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是華夏人的優良傳統,但並不是這個時代科研工作者的傳統,也不是這個年代媒體人的傳統。
在風起雲涌的年代裡,大家看不懂你的冷嘲熱諷或者隱晦用詞,也沒時間看。
一場風吹過來了,說不準還沒等你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倒下了?
失去了關鍵的話語權,再含蓄的表達都是沒有用的。
所以,該當仁不讓的時刻,一定要大聲疾呼。
就連這個時代的詩人,寫詩也是,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
會哭的孩子纔會有糖吃嘛。
南方某刊表現的很雞賊,他們就是看到在他們發表了第一篇譴責的文章之後,沈某人等方面並沒有給反應。
於是,立刻就變本加厲了,開始寫起了署名文章。
當然,這個署名文章並不是署上了寫作者的名字,而是署的沈光林的名字。
在以前的報道中,他們表達的還相對含蓄一些,暗戳戳說的還是某知名科研工作者。
現在,他們直接署名的就是京城大學的沈光林了,教授倆字都不願寫,就差直接破口大罵了。
含憤而發,鬱積已久,積攢的怒氣和力量已經快裝不下了,遲早是要崩發出來的。
所以,在報紙上,他們開始正面硬剛了:沈光林這樣的人,簡直就不配做一名大學教授。
有才無德,不如無才。
看樣子,他們這次是真的打算撕破臉了,不準備再留下轉圜的餘地。
畢竟,南方某刊也不是聽信了一面之詞,他們是做了一番調查的,證據鏈是齊全的。
在他們的記錄中,科學院魔都研究所是什麼時候立的項,是在什麼時候上的會,決定要從什麼時候開始研發鋰電池;
而他們又是在什麼時間點做出的科研成果,實驗記錄是怎麼樣的,有沒有作假;
成果出來以後,他們又是在哪月哪日決定邀請沈光林過來參觀的,而沈光林和他的學生是什麼時候來的,來了之後又做了什麼。
證據是固化的,內容是詳實的,他們的功課做的非常紮實,一切都有照片有文字記載有證人證言,這就是有真相了。
正因爲如此,他們這才決定把這件事做如實的報道。
既然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署名的?
針對學閥,我們就要敢於發表自己的觀點,這纔是一個媒體人該有的操守和態度。
南方某刊終於把事情鬧大了。
國內著名的科學家,京城大學的知名教授,去參觀了科學院魔都研究所的成果展示,回頭就據爲己有。
如此行徑,值得人民愛戴嗎,值得大家崇拜嗎?
大家好的想一想吧,德不配位,必受其糾。
南方某刊他們的報道一出來,立刻就引起了轟動。
怎麼又是沈教授?他得罪什麼人了嗎。
大家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動機,因爲南方某刊攻擊沈教授這都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民衆不知道爲什麼前面幾次都是虎頭蛇尾了,但光看他們言辭,還是很犀利的。
然而,老闆又被人誹謗了,即便沈光林能忍,長城集團也是不能忍了。
所以,反擊是必然的,反擊的手段也是凌厲的。
而且,已經是經過幾番驗證的,以往都那麼好用的手段,爲什麼不再繼續用下去呢。
所以,長城集團再一次向深城和粵東抗議了,你們的南方某刊是怎麼回事,隔三差五的找我們麻煩,是因爲我們好欺負嗎。
如果粵東的營商環境是這樣的,那我們不在這裡投資也罷。
所以,基於壓力,南方某刊再一次被約談了。
政府工作人員也是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對長城集團的沈教授有看法,但你們是媒體,做報道就要客觀,還請不要每次都挑戰政府的底線。
南方某刊覺得自己可冤枉死了。
前面兩次我們可能還有了點別的心思,這次可是真的沒有意氣用事。
不信?
看看,您看看,這可是有科學院魔都研究所站在後面背書的,我們的報道是真實準確,不存在任何水分,所以不怕質疑。
那也不行!
你們也太不懂事了,長城集團是深城和粵東的納稅大戶,維護他們的名聲是我們天然的責任。
你們身爲地方的報紙,不去維護長城集團的聲譽也就罷了,反而帶頭質疑他們的首席科學家,居心何在?
所以,在第三方的立場看,這自然又是一次含憤報復無疑了。
所以,南方某刊就再一次被制裁了,管理層和編輯們又被警告了。
如此下去,他們的管理層都要不夠用了。
然而,貧賤不能淫,富貴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南方某刊也是鐵了心了,我們堅持不妥協!
甚至,他們都準備走上告和上訪的道路了。
因爲,我們的報道是公正的,你們打壓我們,這是在破壞新聞報道的公正屬性,這是一個媒體人所不能接受的。
甚至,爲了給自身的公正性背書,他們大聲疾呼,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科學院魔都研究所和沈光林實驗室之間的事,我們只是如實報道而已。
既然是中立,那文章裡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語氣助詞,還有那麼多的引申,你們拜訪沈教授的實驗室了麼?
這是明擺着的事,還用採訪麼,我們願立軍令狀!
然而,立軍令狀是沒有用的,他們沒有拜訪沈光林實驗室就開始報道,這本身就不是中立的立場。
所以,南方某刊被無限期停刊了,直到水落石出爲止。
好麼,這也太欺負人了!
簡直比上次用槍手“南極乂”冒充“南極人”還可惡。
難道,科學院這麼大的一個機構,就沒有一點後手的嗎。
行吧,且看你如何起高樓,且看你如何樓塌了。
現在,我們就派人守在你們門口,看你們是如何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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