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十月份,港島大公報第一時間在頭版頭條的位置,報導了在京城召開的數學報告會。
“幾千名數學家齊聚北大,費馬大定理已經確定:昨日,也就是十月五號,全球知名北大數學教授陳國華在北大大禮堂召開了數學報告會”
“報告會分爲兩天,在五號這一天,便已經完成了證明費馬大定理的三篇論文的報告.”
“經由安德烈韋伊、蓋爾範德、沙法列維奇、亞歷山德羅夫、哈斯勒惠特尼、陳省身等頂級數學家們的再三確定,以及現場其他幾千名數學研究者的確定,一致通過了費馬大定理被證明.”
“作爲數學研究領域中最艱鉅的任務之一,這個問題在它的表述和思考方式上十分簡單,但卻極其難以證明”
“費馬大定理被證明,標誌着一項偉大的成就,是數學研究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安德烈韋伊稱陳國華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是我們人類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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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範德表示費馬大定理提出來的多種數學工具,對代數幾何、數論、調和分析、拓撲學等數學分支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並推動了這些數學領域的發展和進步”
大公報刊發了報紙,詳細地報道了這件事,其他報紙也不甘落後。
便是香港商報也都報道了此事,而且也是一頓誇讚。
陳援朝可是非常清楚,北大數學教授陳國華可是他親叔叔,那肯定要可勁兒地誇啊。
相比較之下,新華社等其他報紙,就保守謙虛了很多,報道的時候,都是一板一眼的。
而在海外,《華爾街日報》、《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芝加哥論壇報》、《波士頓環球報》、《紐約郵報》、《洛杉磯時報》等北美報紙,一個個都跟過新年一樣,翻來覆去地炒了好幾遍。
泰晤士報等歐洲報紙,以及東京、莫斯科等其他地方也同樣報道了此事。
費馬大定理在全世界的影響力還是非常牛的,或者說這是歐洲那邊能夠拿得出手的牛逼科目。
畢竟,如果讓他們說一說歷史,那麼他們指定也抓瞎了。
西方那邊的歷史,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啊,特別是考古方面,造假都出來了。
全球因爲費馬大定理被證明的新聞,再次鬧得沸沸揚揚的,京城這邊,也同樣十分熱鬧。
很多數學家都還不想離開,只因爲陳國華兌現諾言,真的跟很多人交流。
只不過,他每天只有下午纔有時間,所以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跟陳國華交流上。
並且這個所謂的交流,其實還是跟報告會差不多,只不過是問答形勢罷了。
即便如此,很多人也都是被陳國華那強大的腦力和超寬廣的知識面給征服了。
不管是數學的任何領域,甚至他在物理等其他科目,也都有非常不錯的知識積累。
也難怪陳國華敢‘豪言’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都發表三五篇論文了。
這個知識面,確實很牛逼。
埃爾德什已經成爲小迷弟了,更別說瓦尼奧可、達文波特、1.克勞斯費裡德里希和塞爾伯格,霍曼德爾和尤金尼奧卡拉比他們六人了。
此六人在北大已經待了六年時間,早已經將自己當成北大的一份子了。
原本他們還說這輩子怕是很難再看到陳國華全身心投入到數學研究當中了。
沒想到卻是因爲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事情,讓陳國華主動提出了挑戰。
現如今,大家都在等着陳國華的論文。
也因此,邁克爾阿蒂亞、保羅寇恩等人紛紛表示要在京城這邊多待一段時間。
建國街這邊,頓時就熱鬧了很多。
因爲邁克爾阿蒂亞他們這些人想要在京城長待一段時間,肯定是需要調整簽證期限呀。
所以這免不了需要勞煩上面的人進行協商才行。
邱宗嶽最近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人影,估計是忙其他事情了。
一週時間一閃即逝,陳國華也結束了數學交流,投入到了正常工作當中。
可邁克爾阿蒂亞他們依然沒有離開北大,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有人去了北大,有人去了清華,有人去了人大等不同大學。
畢竟他們留下來的話,肯定需要吃飯的,總不能全靠稿費吧?
