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地雷是否引爆?”鐵鏟一直關注着情況,眼見恐怖分子開始瘋狂逃竄,立刻大聲問道。
“不啓動,用槍!”王鎮想也不想就回道。
這跟錢不錢的沒關係,闊劍的價格又不貴!
原因在於埋設好的地雷已經是所有佈置中最後的後手了,完全沒必要因爲一羣喪家之犬把後手打光。
恐怖分子可能並不會殺個回馬槍,但王鎮作爲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他不能不料敵以寬。
再說,他又不是什麼惡魔,多殺一個或者少殺一個恐怖分子並不能讓他心裡有什麼波動。
無論如何,王鎮都不會忘記,他的本職工作是守護這裡的醫療點,另外就是保證沃爾特的安全。
“詩人,注意那幾個傭兵,儘量幹掉他們!”想了想,王鎮立刻又補充了一句。
他這邊射界有限,一邊點命那些恐怖分子,左眼餘光一直注意着那輛炸燬的皮卡車附近。
果然,第一次被他命中胸口的甩手臂第一個跳了出來,王鎮槍口動了一下卻忍住沒有開槍,這個沒威脅了。
稍稍等了那麼兩秒,廢車後面忽然竄出一個人,那人貓着腰,動作迅捷。
“等到你了!”王鎮眼前一亮,準星套上去迅速扣動扳機。
“砰!”
槍響的同時,那人忽然一個側向翻滾,子彈落空,王鎮快速調整槍口,這次連仔細瞄準都來不及,憑着感覺再次扣動扳機。
“砰!”
瞄準鏡內,翻滾出去的那人腳一蹬地猛地又躥了出去,一槍再次落空。
咬牙,王鎮連罵人功夫都沒有,這次仔細瞄準,六倍鏡中,那傢伙像是兔子一樣亂竄。
打那些只會直線跑的恐怖分子,王鎮現在可以做到1秒上眼,但這種老兵油子,瞄個三五秒,人躥出去20多米了。
“砰!”
一槍,再次脫靶。
這就是爲什麼哪怕是老兵,突擊手好出,但精確射手很難的原因,狙擊手就更要天賦了。
王鎮發了狠,也不用再用心瞄了,完全跟着感覺走,“砰”“砰”又是兩槍脫靶,但此刻他臉上毫無表情,彷彿再次回到了紐約的訓練場,全神貫注在射擊上。
“砰!”又是一槍,瞄準鏡中,目標猛地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王鎮興奮的狠狠咬了咬牙。
目標趴在地上,艱難地翻了個身,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也不知道這會兒是否後悔接這個任務了。
吐出一口氣,王鎮再次開始瞄準那些逃跑的恐怖分子,此刻,大多數恐怖分子都跑到400米開外了。
恐怖分子:我曾經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跑進了11秒!
這不稀奇,畢竟,任誰身後有狙擊手瞄着隨時可能被一槍打死的情況下,哪怕是瘸子,跑起來速度都不會慢的!
400米,有些超出王鎮的射程了,不過這些恐怖分子可不是那種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多年老兵,完全就像是靶場內的移動靶,只會勻速跑直線。
“砰”“砰”“砰”
兩槍一個,三槍一個,剛剛打死三人,剩下的已經跑到500多米開外了。
這種距離,王鎮試了一槍就放棄了。
500米距離,子彈都要飛行0.7秒時間,足夠目標躥出去三四米了,命中率無限低,連訓練的價值都沒有了。
一起跑確是有用,甩手臂按着自己斷臂上的動脈,喘的像是一條狗一樣,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當然,也未必,恐怖分子可沒有醫院,他現在大出血,哪怕緊急止血,也未必能挺到就醫。
王鎮收起槍,關掉保險,並沒有第一時間從車頂下來。
繼續關注一下恐怖分子的行動,防止對方不甘心有下一步動作。
閒着沒事,王鎮在頻道內問道:“詩人,幹掉幾個傭兵?”
“只幹掉三個,還有一個跑掉了。”詩人很是‘懊惱’地說道。
王鎮:“……”
我懷疑你在凡爾賽,但我沒有證據!
特麼的,到底是老牌精確射手,自己還差得遠呢。
靶場訓練終究只是訓練,跟實戰完全不是一回事,這要是每天抓幾個老兵油子放到100米外做移動靶訓練,我王鎮……
咳咳,我是好人!
甩開這個誘人的想法,王鎮轉移話題,“兩個菜鳥,給你們個任務,去收集戰利品。”
“法克!”驢子立刻跳腳,“該死的,誰是菜鳥?”
“我又沒點名,看來,有些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沒出什麼力,就被送進了醫院躺着!”王鎮聲音幽幽地說道。
驢子:“……”
彈片:“……”
放下槍,驢子罵罵咧咧爬出戰壕,“有些人,還是我教的他怎麼射擊呢,一點都不知道規矩,這種人啊,讓人心寒。”
“野豬射擊伱教的?”彈片一臉驚訝地問道。
“怎麼,不信,你問他,你看他承認不承認!”驢子哼了一聲。
“哇,你這麼爛的水平也能教別人?”彈片一臉感慨。
“所以,後來我去了Tactical Response訓練營,皮爾森先生幫我糾正了很多射擊上的謬誤。”王鎮忽然插嘴說道。
驢子罵罵咧咧退出聊天羣。
到底沒有真的讓兩人去打掃戰場,西紅柿、手錶、郭靖雲、鐵鏟,包括王鎮都跟着去了,只留下詩人一人在房頂監視周圍情況。
破皮卡在剛剛的交火中被打壞了,不知道具體問題在哪裡,反正不能開了。
不得已,只能是開着裝甲車出去。
“活口怎麼辦?”彈片忽然問道。
“你會審問嗎,或者說,你準備從他們嘴裡審問出什麼東西來?”王鎮問道。
“呃,會,但我不知道問什麼。”彈片說道。
“所以,有俘虜嗎,我怎麼沒看到?”王鎮呲了呲牙,風淡雲輕地說道:“我看到的都是一羣犯下了非法持槍,進行恐怖主義活動,危害社會公共安全和殺人罪的罪犯,按照法律,現在我判處他們死刑,立即執行。”
郭靖雲張了張嘴,你這就審判了,是不是有點草率?
