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成是事實,入洞房就有點過分了。
畢竟,在場的大家都是來參加婚禮的,可不是來看他們去洞房內天雷勾動地火的。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還是不讓看。
禮成之後的韓君與陳慧敏確實需要離開,只不過他們不是去翻雲#覆雨,而是寬#衣解帶。
(⊙o⊙)…,不要誤會,就是陳慧敏身穿婚紗不方便,去換回常服而已。
···
挑戰司儀工作成功的趙守時總算是可以鬆口氣,覺得有些溼熱的他把西服脫下,搭在臂彎裡。直接向范陽坐在的位置走去。
趙守時認識韓君是通過【你的月亮我的心】認識的,到現在爲止,勉強算一年時間吧。
這直接導致韓君的很多朋友他都不認識。
連趙守時尚且如此,別遑論以趙守時爲紐帶而與韓君產生交集的范陽、李青、章勳、劉葉生等人。
人有一個共性:來到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人的時候,潛意識裡是想要尋找安全區域的。
就像在國外看見國人覺得親切。在國內看到省內人覺得親切。
在省內看到市裡人覺得親切。在縣裡看到鎮上人覺得親切,在鎮上看到村裡人親切。
所謂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過是在通過語言搭建起一塊安全區域裡真情流露。
而現在,朋友所在地就是安全區域。
是以,這羣朋友們都默契的坐在相近的位置。有共同話題探討的這裡並不冷清,甚至還有點熱鬧。
趙守時距離這裡還有段距離,就聽見這裡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這纔是猛男該有的聲音。
相當好奇的趙守時遠遠的招呼道:“哥幾個,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衆人一聽,不約而同的往回轉身。正好看到趙守時與裴幼清正往這裡走來。
原來躺着、倚着、攤着的這幾位有樣學樣的端正坐姿,裝的倒是挺像個正人君子的。
人羣中的李青一拍大腿,樂呵道:“我們羨慕老韓呢,白撿一大胖小子。”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出口,那絕對是討不了好。
但結合今天韓君的情況,這話並沒有惡意。更何況說這話的是跟韓君關係最好的李青。
李青、韓君與趙守時,三人是同一天認識。
當時的李青受范陽之託去拉趙守時一把。
韓君是偶然間聽了一期【你的月亮我的心】,被管春這個角色觸動。
他星夜兼程趕去瀋陽,有樣學樣的把陳慧敏的車給撞了,目的就是想名正言順的幫她改善生活條件。
然後呢,韓君專程前去尋找趙守時,用他的話說:【出損招,還得找文化人】。0
當時的韓君苦於找不到改善他與陳慧敏的關係的方法,因此是向趙守時求助的。
偏偏趙守時一時脫不開身,偏偏那時候的李青的婚慶生意不理想。
趙守時就勸李青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要多試幾棵樹。
例如幫別人解決婚戀過程中的情感問題。
韓君就是李青的第一個客戶,是免費小白鼠。
雖然最終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李青是真的除了大力氣,他與韓君的關係就這麼熟絡起來。
而范陽、章勳、劉葉生跟韓君或通過《非誠》、或通過《鐵拳》,都是先工作後交情,這關係多少差點意思。
打個比方,ab是一對朋友,進入共同的公司工作。
因爲他們之間的友誼,不管是工作、生活中都是好朋友,甚至某人離職以後,感情也不會影響。
若是ab原先不認識,進入同一家公司才成爲好朋友。那某人離職後,這份交情基本上會淡漠,乃至再度淪爲陌生人。
這是因爲維持他們關係的是【工作】。當工作消亡,所謂的關係、感情自然不復存在。
對於李青的玩笑,趙守時並沒有當真。
上前來的他將西服搭在椅背上,順勢坐下:“人家老韓這是掌握核心競爭力的【春種一顆粟,秋收萬顆子】。你可千萬別跟他學,沒有這方面生活閱歷的你弄不好就成了【年來綠樹村邊合,年後抱娃哭一宿】。”
“啥意思?”李青茫然的看向趙守時,流下不學無術的淚水。
趙守時直接擺手:“人生,難得糊塗,這樣挺好的,挺好的。”
“去你丫的,你小子狗嘴吐不出像樣的話。”吐槽一句的李青看向范陽,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發小。
范陽其實並不想說,架不住發小在這擠眉弄眼。想了想的他解釋道:“顧名思義啊同學。就是年前你跟對象在村邊綠樹下幽會,後半句不需我解釋了吧?”
