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好凶！
這是一個科學家該說的話嗎？
臺下議論紛紛。
“It'sagoodidea!”尤德卻認可了沈光林的建議，並且表示，他會鄭重考慮此事的。
沈光林講完就下臺了。
沈光林自然認爲，他的這段話價值5萬美元。
因爲，如果有些人沒有聽到他這些話而做出跑路動作的話，損失絕對不止5萬美元。
但是，大家都以爲沈光林在吹牛逼。
科學家的理想主義，太想當然了。
這麼多年了，香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可能因爲這樣一句話就改變呢。
宴會結束，就連梅梅都覺得沈光林幼稚的可愛，她都有點喜歡他了呢。
只有船王認爲沈光林說的對，他湊過來說，我出海的漁船已經準備好了，你想送誰去打工，可以安排了。
沈光林還沒想好，他要親自立威。
裡有點無聊，因爲他也不去應酬，就坐在主席上吃菜，別人來敬酒他也只是略微沾一沾嘴脣，英吉利的洋鬼子來了也是一樣。
這場宴會，對沈光林比較尊敬的反而是那些洋鬼子，而大部分二等公民香江人卻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他們從骨子裡看不起自己人。
沈光林也不慣着他們，有來敬酒的，見沈光林不喝，忍不住問道沈先生是不給面子嗎，沈光林很直接的回懟，：“你做了什麼貢獻，有哪些利國利民的事情，需要我給你面子？”
梅梅在一旁都驚呆了
她作爲沈光林的女伴，一晚上收穫的都是驚訝。
誠然，她見識到了很多香江的大人物，有些人只聽說過沒見過，現在見到了，卻發現自己已經得罪他們了。
“你怕嗎？”沈光林問道。
“我怕。我才20歲，只是一個遊樂場長大的小女孩，沒有見過這樣的上流社會，你帶我見到了，但是我感覺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爲什麼會這麼說，這個糟老頭子和這個老頭子不就態度挺和藹的麼？”沈光林指着一個姓包的一個姓李的老頭調侃道。
但是梅梅不領情啊，“我看到我們老闆了，他都沒敢說認識我，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哪個你們老闆？”
“華星唱片的林百新，他也是哥哥的老闆呢。”
那位林老闆看到梅梅在看他，趕緊轉過頭不看他們。
沈光林反而來了興趣，：“包老頭，派個人幫我把林老闆請過來撒，是梅梅的老闆，不打個招呼不好意思啊。”
林老闆過來了，戰戰兢兢，一臉無奈，跟便秘一樣。
“您是沈生是吧，您和阿梅拍拖什麼我都不管的，她的經濟約你拿走也行，我真不是無良資本家，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您放過我吧，酒宴結束您可以回去了，我還要在香江混的。”
這麼怕？
“我還想提攜提攜你呢，沒想到你這麼膽小？”
“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是打行的混混，經不起折騰的。”
“行吧，你去吧。”
“謝謝，謝謝。”
……
張人勇是魔都人，幼年隨家人流落到香江，成長於油麻地和佐敦之間的八文樓，因爲年紀輕輕留有鬍子，人稱鬍鬚勇。
鬍鬚勇加入了一個社團，沒有什麼大志向，拍了一個帶孩子的鬼婆子，又生了三個小孩，一家6口人擁擠在一起，家裡的生活條件並不富裕。
他自己才能也是很有限，依靠收保護費和坐館爲生，生平沒做過什麼大的惡事，只是喜歡小賭兩把而已。
這天，他在麻將館剛搓出一條大四喜，還沒來得及收錢，就有幾個軍警荷槍實彈的圍住了他。
“鬍鬚勇，你被捕了!”
