按在G5支部，不讓他回來作妖！
這個時候，鶴中將走進辦公室，擡了擡手示意剛剛稟報的海軍出去，隨後站在窗戶旁同樣看着遠處的港口。
“這個時候，直接抓起來不是好的選擇。”
戰國嘆了口氣：“現在衝下去給這個小混蛋按倒關押很容易，但這樣可就坐實了我們這些高層認同了這句話。”
“可如果不加理會……”
後面的話戰國直接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其身後的鶴看了他一眼：“不加理會也發生不了什麼不是嗎？這個小子很聰明，他不會也不敢帶着一羣人去衝瑪麗喬亞，也沒有人會願意跟着去。”
“本部的中層將校對王下七武海的制度不滿是一定的，但已經達到了本部的層次，他們都會明白世界政府對海軍意味着什麼。”
“哪怕是澤法，會同意跟着他胡鬧？又或者堅持着模棱兩可正義的兩個懶散傢伙，庫贊和波魯薩利諾會跟着他去瑪麗喬亞抗議？”
戰國目光微凝：“以這樣離譜的方式回本部，這樣的舉動本身就是他的算計之一嗎……這樣的話……薩卡斯基！”
“想到了嗎？”
鶴看向港口處幫凱文拉着橫幅的緹娜：“今天早一些的時候，緹娜打聽了薩卡斯基是否在本部。因爲澤法的緣故，最近很多人都提前回來述職，就連和澤法關係一般的薩卡斯基也回來了。”
戰國呼出一口氣：“看來是太想進步了，這個混賬東西在本部的名聲實在是臭。”
……
這個時候，從港口下來的凱文昂首挺胸，一天沒喝水且在船上曬了一整天，已經泛白乾枯起皮了。
起皮的嘴脣有些沾着血跡，主要還是他自己撕的，不然就現在的身體素質，凱文覺得很難整出身心俱疲的模樣。
從港口一下船，一羣人便看到了他們拉的橫幅。
其中軟弱這個詞彙，更是刺激到了年輕一輩的敏感*。
沒有人願意承認這句話，所以很多人圍了過來。而法不責衆下，越來越多的海軍都聚集在了港口。
“我們怎麼感覺會被揍啊？”
斯摩格原本覺得丟臉，現在卻是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