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身處的這處街道詭域與前方的平原詭域處於同一個月亮的照耀當中,但是很明顯,這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詭域。
如果他貿然踏足這個平原詭域的話,那麼他的現實座標就會發生相應的變化,不止會跑去哪裡。是其他城池那還好,如果是什麼深淵絕地,自己八成就回不來了。
所以爲了謹慎起見,他並不會貿然踏入。
當然,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等以後自己的實力晉級,有來能力,肯定要沿着這條這條陰路前進,看看這陰路盡頭。
以及那所謂的通道又是什麼。
那些陰兵所代表的源力讓他眼饞的很。才五十個陰兵,一個總旗的編制,就讓他獲得了五百源力,要是再多一些直接就起飛了。
他也想過在這處街道詭域,陰路之上截殺後續而來的陰兵。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現實。根據除魔司的信息所說,陰兵的身影時不時出現,沒有規律,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更別提截殺太多隊伍,可能會惹得背後的那位將軍察覺,引來大禍。
想到這裡。
李恆遺憾的搖搖頭,終究還是實力啊。
在此等候了許久,依舊沒有再出現一支陰兵。他的心平靜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算了,既然沒有,那也不能再等了。
或許......可以時不時過來一看?
思考到這,李恆旋即觀想大日,一拳揮出,直接在這街道詭域撕開了一個裂口,他邁步而出,轉瞬間就已迴歸現世。
因爲近段時間詭事頻繁出現的影響。
西城當中並沒有燈火亮起,所有居民幾乎都是躲在屋中,好像鴕鳥埋在沙子裡面一樣,希望自己一覺睡到天亮,不遭遇詭事。
不過天上仍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
哪怕沒有燈火,街道上也不算太暗。
李恆擡頭看着這輪皎潔的明月,又想起了詭域當中那陰冷的月亮。他敢斷定,這兩個月亮絕對不是同一個,詭域月亮應當是虛假的。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一些猜測。
難道那輪跨越諸多詭域,光照諸多詭域的陰冷之月,就是將這些詭域連接在一起,形成一條陰路,是提供陰兵借道的關鍵?
他心中微微一震,那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知是哪位絕世大恐怖出手了。
環顧四周,正欲確定自身位置,打算先回到除魔司。卻突然看見在他前方有着一座廟宇,正是世家所修建的土地廟!
李恆神色怪異,他還真與這土地廟有緣?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順路搗一下亂。
很明顯,這裡還是西城,旁邊的通天河,以及那些堆積貨物的碼頭可以作證。那麼眼前的土地廟,應該就是世家修建在西城的。
看來,也是東西南北四層都要修一個。
此刻的李恆沒有改變形象,依舊也是陰兵模樣。他也不打算變化成活死人,直接以陰兵的模樣緩緩走進這座土地廟廟宇。
不加絲毫掩飾,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近。
他也不怕那位世家王玄機察覺。
他現在是陰兵,那王玄機有本事就去幹一下那些陰兵軍隊。他倒想看看是這位先天級別的王玄機厲害,還是那支陷陣軍厲害。
廟宇的裝飾和南城那一座一般無二。
只不過當李恆這個陰兵走進來的時候,這座高大威武的土地神像突然詭異的睜開眼,五官都動了起來,做出怒喝之狀。
“小小詭異,敢擅闖我土地廟,當死!”
如河東獅吼,又是洪鐘大呂,直接震盪此處土地廟,宛如次聲波,穿透力極強,能直接貫穿生靈腦袋,令其腦子爆炸而亡。其中更是夾雜着一點神道之力,專門剋制一些詭異。
很顯然,經過上次吃虧,王玄機吸取了教訓,加強了對這些土地廟的防護,李恆還沒動手,這土地神像就已經感應到氣息開始攻擊。
就這?你這土地還是太弱了。
李恆心中搖搖頭,單手拿着那根青銅長矛往地上一插,心中同時觀想蒼茫大地,無盡的蒼茫大地神意爆發開來,遍及整座土地廟。
就你叫土地呀。
讓你看看什麼叫土地!
“轟!”
一聲巨響,這小小的土地神像,根本就對抗不了蒼茫大地的神意,臉上便已經出現了裂痕,轉瞬之間就爆炸開來,變成一堆碎塊。
李恆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希望王家喜歡他這份大禮。
他才當離去不久,王玄機便已然趕到這裡,看着土地廟內狼藉的一切以及爆碎開來的土地神像,面露陰沉與憤怒,氣息猛然爆發開來,直接將這土地廟震塌了!
該死的,到底是誰?敢針對他們王家!