“是,法官大人!”彈片笑嘻嘻地說着,擡手“砰”的就是一槍。
隨即,零星的槍聲響起。
“我覺得法官這個綽號很好,我決定了,以後就叫法官!”王鎮忽然說道。
“野豬,我,驢子,實名反對!”驢子大聲說道。
“法克,滾呢,反對無效!”王鎮大罵道。
“好的野豬,知道了野豬,記住了野豬。”驢子噼裡啪啦說道。
“噗,哈哈哈哈。”頻道內笑聲一片。
一世英名,付之流水,王鎮仰天長嘆,造孽啊!
“我發現,這山寨裝甲車雖然看似成本高,但損壞率低很多啊!”王鎮彎腰從一具屍體旁邊撿起一個AKM,又翻了翻屍體身上的彈匣,“這段時間,咱們手裡壞掉的皮卡有多少輛了?”
“七八輛肯定是有了。”鐵鏟說道。
“你看,一輛2萬美元,就算去掉機槍,也價值1.3萬以上,這前前後後十來萬啊!”王鎮砸吧砸吧嘴,“不行回頭給皮卡車頭焊接上防彈鋼板,起碼不能被AK打壞發動機才行啊,關鍵時刻還能當個掩體!”
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好了,這是真的會精打細算啊!
只是,未來光輝防務外出執行任務,車隊開出去,那濃濃的恐怖分子風,隔着幾公里都能聞到,想想都沒眼看。
最怕是被友軍誤會,再一發導彈給團滅了。
說說笑笑之間,幹活也快,戰場範圍就在周圍400米左右,半個小時就打掃完畢了,車箱裡堆滿了AKM和彈匣。
粗略數了下,有90多支,加上之前救援沃爾特時候撿到的20多支,這都過100大關了。
回到醫院附近,那些之前來看病的難民已經都走了,彭裡帶着醫院的工作人員和沃爾特都在門口附近站着,車停下,王鎮等人一下車,彭裡就帶頭鼓起掌來。
王鎮楞了下,一激動,差點來了句‘爲人民服務’。
“辛苦了,王,謝謝你們保護了大家。”彭裡走上來給王鎮一個擁抱。
“職責所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王鎮笑着問道:“醫院裡沒人受傷吧?”
“沒有,大家都經驗豐富,第一時間趴在了地上。”彭裡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這種房子太爛了,在戰亂區,房子竟然像是紙糊的一樣。”當然,王鎮也知道原因,戰亂區工業已經不是落後能形容的了,特別是難民營,所有建築材料都要外運,想搞一個鋼筋混凝土建築,成本太高昂了。
如果是在非洲那邊,就是候願意出錢,你都找不到建材!
只能是使用這種模塊化的房屋,其實,即便是鋼筋混凝土,沒有足夠的人員保護也沒用,那就是一個囚籠罷了。
“挖一個地下室吧,起碼在遇到襲擊的時候有個躲藏的地方。”王鎮撇了一眼旁邊的沃爾特後提議道。
“沒有挖掘機,也沒有設計人才。”彭裡笑着說道。
“沒有問題,我們慈善基金會給赫萊西耶難民營捐贈一個小型醫院,鋼筋混凝土,帶地下室的。”沃爾特了說道。
他也知道,這事兒就是因他而起,彭裡他們遭受了無妄之災。
當然,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名聲就臭了,這與參加慈善的目的不符,所以,他必須站出來有所表示。
這是規矩。
“感謝你們的慷慨,我代表赫萊西耶的難民表示感謝。”彭裡笑着對沃爾特點點頭,倒是一點沒有爲自己爭取利益的想法。
王鎮歪頭看了看沃爾特,剛剛是說的我們慈善組織吧,好傢伙,這時候都得是慈善組織出來捐款,果然很政客。
見王鎮看過來,沃爾特笑着說道:“很感謝你,王,你們這個任務什麼時候結束?”
“理論是醫院建好之後。”王鎮指了指千穿百控的醫院。
“好吧,我保證,建築公司三天內會抵達,那麼,能麻煩你們送我去巴格達嗎?”沃爾特問道。
王鎮皺了皺眉頭,“如果要走,我想最好大張旗鼓一點,比如,搞個捐贈儀式,然後現場上車走人。”
沃爾特瞬間就明白了王鎮的意思,笑着點頭說道:“當然沒問題,我相信你的裝甲車能保證我的安全。”
“哈哈,我也相信,它表現的很不錯,不是嗎?”王鎮大笑起來,“不過,你最好再找輛車過來,安全一些。”
沃爾特點頭表示明白。
“好了,那我去找西紅柿他們了,戰利品不少,按照規矩,要給他們分錢呢。”王鎮揮手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