所以,兼職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同樣還是需要上面的人進行溝通協調。
總之一句話,因爲陳國華的那番發言,倒是最近京城這邊熱鬧非凡了起來。
類似邁克爾阿蒂亞、廣中平佑、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等人還好說,因爲他們是明年菲爾茲獎的大熱門。
他們留下來自然是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陳國華髮表的論文,然後確定這些論文的質量和影響力,以此來界定他們會不會受到衝擊。
此外就是他們也聽從埃爾德什他們這些人的建議,因爲陳國華會時不時地來北大一次,教一教陳恕行他們這幾位學生,順便跟埃爾德什他們交流一下數學。
對於邁克爾阿蒂亞他們來說,能夠跟陳國華進行交流的話,絕對是非常不錯的事情。
或許對陳國華沒什麼幫助,但對於他們這些中青代學者來說,如果能夠在這個年紀做出更多的成就,當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原時空的歷史上,邁克爾阿蒂亞在二零一八年,也就是他八十九歲的高齡,貼出了他證明黎曼假設的預印本。
可想而知,他這個人對數學方面的研究,到底有多麼執着。
便是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也被帶歪了,他也留在了京城,並沒有返回歐洲。
畢竟按照原時空的歷史,明年他不會去莫斯科領獎,卻是跑去海州城旅遊,之後更是成爲了激進的環保主義者。
提及這個環保,陳國華就覺得挺諷刺的。
原本環保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結果在歐洲那邊,環保已經徹底歪掉了。
後世的時候,陳國華就知道歐洲那邊的食品安全標準,居然是說允許食品製造商從此可以冷凍、乾燥或粉碎蟋蟀,加入產品之中。
並且這條法律也將適用於小黃粉蟲的幼蟲!
真的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那麼爲什麼這個標準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還不是這些所謂的環保主義者搞出來的幺蛾子嘛,他們非要保護老鼠等野生動物。
好傢伙,導致整個歐洲都是老鼠、蝗蟲等鼠害十分嚴重,那麼大米、麪粉等食物摻雜了部分昆蟲屍體,也很正常吧?
原時空歷史上,爲什麼特斯拉跑去魔都建設汽車工廠時,很短時間內就能夠完成,卻是在柏林那邊栽了個大跟頭?
唉!
好好的保護環境,結果到頭來人類自己遭殃,真是諷刺。
不過相比起來,北歐那邊的聖母們搞出來的事情,更是讓人目瞪口呆。
還有就是後世的北美,自己打自己的臉,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從這些事情就可以看出來,歐美那邊到底有多亂了。
現實總比藝術加工過後的‘藝術品’更魔幻。
北大多了幾百位十分牛逼的數學家或者碩士博士研究生們,陳國華也是挺樂見其成的。
但後遺症就是他自己的休息時間縮短了不少。
“爸爸,你又在寫文章嗎?”
十月下旬,翠花衚衕陳家書房,陳思抱着一個她奶奶編織好的毛茸茸玩具,來到她爸爸旁邊,瞪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小傢伙已經知道了她爸爸最近這段時間都很忙,只要回到家,基本上都會鑽進書房寫什麼論文。
所以想要跟她父親玩耍的陳思,實在頂不住了,就偷偷跑過來找她父親。
陳國華的目光從電腦顯示器移開,然後一把抱起小傢伙:
“對啊,爸爸需要寫文章,不過啊,爸爸很快就完成了,你再等我爸爸十分鐘好不好?”
“好!”
只是十分鐘而已,所以小傢伙抱着玩具順勢坐在她爸爸懷裡。
但是抱着小傢伙的陳國華,工作效率卻是降低了不少。
畢竟小傢伙雖然很乖巧,基本上不怎麼動,但是懷裡多了一個孩子,陳國華也沒辦法做到心無旁騖啊。
所以過了沒一會兒,他就暫停了,還是先陪孩子吧。
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
抱着小傢伙離開了書房,陳國華出去外面客廳帶着她和她大哥一起玩耍,倒是把於沫離他們給弄迷糊了。
“國華哥你最近不是說要寫論文麼?怎麼還出來陪孩子呀?”
