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時要與朱琦籃球PK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北電。
引得一羣無所事事的北電學子蜂擁的趕向運動場;好像去的晚了,就沒有位置一樣。
也對,以北電那麼點大的運動場,去的晚了,真沒位置。
北電的運動場不大,但籃球場並沒有偷工減料,國際標準的28m*15m。
平常日裡門可羅雀的籃球場此時卻一改常態,成了人頭涌動的熱門旅遊場景。
簡單目測,起碼不少於三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閒的蛋疼的吃瓜羣衆。
趙守時真想拎着這羣人的耳朵問一句:你們是不用上課的嗎?
就算你真的不用上課,你擱宿舍打兩把遊戲不行?撩撩妹子不成?乾點啥不必看人家打球強?
一羣沙茶。
當然,比看打球的傻叉還傻叉的是正準備打籃球的大傻叉。
不用懷疑,趙守時說的就是自己。
別問,問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這是趙守時內心最真切、最真摯的想法。
此時的他就在籃球場上,而且已經換上了運動套裝。
呃,來時確實沒帶,但架不住咱有個氪金小魔王裴幼清啊。
你要問她對附近的商場有多熟,十五分鐘買回兩套運動套裝以及四套拉拉隊服算不算?
裡的、外的、帶的、穿的,一應俱全。
這熱情勁,就跟八百年沒看過熱鬧似的。
這不是自己人,這是黑粉頭子。
如果可以,趙守時是想離開的。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情景。就像動物園裡看猴子一樣。不幸的是,這隻猴子是他。
每每想到自己要跟一羣小屁孩爲了爭一個小破球,在操場上氣喘吁吁的疲於奔命,就如讓人很不爽。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一定回到火鍋店,把朱琦打出去。
順道打寧淮一頓。爲什麼?【打是親、罵是愛】成不成?
可惜,沒有賣後悔藥的。
就在這時候,陸器、陳封以及另外兩位成員走了過來。陸器率先問道:“師哥,你擅長打什麼位置?”
關於籃球場上的位置與任務劃分,趙守時知道的。
一隻隊伍五個成員,各司其職。其中一號位是控球后衛,全隊進攻的組織者,並通過對球的控制來決定在恰當的時間傳球給適合的球員得分。
二號位是得分後衛。顧名思義,他在場上是以得分爲主要任務。是場上僅次於小前鋒的第二得分手。
雖然不需要練就小前鋒一般的單打身手,可因爲這個位置經常由隊友幫找出空檔投籃,因此需要極強的外線準頭與穩定性。
三號位是小前鋒。技術非常全面,基本可以勝任場上任何一個位置,也叫鋒衛搖擺人,主要任務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四號位是大前鋒,在隊上擔任的任務幾乎都是以苦工爲主。搶籃板、防守、卡位都少不了他。進攻、扣籃這種好事卻跟他無關。是標準的幹啥啥不行,吃苦耐勞第一名。
五號位是中鋒。顧名思義是球隊的中心人物。籃球比賽陣容中的這個位置,一般有身高最高的球員擔任。身高的優勢可以助力防守籃下,又可以成爲禁區附近投籃得分的主要進攻點。
一隻隊伍,五個人,劃分清晰,互相配合。
趙守時記得如此清晰,當然不是因爲他是籃球高手。而是因爲當時穿越時繼承自原主的記憶。
趙守時穿越時,原主還是剛從校園畢業,算是個籃球愛好者吧。
但此時的趙守時卻清晰的知道自己起碼有十年沒有摸過籃球了。
前文剛說過,知識理論與實際經驗完全不同,是不可以一同而論的。
如果你不信,就想想紙上談兵的趙括,他就是最典型的負面例子。
所以,對於趙守時來說,打哪個位置都可以,反正都是菜鳥,是個幹啥啥不行,划水第一名的小垃圾。
趙守時打球雖然不行,但他打球風格確定的早啊。就一句話:【一苟到底,絕不雄#起。】
洗頭用飄柔的趙守時無所謂的聳肩,道:“我打哪個位置都可以。這樣吧,依着你們最擅長的挑,剩下的就算我的。”
趙守時的話很坦率,面部表情更是風輕雲淡。這被陸器理解爲藝高人膽大。
把手一揚的他對着隊友們誇讚:“聽聽,聽聽,什麼叫霸氣?咱趙哥這就叫霸氣。趙哥這是讓咱們放心折騰,一切有他兜底呢。哥幾個,燥起來。”
咳咳咳、、、饒是趙守時臉皮厚,也受不住這種誇。
生怕陸器繼續吹的他直接打斷:“你快得了吧。我跟你們說實話:我就不會打籃球。”
“師哥,咱們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謙虛。”
趙守時露出哭笑臉,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而陸器的表情卻漸漸變#態、、認真盯着趙守時的他試探性問了一句:“我滴親哥哥,你剛纔是在跟弟弟開玩笑的吧?”
