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趙老師?”
正出神的趙守時聽見身邊有一聲聲殷切的呼喊,有些恍惚的他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何火火,略帶疑惑的問道:“何老師,你找我有事嗎?”
“(⊙o⊙)…,趙老師,我們直播呢。”小聲問話的何火火隱蔽的指了指攝影機的方向。
亮着紅燈,設備開機在錄像。
趙守時連忙正色,看着攝影機方向的他依舊難掩激動神色,“抱歉,剛纔我被《我是歌手》的舞臺以及觀衆觸動乃至震撼,這才一時失神。
能夠參加《我是歌手》是我的榮幸。從不管是舞臺、燈光、節目包裝等元素基礎以及參賽選手的實力與素養,全都是精益求精的巔峰。
在這漫長又短暫的三個月時間裡,數百首歌曲裡,我們看到時代與時代的碰撞,經典與流行的交融,豪放與柔情的對話,讓各個年齡段、不同喜好的觀衆都可以找到自己青睞的一面。
我們聽到的不僅僅是歌聲的對決,更是傳統文化的展現,這是我們國力強盛,精神文明富足的象徵。這也是我們文化的魅力所在。
我們國內的影視製作水平已然達到國際一流水平。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的文化可以藉助音樂這一艘船,出海到世界每一個角落。
作爲一名炎黃子孫,我很期待也很榮幸見到這一天的到來。最後,我要感謝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
沒有君子不養藝人,你們的支持是我們前行的動力,謝謝諸位。”
言罷,趙守時看着何火火,眼神示意自己發言結束。
何火火是老牌主持人,對於這種事情,當然是輕車熟路,看着攝像機的他當是先向趙守時表達感謝。
然後讓攝影師將總控中心將直播鏡頭切換到舞臺以及臺下觀衆。
最後是以攝影師將攝像機關閉,這樣大家就可以說些不可以在直播鏡頭下說的話。
看着攝影機關閉,何火火也輕鬆了不少,把手伸向趙守時的他開口道:“其實我只是想問趙老師擔任幫唱嘉賓的體驗。”
趙守時握着何火火手,笑着反問一句:“我剛纔說的難道不是嗎?”
何火火一愣,然後啞然失笑,道:“還真是,只不過、、、”
何火火剩下的話沒有說,無非是吹捧的太高,芒果衛視與《我是歌手》擔不起這樣的虛名。畢竟節目創立之初只是想要挽回收視率這一塊的頹勢。
不過,趙守時的話終究是給《我是歌手》節目組以及芒果衛視面子。
畢竟趙守時作爲《好聲音》的主持人,作爲帝都衛視的知名主持人乃至門面,說出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節目還在進行,而且還是直播,何火火還有工作,自然不可能久陪,聊過幾句後他便告辭離開。
何火火帶着攝影師離開,周圍沒有了外人的耿浩豎起大拇哥,“我去,你小子拍起馬屁來是真有一手啊。就憑你剛纔張口而來的那些話,起碼是個停機幹部。不過,你真的覺得這節目這麼好?”
趙守時面無表情的看着耿浩,冷酷無情還無理取鬧的開口道:“大哥,你是不是忘記《我是歌手》是誰策劃的了?你說我這個當爹的,能嫌兒子醜?”
