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只要被日輪刀斬斷頭顱,身體和頭顱都會化爲飛灰。
能夠打破生死的限界,在所有的惡鬼中,除了鬼舞辻無慘,猗窩座還是第一個。
不得不說,猗窩座還真是厲害啊!
不過,這對牧野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就將這傢伙大卸八塊吧,看他還能不能恢復!
就在此時,牧野看到了猗窩座身後出現了一個穿着和服,身材嬌小可愛的少女。
她伸出雙手,拼命的拉住了猗窩座的右手。
看到這個少女的瞬間,牧野就知道她是誰了。
猗窩座身爲人類時的未婚妻——戀雪!
戀雪淚流滿面的拉着猗窩座的右手,哭道,“狛治先生,請住手吧!”(念bo)
猗窩座:“放開。放開我的手,還有......你是誰啊?”
戀雪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握的更緊了。
猗窩座變爲惡鬼,已經有幾百年了。
戀雪一直在看着狛治,看着他一直執着的變強、變強、變強!
人鬼殊途,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她終於能再次拉到狛治的手了,這一次,她怎麼都不會鬆開。
“請停手吧!”
無頭的猗窩座:“不行,我必須要贏,我必須要殺了他們!”
戀雪不解,“爲什麼?”
明明都已經可以被救贖了,爲什麼還非要執着呢?
猗窩座:“我必須變強,礙事的就殺掉。”
戀雪:“爲什麼?”
到底是爲什麼呢?
猗窩座也有些不明白,但他只知道他必須要這樣做。
或許是瀕死,也或許是因爲戀雪的靈魂出現,猗窩座也進入了“走馬燈”。
他想起來了!
“因爲不強的話,就無法帶回去。無法給父親帶藥回去!”
猗窩座的父親身體很弱,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臥病在牀。
爲了給父親治病,年紀還很小的他,就只能去......偷!
“不變強的話,就不能帶着偷來的錢包逃走;不變強的話,遭到報復也贏不了;不變強的話,會被奉行所捉住判刑......”
偷東西也是一門技術活,他並不是每次都成功了,反而經常會被發現,被打的傷痕累累。
因爲偷盜,他甚至被施以黥刑,雙手都被刻上了三條暗青色的線。
這三條線,就像是“我是賊”這幾個字一樣,永久的烙印上了他的身體。
但猗窩座並不後悔!
哪怕是面對奉行所長官“下次再偷盜就砍掉手腕”的威脅,猗窩座依舊毫無悔意。
傷痕累累的他甚至當面嘲諷長官,哪怕是被砍斷手腕,他還會繼續去偷!
因爲沒有了手腕,他還有腳,哪怕用腳他也要偷給那個長官看!
而且下一次,他絕對不會被抓住!
端坐於堂上的長官完全被猗窩座的言行驚住了,只有十一歲而已,承受了壯漢都受不了的一百大板,竟然還這般勁頭十足的威脅他。
長官惶恐的脫口而出道,“你是鬼子!”
鬼子,惡鬼之子,代表着謾罵、詛咒和......恐懼!
對於長官的“好評”,猗窩座並不在意,反而欣然接受。
沒錯,他就是鬼子,沒有誰像他這樣,好像一生下來就長牙了。
他只要能偷回足夠的錢,給父親買藥就可以了。
但是讓猗窩座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父親......上吊死了!
父親給他留下的遺書上寫着——
“狛治,正直的活着,你還能重來。我還沒有想活到不惜奪人錢財的份兒上,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在父親死去的那一刻,年幼的狛治感覺他的世界坍塌了。
窮人連活着都不被允許嗎?
這種世道見鬼去吧!
因爲偷東西,狛治被奉行所驅逐出了江戶,但他依舊偷個不停。
被發現了,自然少不了報復和鬥毆,但猗窩座已經完全無所謂了。
當然,和他打架最多的反而是一些混混和人渣!
他只是不明白,像是這些狗屁不如的垃圾,又憑什麼活在這個世上?
明明是這樣一羣垃圾,上天卻給了他們一副好身體。
而他的父親,明明是那樣一個正直的人,卻給了他一具百病纏身的身體。
爲了照顧父親,爲了給父親買藥,他甚至不惜去偷。
被奉行所抓住,又是打板子,又是抽鞭子,每次都被打的傷痕累累,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父親麻煩,更沒有覺得父親是累贅。
哪怕是公務人員一邊抽他鞭子,一邊叫他“認真反省”、“滾去工作”,他也依舊毫無悔意。
對於抽他鞭子,勸他悔改的公務人員,他都能理直氣壯的反罵。
“閉嘴,吵死了。錢不夠啊,藥很貴的!”
對於偷錢給父親治病這件事,他不覺得他有做錯了什麼。
至於父親,錢又不是他偷的,他爲什麼要道歉啊?
什麼添麻煩了啊?爲什麼要道歉啊?老爸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
爲什麼要上吊啊?
爲了老爸他明明死了都無所謂的!
有一次,狛治被七八個混混堵住了。
七八個大人一起圍毆他,但都被他統統打趴下了。
制止他的,是一個穿着武道服的男人。
讓狛治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是來......救他的!
原因好像是聽到有人說,有大量的大人,在圍毆一個小孩子。
這個穿武道服的傢伙,還誇獎他很有天賦。
更加讓狛治沒想到的是,這個自來熟的傢伙,竟然邀請他到他的道場裡去。
明明這個傢伙都知道,他是罪人,是被官府驅逐的人!
對於這種沒頭沒腦的邀請,狛治又怎麼可能同意啊?
他不需要任何同情!
狛治的回答是拳頭,而這個男人的回答,也是拳頭。
然後,狛治就被男人“說服”了。
進入道場之後,狛治才知道,這個男人是“素流”道場的主人,名字叫做慶藏。
慶藏邀請他進入道場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拜託他照顧生病的女兒。
長期照顧病人,是一件非常辛苦和考驗耐心的事。
慶藏的妻子,因爲受不了這種曠日持久的煎熬,在幾天前投水自殺了。
慶藏很愧疚,他覺得他很沒用,害了老婆和孩子。
聽到這個厲害的一塌糊塗男人的自白,狛治忽而生出一種心安感。
或許和他一樣,都是照顧病人的人,所以,狛治對慶藏也不像先前那般排斥。
狛治感覺這個男人和自己很像!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
“把只有女兒一人在家的房子,交給我這種罪人,沒關係嗎?”
慶藏爽朗大笑道,“我剛把罪人的你狠揍了一頓,已經收拾掉了,沒事了!”
狛治完全驚住了。
罪人的他,真的已經被......收拾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