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這個世界雖然已經淪爲了配角,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會越來越邊緣化,直至徹底成爲死龍套。
但現階段還是有幾分家底在的。
哪怕科技出現了部分斷層,導致熱武器的威力比‘浩劫之日’前降低了不少,可也足以讓人類憑藉着這些家底在這個世界擁有一些立足之地了。
只要有槍械在手,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對中低階變異物種造成一定的威脅,這也是事實。
別看變異花豹能把拿着槍的皮衣少女逼到絕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只要有三五個持槍者分散站開,就足以讓變異花豹不敢輕易靠近,如果是十個以上的話,反殺都不是不可能的。
新人類的存在,對現階段的人類而言最大的作用,其實是應對斬首性質的威脅。
真要指望靠新人類來守護一座座堡壘市,只怕早就淪陷大半了。
畢竟新人類的數量是極其有限的,根本沒可能擋住數量比普通人還要多得多的變異物種。
因此,現在杜涯如果直接就進入人類地盤的話,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在荒野中,沒有誰會針對他。
只要足夠小心,不主動去招惹那些中階變異物種,就基本不會有事。
但要在人類的堡壘市裡就不一樣了。
一旦暴露了他變異物種的身份,很難說會不會被羣起而攻之。
雖說同階變異物種的實力一般都比新人類強,可真要是對抗起來人家還會跟你單挑不成?
況且人類之中也是有着中高階新人類存在的,同階打不過你難道不會降一階幹你嗎?
總而言之,現在的他還是太菜了,在沒擁有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意外狀況的實力之前,他暫時是不打算進入任何一座堡壘市的。
“不過應該也要不了多久了……”杜涯瞥了一眼纏在皮衣少女手臂上的小青,暗想到。
只要小青邁入中階,以小青的潛力,估計越位階打好幾個高階新人類都不是問題,而那個時候的他,就算強行壓制自己不邁入中階,也絕對已經將可以提升的天賦都提升到一定程度了。
有着數據面板的存在,他相信,哪怕小青比他早一步邁入中階也未必能勝得過他。
到時候他們就相當於是兩隻中階變異物種,就算在堡壘市裡不幸暴露了,也能從容離開。
……
二十分鐘後,一路都心驚膽戰的皮衣少女終於告別了杜涯和小青,獨自踏上了歸程。
這裡嚴格來說已經算是【星城】勢力的輻射範圍了,如果真的有變異物種大規模入侵的話,這裡也已然是【星城】的炮火覆蓋範圍。
杜涯既然暫時沒有進入人類堡壘市的打算,自然也沒必要繼續跟着皮衣少女。
送到這個距離,皮衣少女要是還能出現什麼意外導致他任務失敗的話,那就是老天註定不讓他完成任務了,他也無話可說。
不過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也不大就是了。
果不其然,片刻後,他的腦海中就已經收到了提示,告訴他成功完成了護送任務。
至於任務獎勵的獲取皮衣少女的一樣能力,自然是沒有第二個選項了,只有‘精準射擊’。
跟上次得到‘鋼鱗’天賦時不一樣的是,這次他的腦海中還出現了幾個不同的新選項。
第一個選項,是將‘精準射擊’與‘撕裂’進行融合,形成一樣新天賦;第二選項是與‘喙擊’進行融合,形成一樣新天賦;最後一個選項則是不與任何天賦融合,保留‘精準射擊’原本的樣子。
按照杜涯最初的想法,肯定是不可能單獨保留‘精準射擊’的。
他現在又不是人類,要這種需要遠程武器才能發揮威力的能力根本毫無意義。
但仔細想了下,其實前面兩個選項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精準射擊’這個能力跟‘撕裂’和‘喙擊’這兩個天賦都實在不是很搭,真融合了估計加成效果也很有限。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先暫時保留‘精準射擊’的原樣,等以後如果獲得了更適合與之融合的天賦再將其融合進去。
不然的話確實有點浪費了這個能力的特性。
做好決定後,杜涯也不再糾結,直接抓起小青就往來時的方向飛去——
既然定下了目標,那麼接下來他肯定要進一步的提高狩獵效率,同時也會加大對小青的磨鍊力度。
被杜涯抓着的小傢伙,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接下來會有多麼的苦逼……
…………
當杜涯帶着小青決定要展開新一輪的狩獵之旅時,回到【星城】的皮衣少女崔六六卻是一整天都沒能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這也是她成爲狩獵者以來,遭遇最爲曲折的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她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一方面是因爲她覺得除了最親近的朋友之外恐怕沒人會相信她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爲她受了什麼刺激,精神出問題了。
另一方面則是出於一些私心考慮,她不希望被人知道這段經歷,免得橫生波折引發出更大的麻煩,而且不管怎麼說杜涯都救了她一命。
就算因爲短髮妖豔女子唐娜的死讓她對杜涯又多了一份畏懼,卻也沒有心生不滿什麼的。
再者說,她還欠着杜涯一個人情,也許杜涯沒太當回事,可她卻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不可能恩將仇報的出賣杜涯,這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因此,她選擇了沉默。
可她的不對勁瞞得過別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對她最瞭解的親人呢?
咚咚咚!
門口傳來的敲門提醒聲,讓她回過神來。
“爺爺——”
看到門口端着不知盛滿什麼的瓷碗走來的鶴髮老者,崔六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了提神。
鶴髮老者名叫崔聖夫,是【星城】頗有名氣的一位老醫師,經營着一家小醫館,也是崔六六的爺爺,她唯一還在世的親人。
自幼失去父母的崔六六,基本是崔聖夫獨自帶大的,爺孫倆的感情之深自是不必多說的了。
“來,先喝口‘靜心茶’吧。”崔聖夫將碗遞了過來,笑道。
“靜心茶?”
崔六六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當然知道‘靜心茶’是什麼,也知道這是用來壓驚用的,自幼被崔聖夫這位資深老醫師帶大的她,基本也算半個醫師了。
可她不明白爲什麼爺爺會在這個時候給她送來了這碗用來壓驚的茶,她明明什麼都沒說,而且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一樣,自認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