“解釋啊,我就後半句不明白。”
范陽氣結,不帶好氣的問道:“冬天有個屁的綠樹。頭上冒綠,這是說你綠到家了。”
“我選、、”下意識答應的李青察覺不對,呸呸呸三聲後,用腳一哆草坪,道:“我哪個都不選。特孃的,結婚生子這事還是自力更生更有意思。”
說罷,李青擡手虛點趙守時:“你小子是真損啊。”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比了個OK手勢的趙守時絲毫不以爲恥。
“嗨,守時的臉皮,可是世界第九大奇蹟,這厚度,無邊無際。”
“誇張了哈,誇張了,我看跟城牆拐角差不多。”
章勳與劉葉生也不甘寂寞的打着茬。
至於裴矩嘛,當然選擇沉默是金。雖然早晨的他也可以與趙守時開開玩笑,但那畢竟是沒有外人的情況下。
在有外人的呃情況下,終究還是卸不下【長輩包袱】。
不過,混在年輕人的隊伍裡,聽着年輕人的葷話渾話,似乎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說說笑笑,熱熱鬧鬧。
“守時、”
在有些吵雜的環境中,范陽難得正經的喊了趙守時一嘴,眼角餘光卻瞥向李青。
在范陽看來,以他跟韓君的關係,這場婚禮來與不來皆可。再加上今天並不是週末,要來就得請假的他原本是拒絕的。
是李青強拽着他來的。李青有事想要請趙守時幫忙,擔心被拒絕的他請自己作爲說客。
畢竟,趙守時受范陽的照顧頗多,只要他開口,只要不過分,想來趙守時不會拒絕。
而李青與趙守時,關係確實不錯,但今天請託的這件事明顯是超出兩人友誼的範疇。
李青請范陽出馬,等於是不留退路。成則罷遼,皆大歡喜的局面。若是不成,這事也就就此打住,再沒有往下談的可能性。
如此這般,也看得出來李青的迫切。
說起來,這事跟趙守時有很大的關係,當時的趙守時拉着韓君投了一百萬在《鐵拳》項目裡。
現在的《鐵拳》破八億,這一百萬增值成爲九百萬。
要知道,從去年底到今天還不到半年時間,900%的回報率?
