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全場都是天文學愛好者,場面一片譁然,不少人幻想過黑洞的樣子,卻沒有廖凡如此敢篤定說出。
副館長聽廖凡這麼一說,立刻開啓嘲諷:“黑洞真容?就連當今頂尖的天文學家也沒有見過黑洞,你不是說出來讓大家笑話嗎?”
館長卻面色嚴肅,周圍所有人聽見副館長所說,皆露出嘲諷聲音:“這傢伙還真是異想天開。”
館長卻語氣恭敬的回問道:“這位小哥,你爲何膽敢如此保證黑洞的模樣?”
廖凡當然不能說自己前世知曉,他隨口胡茬道:“根據引力透鏡效應和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能夠幻想出黑洞不難,這也只是我的想象罷了,黑洞真實模樣還有待真正的科學家去發掘。”
所有人鬨堂大笑,嘲諷廖凡信口雌黃,他們將廖凡當做小丑一樣看待。
唯獨館長面容沉重,恭恭敬敬的對廖凡道:“我也曾經想象過黑洞的模樣,它通體呈灰色,模樣像吸積盤,吸收着周邊光線,小哥你的一句話倒是點醒我的猜想,與我之前論證一模一樣,如果你有空,倒是可以跟我一起用計算機模擬出黑洞的樣子。”
聽到館長的邀請,周邊所有看熱鬧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如今天文學在港城屬於小衆,但是館長卻是一名真真實實的天文學家,參加過國際上不少天文學探討會,甚至還在20年前見識過阿波羅12號升空場景。
這樣一位天文學家對廖凡客氣,雖然副館長一頭霧水,不過他是聰明人,看得出廖凡所說符合館長心意。
周圍人也頓時收回譏諷的目光,重新審視起廖凡來。
“這位小哥,如果不嫌棄,我另有一臺望遠鏡,放在我的臥室裡,請隨我來拿。”館長非常客氣。
廖凡對館長道:“館長先生,現在我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如果你不介意,這臺天文望遠鏡我想送給一位認識的天文愛好者,等事情處理完後,我再來找你探討關於黑洞的模型構建。”廖凡誠實的說。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能夠結交一位志同道合的天文學愛好者,甚至他研究黑洞的方向與自己不謀而合,館長頓時生出知音難覓的情感。
副館長在一旁看得懵了,他想插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館長甚至從來沒有跟他討論過關於天文學的知識,現在看來館長只將自己當做天文館的管家,他只能最後提醒館長:“館長!那可是你的寶貝!怎麼能輕易送出去!”
館長卻絲毫沒有留戀的道:“說過送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聽副館長說望遠鏡似乎很重要,廖凡連忙擺手:“太珍貴了!我只要一架普通的就行,我會給錢!”
“小哥是看不起我嗎?”館長面色一沉,廖凡見館長有些生氣,只能聽從館長安排道:“那悉聽尊便。”
副館長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他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因爲一位屑小後輩而沮喪。
“小哥怎麼稱呼?”館長詢問。
“廖凡。”廖凡客氣的回答。
“廖凡?廖凡!你就是警務處的廖凡?”廖凡的名號在港城可謂無人不知。
廖凡點點頭承認。
“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取望遠鏡。”館長急匆匆轉身離開,圍觀的人有人聽說過廖凡,低聲竊竊私語,李安晴被無數道目光盯住,感覺渾身不自在。
廖凡如願以償得到一架天文望遠鏡,他對館長客氣的道別,圍觀的人羣中有人見廖凡能被館長賞識,自然也上前想與館長高談闊論一番,沒閒聊幾句後立馬被館長叫停交流,原來這些人肚子裡有幾斤幾兩,館長一眼就能看出。
抱着天文望遠鏡往回走,不太瞭解天文學的李安晴不解的問廖凡:“爲什麼僅靠兩句話就讓他把望遠鏡送你了?”
“因爲我說的話,是數不清的天文學者耗費百年得到的結果。”廖凡微微一笑。
李安晴不解的搖搖頭:“百年的結果?那你又是從何而知?”
