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趙守時站在窗戶前看着馬路上的車輛,行人。
現在的他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極度後悔。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檢討自己的行爲,絕對不會如此衝動,他一定會...拿着手機再出來。
正在這無聊呢,身後有很輕微的Duang聲響起。
大半夜的,當然不可能是大哥成穿越到平行時空給霸王洗髮水做廣告。
這是電梯停下發出的聲響,雖然趙守時疑惑這麼晚竟然還有人上樓,且上的是自己這一層。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他出風頭的時候,他可不想明天整個小區都傳滿了:“就那個拱了最水靈白菜的豬被趕出來了。大家快把鋤頭舞起來啊。”
赤着腳的趙守時把頭往外一探,任誰都認不出來。
東北傻狍子附體的趙守時自然看不見電梯裡走出的都是他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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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範可人打量下週圍的環境,就看見不遠處的窗戶前有人趴着。
看體型、穿着有些熟悉,看了眼住戶上面的門號,知道自己一行沒有走錯,範可人疑惑的問了一句:“趙守時?”
範可人的聲音?
只當自己出現幻聽的趙守時回頭一看,好傢伙,真的是範可人,還有范陽跟田方。
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約而至,趙守時問道:“你們這是?”
“還真是你啊。”只當趙守時這是專程等自己一行。範可人上前幾步,“你這人真講究,還特意出來迎接,其實不用這麼客氣...”
“啊?”趙守時一愣,連忙改口:“奧,對。就這樣。我特意出來接你們的,剛纔往外望,就是看你們走到哪裡了。”
其實趙守時完全不知道眼下這是怎麼回事。他更不知道裴幼清知道範可人等人要來,可忙碌的她忘記通知自己了···
話說一半的範可人看見某人赤着的腳,開始浮想聯翩:“你等先會!我們不是許攸,你也不是曹操,還做不出忘履相迎的美談。
所以說,出去買東西只是藉口,赤着腳的你是被幼清趕出來的吧?”
一聽這話,趙守時怒了,表情嚴肅,連連搖頭擺手否認,“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可是男人,一家之主。誰敢趕我出來?!跟我這鬧,生氣了哈。”
自戀的某人一抹頭髮,一副哥們洗頭用飄柔,奏是這麼自信。
咔噠一聲門響。
防盜門被推開小半,探出小半個腦袋,一臉焦急的裴幼清看着正前方的趙守時,急忙招手:“先別罰站了,快進來準備準備。我忘記跟你說可人姐他們要來。他們好像對《好聲音》非常感興趣。”
嘴巴張成O型的趙守時一言不發,就跟生鏽的機器人一般,只有眼珠如游龍般遊走。
眼看趙守時動都不動,只當他還在耍性子,裴幼清擡腿出來就要去拉他,剛出門,眼角餘光就瞥見剛纔處於視角盲區的範可人。
人家還在捂着嘴笑,裴幼清眼神往後一瞥,果然看到了范陽等人····
剛邁出兩步的她原地轉身一百八十度,直接跑進屋內,當然,也沒忘記不能關門。
呵呵~~
哈哈~~
掐着腰的趙守時強裝鎮定,雙手掐腰,臉一揚,十分驕傲:“看到哥們的厲害了吧,一個眼神就讓她做荒而逃。咱這家庭地位,絕對擺的明明白白。”
“我要是年輕十歲,說不定信了你的邪。”
也不理會別人的吐槽,訕笑的趙守時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進屋,進屋聊,別影響鄰居休息。”
範可人走在最前,卻也沒有第一個進門。
後發先至的田方對趙守時一點頭:“聽說你家有好茶,冒昧打擾,還請不要見怪。”
“瞧您說的,榮幸之至纔對。”微微低頭回應的趙守時笑道:“茶好不好還得看個人的喜好。最貴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合適的纔是。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有點道理。”微笑讚許的田方邁步進屋,門口早已依次擺好一次性拖鞋。
不得不說,裴幼清的準備工作還是非常充分的。除了趙守時...
緊隨其後的便是范陽。經過妻子的開導,經過與父親的一番交流,心中芥蒂已然消散。
拍了拍趙守時肩膀的范陽笑道:“行啊,你小子。”
“那是。”揚起大拇哥的趙守時正要趙公子賣瓜,就聽見范陽的下半句傳入耳中:“以前都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非常自然的把大拇指伸到范陽面前,趙守時反擊一句:“你也不差。挺會埋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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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前,衆人就位;不好不壞的茶葉已經泡上,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是一場非常艱鉅的戰鬥,弄不好就是通宵,弄好了,連軸通宵。
對大家來說,《好聲音》是比濃茶、咖啡更提神的靈丹妙藥。
不管是職務,年齡,資歷,田方都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位。
而且大半夜的貿然登門,自然沒有必要再遮掩目的,田方直接開口道:“我對《好聲音》的模式很興趣。我希望你能夠毫無保留的跟我們說一下所有的環節流程。
我無法給你任何保證,但我可以跟你說,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促成這件事情。因爲《好聲音》的模式遠超《唱響中華》。這一點,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我明白。”
其實不用田方的保證,趙守時已經做好了和盤托出的準備,他們如此急切的登門已經說明了誠意。
再者說,讓一個事業單位副局級領導說出這樣的話,幾乎等於是拍着胸脯保證,也就是他屬於技術性成員,才能比別人稍微的坦率一些。
打開筆記本,找到經過雙重加密的《好聲音策劃案》,一副思維導圖鋪滿整個屏幕,這是趙守時與裴幼清花費了一個星期所有閒暇時間的成果。
比上傳到版權局的文件還是詳細數倍乃是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