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有預料,即便是已經在兩條完全相同的項鍊的提醒下有所猜測,但真相依然讓衛宮士郎有些接受不能。
“沒錯,我,名爲衛宮的英靈,就是你的理想本身,然而這條路的盡頭只有無盡的背叛,到最後就連理想也會背叛我們!”紅A躲開王秋兒將大地斬裂的一擊,面無表情得道。
他雖然已經很清楚,殺死衛宮士郎沒有意義,但依然不希望衛宮士郎走上這條不歸路,作爲一隻死傲嬌,劉天心懷疑原著中他想殺衛宮士郎也是因爲傲嬌,不好意思說出來其實是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傳承下去。
“不!我不相信!我決不會後悔成爲正義的夥伴!”衛宮士郎勉力用干將莫邪抵擋着劉天心的攻擊。
還沒有掌握到投影魔術神髓,也就是連使用者的經驗也一併投影的他,完全不是使用同樣武器的劉天心的對手。
“只有什麼都未揹負的天真少年,纔會說出如此無知的宣言,你想要的成爲正義的夥伴,拯救每一個人,本就是不可能的!”
紅A的熾天覆七重圓環又一次被打爆,但還是繼續固執己見:“生前我無時無刻不堅守着自己的準則,爲正義而戰而毫不退縮,但到頭來遭遇的卻依然是背叛,與被守護之人無情的絞索。
這樣的背叛並不是不可忍受,爲了繼續執行正義,與阿賴耶簽訂契約的我,出賣了我死後的安寧,發誓爲守護人類而戰。
本應該是實現了理想的我,卻發現,守護每一個人是不可能,我死後的日子裡,擁有的只有殺戮,殺戮!殺戮!!
以殺死少數人爲代價,而拯救數量遠多與這個其他人!我的雙手沾滿鮮血,就連身上本應一成不變的着裝都因爲鮮血的浸染而變成紅色。
爲此,我殺死過軍火商,罪惡的帝王,戰場的將軍,但同樣的,我也殺死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端起武器的幼童,可歌可泣的起義軍首領。
所謂的正義,所謂的讓更多人活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即便如此,你還要成爲正義的夥伴嗎?”
紅A的話,讓衛宮士郎陷入沉默,他能夠通過紅A的敘述與情緒,看到未來的景象,不只是聯想到,而是基於兩人的建議,真真正正的看到未來。
看到那一次次背叛,而最終被套上絞索的自己,看到那無盡的殺戮中麻木的雙手,看到縱觀歷史長河上,那無盡的鮮血與罪惡染紅自身。
只有源自於自己的痛苦,才能最爲感同身受,他彷彿是站在插滿了無數長劍的荒丘之下,看着自己的背影,每走一步,都會有一把劍插入背後,每走一步都會遭受無盡的背叛。
直到盡頭成爲那個渾身上下,爲劍所成的人,那一路上的痛苦與悲傷,即便是他,也有些望而卻步。
“放棄吧!那不是人類能揹負的重量。”同樣手握雙劍的劉天心開口道:“如果曾經你還是無知者無畏的話,在看到自己的未來後,也應該明白,這不是一條人類所能揹負的道路,一路走到最後,你的結果只有自我崩潰而已!”
劉天心雖然沒有按照原著中紅A的原話來說,但是他相信,這傢伙比誰都傲嬌,被這麼刺激一下,反而會有逆反心理。
果然,被這麼刺激一下的衛宮士郎果然再次炸毛了:“這樣的放棄,我絕不能認同!即便是要面對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揹負一次又一次的殺戮,放棄理想成爲逃兵的做法,我也絕不會認同。
背叛你的並不是你的理想,而是你背叛了你的理想!”
“看來,你並沒有理解,這條路上,真正的黑暗,那麼我就讓你親眼看到,你那悲慘的未來吧!”紅A見嘴上說服不了自己,於是重新選擇了使用武力。
“此身爲劍之骨
身若鋼鐵,心如琉璃
歷經戰場無數而不曾失敗
未曾一敗,未曾理解
其常立於劍丘之巔,自醉於勝利之中
因此,此生已無任何意義
則其身,註定爲劍而生
如我祈禱——“無限劍制””
隨着紅A的詠唱,在一陣光芒的綻放後,柳洞寺那殘破的大地被荒丘所替代,第紅A則現在荒丘之頂,俯視着下方的所有人。
插滿複數的劍的紅色荒野,遠處的地平線躍動着燃燒的火焰,晦暗的天空中佈滿迴旋着的巨大齒輪的鍊鐵廠般的世界。
無盡的帶着血色的劍,無一不證明着紅A一路而來的經歷,每一把劍,都至少代表着他的一次戰鬥,不論勝敗,都是一次鮮血淋漓的的殺戮。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要面對的未來!”紅A揮手間,無數兵器已經漂浮而起,如同是吉爾伽美什釋放王之財寶一般。
只不過他省去了取出的這個過程,只要武器存在於無限劍制之中,便可以隨意的取出使用。
而此時作爲他對手的王秋兒,也終於感覺到了一點意思,複數的長劍以她爲目標電射而來,每一把都有接近寶具的威力。
“還真是方便的能力,能夠投影幾乎所有見過的寶具這一點的確厲害,不過降低一個等級的影響還是存在的。”
說着,王秋兒的右手上便伸出了五根閃爍着金屬光澤的利刃。
“如果兵器太過脆弱的話,可是很容易就會被折斷的!”擡起右手,他的身前也浮現出兩黃,一紫,兩紅的五個魂環,血紅色的第五和魂環閃爍。
拋卻黃金龍槍不使用的王秋兒,反而顯得更加危險,甚至於讓人忘記了,她根本不是從者。
化爲暗金恐爪的右手,化爲五把利刃,在她的面前舞動出一層密不透風的屏障。
而那些與利爪碰撞的長劍,則在碰撞的瞬間變全部折斷,低等級的寶具,在堅固程度上,就完全遜色於了暗金恐爪,更何況王秋兒還有更強力的技能沒有動用。
這一幕,也是讓紅A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已經拿出了底牌,卻連對方的御主都無法戰勝的話,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啊!於是的手中也出現了全新的箭矢,弓兵也終於開始嘗試用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