“夢裡夢到的。”廖凡隨口一答。
“你真是個大忽悠。”李安晴只能認定廖凡胡說八道,誆騙了淳樸的館長。
重新回到九龍城寨,來到索伯門前,廖凡對着門內道:“晚輩剛剛出言不遜,惹怒了索伯,現在來賠罪。”
裡面沒有迴應,想必索伯還在一邊摳腳一邊看着天文學方面的書籍,廖凡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對房內道:“索伯,剛剛看到你的書架上堆滿了天文學方面的書籍,我去給你淘了一架天文學望遠鏡。”
門嘩啦一聲打開,索伯站在門口,果然看見廖凡端着碩大的天文學望遠鏡站在門口。
“拿來我瞧瞧。”沒想到廖凡這麼對胃口,索伯直接朝廖凡伸手,示意先檢查下望遠鏡,廖凡也不推遲,將望遠鏡送過去。
接過望遠鏡後,索伯仔細的查看,忽然他看見望遠鏡下方的署名,看到名字後表情呆滯,手指顫抖的指着望遠鏡道:“你......你這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天文館。”廖凡見索伯見望遠鏡上署名後變得震驚,他從索伯手中奪回望遠鏡。
“這!港城天文學家,天文館館長陳奧先生的望遠鏡!騙人的吧!”索伯帶着顫音。
看來館長果然不是普通人,居然能讓索伯如此激動,廖凡好奇的問:“這位陳先生是什麼人?”
“他可是和霍金親自交流過的學者!見識過阿波羅11號發射!他居然願意將望遠鏡送給你?”索伯明顯懷疑,隨後又望向李安晴:“晴兒,這望遠鏡不會是你們偷得吧?趕緊還回去。”
“是館長親自送給廖凡,還請廖凡下次車參與黑洞討論。”李安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解釋道。
索伯一聽,能讓館長邀請的男人,豈不是在天文學上有獨家認知?他對廖凡的態度立轉,他客氣的對廖凡道:“此言當真?”
“不信可以去問問。”廖凡點點頭。
索伯信了,他開心的想要從廖凡手中拿過望遠鏡。
“哎?!”廖凡機敏的捧着望遠鏡向後跳開:“想要望遠鏡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你說!千萬別把望遠鏡摔碎了!”索伯緊張的盯着廖凡動作,生怕他將望遠鏡摔碎。
“哦哦!是我不懂事!廖小弟快請進門!”索伯熱情的邀請廖凡兩人再次進門,廖凡笑着捧着望遠鏡進入,就在進門的一剎那,廖凡眼神兇狠,猛然回頭,他早就發現身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跟着他。
“我們被廖凡發現了?!”這幾人正是上次跟蹤廖凡,老二被迫自爆的那幾人,他們上次潛入廖勝家,沒想到被毛家保鏢打暈,但是黃金太誘人,他們又重新跟隨廖凡,妄圖得到那箱黃金。
“不怕!就算髮現了又如何!咱們人多!”之前被毛家保鏢打暈後槍被拿走,現在他們只能操着幾把刀和鐵棍幹事。
損失了老二和幾把槍,卻依然抹滅不了他們想要黃金的雄心壯志。
——
黑鴉感覺到汽車搖搖晃晃,他的臉上被蒙上眼罩,不知過了多久,車才停下來。
已經有洪門的弟兄醒過來,他們不知道在何處,因爲一氧化碳的緣故,躺在地上起不來。
黑鴉之前一直強行閉氣,所以身體沒遭受一氧化碳太大影響,但是他的身體被綁住,無法動彈,車上的人正在閒聊,聽着閒聊聲,黑鴉摸索着將手上綁繩往麪包車邊移,摸索到車上凸起的一塊鐵片,將繩子放在鐵片上下摩擦,想要將繩索磨斷。
眼看着就要將繩子磨斷,忽然車門打開,黑鴉只感覺自己被人拖着下車。
“將他們丟水!”有人大吼着,黑鴉被戴着面罩,無法看清周圍環境,他只聽到噗通噗通,不斷有人被丟進水中,有洪門的人甦醒過來大喊:“救命!饒了我吧!”卻依舊被毫不留情的丟下水。
事態緊急,黑鴉在地上摸索到一塊尖利的石頭,拼了命的切割手上繩子。
繩子終於瀕臨斷開,黑鴉卻感覺身體一輕,被兩個人擡了起來。
嘩啦一聲響,黑鴉感受到身體失重,緊接着迅速被冷冽的水包裹,沉入水中。
黑鴉也被丟入水中。
落入水中前,大吸了一口氣包在肺部,黑鴉只感覺耳朵兩邊咕咚作響,身體不斷往下墜落,他拼命的拉扯束縛住自己的手繩,因爲已經被磨得只剩下絲線,黑鴉使出全身力氣,將手上麻繩掙斷,雙手被解放,黑鴉連忙取下眼罩,繩子順着水漂浮而上,黑鴉又擡起腳,在水中嘗試解腳上的繩索。
岸上的人將黑鴉衆人拋入水中,有人見有繩子飄上水面,立馬喊道:“有繩子飄上來!”
