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這是噴水聲。
趙守時下意識的閉眼、閉嘴,然後趕緊擦臉。實在太尼瑪精準了,就跟提前踩過點一樣的正中靶心。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咳~~咳~~’
押了一口水的范陽完美展現了天女散花的正確打開方式。
有點突然,范陽在那捂着胸口狂咳,臉色漲紅,說他當場去世,也是有人信的。
擦過臉的趙守時也顧不得其他,對着地面呸呸呸。
物理傷害倒不大,主要是精神方面有點不大能接受。
一個在那咳,一個在那呸,就跟動次打次一樣,還挺有節奏。
狠狠一擦嘴脣的趙守時都忘了這是范陽的主場,吐槽道:“你可真行,換個人...換個方向能死啊?”
范陽另外一側是他爹,想想其實更刺激,只是趙守時真的不敢說。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范陽在那拼拼擺手,他老婆卓妃語連忙跑過來給范陽拍着後背。
身後的範可人語氣有些忐忑:“你認識安希...姐姐?”
嗯?這語氣,難道是熟人?有點巧了吧。
疑惑的趙守時轉身看向範可人,後者臉上是非常複雜的表情,有喜悅、忐忑、擔憂、以及期待。
正給范陽拍後背的卓妃語臉色好像比之前要白一些,緊咬嘴脣,透着殷紅,幾乎要滲出血來,顯得她的臉色格外白。
範媽好像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放空,好像在想什麼。
回想范陽一聽‘安希’這個名字的反應,以及整個範家都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這說明範家好像對安希有些熟悉,甚至還有些忌諱的樣子。
趙守時想到之前範可人曾透露過范陽玩過樂隊,後來解散了。
安希同樣加入過樂隊,同樣解散了。還有安希分享的關於自己的故事。
事情很明顯,人物線索也很清晰。安希、范陽、卓妃語就是一個樂隊出來的。
安希嘴裡的鄰家哥哥絕壁是范陽。卓妃語就是引起糾紛的樂隊主唱。
等會?鄰家哥哥?如果範家沒有搬過家的話,那豈不是說安希很有可能住在這裡?
趙守時在這正想呢,察覺某些事情的江崇海敲了敲桌子,岔開話題道:“小趙啊,我覺得你這個《華夏好聲音》的創意還算有點意思,不管能不能與《唱響中華》結合,我都願意買下這個版權。
就是...你也明白,200W不是個小數,尤其還是買一檔前途不明的綜藝節目版權,我很難跟股東們交代,你覺得...100W如何。當然,如果節目成功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呵呵~~~”
“哈哈哈~”
趙守時的笑聲越來越大,而且詭異,笑的衆人心中有些發毛,除了裴幼清。她知道趙守時生氣了。
喝了一杯水才稍稍平靜下來的趙守時走馬觀花的環視一圈,搖頭笑道:“感謝江總的認可。
但是,很抱歉...這事也怪我沒有說清楚,我之前說的不是賣斷,而是一季節目的授權。或者按照業內慣例的製作費用的5%支付。”
“你瘋啦!”頭搖的飛快的江崇海感覺受到了戲弄,加上喝了不少酒,怒目瞪着趙守時:
“那可是200W啊,誰會一擲千金的去買你這個什麼《好聲音》,還是隻有一年的授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只有傻子纔會買。”
嘴上頻頻否認的江崇海,拿出長輩爲小輩着想的語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不想努力,只想一步登天。但小趙,現在的社會真的沒有這麼簡單,你是可人的同學,叔叔纔跟你說掏心窩子話。
200W我可以直接賣斷,或者100W兩年版權,你考慮考慮。”
“前幾天章謀導演挑了一首歌做主題曲,費用40W。”趙守時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江崇海搖頭:“那不一樣。綜藝節目投資巨大,弄不好是要賠本的。我今天可以給你200W,可要是賠了,你給我補嗎?”
江崇海的話太沒有水平,即便現在的他是酒後,依舊讓趙守時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滿嘴歪理,全是偷換概念。一檔綜藝節目的版權竟然比不上一首歌?而且人家章謀的電影投資同樣不小,也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人家也沒說我用你歌,要是票房不如預期,你得承擔責任。
要不然按江崇海的歪理,他要是買把刀去砂仁,不成功的話,還得咱負責補刀?
這不是扯犢子麼。
“好的。我會慎重考慮的。”嘴上敷衍一句的趙守時眼看田方沒有開口的意思,看了眼手機,他正要開口告辭。
一旁的裴幼清給了個助攻,捂着嘴的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副困頓的樣子,然後道:“守時,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回去?”
“嗯。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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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九月的夜晚已經不那麼熱,離了範家的兩人在月光、路燈的照耀下踩着自己、對方的影子漫步。
現在的兩人哪有在範家的不耐煩,玩的還挺高興的。
距離範家已經有些距離,憋了一路的裴幼清終於開口:“什麼人啊。真當咱們是路邊的乞丐啊。你講價就講價,擺出【我是爲你好,你不聽我的,就是不對】的姿態給誰看啊。”
趙守時笑道:“還是社會地位不夠。如果我有一個小目標的資本,想來江崇國也不敢過於無視我吧。當然,我要是有資本,咱也不惜得帶他玩。”
趙守時有些失望,他沒想到幾乎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並沒有收到期望中的迴應,甚至被當成憨批給對待。
簡直就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在他看來《好聲音》的版權費只賣200W簡直就是白分賣出了白菜價,畢竟一首歌都是40W。
而且除了章謀以外,還有網難、企鵝音樂找上門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平臺授權。
原本趙守時都沒在意這一點,但人家怕手快有手慢無,一家10W的駐站費。這就是20W入賬。
換言之,一首《不爲誰而作的歌》的收益已經超過了江崇國開出的價格。
這很有可能是江崇國故意藉着酒勁在這瞎扯淡。標準的有棗沒棗打三竿。
第二天就可以罵一句‘酒真不是個玩意’然後換一副面孔,重新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