這簡直要饞死李青。他的主業是婚慶,這行當的競爭實在太大了。尤其是現在的丈母孃與女婿幾乎快要成爲對立階級,讓很多人對婚姻恐懼,就算不恐懼也得等到三十開外才可能賺夠結婚的錢。
就像前兩天上熱搜的,某小夥被丈母孃要150W的房產,30W的車子,要不然就不給結婚。小夥給不起,就要女友分手,誰想女方上門騷擾了整整四個月,甚至還找到打小夥。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李青勉強維持平衡,還小有盈利大幾十萬,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想要在婚戀行業一夜暴富。要麼洗洗睡,要麼去泰國一切,一淘,兩隆,再去韓果照着林小允那樣整一整,最後回國要高價彩禮。其他沒可能。
深知行業艱難的李青想要改行,別的行業不知道。就半年抵得過自己十年奮鬥的影視行業就不錯。
其實別人不知道,李青曾經有過一次改行的機會,但被他自己作死作沒了。
當時的韓君還問過他有沒有投資的意向,可以把給他部分份額,全給也行。只不過被李青以資金週轉不開給拒絕了。
李青都沒臉說,當時的他甚至懷疑趙守時居心不良,玩的是【仙人跳】的手段。
現在倒好,人家這確實是仙人-跳。一躍飛昇天外天那種。
這臉打的是啪啪作響,李青還只能喊【真香】。
有了韓君的前車之鑑,李青打定主意來影視行業折騰下。
李青的親小姨是廣播電臺的常務副陳淑珍。可電臺非常小衆,無法給李青提供機會。
李青的發小范陽是帝都衛視的成員。發大財的機會沒有,但掙點辛苦錢的機會還是有的。可李青現在有的就是一腦袋的熱忱,他手下連個懂影視行業的人都沒有。
范陽要是替他跟臺裡牽線,那纔是被豬油蒙了心。
白手起家就算了吧,影視行業的水淹死的也不是三兩個。李青也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只要敢來,絕對被當成韭菜給收割掉。
范陽做不到的事情,趙守時可以做到。
他同樣是帝都衛視的成員,級別雖然低范陽一級,但他可是一直在一線工作。兼着紫禁城影視的藝術總監就是證明。
還有裴幼清的清雨傳媒,章謀、章勳的技藝傳媒,江崇海的東方傳媒,賈正道的上辰傳媒都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守時手裡掌握的資源,是遠超范陽、陳淑珍的。
“陽哥,你說,我聽着呢。”趙守時毫不猶豫的直接詢問。即便他察覺到范陽臉上一閃而過的爲難。
趙守時不是妄自菲薄之輩,他知道現在的他能夠坐在這裡與大家談笑風生,與範家有很大的關係。
就算他沒有藉助範家的威勢去恫嚇別人,即便範家沒有明說庇佑他,範家的存在依然爲他檔去了許多的瑣事。
當然,趙守時承認他其實是心虛的。
畢竟,范陽吧趙守時當兄弟,趙守時卻把他當大舅哥。
范陽看着趙守時,拍了拍李青胳膊的他開口道:“是這麼回事,婚慶這行業最近不景氣。青子聽說你投資方面很在行,就想跟你請教下經驗。”
“對對對。”李青忙不迭的點頭,姿態放得很低的他嘆息道:“我看大家都跟傳媒行業打交道,我也想往這方面發展。守時,你可得幫哥哥出個主意。”
趙守時沒有直接回答,摸着下巴的他開始沉思。
趙守時不知道李青的家底,但他的小姨是帝都電臺的常務副,那可是副廳待遇。
再加上李青與范陽又是發小,那李青家裡是白丁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趙守時可是聽說過原時空的‘京圈’的段子,京圈真正的核心都是大院子弟。
只有同類人才被他們接納。曾經有人帶了一個炮廠的子弟加入。
第二天,這位炮廠的子弟沒有再出現在他們的隊伍中。因爲這個炮廠不是炮廠而是燈泡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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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時不是妄自菲薄之輩,他知道現在的他能夠坐在這裡與大家談笑風生,與範家有很大的關係。
就算他沒有藉助範家的威勢去恫嚇別人,即便範家沒有明說庇佑他,範家的存在依然爲他檔去了許多的瑣事。
當然,趙守時承認他其實是心虛的。
畢竟,范陽吧趙守時當兄弟,趙守時卻把他當大舅哥。范陽看着趙守時,拍了拍李青胳膊的他開口道:“是這麼回事,婚慶這行業最近不景氣。青子聽說你投資方面很在行,就想跟你請教下經驗。”
“對對對。”李青忙不迭的點頭,姿態放得很低的他嘆息道:“我看大家都跟傳媒行業打交道,我也想往這方面發展。守時,你可得幫哥哥出個主意。”
趙守時沒有直接回答,摸着下巴的他開始沉思。
第二天,這位炮廠的子弟沒有再出現在他們的隊伍中。因爲這個炮廠不是炮廠而是燈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