關於這件事,一家人都已經通過報紙得知了此事。
因爲當初陳國華在大禮堂上面說的那些話,被媒體給報道了出來。
何況,還有邁克爾阿蒂亞他們這些老外們,於沫離本身就是北大畢業的,當然很清楚這些事情呀。
“勞逸結合嘛,何況寫論文這件事對我來說也不是很難,就是比較耗費時間而已”
陳國華淡笑着說道,言語間充滿了自信。
很多數學家是特別喜歡用紙和筆來寫論文的,所以一度出現‘珍貴手稿’的說辭。
可陳國華自己卻是很習慣使用電腦來編輯,因爲只有這樣的話,效率才能達到最高。
倒也不是他書寫能力不行,而是有了電腦之後,他就更習慣高科技了。
利用電腦來編寫論文,對於他來說,十分簡單。
何況這些論文大部分都是在生物硬盤裡面,他是直接‘抄寫’出來的,要多簡單就有多簡單。
“說得沒錯,你早應該這麼做了,最近看你這麼忙,我們都很替你擔心……”
雲婉裳在一旁接話道,陳偉和陳思兩個小傢伙便也跟着附和:
“爸爸,爸爸,我們也擔心你……”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陳國華抱着他們兩兄妹,心中十分滿足。
倒是於沫離笑罵他們兩個小機靈鬼,特會哄人。
倆孩子都有些人小鬼大,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愈發聰明,更是很懂‘見機行事’。
這不是於沫離的肚子慢慢變大了嘛,所以他們兩兄妹都知道體貼他們母親了,常常都能幫忙做一些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四五歲的孩子,說小是真的小,說大嘛,也算該懂事了。
而陳偉和陳思兩兄妹可不僅僅只是懂事乖巧那麼簡單,那是聰明伶俐,特別受寵。
見大人們在笑,兩孩子也跟着嬉笑了起來。
在家過了段快樂時間,很快就進入到了十一月。
進入十一月份之後,整個京城的天氣開始驟降了不少。
但相比較京城的速凍模式,數學界卻因此火爆了起來。
爲什麼?
因爲陳國華果真如約地拿出了五篇論文。
這五篇論文當中,其中兩篇是關於黎曼假設的階段性論文,一旦被細緻驗證之後,其價值絕對不會輸於零點猜想。
另外三篇論文分別是代數曲線和曲面拓撲問題、偏微分方程邊值問題、一般邊值問題。
五篇論文全都是具有非常重要意義的頂級數學論文,對於推動數學的發展有着特殊的意義。
所以這五篇論文出來之後,宛如扔了五枚深水炸彈一樣,把整個內地數學界先給攪動得天翻地覆,接着便蔓延到了全球數學界。
北大,數學系辦公室,邁克爾阿蒂亞、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保羅寇恩等數學研究者們全都聚集在這間辦公室裡,安靜地看着陳國華的那五篇論文。
旁邊不遠處,埃爾德什嘖嘖稱奇,“還得是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評審團啊,只有他們才能夠讓陳教授一下子產出這麼多篇論文”
“教授您說得對,我覺得我們老師確實應該需要類似這樣的壓力,他纔會寫出來更多的論文”
一旁的陳恕行也跟着附和道。
雖說他是陳國華的學生,但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是請教埃爾德什,而不是跟着陳國華一起學習。
講真的,五年時間都還沒博士畢業,屬實是有些慢了。
這跟陳國華‘不負責任’有很大關係,換做是其他教授,估計是早就有不少學生畢業了。
“教授,這篇代數曲線和曲面拓撲問題的論文,有幾個問題我不是很懂,我能不能先問問您?”
白榮根帶着論文找到了埃爾德什,後者直接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既然陳國華都寫出來那麼多篇論文了,那麼他埃爾德什幫幫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
作爲一名最喜歡追求數學真理的人來說,埃爾德什很希望看到陳國華目前的情況,並且希望後者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至於說幫陳國華教導一下學生,這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他的活兒。
姜伯駒他們五人,看似是分了兩個老師,實際上陳國華這個老師是極度不負責任的。
當然,陳恕行他們也都可以理解,畢竟陳國華屬實是非常忙碌。
“明年的菲爾茲獎,我們真的危險.”