隨即，他被蒙上眼帶上一輛車。
等眼罩摘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處監所。
還沒等他問清楚狀況呢，立刻衝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上來就打。
求饒是沒有用的，別人不聽，就是打，這是殺威棒。
鬍鬚勇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還好，那幫惡人停住了手，開始訊問他：
“你叫鬍鬚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護費？”
“不是。我沒有。”
又是一頓毒打，打的鬍鬚勇渾身抽抽。
訊問繼續。
“你叫鬍鬚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護費？”
“是的。”
接下來終於有新語言了：“那你是13K的成員嗎？”
“不是。”
又是一頓毒打，打完了再繼續訊問。
“你叫鬍鬚勇是吧？”
“是的。”
“你在收保護費？”
“是的。”
“你是13K成員？”
“不是啊！”
對方又要打，鬍鬚勇趕緊解釋：“我真不是13K的啊，我是聯英社的，不是13K啊。13K他們也看不上我啊，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我受不住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鬍鬚勇都被打哭了。
他們果然也沒有再打了，還幫他洗臉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沈光林和大劉一起進來，然後就看到了老實的像個鵪鶉一樣的鬍鬚勇。
“先生，這位就是鬍鬚勇了，我們已經進行過初步審訊，他確實是混社團的混混。”
沈光林沒有說話，正在看訊問記錄，
大劉卻說，“不是他啊，不是這個鬍鬚勇，打砸我工人和設備的不是這個鬍鬚勇。”
“對的對的，我什麼惡事都沒幹過啊。”鬍鬚勇趕緊辯解，他是被打怕了。
打砸大劉項目地的確實不是這個鬍鬚勇，而是潘之勇，那個纔是13K的老大。
沈光林卻對張人勇產生了興趣：“聽說你娶了一個外國老婆是嗎？還生了一女兩子是嗎？”
“大佬，我家人是無辜的，你們別傷害他們，我什麼都沒做過啊，什麼事都衝你們也放過我吧，我啥都沒幹啊。”鬍鬚勇捱打了好幾頓，又要哭了。
“不打你了，你好好回去生活吧，以後別賭博了，賭博不好，害人害己，以後把女兒養大成人。”沈光林化身人生導師，教鬍鬚勇從良。
“我一定聽！”鬍鬚勇感恩戴德。
接下來就要找13K的鬍鬚勇，你們是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十三K是一個鬆散的組織，創始人死的早，因此這個組織魚龍混雜，只要你拳腳足夠好，膽子足夠大，就能上位。
鬍鬚勇就是戰勝了大圈幫而站上位置的，好勇鬥狠。
真正的鬍鬚勇很快就被抓了。
所謂的強硬，所謂的義氣在力量面前就是個渣渣。
過程是往復的。
鬍鬚勇先是捱了一頓打，不招，而且還敢套近乎。
又挨一頓打。
語氣有些鬆動，開始判斷軍警抓他的用意了，但還是不老實。
再挨一頓打。
人老實了，叫幹啥就幹啥，讓說啥說啥，生不如死很多情況下就是這樣產生的。
鬍鬚勇捱了幾頓毒打，很爽快的招認了，就是他帶人打砸了大劉的項目地，不過，這背後是有人指使的，指使人是大劉的老鄉，就是那個依靠塑料花起家的李家成。
因爲這塊地他們也看好了，也想要。
既然招認完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鬍鬚勇沒什麼背景，純粹是依靠一羣打手上臺，香江軍警也所謂，要不出點意外？
他手下那麼多人呢？
赤柱還有空閒，住的下。
鬍鬚勇以爲是嚇唬他，但是軍警的人真的走了，就留沈光林和大劉兩個人，意思很明顯，隨你們怎麼處置。
鬍鬚勇立刻就認慫了，一點也不勇了：“大佬，以後我都聽你的，繞我一命吧，我是有眼不識泰山，也是受人指使啊，我就是一個工具啊，饒了我吧，我以後做牛做馬。”
好像也還行，鬍鬚勇這個社團還不錯，作奸犯科的事情做的不多，那就給條生路吧，關鍵是沈光林和大劉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李家成怎麼辦？
聽說，他有兩個兒子，小葉最近在幹什麼？
我不熟。
我也不熟。
這件事就沒人再提了。
事情在大劉這裡結束了，但是在沈光林這裡並沒有，還有一個人沒處理呢。
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洪汗義呢，不是要睡美人關的嗎，這麼囂張，不該警戒一下嗎。