耿浩類一愣,緩緩伸出兩根大拇指的他讚道:“你這話說的沒毛病。那我換個說法,你真覺得《我是歌手》有那麼牛逼?文化出海的那種。”
“嗨,誰還沒說過幾句喪良心的話啊。”擡腿往前走的趙守時又道:“依我看,《好聲音》都還差點意思,但比起《我是歌手》強的太多太多。”
耿浩緊跟上前,追問道:“如果哥們給你一次說真心話的機會,你想說什麼。”
“我要離開會。”
“先說完話,再走啊。不差這一會。”
趙守時站定,看着耿浩,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說的真心話就是【我要離開】。”
耿浩知道這貨的目的,再一想後面也沒他啥事,有他沒他一個樣。便也懶得再勸,直接擺手趕人:“趕緊走,趕緊走,看你就煩。”
趙守時伸出中指送給耿浩,人狠話不多的他擡腿就走,目的地是安希所在的房間。
作爲幫唱嘉賓的他已然完成任務,雖然不一定加分,至少沒丟分,丟分也不承認。剩下的就交給耿浩他們自己拼搏了。
耿浩想了想,快速瞥了眼左右,確定沒有外人的他招呼道:“要是浩哥我拿了冠軍,晚上請你喝酒啊、、允許你喝果汁。”
原本腳步還健步如飛的趙守時有輕微的踉蹌,幅度很小,但真實存在。
對於被耿浩輕視,趙守時非常的不滿,再一想耿浩因爲能喝酒還得了個“鰲敗”的外號,就不敢再有扎煞的想法。
頭都不回的趙守時反手一個OK送給耿浩。
···
今天的參賽選手都有獨立的等候室,安希的房間與耿浩的房間在兩個方向。不過距離並不遠。
三四分鐘後,趙守時來到門前。他是心血來潮趕來的,並不知道室內情況的他不敢貿然進去,生怕被攝影機拍下。
畢竟是直播。
咚咚咚,
趙守時輕輕的敲門試探着,很快,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門開,探出腦袋的裴幼清一看是趙守時,立時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是你。”
趙守時踮着腳尖看着門裡,輕輕一推門縫,道:“我能進去吧?”
裴幼清連忙把住門,搖頭的他拒絕道:“不可以。要是被攝像機拍到浩哥的幫唱嘉賓出現在希姐的等候室裡,那纔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我們還想拿冠軍呢,你不想讓我們背上黑幕說吧?”
趙守時想說‘你想的真多。而且你長得這麼漂亮,千萬不要想的太美,因爲世上沒有真正的十全十美’。
但求生欲讓他選擇閉嘴。指了指裴幼清,再指着自己,趙守時道:“咱倆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不用這麼防備吧。”
裴幼清纔不信趙守時的話,一把他推出去,“得了吧,有智商的能叫黑粉?他們纔不管你的我的呢。黑就完事了。”
裴幼清一擺手,催促道:“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上臺。”
啪嗒,門關上了。留下趙守時進退兩難。
他剛纔跟耿浩說要離開,這立馬就回去的話,豈不是打臉自己。
不能夠。
趙守時再度擡腿就走,方向當然不是耿浩的等候室,而是通往二樓的通道。
國家體育場很大,能夠容納數萬人。
《我是歌手》節目組連觀衆帶工作人員也不過四千人,只在一層站了很小的一片區域。
二樓的視野更好,最關鍵那裡空曠無人,更安靜。
趙守時在二樓上轉了一圈,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涼風,聽着杜比5.1傳來的歌聲:
【Walking through a crowd】
(穿過人山人海)
【The village is aglow】
(整個城市流光溢彩)
【Kaleidoscope of loud heartbeats under coats】
(外套下萬花筒般的心跳聲)
這正是那首【welcome to beijing 】歌詞。
安希與裴幼清連續十天不間斷的磨合與排練,已經可以駕輕就熟。
舞臺下觀衆們的表現也符合趙守時的預期,呼嘯的掌聲,叫好聲以及口哨聲,都在展現一個事實:這一次現場效果比前面四位選手更炸。
‘叮咚’一聲短信響起。
趙守時掏出手機一看,發送短信的是範可人,短信內容很簡單,就一個豎起的大拇哥。
這是點贊啊。
趙守時的腦海中浮現範可人手裡拿着的手機,編輯了一大串文字。想要發送卻覺得不妥,最後還是皺着眉頭一點點刪除,只剩自己現在看到的這個大拇哥。這讓趙守時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想起自己孤獨無依的現狀,不如去找範可人啊,談談心、聊聊天比啥不強。聊乾的也行啊。
