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林帶着新婚的妻子李蓉回到京城的時候,事態已經發展的不像樣子了。
沈光林國民偶像都沒做幾天呢,轉眼就要變成反面典型了。
要知道,沈光林原來的名聲,都是靠着成績,靠着自然發酵一步一步得來的,他都沒進行過自我營銷呢。
在後世,自我營銷大過天。
很多商業大佬就是憑藉自我營銷而獲得了追捧和財富,他們的商業行爲實際上就是自我營銷的一部分,不然,他們何來的偌大名聲。
當然,這也讓人產生了不少錯覺,以爲土豪就是他們那樣生活的,所有的名人偶像,都該是隱忍又低調的,不膨脹,夠謙遜,能吃苦。
沈光林可真不是這樣的人,他富二代出身,恨不得連廁所都不上,就解決在牀上,大不了每天換個牀單而已。
就這,還比不上古時候的那些牛人呢,那時候的老爺可是有美豔的人肉痰盂,據說,嚴嵩的公子小閣老就精於此道。
再看看人家扶桑的相撲選手,都有個專門的職業來照顧他們如廁,大約是因爲他們的手夠不到吧。
有錢不花,留着又能幹嘛?
讓兒子去泡網紅嗎?
沈光林表示,這個活自己也可以幹。
而且,他找的可不是網紅,是真正的女明星。
但是,對於毀壞自己名聲的行爲,沈光林很是生氣。
這種事情可不能放縱。
這幾年,國內的言論是愈發自由了,甚至有點自由的過分了,是時候充當一下反面角色來給他們上一課了。
今天,沈某人就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狐假虎威。
要說狐假虎威,那也得是老虎的威望還在才行啊。
說句不恭敬的話,要是哪一天老爺子走了,沈光林再想借用,可就不那麼好使了。
只有行雷霆手段,方能顯菩薩心腸。
沈某人是在治病救人。
於是,那幾個毀謗和誹謗沈光林的人,很快就收到了他們一生之中最嚴厲的大禮包。
嚴厲處分,開除公職,吊銷執照,就連那些報社都收到了非常嚴厲的批評,甚至有再犯就要關停的意思。
華夏就這麼一位全球知名爲國爲民的教授,你們想幹嘛?
沒有一點證據就敢故意誹謗,是不是背後有人?
凡事最怕認真。
一查,背後果然有人。
這些人他們就是在故意的誹謗沈光林,想法設法的抹黑沈光林。
至於證據呢?他們手裡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上下全靠一張嘴一支筆。
既然如此,不處分你們處分誰?
別的地方正在發生什麼沈光林不知道,但是在京城大學,立刻就炸鍋了。
公知是最能蠱惑人心的。
這些人長期行使偏激的語言,自然籠絡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熱血青年學生。
現在,他們敬愛的師長因爲說了幾句“真話”就被迫害,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羣情激憤,共討沈賊。
這不,沈光林剛回到學校,喜糖都沒發呢,他就被人圍堵了。
這些人意見很大,他們想讓沈教授給個說法,把他們親愛的師長給請回來。
請回來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學校的行爲,也是沈光林所喜聞樂見的。
這些人留着,就真的是禍根。
不過,“給個說法”這件事沈光林還是答應了,他也想治病救人。
於是,沈光林就說道:明天會在學校開一場公開的演講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每個學校都有操場,有操場就有講臺,沈光林的講座就在京大操場講臺上進行,臺下的學生們果然滿滿當當的。
當然,沈光林親自教的那200多學生圍在最裡圈,他可不想被人偷了家。
沈光林以往的講座,大家都是求知的,但這次的講座,不少人是來“找茬”的。
他們也覺得不公平。
對比很明顯,只要能夠進入沈光林實驗室實習的同學,生活的改善是肉眼可見的。
大家都是學生,一樣的天之驕子,爲什麼他們都能獲得青睞,自己還是要苦哈哈的讀書呢。
沈光林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1988年的第一場講座。
“我們生活在一個碎片化的世界裡,被各種信息衝擊着,所做的判斷往往是基於一種情緒,而不是事實。
有人說,兼聽則明,偏信則闇。但是,大部分人,只願意偏聽偏信,是不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掌握事情的根本。人們只願意相信他想相信的內容,看到不符合自己主觀意願的東西,就假裝不存在而故意忽視它。”
沈光林的開場白是一段有意思但沒意義的廢話,臺下一些人聽了幾句就開始聒噪和不滿了:“打倒學術FB,還我清朗校園。”
沈光林笑了,“人是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的,現在這個社會,對你們,包括我們,就是太縱容了,甚至超越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線,所以才造就了一批盲流。你們只是會考試而已,真以爲自己是天才啊,其實是蠢材!”