在翻看完陳國華的論文之後,廣中平佑頓時面若苦澀地說道。
他之所以那麼沮喪,那是因爲在明年所有菲爾茲獎大熱門當中,就數他最拉胯。
陳國華就不說了,明年的菲爾茲獎如果沒有他的名字,那麼很多數學家絕對是不樂意的。
甭提什麼陳國華在之前六二年拿過了,六六年就不應該再拿獎的話。
菲爾茲獎自從三十年代成立之後,就沒有過這方面的規定。
所以陳國華完全可以連續兩年拿獎,甚至是七零年或者七四年,只要他有足夠多的成就,年齡也在四十歲以下,那就可以一直拿。
另外的邁克爾阿蒂亞、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和保羅寇恩他們三人是相對保險一些。
首先說邁克爾阿蒂亞,他在一九六三年的時候,與麻省理工學院的伊薩多爾辛格共同提出的指標定理,正確地稱爲阿蒂亞-辛格指標定理。
這個定理,它連接了分析和拓撲——這是一個在數學和物理領域都非常重要的基本連接。
原時空歷史上,從指標定理中獲得的方法意外地在弦理論的發展中發揮了作用,這是一個試圖調和廣義相對論和重力的大尺度領域與量子力學的小尺度領域的嘗試。
其次就是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此君可是歐洲數學界新星,只不過他並沒有接受過系統教授,跟很多正規數學研究者有很大不同。
在五十年代的時候,他便創造了黎曼-羅赫定理的新版本,揭示代數簇的拓撲和解析性質間的隱藏關連。
早些年的時候,他就在泛函分析領域層面,創造出了格羅滕迪克不等式及其與絕對求和算子的關係等。
但遺憾的是,他的這些數學工具和方法更多是使用代數和範疇論,這跟主流觀點不同,所以在這個時代,格羅滕迪克在數學的名氣和才華都被忽視和低估了。
原時空歷史上,格羅滕迪克對泛函分析的研究方法、工具和成果,直到多年以後才顯示出它的威力。
而過去這些年,他和讓迪厄多內等人合作編寫《代數幾何基礎》,而這本鉅著也讓他的事業迎來了巔峰。
甚至在後世,他被譽爲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
最後的保羅寇恩此人則是完成了希爾伯特在二十世紀初提出來的二十三個問題當中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康托爾的連續統假設問題。
保羅寇恩是在一九六三年的時候證明了連續統假設的真僞不可能在策梅洛-弗倫克爾公理系統內判明。
相比較之下,廣中平佑是在一九六四年的時候,運用許多工具,細緻地分析了各種情形,最後用多步歸納法才最終完全解決了任何維數的代數簇的奇點解消問題,建立了相應的定理。
因此不管從哪些方面來說,他都確實不如保羅寇恩他們三人。
更別說要跟陳國華去相比較了。
現如今,陳國華已經是數學界公認的數學新皇,並且他在上個月就豪言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每月都公開發表三五篇論文,直到國際數學家大會評委團成員同意將一九七零年的大會舉辦場地搬到京城,他纔會結束。
換句話說,陳國華還會持續爆發,拿出來更多更好的論文。
這還怎麼比?