“我倒是想開玩笑,但我真的不會打球。”
“連後衛、前鋒的區別都不知道?”
趙守時連連點頭:“這個倒是知道。我主要是水平不行,加上這兩年都沒有摸球。”
其實是十年,但趙守時生怕陸器他們心肌梗塞,直接西去。
陸器鬆了一口氣,“嗨,不是小白就行。反正我們大家的水平也高不到哪裡去。”
說着,他看向陳封,問道:“兄弟,你覺得趙哥這種情況,打哪個位置合適。”
北電不大,陳封跟這幾人都打過球,互相之間是有些瞭解的,思索片刻後他開口道:“讓趙哥打大前鋒怎麼樣?畢竟咱趙哥的體格在這塊,往籃下一站,那就是銅牆鐵壁啊。”
陸器其實也是這個打算,只不過他沒好意思說,這才讓與趙守時關係更親近的陳封開口。
畢竟大前鋒就是說着好聽,其實最吃苦耐勞不討好。唯一的優點就是不吃技術吃體力。
對於無限等於菜鳥的趙守時來說,這確實是最佳選擇。
“那就大前鋒。”趙守時打了個響指,這事就算是定了下來。
然後,五人圍在一起商議着戰術。陸器是球隊的指揮官,他一直比比劃劃,說個不停。
趙守時雖然聽不懂,但頭點的很勤快。就跟真的一樣。
陸器還算是善解人意,知道趙守時可能聽不懂,就跟他說了四個字【籃下護框】。
要這還聽不懂,那就真沒法說了。畢竟球場一開,機會稍縱即逝,連話語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趙守時菜歸菜,但他畢竟是看過灌籃高手的男人,直接把【籃下護框】跟【蓋帽】劃爲等號。
赤木剛憲最擅長這玩意。
正好,咱的力量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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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比賽即將開始的哨音響起。
衆人向着球場中心走去,籃球比賽的第一環節必然是【跳球】。
即由裁判員在兩名跳球成員之間將球垂直的向上拋起。由兩名跳球成員爭搶這率先拍擊的先發權。
趙守時這面派出的是陳封,朱琦那面派出的是他們身高最高的一位。
陳封擔任的是中鋒,187cm的他全場最高最壯的。憑藉體型的優勢他佔得先手,由陸器控球向朱琦方的老家發起衝鋒,其他對於自然上前掩護、輔助。
趙守時也沒閒着,有樣學樣的跟着往前衝。
陸器投籃、、沒進,球被朱琦方把控,然後發起反擊。
趙守時看見陳封做了個回防的手勢,忙不迭的往回跑。
他是大前鋒嘛,主要任務是【籃下護框】嘛,肯定得回家。
陸器四人阻攔朱琦五人,雖然沒有阻攔成功,但也延緩了他們進攻的速度。
這時間並不長,卻足夠趙守時回到自己的位置,並做好防守的準備。
朱琦方的中鋒就是朱琦本人,現在也是他控球,而他要藉着今天的這第一個球打掉陸器他們的氣勢。
至於趙守時?抱歉,朱琦眼裡沒有他。
因爲他一眼看穿趙守時就是個幹啥啥不行,傻跑第一名的菜鳥。
雖然只是經歷了短短的一個交鋒,但朱琦對於今天的這場比賽的走勢已經有了直觀的判斷。
自己一定會贏,沒有任何的意外。
這不是朱琦的盲目自大,而是他有理有據的判斷。在今天之前,兩支球隊也曾多次對抗過,兩隊互有勝負,算是勢均力敵。
但現在不同,陸器他們中午喝了不少酒,現在的體力、耐力以及敏銳度比之前有大幅的下滑。
更何況,他們還帶了趙守時這麼個大水比。
這局面,陸器他們不輸,那誰輸?