沈光林說的很不客氣,臺下的學生們卻不聽他的話,還想在那裡鼓動人心。
“滾下臺來吧,浪費國家的科研經費是可恥的,迫害同僚是可悲的,我們生在這個時代,我們就要鳴”
槍打出頭鳥,都沒等這位同學鳴完,他就被人限制了自由。
沈光林依然沒有生氣,“真理越辯越明,不是誰的聲音大,情緒激烈,真理就站在誰的那一邊,現在,我就請這位情緒激烈到失控的同學到臺上來,跟他辯一辯。”
沈光林一邊說,一邊想起了易中天教授面對的那個噁心學生,倆人簡直如出一轍。
那位同學被“押送”上來了,一副非常不服氣卻又視死如歸的樣子。
“來吧,同學,說說你的觀點。”沈光林並沒有要工作人員放開他,這個二桿子要是衝過來跟沈某人打架,這纔是丟了面子。
“言論自由!要說我就說,你浪費國家科研經費,花國家的錢辦自己的事,可恥!”這位同學在被扭送的過程中吃了點小虧,他的聲音很大,但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
“你是幾年級的同學?”沈光林問的很和藹。
“你要打擊報復是吧,我不怕你!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新聞系三年級的龔小夏!”
即使他不說,沈光林想調查他的資料也不難,尤其這會還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
“你不用那麼激動,我們擺事實講道理。你進入京城大學三年了,準確的說是兩年半,學校每個月發放的補貼經費是24元,這兩年半以來,你拿到的補貼總數是600元,這沒錯吧。”沈光林輕輕的說着。
這個年代大學生的好處有很多,不但不收學費,每個月還發放生活補貼。
所以,這個年代對大學生就是太好了,閒的沒事幹,要麼寫詩,要麼反社會。
“你要停我的生活補貼嗎,這是學校給我的,這是國家給我的,你沒有這個權力!”龔小夏有些怕了,他其實更害怕的是自己被開除。
“我並沒有要停你的補貼,我說一下我自己吧。我是1980年到學校任教的,到現在剛好8年,從入學開始,我的工資是87.5元,一共拿過4個月,加起來是350元。這350元就是我從學校拿到的所有的錢了。不慚愧的講,這些年我做出了很多科研成果,而同學你,真的只是在浪費錢財。所以,是你在浪費國家經費而不是我。”
沈光林這麼多年,沒有領過學校一分錢的工資,就等着這一刻牛逼一下呢。
沈光林的這番話果然把龔小夏給說懵了,他連呼:“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這一切都是有記錄在案的,我一共領取過學校350元人民幣的工資,而我的實驗室,給學校的學生髮放的生活補貼,怎麼說也超過350萬元了吧。真要這麼說的話,誰更可恥呢,是不是同學你更可恥?”
“不可能!你每年花費那麼多科研經費,是哪裡來的?還不是國家的錢。”
“我的實驗經費是我開辦講座賺來的!良知,是這個時代最寶貴的東西。知識,是這個時代第二寶貴的東西。書中自有黃金屋,我有知識,國外的那些大學,願意花錢聽我講知識,我就是靠着這個錢,慢慢的撐起了我的實驗室,而同學你呢,既沒有知識,也沒有良知。”
“胡說,那是國外的企業和機構捐的錢!不是供你揮霍的,你卻拿出去花了。”
“哦,原來你知道我實驗室經費的來源啊,國外的一些企業是比較傻,非得哭着喊着要給我捐錢,我攔都攔不住。
同學們,大家也看到了,這位同學明知道我實驗室的經費是怎麼來的,故意不說,這是不是我說的那種‘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他就是在故意混淆視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有自己的判斷,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這種故意說謊的人,我們可以不拆穿他,但是要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