或許,廣中平佑只能夠祈禱一九七零年那一屆了。
而他是一九三一年出生的,所以,如果一九七零年那一屆都沒法獲獎的話,那他這輩子就跟菲爾茲獎無緣了。
當陳國華拿出來的五篇論文引起了整個數學界的大地震時,他自己卻是躲進了振華研究所的航空發動機實驗室裡,忙着自己的工作。
寫論文的事情,是他利用自己的非工作時間寫出來的,所以不會佔用工作時間。
也因此,不管是民航客機項目還是隔壁街道的那兩個航空直升機項目,都沒有拖延。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進入十一月中下旬,酒泉衛星發射中心,開始第二次發射近地軌道衛星。
距離上次發射衛星,僅僅只是過去兩個月的時間,現在又重新發射一枚衛星,只能說錢多燒的。
內地的經濟發展不行,錢袋子有點扁,但是對於科研事業,那是真的非常支持。
華潤公司全力以赴地支持,從海外賺取大量的利潤,同時陳援朝他們這樣的白手套企業,也逐步開始顯現威力。
就拿陳援朝自己的企業來說,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給內地輸送了超過三億美金的物資。
儘管不是每家白手套企業都有這麼恐怖的盈利規模,但平均下來,每家有大幾千萬美金的利潤,就已經十分恐怖了。
有這麼多資本支撐,內地當然有更多的資金來完成這些科研任務了。
第二次衛星發射,陳國華並沒有去現場,而是通過視頻通話查看。
他負責的項目太多了,自然不可能事必躬親,否則的話,他身體就算再健康,也扛不住這麼大的工作量啊。
有了之前第一次的衛星發射經驗,第二次發射的整個過程,都極爲順利。
不過,陳國華是堅持看完了整個發射過程,直到衛星懸掛在太空中,跟地面取得聯繫之後,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衛星發射任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旦爆炸了,損失的金錢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對科研人員的信心打擊,將會非常大的。
現在這些火箭,那都是一次性,可不是馬斯克的那種可回收火箭,成本會降低很多。
第二次的火箭也順順利利地把衛星送入太空當中,有了這兩次成功的經驗,對接下來發射第三枚中高度或者是高度軌道衛星,就有了很大的參考意義。
一衆科研人員都信心滿滿,陳國華也就放心了。
只要衛星發射能夠順順利利,按部就班地發射內地所需要的衛星,那麼對整個內地的發展將會是無可估量的。
北美,普林斯頓高級研究院。
哈斯勒惠特尼看到了陳國華髮表出來的五篇論文,心中還是非常震驚的。
“爲什麼你不願意來我們北美呢?如果你要是來我們北美的話,那該多好?”
對於一位地道的北美人來說,致力於推動北美數學發展是他後半生最想辦的事情。
二戰之後,北美跟莫斯科打得十分火熱,便是數學界也同樣如此。
當世公認數學有兩大數學中心,一個在莫斯科,另一個則是在普林斯頓。
可是自從馮諾依曼去世之後,能夠支棱起普林斯頓也就是他和安德烈韋伊等寥寥幾人了,還有就是陳省身了。
可是莫斯科那邊呢?
不提最牛逼的柯爾莫哥洛夫,便是蓋爾範德、沙法列維奇、馬爾可夫、亞歷山德羅夫等,一個個都十分牛逼。
因此人家莫斯科的航天航空水平比北美略勝一籌,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哈斯勒惠特尼想要拉攏陳國華,來北美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卻是失敗了。
事實上,如果陳國華想要滿足自己的其他慾望,早就離開京城了,哪裡還用得着等到現在?
北美那地方又不是自己家鄉,去那邊的話,只會被欺負。
“哈斯勒,別做夢了,人家中國陳是不可能來北美的,我們還是仔細閱讀一下他的論文,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說,又需要召開報告會.”
庫爾特哥德爾開口說道,哈斯勒惠特尼這纔回過神來,搖搖頭,繼續查閱論文了。
作爲北美最頂尖理論研究機構,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可是非常出名的。
愛因斯坦、馮諾依曼、奧本海默等都是這個研究院的一員,很多學者都在這裡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科研成果。
安德烈韋伊沒吱聲,只是仔細地看着論文。
半天之後,他們都看完了,論文無懈可擊,對於他們這些頂級數學家來說,還是可以很快看完的。
儘管還沒進行仔細拆開來審閱這些論文,但安德烈韋伊他們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論文根本沒問題。
如此一來,陳國華還真的兌現了諾言。
所以,總不能讓大家再次前往京城參加報告會吧?
亦或者是將一九七零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放在京城來舉辦?
一時間,哈斯勒惠特尼、安德烈韋伊、庫爾特哥德爾等人都有些頭疼了起來。
相比他們,奈望林納、蓋爾範德、彼得羅夫斯基他們這些大會評委團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老師,難道我們也要投支持票嗎?”
莫斯科這邊,蓋爾範德看着他老師柯爾莫哥洛夫,好奇地問道。
現如今,他們莫斯科數學界,都知道勃列日涅夫想要刺殺陳國華。
從之前的赫魯,就已經有這種苗頭了。
更何況現在?
儘管蓋爾範德他們這些莫斯科數學家並不知道陳國華在發明創造方面的天賦到底如何,可是能夠被勃列日涅夫經常掛嘴邊的人,豈是凡人?