極度憤怒之下,他直接爆發出自己的全部修爲,以自身王家秘法開始追蹤周圍殘留的氣息,最後將這些氣息匯聚成一個畫面。
這......王玄機看着這個畫面,瞳孔驟縮。
艹,陰兵?!西城的陰兵?!
你們不是在趕路嗎?
他瞬間沉默了,神色也僵住了。良久,才收回爆發出來的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陰兵也對他這座土地神廟有意見?
王玄機心中有些悲憤。
算了,他惹不起,大不了我不建了!
他跺跺腳,咬着牙齒,悲憤離去。
這接二連三的大動靜,直接把西城的所有百姓都吵醒了。不過他們都不敢出去,躲在被窩裡面瑟瑟發抖,現在髒東西都這麼兇了嗎?
李恆踏月而歸,很快就來到了內城門口。
然後他愣住了。
無他,因爲那位刑勇邢捕快還在守門口?不是,邢捕快啊,你到底怎麼得罪別人了?現在都半夜了,你還在守門?不換人嗎?
他心中暗暗吐槽,來到內城門口前。
“邢捕快,你......可真勤快啊。”
他看着如鐵塔般守門的形容,心中猶豫了一下措辭,才如此說道。不管,哪個世界打工人都特別辛苦啊。李恆心中感慨。
“李兄弟,你完成任務回來了?”
刑勇見到李恆回來,有些驚訝。
“不過李兄弟也別提了。這麼晚了,我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呀,可是這局勢變幻的太快。但任扒皮突然跟我說,我闖進除魔司調查十分無理,然後就罰我繼續守門口了。”
他有些木然的說道,旋即又變得咬牙切齒。“明明我去除魔司調查都是那任扒皮受意的,他那時候也沒什麼意見,爲什麼轉瞬之間就翻臉了?”刑勇無比悲憤。
李恆微微一笑,大概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八成是孟老爺子的那個先天級老情人來到,導致那個任縣令也需要快速表態。所以,就把有些得罪除魔司的刑勇罰了一下。
不過這對刑勇也有一些好處。
如果那任海罰都不罰,不裝給除魔司的一些除魔使看,任由刑勇安生自在。那麼,可能刑勇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套麻袋,一頓猛打。
除魔使行走在詭異之事當中,幾乎時刻處於生死邊緣,壓力很大,戾氣也很重。可不是誰都像李恆這樣,有着很好的脾氣。
“算了,不說這些了。”
刑勇哀嘆的搖搖頭。
“邢捕快何必妄自菲薄,這也是件好事。”隨便交談幾句,開始走流程,過照妖鏡,過陣法,確定沒有隱患後,便與刑勇告別。
刑勇目送李恆離去,心中升起一陣羨慕。
都說除魔使行走於生死邊緣,與詭異打交道,十分兇險,哪怕去當叫花子,都不當除魔使。但他怎麼覺得,除魔使也比看大門好啊?
內城比較安全,故而也有一些燈火。
一些近段時間憋壞的小孩子,或者一些大小姐,在這段時間就經常在內城街道閒逛,晃悠,倒是讓平時冷清的內城增添了幾分人氣。
李恆看着這一幕,心中沒有絲毫感動。內城的安全,實際上是用外城的安全換來的。居住在外層的百姓可沒有什麼除魔使,什麼陣法來保護。遇到詭異,死了就死了,別無他法。
頂多事後,除魔使會前去調查一下而已。
“喂,你是除魔司的除魔使吧?”
“本小姐用一兩黃金僱傭你保護我,陪同我一起去外城怎麼樣?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吃虧,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的話,我絕對加錢!”
突然,因爲芳華約莫十八,面容姣好,明顯就是富家大小姐的姑娘見到李恆,眼前一亮,直接跑到他的面前,如此說道。
李恆眉頭一挑,“不去。”
“十兩黃金!”這大小姐繼續加錢。
李恆嘆了口氣,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直接將這姑娘震在原地,然後擦身離去。
還十兩黃金?你知道這是多大的金額嗎?這些待在家裡面,不知金融的小姑娘真敢報價啊。自己就算答應了,她家都拿不出來。
就算拿得出來,她家估計也不肯啊。
他可不想出現什麼狗血劇情展開。
那姑娘愣在原地好久,才從僵硬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她愣了一下,頓時惱羞成怒,不過十兩黃金而已,這傢伙真當她王家拿不出來?
居然還把她震在了原地。
她氣得跺跺腳,直到看見街邊有個賣糖葫蘆的,這才眼前一亮消完氣,跑去買一串......
回到除魔司,李恆直接去找孟凌雲。
西城陰兵之事非同小可,還得稟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