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語回神,望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頭不由自主的撇過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女,面色慘淡的如同一張白紙,眉頭還緊緊的皺在一起。
這一瞬間,付清語慌的看不到任何的景物,眼中只能看到小曼那一動不動的身體,躺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
“小曼!”付清語飛奔過去,緊緊的抱起小曼,一瞬間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造事的車輛也停了下來,一個帥氣優雅的男人急忙來到付清語的身邊,望着不知所措的付清語和已經昏迷的小曼。
男人不假思索的從付清語的手中接過小曼,朝着付清語喊到:“上醫院,快點。”
“啊?哦。”付清語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股腦的鑽進陌生男人的車裡,男人開車揚長而去。
車內的付清語沮喪着一張小臉,握着小曼的手不停的嚶嚶哭泣,一路哭到了醫院。
急救室的盡頭,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只有紅色的急診燈在發出微弱的紅色亮光,這亮光照的付清語心中發慌,小手緊緊的撰在一起。
感受到對面那個女人的小身子在微微的發抖,俊朗的男人才願意擡頭仔細的看一眼對面坐着的女人。
細細的打量下,映襯在男人眼眸之中的是一個面容清麗的女人,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消瘦的骨架讓人有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的感覺。
被嚇的花容失色的小臉蛋上,不難看出她那彎彎的眼眉,大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一般明亮,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個引人一親芳澤的櫻桃小口,總的來看年前的女人也算是一個閉月羞花的美人胚子。
仔細看了許久,在昏暗的燈光下,男子的臉色一凜,試探性的問到:“你是付清語?”
付清語擡起淚眼婆娑的小臉蛋,疑惑的望着男子,然後點了點頭,迴應到:“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還是謝謝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
“你這樣說就客氣了,本來我就是肇事者,又怎麼能說謝謝我的話呢,那樣說的話我還真的是不敢接受。”男子溫柔的笑了笑。
接着又問道:“你爲什麼那麼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你知不知道如果急診室裡面的小姑娘沒有推開你,今天躺在裡面的就是你了。”
“我”付清語面帶愧意的望着急診室緊閉的大門,緩緩的說道:“我就是心裡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在想什麼。”
“難道是因爲林文言和夏雨蕊的事情?”男人有些驚奇的問道。
付清語也驚奇的擡頭問道:“你竟然知道林大哥的事情?”
男人嘿嘿一笑,回答到:“你現在可是一個緋聞集合體,加上林文言的緋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誰會不知道呢。”
“也對.”付清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叮”手術室上方的紅色急救燈發出清脆的聲音,彷彿是在告訴人們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好消息一樣。
小曼一身穿着一身病號服穩穩的躺在那裡,臉色還十分慘白,呼吸微弱的幾乎已經感覺不到。
“醫生!”付清語急急的撲到了小曼的身邊,激動的問道:“大夫,她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她有沒有危險?”說着,付清語的眼眶又紅了一圈。
那陌生男人也有些心疼的扶着付清語的肩膀,生怕付清語一個支撐不住就會摔倒一般。
“沒有生命危險了,等她轉到普通病房醒來就可以了,住院手續到前面辦理一下。”
“好好好。”付清語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着小曼被護士推走,才一屁股跌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幽靜的走廊上響起,男子抱歉的看了付清語一眼,然後拿起電話走到很遠的地方纔接通。
男子隱約看起來有點激動,卻聽不到具體在說什麼,也可以說付清語根本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付清語只是覺得很累很累。
過了一會兒,男子略帶歉意的走到付清語的身邊,輕聲說道:“我還有事,可能不能陪你了,這是我的電話號,她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你給我打電話就好,這件事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說完,男人在付清語的手心裡留下一張字條,可付清語卻笑了笑,眼神異常明亮的望着面前的英俊男人,緩緩的說道:“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你的錯,所以也沒有必要讓你負責任,你走吧。”
付清語收回了視線,將手中的紙條隨手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然後擦着男子的肩膀,離開那條可以聽見回聲的走廊。
男子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着,眼睛裡閃着一絲不一樣的光芒,回過頭看着付清語離開的背影,露出一抹讓人有些過目不忘的笑容。
付清語就這樣靜靜的守護在小曼的身邊,一個接着一個的削着又紅又大的蘋果,然後將那些白淨圓潤的蘋果泡在一旁的鹽水裡面。
一面削着,付清語一面帶着微笑對昏迷的小曼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個傻瓜,你幹嘛要推開我呢,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要怎麼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去體會這個世界的美好呢。”
“小曼,你知道麼,你不應該去救我的,我多麼希望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我,出入手術室的人是我,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可惜不是,我不能與你感同身受。”
說着說着,付清語的聲音便開始哽咽起來,病牀上的小曼臉色慘白,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呼吸已經稍稍有一些平穩,也漸漸能感受得到,剛剛摘掉的氧氣機在小曼圓圓的娃娃臉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印記。
“小曼,我真的很怕你的臉上會留了疤痕,我的心裡真的特別的不好受,如果你真的留了疤痕可怎麼辦呢,你說我會不會愧疚一輩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好起來才行,小曼.”
“吵死了”小曼輕輕的張開眼簾,有些撒嬌似的嘟起了嘴巴說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又老又羅嗦,我只是想睡懶覺而已,你幹嘛那麼吵我。”
“小曼!”付清語激動的衝過去擁住小曼,然後笑中帶淚的喊到:“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都要急死了,你還嫌棄我這些那些的,哼。”
付清語撒嬌似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笑嘻嘻的端着一盆用鹽水泡着的白嫩蘋果,遞到了小曼的面前。
小曼吃驚的向後躲了躲,不可置信的問道:“哇塞,這是個什麼鬼!”
付清語有些生氣的翻了個白眼說到:“我看你纔是什麼鬼!這是蘋果,我趁着你昏迷一個一個削的蘋果,我怕你住院無聊,你醒了我又沒空給你削,所以就提前削好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