對於搞純數學理論研究的人來說,不要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纔是最好的。
特別是陳國華在數學層面有那麼高的天賦,又那麼全才,那麼沉下心來搞研究,推動數學發展,難道不香麼?
畢竟這可是足以名留青史的誘惑啊!
“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咯.”柯爾莫哥洛夫微笑搖頭說道:
“其他事情,我們不要參與,但如果是推動數學發展的事情,我們責無旁貸.”
“中國陳這個人,我沒有見過他,但是從他的論文裡,我能夠看到他那強大的野心”
聽到自己老師的話,蓋爾範德等人頓時錯愕不已:老師什麼時候這麼神棍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也沒覺得這有什麼錯,因爲陳國華確實是這麼幹的。
瞅一瞅他寫出來的論文,每一篇論文的質量都非常高,卻是涵蓋了不同領域。
這種將代數幾何、拓撲學等多種不同數學分支融會貫通的手段,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來的。
便是龐加萊還在,恐怕也會甘拜下風吧?
在蓋爾範德他們積極討論關於陳國華的那些論文時,勃列日涅夫卻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衝着班德羅夫斯基等人大發雷霆。
事前拍胸脯拍得有多響亮,現在這記耳光就有多疼。
人家陳國華不僅沒事兒,反而又發表了新的論文,甚至是他們那邊還發射了第二枚衛星火箭。
憑什麼?
東方那個貧窮落後的農業大國,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年時間內就做到接二連三地發射衛星呢?
不只是勃列日涅夫想不明白,林登約翰遜也是搞不懂的。
“倫德伯格,你們調查清楚了沒有?他們那邊哪裡來的技術?航天航空、火箭技術等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被點名的倫德伯格,無奈地攤手道:
“總統,我們的人能夠自由活動的時間和空間十分有限,所以獲取到的資料也不多”
“從京城普通民衆的日常來看,那麼京城這邊絕對是落後我們很多很多,但是他們的精神頭很足.”
林登約翰遜直接揮手打斷道:
“不用你來分析,我也去過京城,我眼睛又不瞎,我當然知道這些,我想問的是那些兵工廠,還有華潤公司,你們到底調查得怎麼樣了?”
這種競爭,當然是什麼手段都會拿出來。
更何況,華潤公司那麼賺錢,如果倫德伯格他們沒有搗亂的意思,那絕對不可能。
可是很難,華潤公司完全不會對外招聘工作人員,所有的人都是從內地那邊招聘的。
因此倫德伯格他們只能夠乾瞪眼,使用其他手段。
而其他手段,能夠獲得的消息就沒那麼多了,並且危險也更大。
比如當初倫德伯格收買的幾位工作人員,不到半年的時間,全軍覆沒。
被問住的倫德伯格,只好表示他會好好檢討一番。
“好了,我們接下來要好好合計一下,如何對付陳國華.”林登約翰遜不耐煩地揮揮手,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記得我們是不是有華裔參軍?能不能從中挑選一批人到你們部門進行特訓?然後再僞裝一下,讓他們這些人去接近陳國華”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但在如何挑選人員方面,卻是鬧出了幺蛾子。
⊙ тт kǎn⊙ ¢O 能不能靠近陳國華,這一點是非常關鍵的。
不過,既然陳國華那麼愛國,那麼喜歡勸說陳省身他們這些數學家返回內地,那就成全他好了。
在他們這邊忙着搞陰謀的時候,陳國華又甩出了王炸。
他證明了前些年才提出來的一個關於阿貝爾簇的算術性質與解析性質之間的聯繫的猜想,也就是貝赫和斯維納通-戴爾猜想。
看到論文題目之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國華殺瘋了!
貝赫和斯維納通-戴爾猜想就是給定一個整體域上的阿貝爾簇,猜想它的莫代爾羣的秩等於它的L函數在1處的零點階數,且它的L函數在1處的泰勒展開的首項係數與莫代爾羣的有限部分大小、自由部分體積、所有素位的週期以及沙羣有精確的等式關係。
在原時空的歷史上,這個猜想也是千禧年七大猜想之一。
很難被求證,結果現在卻是被陳國華給拿下了?
前前後後也就是幾年時間罷了,陳國華不會是快槍手吧?