他們立馬拿起武器對着湖面,如果有人潛上來,他們則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將人打成篩子。
過了很久,水面除了有水泡咕嚕嚕飄起以外,壓根沒有人浮起,穿着白西裝的短髮男子手裡捏着一枚防毒面具,靜靜的看着水面上的變化。
大江中央幾艘輪渡鳴着笛經過,男人捏着防毒面具不斷敲擊自己腿腕,始終不見有人上來。
自從繩子飄起來已經過了五分鐘。
“撤!”相信所有丟下水的人都已經淹死,男人毫不猶豫的招呼弟兄們離開。
等到所有人全部撤走後,水面才突然浮出一顆人頭,黑鴉大口大口朝着江面喘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活着。
剛剛在水下憋氣,腹腔中的氧氣已經到達極限,黑鴉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要昏過去,但是一想到還在泰國的妻兒,那股窒息感頓時消失,支持黑鴉堅持下去。
費勁力氣拼命游上岸,黑鴉望着星空,渾身溼漉漉的躺倒在地上,胸口拼命起伏。
沒人再浮上來,被抓住的所有人中只有黑鴉活命。
尖沙咀碼頭,師爺張坐在皮椅上沉思,黑鴉已經帶隊出去許久,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有人大喊道:“黑鴉哥回來了!”師爺張立馬衝出辦公室,看到黑鴉開出去的麪包車回到碼頭。
“黑鴉!”師爺張立馬衝着麪包車大喊,可惜壓根沒見着黑鴉的影子。
“黑鴉!”師爺張繼續喊道。
“師爺!不好了!黑鴉哥他們被帶走了!”從車上跳下大圈幫的人,他們遵守黑鴉的命令守在酒店外,發現酒店內部出了變故,立馬趕回碼頭報信。
“媽的!哪個酒店?你帶路!”師爺張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對黑鴉動手。
碼頭頓時又亂糟糟一團,大圈幫一大羣打仔準備集結。
有手下在師爺張身邊叮囑道:“師爺,如今剛佔據碼頭,周圍勢力虎視眈眈,要是帶人去酒店,難保不會有人趁虛而入,直搗碼頭。”
手下說的確實有道理,師爺張只是一時心急,太過擔心黑鴉安危,他面容犯難,如果不去找酒店算賬,那又如何能救回黑鴉,可是如果帶走太多人手,碼頭的安全又不一定能保障。
“咱們碼頭現在有多少人。”師爺張詢問手下。
“師爺,聽從你的安排,三百多號大圈幫弟兄全在這兒了。”手下立刻回答。
師爺張點點頭,他低頭思索,想着到底應該如何分配人手。
“師爺!讓我帶幾個人去吧!你留在這裡!守住碼頭。”忽然有一人出面自告奮勇。
師爺張看清來人,圓臉兔脣,他知道來人名字,因爲兔脣被人叫做咧嘴,師爺張也知道他的手腳利落,武藝高強,是大圈幫裡一個小組長。
“你能行嗎?”既然有人願意去,師爺張再高興不過。
“我能!”咧嘴信誓旦旦的自告奮勇。
“你自己挑選六個人,帶六把槍!把黑鴉完好無損的給我帶回來!”師爺張命令道。
咧嘴冷冽一笑,他語氣毋庸置疑的道:“師爺你放心!我保證帶回黑鴉哥!”
師爺張拍拍咧嘴的肩膀:“這次成功了就回來跟着我吧。”師爺張也要爲自己挑選親信。
咧嘴聽聞後更加欣喜,他拱手對師爺張道:“師爺就等我好消息!”隨後轉身去挑選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