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語也真是無語的要死,原本以爲看在自己是個病人的份兒上,楚靳宣能每時每刻都順着自己呢,可是現在看來,哪裡有一點要順着自己的意思。
偏是林文言就不是個慣着楚靳宣的,他說什麼,林文言就偏要反其道而行:“剛吃完飯還是休息一會兒,大概又半個小時的時候再出去散步會比較好。”
其實醫生也是這樣說的,付清語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楚靳宣,想聽一聽他要怎麼說。
可是接下來,付清語邊徹底的傻眼了。
只見楚靳宣直接抱着她起來,付清語都呆住了:“你要幹嘛?”
反正現在是越來越摸不透楚靳宣是什麼脾氣了,你要幹嘛,你要做什麼,好像這些問題就從來沒斷過一樣?
“帶你出去逛逛。”楚靳宣說完,似是挑釁的看了一眼林文言,隨即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付清語沒辦法,只好攔着他的脖頸,以他們兩個的顏值,還是輕鬆收穫了不少回頭率。
楚靳宣倒是一切如常,一臉的坦然自若,只是付清語臉紅的像只熟透了蝦子一樣,不由自主的低頭,直到可以埋在他的懷裡,而這一切,也都是楚靳宣想要的吧。
“你鬧夠了沒?人家只不過來看看我而已,至於你這樣子針對嗎?”付清語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心跳的節奏,不由得,原本責備的話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有點甜蜜的感覺。
“我也不覺得你跟林文言解釋我對你做的事情都只是處於上司對下屬的關係是有必要的。”楚靳宣一如既往的一針見血。
“我……”付清語一時無言以對。
有沒有必要,只看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吧,旁觀者那裡能看的那麼清楚。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付清語真是受不了現在這狀態,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長在自己身上一樣。
她不斷得掙扎着,楚靳宣也害怕一時抱不住摔了她,立刻停下腳步把付清語放了下來。
付清語就是逞強,明明現在還不能走,可是爲了跟楚靳宣劃清關係,她寧願扶着牆根走。
原本是想就病房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林文言有沒有走,要是回去他還沒離開的話,也只有尷尬。
想了想,付清語乾脆放棄,算了,還是出去透透氣吧,每天都呆在病房裡,都快要悶死了。
然而楚靳宣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扶着牆壁來來回回的拿不定主意,最終又好像下定決心似的朝着花園的方向走去,嘴角不由得扯起一抹淡笑。
看着她那麼艱難的走路,楚靳宣也有些於心不忍,走上前去要扶着她,可是卻被付清語甩開了,那副避如蛇蠍的表情還真是讓人不爽:“你別,別碰我,我自己會走的,醫生說了,我還是要自己練習練習,不然就真的瘸了。”
醒來的這一天來,她也抽空看了看自己的就診記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竟然就直接站在那麼個倒黴的地方。
“醫生的話你就一向只聽一半嗎?醫生說讓你一個星期之後再下地練習,你不知道嗎?”楚靳宣雙眸微揚,緊緊盯着付清語。
撒謊都不會,她是一向如此的。
不得不說,別揭穿的感覺還真的不是太好:“我……我知道啊,可是我身體好,恢復的不錯,提早復健有什麼不對的?”
死鴨子嘴硬,說的也就是付清語這樣的人了。
可是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會遭報應的。
付清語的話纔剛說完,便被自己給拌了一下:“啊……”
她雙手胡亂抓着,然而最終卻還是握住了一個溫熱的手掌。
付清語不回頭也知道是楚靳宣的,可是現在,卻放不開了。
楚靳宣自然的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所有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作爲她的支撐,一點點的走下去。
付清語這次也沒有拒絕,畢竟也看到了,嘴硬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可是她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真的好快。
如果能這樣一直攙扶到老,或許也挺好的。
想到這些,付清語臉上有些發燙,想起自己剛醒來的時候說過的話,想起現在自己這樣的心思,真是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之前,燒菜的時候燙了手,什麼話都不說,藏在身後想用冷水衝一下,結果又把手指放在我剛給你倒好的茶水裡,真是活該!”楚靳宣似乎是若無其事的一樣提起付清語以前讓她窘迫的事情,就好像是隨意閒聊,可是對於付清語來說,卻勝過各式各樣的話語。
“是你放的不是地方,那個時候我又沒有要喝水,你爲什麼要自作多情的放在哪裡?你是不是故意的……”付清語滿臉的委屈,回頭白了他一眼,滿眼的不服氣。
楚靳宣嘴角滿是微笑,是的,就是這樣的,他跟付清語之間,想要的也是這樣和諧的氣氛。
“是我遞給你,你自己放在那裡的,慌里慌張的又什麼都記不住,又想瞞着我,自己闖禍還怪我。”楚靳宣倒是顯得有些委屈了。
“你還委屈了,要不是你,我手指頭能五天都沒消腫嗎?”付清語一臉的不依不饒,似乎全然不覺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
可是轉頭看向楚靳宣正一臉寵溺的笑容的看着她,付清語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些事情早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付清語慌忙轉頭,神情有些慌亂。
不過楚靳宣卻不急不躁道:“的確是怪我,所以從那以後不是也放棄了吃你做的飯菜的念頭了嗎?從那個時候開始,你不就真的成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了嗎?”
面對楚靳宣的輕鬆自如,付清語倒是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沉默了良久才道:“你,你都記得啊”
這是付清語從來都沒想過的,她以爲那些事情對於楚靳宣來說根本就不算要緊的事情,她以爲,既然楚靳宣那些年不過是在演戲,那麼以前那些所謂甘之如飴的小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放在心上纔是。
“我爲什麼要忘記?”楚靳宣自然的攔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醫院的花園裡這個時候還算是清靜,雖然醫生關照要時常練習走路,但對於付清語來說,還是多少有些勞累,看見不遠處有個長椅,楚靳宣便扶着她去坐着。
不遠處有個小孩子在盪鞦韆,楚靳宣看了好久,付清語一直都沒敢說話,即便現在沉默的氣氛讓人不舒服,她也不敢問,不敢問,爲什麼楚靳宣要記得這些……