早在一九零一年,龐加萊就提出了一個猜想:曲線上的有理點構成的羣是有限生成阿貝爾羣。
換句話說,這個羣上的二元運算是可交換的,並且完全可以從這個羣中取出有限個元素構成一個集合,羣中的所有元素都可以通過上面定義的二元運算和逆運算的元素生成。
到了一九二二年的時候,大不列顛數學家莫德爾證明羣E(Q)是有限生成的。
之後,陸陸續續有其他數學家證明了橢圓曲線上的黎曼假設,也就是哈賽定理。
哈賽定理其實就是橢圓曲線在模每個素數p的局部解個數Np跟p相差不大,因此他們在計算時考慮Np除以p和代數秩r的關係。
計算結果簡潔地展示了他們的關係,這也是貝赫和斯維納通-戴爾猜想的“原始版本”。
二戰之後,安德烈韋伊證明了關於代數域上的黎曼假設,並且由此提出了一般簇的黎曼猜想,即著名的韋伊猜想,留下了四個方面猜想。
到了一九五八年,大不列顛數學家貝赫和斯維納通-戴爾共同構造了橢圓曲線E的L(E,s)函數,他們對該函數在s=1處的零點與橢圓曲線E上的有理點關係給出了一個簡稱BSD猜想。
也就是說,這個猜想也纔出來沒幾年罷了,結果陳國華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對它下手了?
一時間,整個北大數學系,陷入了詭異的平靜當中。
不只是北大,還有清華等其他大學也同樣如此。
從十月份開始,有小几百號外國數學研究者留在了京城,這些人都被分配到了附近的大學當中。
只不過,他們才接受了沒幾天的教學任務,卻是被陳國華髮表出來的論文,折磨得欲仙欲死。
萬幸的是,每個月,陳國華會回北大一兩次,進行學術層面的交流。
所以大家都十分期待十二月這一次的學術交流。
十二月份的京城,早已經大雪紛飛,室外溫度能夠降低到零下十度左右。
但是相比較室外的嚴寒天氣,北大的大禮堂內卻是溫暖如春。
陳國華如約來到了大禮堂,看着臺下坐着的上千名教授、學生等人,不由微微一笑:
“我本來是想簡單交流一下,互相進步,沒想到你們太熱情了,來了這麼多人.”
“好了,我們不廢話了,你們想要聊什麼?”
臺下頓時七嘴八舌地響起了很多聲音,有說想要聽一聽黎曼假設的那兩篇論文,有人說是代數曲線和曲面拓撲問題,什麼樣的聲音都有。
似乎大家都達成了一致,希望陳國華能夠講一講他在十一月和十二月拿出來的論文。
因爲這些論文,不管哪一篇,牌面都拉滿了。
看到這一幕,陳國華頓時無語,說好的交流呢?
現場來的頂級數學家寥寥無幾,他可沒興趣跟他們講那些論文,因爲能夠聽得懂的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人。
因此他拒絕了大家的提議,轉身在黑板寫了起來:
“我們來隨便聊一聊偏微分方程邊值問題吧,不是說我的論文,而是隨便聊一聊.”
衆人聞言,也不再吵鬧,而是安靜地聽着他講課。
臺下的陳恕行、姜伯駒他們幾人,十分認真地做着筆記。
身爲數學研究者,就應該對所有的數學工具保持很感興趣的狀態,陳恕行他們就是這麼做的。
儘管陳國華連續拿出來了那麼多論文,提出了不少的數學工具,但陳恕行他們能夠學會的工具並不多。
其實光是學會了龐加萊-陳國華定理的那些數學工具,他們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只不過,他們的老師都那麼牛逼了,身爲學生的陳恕行和白榮根,肯定不能夠落後太多啊。
此次數學交流,大部分時間都是陳國華在講,也有人不時舉手提問。
最後就是陳國華一人面對小几百號人的提問,而且還全都必須要給出答案才行。
即便如此,陳國華還是遊刃有餘,並沒有顯得有多慌亂。
等交流結束之後,外面都已經天黑了,而大家卻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就在陳國華走出大禮堂的時候,在門口等了許久的數學期刊主編鹿喬山,頓時大喜地攔住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