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眼前的陣仗有從暴力虐狗往撒狗糧方向發展的趨勢,章勳無情的拿出打狗棒,道:“兩位,要膩歪請回家膩歪,咱說點正事吧。”
“大哥,你這話有點喪良心啊?”趙守時指了指自己狼狽的臉頰,慘兮兮的開口:“要不是爲了正事,至於這麼慘麼我。吖的還有同情心嗎你?”
“我發現你們汕東人一着急就愛用倒裝句哈。”韓勳輕笑道。
趙守時直接反駁道:“瞎說什麼啊你這是,說話正常着呢我們。”
“呃...其實這也沒什麼問題吧我覺得。”老臉一紅的趙守時看向裴幼清,道:“說句公道話啊你倒是。”
裴幼清點點頭,一副我肯定站你這面的姿態,咳咳兩聲後纔開口:“必須要爲汕東人說句公道話了我今天。呃...又不是聽不懂反正,真會挑刺你這人。全國都一樣吧我覺得。”
好吧,都是戲精附體,本色出演。
“哈哈哈。”就算知道眼前兩人玩笑的成分居多,但章勳依舊笑到快要岔氣了,“你。。你們倆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語氣一模一樣。”
“行了,求求你做個人吧。”趙守時忍不住的吐槽。
敦敦敦,
直接灌了一瓶水的章勳終於止住放肆的笑,拍了拍胸口,道:“其實我想跟你說說關於《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出版的事。出版社定了噹噹書局。他們家線上渠道非常強,國內第一。跟各大出版社都有合作。保證可以最快的速度鋪貨。”
趙守時曾在電臺節目《你的月亮我的心》與微博上連載過《從你的全世界路過》裡的故事,因爲分散且簡練,被稱之爲睡前故事。
引起了不錯的反響,點擊早已破億,趙守時的微博粉絲也是直線上升。
在確定啓動《鐵拳》項目時,出於給電影預熱與宣傳的目的。這個《鐵拳》的故事被分享在平臺上。
分享的目的是爲了出版。《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這本書終於有了(自費)出版實體的機會。遵循着‘獲利者出力’的原則,這件事被委託給章勳全權代理。
倒不是趙守時偷懶,主要是有個好爹的章勳的朋友圈非常廣,成事要更加輕鬆。
這不,才半個月,就有了準信。要是趙守時自己操作,這點時間連出版社都搞不定。
同樣一件事,同樣的處置方式,由不同的人負責,就會出現不同的效果。
就說出版,要是趙守時主導,參與的過多,就會被人當成錙銖必較的鐵公雞。要是章勳主導,他參與的越多,人家越會當成明察秋毫不見輿薪。
反之,若是趙守時大手一揮直接放權,就會被當成傻帽、門外漢。
若是章勳同樣的放權,就會被當成章公子大氣,不在乎些許微末得失。
人啊,看人下菜碟兒,那是本能。
趙守時沒時間去陪着時間,也不差些許得失,不如扔給章勳,倒也輕鬆。
一聽章勳談出版的事宜,趙守時只當這位是來要錢的。
趙守時的身價倒也有個二百來萬,看着倒是不少,但真的不經花。
二百萬定下投資電影,剩下的四五十萬投留給工作室做正常運營,剩個十萬二十萬的倒是夠趙守時日常花銷。
但用作小說出版方面,那真的是不夠。如此這般,趙守時只能厚着臉皮選擇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趙守時非常光棍的直搖頭,“哥們沒錢。”
“嘖嘖嘖,瞧你那小氣吧啦的樣。”
嘖嘖嘖的嘲諷兩句,過夠了嘴癮的章勳終於鬆口:“人家就是想讓你這個作者去一趟,確定故事的排序,插圖的選擇,封面的設計。”
“只要不花錢,讓我做什麼都行。”
“不用你花錢,劇本轉讓費夠用的。”
“吖的,我就說今天的你有點不正常,合着在這等挖好坑等我跳呢。你看着辦吧,反正你老大。”
“成,有你這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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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時期,金秋十月(9月30)。帝都的溫度已經開始明顯變化,像今天最高溫度23℃,最低溫度11℃。
果然是秋高氣爽九月天。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整個天際都被夕陽照的通紅一片,讓人心情跟着愉悅起來。
通紅的太陽還掛在天際之上,卻已經感受不到炙熱,甚至連撲面而來的微風都帶着涼意。
再三保證不會絕對不會再跟劉葉生切磋的趙守時終於獲得了裴幼清的諒解,也可以站着走出北武堂的大門。
攙着胳膊的兩人有說有笑的漫步在帝都的街頭。
當然,誰攙誰就不用說多了,大家都懂。
裴幼清漂亮,走在路上本來就引得回頭率不低,今天的趙守時也是一點不遑多讓。真甚至屢屢豔壓。
就是眼神的含義不太一樣。看向裴幼清的眼神:“我艹,好靚。”
看向趙守時的眼神:“我艹,好慘。”
看完兩人,一琢磨:“瑪德,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察覺到路人訝異的眼光,裴幼清又有些惱,“你說你弄的這一身傷,知道的說你作死,不知道的不得以爲我是個母老虎啊。”
“你還不如化身母老虎一口把我吃掉呢。”
“瞎說什麼...”