思緒萬千,不過一瞬。
控球的陸器邁入禁區,心中突然萌生【灌籃】想法的他想做就做,一個三步就要扣藍。
籃筐越來越近,扣籃成就即將達成,勝利唾手可得。
可就在這時,意外頻生。
朱琦的眼角餘光瞥見有一片黑影劃過。於此同時,一股大力涌來,半空中的他無處借力,隨着這股巨力的衝擊,他直接跌到在地上。
這是被蓋帽了?回想一下,陸器他們都被隊友們阻攔,唯一能夠對自己產生影響的就只有身側的趙守時。
可他只是一個菜鳥啊,這麼可能做到!!!
朱琦來不及深思,擡眼向前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正運球的趙守時。
一個如山一樣聳立,一個跌坐在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一刻,朱琦是有些慌亂的,也有些心悸。
此時的他已然確定,就是在自己跳起準備扣籃時,是趙守時恰到好處的跳起,然後準確無誤的賞給自己一記個過癮的蓋帽。
這記如此完美的絕殺,除了真正的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貨是在扮豬吃老虎!!!——這是朱琦的判斷。
這一刻,朱琦是憋屈的。尤其是他在大庭廣衆下,被人以這種最屈辱的方式擊潰。
如果今天不能把面子掙回來,那以後在北電這一塊,是不用混了。
朱琦當然不認輸,甚至還激發了激昂鬥志。雙手撐地直接站起,趕忙往自家區域跑去。
不出意料,即將衝到籃下的陸器對着趙守時招呼:“趙哥,這裡。”
趙守時不慌不忙的比了個OK,控球向前幾步的他掄起手臂把球向外拋去。
籃球落在地上,發生沉悶的噗通聲,全場死寂,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樣。
正往家衝鋒的朱琦如此,伸手準備接球的陸器同樣如此。連當事人趙守時也不例外。
因爲剛纔的這記傳球,在落地前是穿過了籃筐的。
進了?進了!真進了!
這是從乙方籃下直接命中球場另一端的對方球框。這是職業選手都很難打出的成績。
要知道,從趙守時投球的位置到籃筐,起碼得有22米+。
球場的人全都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趙守時,再聯想到他剛纔那記漂亮的灌籃。
誰要敢說他是菜鳥,場上的九人全都不答應。
對,沒有數錯,就算九人。
因爲趙守時知道這完全是個巧合,不、、這應該是個失誤。
因爲他真的!真的!真的打算把球傳給陸器的。
蒼天可鑑,說謊話天打雷劈成不成???
籃球上很精彩,籃球場外同樣不差。
裴幼清不能進入球場與趙守時並肩作戰,但她可以在場外給他加油打氣。
就在剛纔,她剛剛組織了一隻臨時的啦啦隊,核心成員有楚小瑾以及其他三四位同學。
哦,馬麗沒有參加,她覺得丟人,不知道跑哪裡藏着了。
在衆人對趙守時的‘神操作’震驚之餘,裴幼清率先回神,晃動着綵球的她催促道:“別傻愣着啊,快喊口號啊。”
楚小瑾、、、其實也想走,畢竟當啦啦隊這事真的不長臉。
尤其身邊都是北電的同學們,這怎麼說得出口。
楚小瑾都這樣,更別想其他幾位同學。
啪的一聲,捂臉着留下悲傷淚水的楚小瑾央求道:“老大,咱能不能不喊?你看你家趙老師這麼厲害,不用喊他也能贏。”
“贏不贏是他的事,喊不喊是我的事。”說着,裴幼清拍了拍楚小瑾的胳膊:“寶貝兒,別忘了,你家陳封也在場上呢。”
楚小瑾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嘆聲說道:“要是你喊得出口,我就能喊。”
“嘁,我實名鄙視你。”裴幼清搖着手裡的綵球喊道:“守時,守時,逢投必中,土雞瓦狗,全都橫掃。”
楚小瑾捂着臉,小聲道:“陳封,陳封,逢投、、”
楚小瑾還沒說完,裴幼清推了她一下:“先給趙老師加油,至於你家陳封,等他進球再說。”
楚小瑾白眼一翻,恨不得一眼皮夾死裴幼清,卻也改口喊道:“守時,守時,逢投必中,土雞瓦狗,全都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