趙守時不擔心找不到範可人,以她跟安希的關係,想要搞一張入場券那真的是簡單到沒朋友。
想到做到的趙守時噼裡啪啦輸入道:“你在哪呢。”
“荒郊野外淋雨呢。”
“???什麼意思?你不在館裡嗎?”趙守時急忙問。
“我車爆胎了,又不會換。在車上看你們直播呢,你能來幫我一下嗎,我好害怕啊。”
“地址。”言簡意賅回答的趙守時帶上口罩便朝着通道而去,本就擔心範可人的他不用提及都想去,更何況她主動開口。
正走着呢,一個位置共享邀請發送過來。趙守時想都沒想的直接點擊進入,一個正在移動的座標讓他一個趔趄。
吖的,這座標也太近了,絕對不超過一千米。果然,老獵手都是折在瞎家雀手裡的。
踉蹌之後的趙守時調整方向,原本準備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的他轉身向範可人的目的地走去——那是體育館門口的位置。
五分鐘後,趙守時站在體育館的門口,四處張望着,試圖找到範可人的位置。
正在趙守時尋找時,一輛紅色mini疾馳而來,吱嘎一聲便停在眼前。
駕駛室的玻璃降下,露出範可人那張精緻的臉,黑超遮面嚼着口香糖的她倒是有些超然的感jio。
趙守時剛要開口,就看見範可人一招手:“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心中有滿腹疑問,卻也只好壓下的趙守時拉開副駕便坐了進去。
車門剛一關閉,範可人便猛踩油門,一打方向盤的她直接駛入寬闊的馬路。
趙守時想吐槽,但再一想還是算了吧。要是把這小妞說上火了,跟自己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不好了。
繫上安全帶的趙守時打量着車內環境,mini是寶馬旗下的一款經典車型,作爲一款小型車,車身比普通車要小不少。
不到4米的車長,1.7+的車寬,1.4+的車高,對於一米八的趙守時確實有那麼一點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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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的他直接將座位後調,給腿讓出足夠的空間,然後將座椅傾斜,讓自己可以躺的更舒適。
完成這一切後,趙守時纔看向範可人,道:“怎麼回事,姐妹,咱們不是爆胎了嘛?不是自己換不了嘛?不是荒郊野外淋雨嘛。”
範可人瞥了眼趙守時,道:“別說沒用的,我要不這麼說,你能出來?”
“你不這麼說我也出來。”趙守時伸出四根手指,“我要不來,我是個錘子。”
“且,你倒還挺像錘子的。”語氣帶着揶揄的範可人的嘴角上揚,顯示她的心情還不錯。
範可人確實開了個玩笑,趙守時還不至於生氣,甚至範可人的安全讓他寬心不少。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趙守時腆着臉問道:“哪兒像?”上面還是下面。
範可人啐了一口,罵道:“想什麼呢,我說的是你的臉皮,比錘子還硬。”
趙守時心虛的摸着鼻子,訕笑道:“我們這是去哪啊。”
“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給你好看。”範可人張口做猛虎咬人狀,但精緻的臉頰讓她表現不出一絲狠意。
趙守時張了張嘴,想起範可人長得不猛,但開車挺猛的樣子,怕這妞分神,也不敢再打擾她。
視線向外,看着車外急速後退的樹木,這方向、、好像是往郊外。雖然不知道範可人要載着自己去哪,但只要是載着而不是宰了就行。
至於範可人說得“讓你好看”,趙守時並不關心,再好看也不如範可人好看。
就醬。
大約十幾分鍾後,車輛駛到一林寂靜處停穩。藉着明亮的車前燈,可以看到車前是一處蜿蜒的小溪,溪邊種植着一排垂楊柳。
微風拂過,柳條隨風而動,好似再說:“大爺,來玩啊。”
(⊙o⊙)…,喘#息。啊呸,串戲了。
趙守時大學四年,加上工作這一年,攏共五年基本都生活在帝都,但他對帝都周邊環境並不熟悉,至少完全認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
但他看得出來,這裡倒是一處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趙守時摁開安全帶,指了指車門,“要下去嗎?”
“不用。”範可人指着車前窗,道:“就坐在車裡賞月就行。”然後她看向趙守時,托腮問道:“你說,是月亮好看,還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