裴幼清本來還不覺得趙守時的話有什麼不對。可看到趙守時臉上的笑,直接斷定這話裡有車。
好半晌才明白這個‘吃’跟‘吃’它不是一個地方吃的啊,羞怒的她狠狠踩了某人一腳:“還是打你打的輕了。最好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口不能言纔好,省的這麼多的花花心思。”
冷哼一聲的裴幼清把手抽出來,邁開小步伐,很快就把趙守時甩到身後。
“等我會,我走不快。”
察覺到強撐的某人,轉身過來的裴幼清是又氣又心疼,“一會回家我來收拾揹包,你趕緊休息,明天天不亮還要出發。也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頂得住。”
這說的是明天的出行計劃。帝都到清島足有600公里,就算開着大G一路高速,起碼也要6-9個小時。
而且三人的第一站還不同,趙守時得先把裴幼清跟安希送去清島市區安頓下,他才能回家。
明天又是中秋,趙守時回去太晚也不好,只能儘早出發。
趙守時點點頭:“四點出發,估計中午就能到,我給你們預定了棧橋旁邊的王子酒店。你們稍微休息下,下午可以去棧橋看看海。
那裡還有船、摩托艇,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去海上過把癮。晚上去劈柴院嚐嚐本地海鮮,那裡的鍋貼挺正宗。”
“就是。。。”趙守時有些猶豫,情緒也有點低沉,“明天畢竟是中秋佳節,按理說我應該陪你一起過的。
要不你跟我回家一起過節?就說普通朋友。要是你不願意去。就住酒店,晚上我偷摸過去找你。”
一聽這話,裴幼清大驚失色,連連擺手,“別,您可千萬別。我還是個孩子。”
趙守時低頭一看被布料裹着的那倆貨,呢喃道:“確實不算大。”
眼睛一瞪的裴幼清咔嚓咔嚓咬着兩排銀牙威脅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白嫩白嫩小臉蛋,堪堪一握小蠻腰,清純動人小酒窩,十八歲不能再多。”
“還挺押韻。”
“那可不,守着你,我可是詩意大發。”
狠狠的舔了一口的趙守時給自己續了續命,生怕還不夠的他連忙岔開話題道:
“晚上你們早點休息。第二天可以去極地海洋世界逛逛。看看浪漫的白鯨,兇悍的北極熊、北極狼,溫順的企鵝、海豚,還有海獺,北海獅、翻車魚、沙虎鯊、海豹等珍稀海洋魚類。
在海底隧道的盡頭,看着頭頂上千種珍稀海洋魚類,吃一頓簡單的美食也是一種樂趣。”
“說的我都心動了。渝都太內陸了,都沒有海洋生物爲主題的公園。”
兩人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道遠路長,天剛蒙一點黑,便距離小區不遠。
指着路邊一家水果店,裴幼清高聲道:“她家有大西瓜,我們去買兩個吧。西瓜汁消除浮腫,還可以緩解運動後的肌肉痠痛。對你這種情況肯定有效,你要多喝。”
“你漂亮說什麼都對。”
趙守時點點頭表示贊同。別說喝西瓜汁了,現在你就是讓他吃榴蓮跪鍵盤,他都不敢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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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夏末初秋,正是水果上市的旺季。水果店不大,裡面的水果品種極多,堪稱琳琅滿目,一排排一列列的看的人眼花繚亂。
考慮到明天就要離京,這一去就是數天,就沒打算多....好吧,就沒少買。
畢竟路上八九個小時呢,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不得吃點啥啊,吃啥不如吃吃水果啊。
水蜜桃,水晶梨,石榴、葡萄啥的都選購了一些,數量不多,種類不少。
然後就剩下最重的大西瓜了。
西瓜是擺在門口的,面對着眼前的西瓜,裴幼清有模有樣的輕輕彈了彈,仔細辯聽西瓜傳來的聲音。
那認真程度堪稱選美的評委。
原本趙守時也沒多想,直到看到她幾乎把所有的瓜全都彈了一遍,然後摸着下巴在那愁買哪一個。
這時的趙守時才隱約察覺到一個事情,這貨好像根本不會挑瓜啊。
趙守時儘量問的委婉些,“你覺得哪個瓜最甜?”