大劉出身草莽，能屈能伸，自然不會覺得13K的另一個人提的要求是個恥辱。
覬覦美人關身子的人多了，又不是洪汗義一個。
但是，在沈光林這裡不行，現在大劉是沈光林手下，沈光林不能讓自己手下的女人貢獻出身子去求平安，這是一種心理屈辱，甚至比鬍鬚勇還可惡。
這個人一定要嚴懲。
洪汗義是14K的真正大佬，人稱泰迪哥，最喜好睡女明星這一口。
他這些年其實已經開始洗白了，早些年販D，現在也已經收手了。
不但如此，他還開了一個叫做438的的士高娛樂場所，坐等退休。
這次摟草打兔子被抓了進來，洪汗義覺得很冤，他不少上供啊。
警局內外都是他的人。
當然，自己人多也是沒有壞處的，起碼，他沒有捱打，殺威棒沒有享受到。
洪汗義看到大劉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你個衰仔，求我幫你，反倒害我。”
大劉有點不敢面對這個人，沈光林卻不怕的：“你就是那個既要2000萬又要睡女明星的黑幫頭目？”
“就是我，你又是哪個衰仔？誰的褲門沒縫好把你給露出來了。”洪汗義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良善了，多年不幹壞事，都有人欺負他頭上來了。
沈光林不是第一次捱罵，但絕對是第一次當面捱罵，還罵的這麼難聽。
整個人都要爆炸了，自己還是位面之子嗎，被人當面這麼嗎。
“我是衰仔，你是大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位大佬究竟有多犀利。”
沈光林示意，可以給他來一頓殺威棒了。
可是那些警員沒有動作，這些人就是和他長期勾結的，都是自己人，怎麼可能有動作嘛，你沈光林如果不是港督撐腰，誰理你。
哎呀，都是13K頭目，兩個人待遇不一樣啊。
鬍鬚勇被打的死去活來，洪汗義卻沒人敢動啊。
因爲這人背景深厚，有很多手下混進了警員隊伍，在中下層幾乎一手遮天。
“怎麼樣，就這麼點伎倆了吧，別讓我出去，我出去了你這個北佬跑了我就不說了，你這個風扇劉就等着吹風扇吧。”
洪汗義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懾，看起來真的像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這種被打臉的事情是一刻也不能等的，沈光林只能打電話給尤德，你的警員和黑澀會是一夥的，簡直一丘之貉，他們都要殺我全家了。
尤德的臉都黑了，他確實聽說過警局有點黑，沒想到亂成這個樣子。
警員不行，只能派軍警了。
警局不行，只能送赤柱了。
萬萬沒想到，黑澀會竟然還有相信法律的一天，洪汗文的律師竟然來保釋他了。
不要相信香江是法制社會，港督的話纔是法律。
保釋是不可能的。
大佬已經不在警局了，被提走了。
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
趕緊花錢吧。
人在赤柱，但是誰說話也不好使，除非港督發話。
人一旦進了赤柱，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沈光林也沒有讓人打他，有這麼多寂寞難耐的漢子，想不想品嚐一下大佬的味道。
大家排隊來，不要着急，踊躍報名，都有份。
13K的人這才覺得，以前的那些手段都不好使了，他們這才感覺自己踢到了石頭。
那找人談判吧。
派來的是一位演員，叫做陳慧敏，跟洪汗義有一些交誼。
“你們怎麼才肯放人，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把冤家都幹掉不就沒有冤家了嗎，他不是說出來之後要殺我全家嗎。赤柱就挺好的，他在裡面那就不要出來了。聽說，香江最後一名被處決的死囚是南越籍的黃啓基，他因劫殺罪被判死刑，已經是1966年的事情了。”
“不可能，香江已經在動議不會出現死刑了。”
“那就終生監禁吧，販D的人是不可獲得原諒的。”
談判失敗，13K還想醞釀其他手段，但是已經沒機會了。
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香江的軍警一起出發，勢必要發起一場反黑行動。
13K被港督親自定位爲非法組織，所有具有這個背景的人一律被抓，包括陳慧敏在內。
一時間，赤柱人滿爲患，解了嚴寒，解了飢渴。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麼多新鮮血液，這是久旱逢甘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