“不知道啊。”
“那你剛纔敲敲打打的是幹啥。”
“裝樣子啊。我可以不懂,但不能讓別人知道。”裴幼清一本正經的回答,好像很有道理的亞子。
“好吧,我佛了。”
壓着笑意的趙守時挑了一個瓜,輕輕的彈了彈,“我教你啊。鑑定西瓜質量好不好,首先你要敲一敲這個西瓜,‘邦邦邦’。”
“對啊,我就是這麼敲的吖。”
“老師上課,學生不準插嘴。”趙守時一擺手無情打斷好奇的裴同學。大眼一瞪才繼續說道:“你敲的‘邦邦響’,如果西瓜裡面有蟲的話,蟲子就會問‘誰啊’?”
然後你再問:這個瓜甜嗎?
蟲子就會說:不甜,滾。
那這個瓜就不能買。你知道了嗎?”
“我知道你妹。”裴幼清擡腿作勢要踹某人···
也是作勢的成分居多,要不然抱着大西瓜,身體還不靈活的某人還真的不一定躲得過。
嘿嘿笑着的趙守時朝店內正忙碌的老闆一招手:“老闆,你這瓜包熟嗎?”
“熟。熟的很,都是東北剛進的瓜。你看這瓜蔓,新鮮着呢。”
“那成,你幫我們挑兩個吧。”說罷的趙守時轉頭跟裴幼清低聲道:“這老闆還成,不忽悠人。”
“啊?這你都能看出來?”
趙守時拍了拍長長的西瓜,道:“帝都西瓜最出名的產地就是龐各莊。很多水果店借這個幌子用。但現在的時節,龐各莊早沒瓜了。現在我們吃的瓜都是東北瓜。”
“小哥門清啊。”店老闆豎起大拇哥點了個贊,然後啪啪啪的一拍,挑出兩個瓜來,道:“您二位回去儘管吃,不甜算我的。”
其實趙守時也不會挑西瓜,但他每次買西瓜都會敲一敲。
原因嘛,很簡單,跟裴幼清一模一樣。
自己先假模假樣的做作一番,然後再讓店主幫着挑選一個。這樣可以減少被坑的機率。
別以爲這招沒用。要是劉華強的老婆買瓜的時候這般操作,“你這瓜包熟嗎”的梗都不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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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拎着水果,沒一會,便到了家門口。
趙守時掏出鑰匙來,直接把門防盜門、入戶門打開,進屋的他還沒來得及換鞋,就當場愣住。
如果不是手裡提溜着水果,他能把自己腦殼給當場抓爆。
昨天晚上確定關上的電視傳來歌聲。電視對面的沙發有男人躺着休息。
廚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水聲剛停,人聲傳來:“是幼清回來了吧。桌上新買的水果,你先吃點墊...你誰啊。”
後三個字聲調急速拉高,幾乎得有升F那麼高。這嗓音不去參加《好聲音》可惜了。
身後的裴幼清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就想逃,可又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得硬着頭皮走上前來,“爸、媽,你們什麼。不是,你們咋來了,提前說一聲也好啊。”
懵逼,非常懵逼,相當懵逼。
別問,問就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